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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齐库谋画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齐库谋画
- 李阙宛没想到才说了两句话,这老人又跪到地上去了,听了这话,只慌忙扶他,道:
“不敢!老前辈…”
可她心中终究一沉。
萧氏如今的处境,不可谓不尴尬。
‘从魏王那里得来的消息,沧州那位真君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也没有什么帮扶萧氏的意思…’
当然,贵为真君,兴许这一位也没有多少加害萧家的意思,只好在一点——这位真君从不显露踪迹,手底下没有道统,也没有弟子,恐怕当世唯一见过他的紫府,也只有当年的萧初庭…否则底下看着眼色去办事的仙族恐怕不少。
‘话虽如此,可如若长久失恃,出事也是迟早的事情…这老人求的就是一道护身符…’
‘再者,这恐怕不是萧真人的意思。’
无他,以萧初庭的本事,如果真的对萧家有什么安排,必然是万无一失,如果有用得着李家的,当年就该早早准备了,两方都能有些准备,而非留到今日,等到神通消散,让一个筑基的老人来问李氏…
她一念至此,忍不住道:
“老前辈…萧真人…生前难道没有留过什么安排?”
萧元思的身形一瞬僵硬在山间,这老人似乎遭了寒风一吹,发抖起来,道:
“真人…真人…”
李阙宛沉吟一瞬,问道:
“沧州如今有多少筑基?可还有紫府种子?都在何处修行?”
萧元思颇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筑基…不出十指之数,没有什么能称得上登紫府的,唯独余山…有个萧暮云…是清晓的亲子,修为相对高一些,还比较年轻…”
李阙宛眉头一下拧起来了,问道:
“何至于此!”
这可不是堂堂紫府仙族的规制!别说如今了,当年萧初庭对外还自称是筑基时,萧家都不止如今这等份量!
萧元思泣道:
“真人有所不知…这天底下,除了海内,富庶的地方屈指可数,沧州虽然好些,却常常被人称为险恶,并非没有缘故,那一处瘴气重重,又多有坎水之恶,常常折去寿命,害人性命。”
“本来还好些,可老祖说…自他之后,不许有人修坎水,于是族中修坎水的修士就越发少,如今活下来的那些个筑基道人,都是斗法的一把好手,不是能求道的…”
李阙宛听着越发蹙眉,明白这是那位老真人特地安排,柔声道:
“既然如此,余山一脉外放北海,不必到沧州来,据岛而存,恐怕是老真人特地照顾,如今有失公允…”
萧元思摇头不言,李阙宛心中大概有了数,安慰道:
“大人不必慌张…我族中也有坎水修士,先派几位到沧州去看一看,安定人心。”
“萧李之情在前,联姻之事,一定不会让老前辈失望,可兹事体大,却非我能做主,等着太叔公回来,前去海外,一并替大人收拾了。”
如此一折中,至少李家的人去了北海,萧元思也稍稍安心,此刻掩面而泣,好一阵才开口:
“魏王在洞天之中倾力相助,情分已了,当年…当年的事不敢邀恩,只是我这老东西碍事,还要劳请仙族,但凡有不允的、碍事的,自请真人驳了我去…各家有各家的命数…老真人应有他的安排…”
李阙宛叹了口气,为他倒满了茶,恭声道:
“叫大人费心了…大势无情,可萧氏是我李氏一脉的亲嫡母,大人是太叔公的师尊,此间干系,怎么能抹得去?”
萧元思抹着泪,应下来了,匆匆退到山下去,双手攥在袖里,隐隐颤抖,不知在想些什么,李阙宛一路送出去,亲自把他送回洞府,这才回山上来,这才听见州中热闹。
她侧了身,问道:
“又是什么事?”
谯岳笑道:
“禀真人,是魏王平了荡阴,生擒两位神通,北方有人回来换防,消息方才传到湖上来,说是魏王随手为之就是别人家一世功业,公子又难得回了湖上,少不得一番庆祝。”
李阙宛笑了笑,心绪不宁间,倒多了几分无奈,道:
“大事见不着他们,喜事总能找出由头来,着令下去,萧真人方才陨落,算得上是哀事,不必庆了,都回去修行去。”
……
天地明亮。
日月光辉交织,纷纷的白雪,自天顶而来,在高台之上堆砌,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手中拿着一枚玉简,轻轻敲打着。
‘少阴秘法…’
‘这本也是个头疼事,好在有那【邑川真人】的随笔,如今已经成了七道,和那五道凑一凑,拼一拼,九道也不难。’
只是没有金性在手,这秘法自然不能跟那明阳的九道相媲美,却也不比外界的货色差,只交到李家手里,有机会就多练些,时间若紧着就罢了。
可将他惊醒的并非少阴之物——自然是毂郡的碎片!
‘难得…多少年没有见到本体的碎片了…上一次还是在密汎道统,李周巍才成一神通,如今一路爬到了大真人,这才见到下一枚!’
他所感应,自然非李周巍能比,哪怕隔着千万里,他依旧清晰感受到了那碎片的形状大小,对比着一放,颇为契合:
‘倘若拿到这一块…除去正中心的那个圆形,也填满十之八九了,顶多是一片大的或两片小的…就能将最后一步外的所有碎片集齐…’
他心中跃跃欲试,却颇有些望洋兴叹的模样,可四下环顾间,倒是多了一份意外之喜。
【玄库请凭函】!
此物当年落到李家,陆江仙就曾关注过,只是刘长迭修为尚浅,神通不济,没有什么关联玄库的能力,偶尔试了一两次,却也是浅尝辄止。
如今悍然打通,降下灵宝,将【淮江图】换了进去,这般大的动作,哪怕是兜玄传承至今、依靠着库金大道的玄库,也终于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他抬起头来,目光穿过眼前的日月,凝望着那匍匐在远方的巨大金色,饶有趣味。
‘颇似洞天呐!’
这一刹那,他的目光穿越了重重阻碍,即便齐库抱锁将他死死挡住,无所不入的神识依旧飞跃,让他身临其境般地落在了金色中。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长河。
便见玄火灼灼,如莲花绽放,灵水飘荡,如蛟龙蜿蜒,种种宝物眼花缭乱,金银铜铁,棍棒刀枪,玄纹重迭,色彩迷醉,金石堆砌,珠玉翻滚,飘然而下,如同泥沙,裹挟在滚滚的宝物之中!
陆江仙抬起头来,仅仅是这一眼,望着天边飘过那明灿灿如莲花一般的色彩,心中轻轻一震。
‘【天杏离雨】…’
从最一次等的【小清灵气】,到人间最顶级的离火【天离杏雨】,这玄库之中似乎无物不包,样样齐全,速度极快地从上下左右划过,让人置身于无穷无尽的宝物流星之海!
‘这就是兜玄的【玄库】…’
这【玄库】根本上,还是一洞天,却与位格紧紧相关,甚至架构于两道道果之间,体现在外,极有可能就是这洞天——位处于齐金之内、库金之周!
‘只有这种可能,才会让我明明捕捉到了去向,却不得而入,这就是齐库二金抱锁的一部分…也是古代的兜玄大修士,利用齐库二道的手段之一。’
刘长迭参悟的结果大差不差,【玄库】之中的确种类颇多,甚至陆江仙眼花缭乱之间,还见到了【玄库请凭函】——足足十八枚,散落在各处。
陆江仙稍稍一算,立刻就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玄库请凭函】如今如此稀少,恐怕大多数都是古修造的孽…’
【玄库请凭函】一旦运转,函身和质押的宝物都会被送入玄库之中,作为质押,绝对有数量不菲的古代修士,图求某样灵宝、灵物多年,不惜反悔,将之置换而出,用某种极高明或有针对性的手段镇压收藏,让玄库收不回去!
【玄库】无处感应,自然不会归还质押之物,那些古修求仁得仁,【玄库请凭函】自然就被留在了玄库之中,不得而出…
‘足足十八枚,也就是有十八次这样的例子…倒也不值得奇怪,【玄库请凭函】也是古兜玄修士炼出来的,专门炼出来置换不归也并非不可能…’
让陆江仙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一道【玄库】运用的条件极为苛刻,最提防的就是紫金之道,如果不是服气养性的修士,那基本要库金一道的大真人、甚至神通圆满才能入手便自如操控…
‘别的紫金修士…想要在修为低之时就运用自如,是要温养性命,保持清白,从一入道就开始以性命相交祭炼,由小至大,一点点取得玄库的信任,没有一两百年的祭炼,哪能去碰紫府一级的东西!’
‘如刘长迭这般神通道行,又是紫金道统,半途出家,想要从中换取,简直是难如登天,而刘长迭自以为是他性命清白,以神通道行揣摩,才能轻易从中换出,实则不然。’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刘长迭曾为天素子!’
天素子是何等人物?
不错,如今的刘长迭的确不显,甚至为人所用,可赐下天素的是【大衍天素书】,这东西直勾勾地指向当年那位登位司天的清乙,兜玄之中可以说最广为人知的仙君!
‘以天素在兜玄的身份,刘长迭走在兜玄道统中,说一句亲儿子也不为过分,这才能在数年之内掌握,而花了这样多的时间才取得了这一点进度,也实在是他道慧不高了!’
这叫陆江仙实在汗颜:
‘而天素质押性命,玄库哪里还会肯收、哪里敢收?…他心中羡慕服气养性的修士,殊不知…他自个才是那个兜玄亲儿子!’
他漫步其中,逆流而上,目光中夹杂着欣赏,看着划过天际的无穷流星,不知过了多久,飞跃至这片无上宝物之海的中央。
这是一切宝物环绕之处,是一串黄光。
此光呈现一片混元之相,苍茫古朴,圆形的表面不断环绕,如同填而不满的水面,时不时因为剧烈的波动而破开,露出空洞的口子,叫人能看清正中心那一点金灿灿的圆核。
而满天的宝物,如同千万道流星,正围着这一道混元之光旋转!
陆江仙终于止步,眼中流露出难以遏制的惊讶来。
‘金性…’
‘两枚金性…’
他看得清楚,里头那一枚叫做『悬藏不器道库』,外面如屏障般包裹的叫做『望秋容齐从匮』,正是当今所闻名的…
‘齐、库二金!’
这两道金性一里一外,透露出无穷的沧桑古朴,让陆江仙的视线微微僵硬,充斥着越来越浓厚的明悟:
‘这就是当年那两位…外出天地的金德大能…亲自留下的金性!’
他凝望着眼前的金性,眉头一瞬皱起,又转身望向背后的流光之海,慢慢的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见到他抬起头来,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的震撼一瞬浓烈。
‘【玄库】…是…他们留下的…后手…’
‘外界想要解开齐库抱锁,无非两种法门——库弱齐强,齐弱库强,即…要么让这个库金衰落到别人可以挤进仓库来,要么这库金满得溢出仓库,被他人所趁…’
而这满天流转、由低到高,散漫于两道金性之外,几乎无穷无尽的宝物,就是用来抵御齐库二道的动荡的!
‘这两人的金性勾连果位,一但库金衰弱,齐金强盛,这些满天的宝物就会被齐金吸引,逐次填补进库金,维持平衡,如果库金强盛,齐金衰弱,此地无物不包,溢出的库金便有各自的去向,会化为种种精华,滋养、填充其间…’
‘无论如何,都让玄库保持平衡,作为一处金德动荡的缓冲地,从而维持齐库始终抱锁,不会被他人冲击库金、齐金所带来的剧烈的动荡影响…’
陆江仙久久凝忘,一时间竟然无言,难以言喻:
“难怪无人能解…”
他凝视了许久,心中缓缓升起另一个怪异的念头:
“不止如此…”
“哪一日,有人解开了抱锁,玄库倒塌,最先浮现在库齐二位之间的,就是祂们两人刚刚分离的金性…”
“凭借着不知几千上万年的见蓄、得蓄的功业,又是原主人,这两道金性自然各自入主位,谁能抢得过祂们?好霸道。”
可推算到此处,他突然皱起眉来,目光幽深,看着那两道闪烁的金性:
“可偏偏这两道金性,纯粹至极,没有掺杂半点杂念…这就矛盾了…”
当年天武外出,留下的衣甲可是有念头的,又经过了不知几百年的修行,魂魄完善,转世起来自然容易,两道纯粹的金性,没有经过人身、念头沾染,主人又远在天外,要想在崩解的一瞬各自占据主位,其实是很艰难的。
以陆江仙的视角来看,稍一思虑,其实已经能看出那两位的心思了:
‘我若是归来,已在天内,齐库分离,这道果绝容不得你抢夺,可我若是陨落在天外,六识无主,何必假一念头居主位?后辈自取,金性作馈…’
他久久凝视了,看着眼前的两道纯净至极,却又无比巧妙的金性,心中竟然有些复杂了:
“兜玄修士,霸道自然是霸道…可到底是往天外的真修,这一份不肯退而求次、求真摒虚的道心,终究齐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