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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禁欲守门人为我破戒-> 第135章:寻访林老 第135章:寻访林老
- 木门推开时,茉莉花香混着泥土的湿润扑面而来。
不是想象中的旧书斋,是座爬满青藤的农家小院,篱笆上缀着白色的茉莉,墙角摆着几盆长势喜人的兰草,正屋门口的竹椅上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捏着喷壶,慢悠悠地给花草浇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
钟晚的脚步顿在门口,颈间的碎铜钱微微发烫——不是阴煞的预警,是归尘阁特有的清灵气息,和张深身上的味道同源,却更厚重,像沉淀了百年的古籍。【这就是林老?看着倒像个普通的退休老人,一点都没有高人的架子。】
“进来吧,站在门口做什么?”
老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打断了钟晚的思绪。他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浇着水,喷壶洒出的水珠落在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钟晚深吸一口气,攥紧口袋里的信纸,踩着青石板路走进院子,鞋底碰到石子的触感清晰而真实。
“林老?”她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紧张,手心沁出细汗。
林老终于放下喷壶,转过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眼睛尤其亮,像淬了光的黑曜石,扫过钟晚时,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钟晚下意识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那目光像张细密的网,似乎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包括她藏在冲锋衣里的符纸和录音笔。
“张深的信?”林老开口,指了指旁边的石桌,“坐吧,刚泡的龙井,还热着。”
钟晚依言坐下,指尖碰到石桌的瞬间,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石桌表面刻着极淡的静心符纹,和张深画的如出一辙。她将信纸递过去,看着林老展开信纸,目光落在“若我不能回来……去找林老”那行字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那小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林老放下信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袅袅升起,混着茉莉香,驱散了钟晚的些许紧张,“丫头,你可知‘守门人’一动情,意味着什么?”
钟晚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张深失控的心魔,想起他剥离尘念时的痛苦,想起玄清说的“动情就是道心失守”,却还是坚定地摇头:“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不在乎守门人的规矩。我只知道,张深是为了护我才变成这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我牺牲一切,更不能让玄清毁了他。”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颈间的碎铜钱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情绪。林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带着几分调侃:“倒是比张深那小子直白,他要是有你一半果断,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终于不装模作样了。】钟晚在心里松了口气,却没敢放松警惕。林老的气场太足,哪怕他只是坐着喝茶,也让她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像张深刚认识她时那样,却又多了几分温和的包容。
“玄清的绝情道,求的是‘断七情绝六欲’,认为只有无情才能拥有最强的力量。”林老放下茶杯,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张深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守门人,就是因为动情,被玄清偷袭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钟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张深师父的死因,原来玄清的绝情道,是用师父的命铺就的?难怪张深对玄清恨之入骨,难怪他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是不爱,是不敢爱,怕重蹈师父的覆辙。
“张深一直以为,只要他足够克制,就能护住你,护住裂隙。”林老的声音沉了些,带着惋惜,“可他忘了,守门人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绝情’,是来自‘守护’。动情不是弱点,是力量的根源,只是他还没参透这层道理,就被心魔缠上了。”
钟晚的心脏阵阵发疼。她想起张深在归尘阁教她画符时的专注,想起他护着她时的坚定,想起他信里写的“你是我道心唯一的牵挂”——原来他的道心,从来不是冰冷的守门规矩,是她。
“林老,您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她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里满是恳求,“匿名短信说他被关在西山废弃道观,玄清还和毒枭勾结,我一个人救不了他,求您帮帮我。”
林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信纸,反复摩挲着“等我找办法”那行字,墨迹深重,显然是张深写了又描的。过了许久,他才抬眼看向钟晚,目光里的审视少了些,多了些深邃:“丫头,救张深不难,难的是救‘守门人’。他现在心魔缠身,境界跌落,就算救出来,也可能再也无法执掌守门印,甚至会变成第二个玄清。”
“那我也救。”钟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张深,不是什么守门人。就算他再也不能用术法,就算他被心魔缠一辈子,我也认。我救的是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守门人。”
林老的眼睛亮了亮,突然笑了,拍了拍石桌:“好!有这份心,就够了。张深没白护着你。” 他站起身,走到篱笆边,摘下一朵茉莉,递给钟晚,“这花看着娇弱,却能在烈日里开得旺,你和它很像。”
钟晚接过茉莉,花瓣柔软,香气清幽,指尖传来淡淡的灵力波动——原来这茉莉也被施了术法,能安神定魂。她刚要道谢,就听见林老又说:“不过,想让我帮你,得先过我一关。”
“什么关?”钟晚立刻挺直脊背,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哪怕是让她画符、认阵,甚至是和玄清弟子交手,她都愿意。
林老却摇了摇头,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水缸:“看到那缸水了吗?里面养着一尾灵鱼,你去把它捞出来,不准用术法,不准弄湿衣服,不准惊动缸底的淤泥。”
钟晚愣住了。这是什么考验?捞鱼?既不用术法,又不能湿衣服,还不能动淤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老头是故意刁难我?还是在考我的脑子?】
她走到水缸边,探头往里看。水缸很深,水很清,能看到缸底铺着一层细细的淤泥,一尾银灰色的小鱼在水里悠闲地游动,鳞片泛着极淡的灵光。钟晚皱起眉,开始在脑海里盘算:用手捞肯定会湿衣服,用工具院子里没有,引鱼主动上来?可灵鱼通人性,未必会听她的。
【等等,林老说“不准用术法”,但没说不准用其他东西。】钟晚的目光扫过院子,落在竹椅旁的竹篮上。她快步走过去,拿起竹篮,又撕了一小块自己的衣角,蘸了点石桌上的茶水,搓成小球,放进竹篮里——这是她小时候在乡下钓小鱼的法子,用茶水泡过的布团有香味,能吸引鱼儿。
她蹲在水缸边,将竹篮轻轻放进水里,保持着稳定的姿势,一动不动。阳光越来越烈,晒得她后背发烫,额角渗出细汗,可她不敢动——稍微晃动就会惊动灵鱼,甚至搅起淤泥。颈间的碎铜钱微微发烫,传来一丝安抚的力量,像是张深在无声地鼓励她。
过了约莫一刻钟,灵鱼终于游到了竹篮附近,围着布团转了两圈,试探着啄了啄。钟晚屏住呼吸,趁它啄食的瞬间,猛地提起竹篮——灵鱼被稳稳地兜在篮里,没有弄湿衣服,缸底的淤泥也丝毫未动。
“不错。”林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赞许,“懂得用巧劲,沉得住气,心性比张深那小子年轻时稳多了。”
钟晚站起身,将灵鱼小心地放回水缸,松了口气。原来林老考的不是术法,是她的耐心和变通,是她在绝境中寻找办法的能力——就像现在救张深,硬闯肯定不行,得用巧劲。
“林老,现在……”
“别急。”林老打断她,走回石桌旁坐下,重新给她倒了杯茶,“这只是第一关。要救张深,还得让你恢复点力量。你体内的尘念虽然被剥离,但血脉里的联系还在,我可以帮你激活残留的感知,甚至教你一些基础的术法,只是过程可能会有点疼。”
钟晚的眼睛瞬间亮了:“我不怕疼!只要能救张深,再疼我都能忍!”
林老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里面是凝神丹,等会儿我帮你激活感知时,吃一粒,能减轻点痛苦。”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激活感知后,你可能会比以前更敏感,他人的情绪会像潮水一样涌来,要是撑不住,很可能会精神错乱。”
钟晚没有丝毫犹豫,接过瓷瓶攥在手里:“我撑得住。以前我能靠情绪镜像在娱乐圈立足,现在也能靠它找到玄清的破绽,救出张深。”
林老看着她,突然笑了,眼底的赞许藏不住:“好丫头,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站起身,指了指正屋,“跟我来,里面有间静室,激活感知需要绝对安静。”
钟晚跟着林老走进正屋,穿过回廊,来到一间摆满古籍的房间。房间中央摆着一张蒲团,空气中飘着浓郁的墨香,和归尘阁的味道一模一样。钟晚的心脏微微一颤,仿佛看到了张深在这里看书的模样。
“坐吧。”林老指了指蒲团,“闭上眼睛,放松心神,不管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别抗拒。”
钟晚依言坐下,闭上眼睛,将凝神丹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疲惫。她能感觉到林老走到她身后,手掌轻轻按在她的头顶,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顺着经脉游走,最终汇聚在胸口——那是尘念曾经所在的位置。
“凝神。”林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安抚的力量。
钟晚深吸一口气,任由那股灵力在胸口流转。突然,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经脉,紧接着,无数情绪碎片涌进脑海——有林老的温和、灵鱼的悠闲、远处村民的喜悦,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张深的虚弱与痛苦,从西山的方向传来。
“张深!”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别分心!”林老的声音加重了些,“抓住那丝联系,那是你和他血脉与尘念的羁绊,也是你力量的根源!”
钟晚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顺着那丝联系往下探。刺痛越来越强烈,眼前开始出现幻象,玄清的狞笑、苏婉儿的恶毒、张深的血痕,无数画面交织在一起,可她死死抓着那丝属于张深的气息,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刺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院子里茉莉的喜悦、灵鱼的悠闲,甚至能“看”到西山方向,张深被囚禁在石室里,手腕上的锁链泛着阴煞的光,却依旧在低声默念着静心咒——是念给她听的。
“成了。”林老的声音传来,带着疲惫,“你现在的感知虽然不如以前全面,却更精准,尤其是对张深的气息,能感知到他的位置和状态。”
钟晚睁开眼,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能感觉到张深了,能知道他还活着,还在等着她,这就够了。
“多谢林老。”她站起身,对着林老深深鞠躬。
林老摆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消耗不小:“先休息一晚,明天我教你画破煞符和追踪符,后天……我们去西山救张深。”
钟晚用力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林老的帮助,有恢复的感知,这次一定能救出张深,揭穿玄清的阴谋。
可就在这时,颈间的碎铜钱突然剧烈发烫,脑海里传来张深清晰的情绪——不是虚弱,是极致的恐惧,还有一句破碎的念头:“晚晚,别来……是陷阱……”
钟晚的脸色瞬间惨白,猛地抬头看向林老:“不好!西山是陷阱!张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