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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世界之外,仍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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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之外,仍有世界

    “最后的飞升之谜……”李维的低语在道枢中回荡,带着一种触及认知边界的沉重。秦无双与苏晓梦肃立一旁,他们能感受到,李维正站在一个前所未有的门槛前,那门槛之后,是他们目前无法想象,甚至无法理解的领域。

    李维不再犹豫。他那已然“唯一”的意志,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凝聚成一点极致的光芒,并非轰击,而是以一种“共鸣”与“渗透”的方式,缓缓触及那横亘于认知尽头、法则极限的“界域之壁”。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空间碎裂的景象。接触的刹那,李维的“感知”被无限地拉伸、扭曲,然后……穿透了过去。

    仿佛从一个密闭的房间,一步跨入了无垠的星空。

    然而,这“星空”,并非他认知中的任何景象。

    没有熟悉的星辰,没有旋转的星系,没有璀璨的星云。映入他“感知”的,是一片无法用颜色、形状、甚至维度来形容的“背景”。它仿佛是所有“存在”的基底,是终极的“虚无”,却又蕴含着比任何“实在”都要浩瀚、古老、冰冷的气息。

    而在这片无尽的、难以名状的“背景”之上,悬浮着……光泡。

    无数、无数、无数……多到超越一切数学概念、一切想象极限的……光泡!

    它们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初生的露珠,晶莹剔透,内部法则简单而活跃;有的如同成熟的果实,饱满丰盈,散发着稳定而繁荣的气息;有的则如同垂暮的老者,光芒黯淡,表面布满裂痕,内部死寂一片;更有一些,呈现出奇异的几何形态,或不断扭曲变形,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吞噬、毁灭波动。

    每一个“光泡”,都散发着独属于自身的、完整的法则波动!每一个,都蕴含着一种自成体系的“宇宙”概念!

    李维的意志“看”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光泡。那光泡呈现出淡金的色泽,内部似乎有无数虔诚的诵经声隐隐传来,法则结构严谨而统一,充满了某种秩序的神性,但同时也给人一种僵化、缺乏变通的感觉。

    他的意志又扫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不断变幻着七彩光芒的光泡,内部法则活泼而混乱,充满了无尽的创造力与毁灭欲,仿佛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疯狂的试错与演变。

    他还“看”到了一个通体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光泡,其内部法则极度内敛,散发着冰冷与死寂,却又在核心处孕育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纯粹的“暗”之本源。

    更多,更多……

    有的光泡彼此靠近,甚至部分融合,法则相互侵蚀、交流,形成奇特的共生或竞争关系。

    有的光泡则在缓慢地移动,轨迹难测,仿佛在这片无尽的“背景”中漂流。

    有的光泡内部正发生着剧烈的变动,光芒明灭不定,仿佛在进行着纪元更迭或是内部战争。

    甚至,他还“看”到,在极遥远处,有两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光泡,正以一种缓慢而无可阻挡的姿态,缓缓靠近,其接触的边缘,法则已经开始了剧烈的湮灭与重构,那将是两个“世界”的碰撞与吞噬!

    震撼!

    无以伦比的震撼,冲击着李维的意志!

    他自身所在的、由他开创的新生宇宙,也不过是这无尽“背景”中,一个较为明亮、较为稳定的……光泡而已!

    他所定义的法则,他所建立的秩序,他所经历的一切悲欢离合、史诗传奇,在这片无法形容的“界外”看来,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光泡内部,自娱自乐的“故事”?!

    他所追求的“唯一”,他所达到的“超脱”,其意义,在这一刻,被置于一个何等宏大,又何等……令人悚然的尺度之下!

    “世界之外……仍有世界……”

    “不,不是世界……是‘宇宙’之外,仍有‘宇宙’!”

    “无穷无尽,无始无终……这,便是‘之外’的景象么?”

    李维的意志在这无尽的景象面前,感到了自身认知的渺小。他之前所有的成就、所有的力量,在这横亘无数“宇宙”的“背景”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但紧接着,一股更加炽热、更加不屈的火焰,自他意志深处燃起!

    吞噬!进化!超越!

    他的道,在此刻找到了全新的、无限广阔的“猎场”!

    若此身所在不过一隅,那便吞尽诸隅,化我为诸隅之共主!

    若此道尚有更高峰峦,那便踏碎峰峦,立于万道之绝巅!

    就在李维的意志因这无限广阔的图景而剧烈波动,贪婪与雄心疯狂滋长的刹那——

    一股无法形容其古老、其浩瀚、其冰冷的“注视”,陡然降临!

    这注视,并非来自任何一个光泡,而是源自那无尽的“背景”本身,或者说,是某个凌驾于所有光泡之上的“存在”,透过这背景,将目光投向了他这个刚刚将“感知”探出自身牢笼的……新晋观察者。

    伴随着这注视而来的,是一道不含任何情感,却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的意念波动,直接响彻在李维的意志核心:

    “又一个……醒来的‘苗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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