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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隐修之路 - 张深的挣扎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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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针落在肩头时,张深的指节正抵着眉心,压制住体内翻涌的阴煞。

    山林的暮色浸得空气发沉,他靠在老松树下打坐,膝头摊着半卷残破的《隐诀》,墨迹被山雾洇得模糊。灵力在经脉里游走时滞涩得像灌了铅,每到丹田处就会撞上一团黑气——那是剥离尘念时未除尽的心魔余孽,此刻正借着他对钟晚的牵挂疯狂滋长,烫得经脉阵阵发疼。

    “静心……”

    气音从齿间溢出,却压不住脑海里的画面:钟晚在归尘阁废墟里攥着碎铜钱哭喊的模样,安全屋窗台上她没带走的发绳,还有玄清弟子追杀时,她踩着自己教的步法奔逃的背影。喉间泛起腥甜,张深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隐诀》“绝情守道”四个字上,殷红得刺目。

    【连自身都护不住,何谈护她。】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指尖摩挲过颈间的玉佩残片——那是钟晚的那块,剥离尘念时崩裂的碎片,他偷偷留了半块。冰凉的玉面贴着掌心,还能闻到极淡的、属于她的栀子花香,混着松脂的涩味,在鼻间缠成解不开的结。

    三年前师父临终前的话突然撞进脑海:“隐者之道,在藏心于尘,而非绝心于尘。” 当时他只当是师父动情失道后的胡言,如今才懂其中深意——他强行剥离钟晚的尘念,自以为能护她周全,实则是重蹈了守旧派“绝情为道”的覆辙,既伤了她,也乱了自己的道心。

    山风卷着夜露吹过来,张深拢了拢沾着血污的月白衬衫,起身往林间深处走。丹田处的阴煞还在灼痛,他却没再打坐——越是强行压制,心魔越是猖獗,倒不如顺着这股气性,看看能走到哪一步。

    溪边传来窸窣响动时,他正弯腰掬水洗脸。三两个染着黄毛的混混从树后钻出来,手里拎着木棍,眼神贪婪地盯着他腕间的玉镯(归尘阁传承之物,并非值钱饰品):“这小子穿得人模狗样,肯定有钱!把镯子留下,饶你不死!”

    张深抬眼时,眼底的阴煞险些破体而出。但他只是侧身避开当头砸来的木棍,指尖扣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混混痛呼着倒地。动作依旧利落,却比往日慢了半拍,收势时不慎被另一根木棍扫中后腰,钝痛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闷哼一声。

    “滚。”

    他的声音没带丝毫情绪,却让剩下的混混莫名心悸,连滚带爬地跑了。张深扶着树干站稳,指尖摸到后腰的伤口,温热的血透过衬衫渗出来,与丹田的灼痛交织在一起。

    【果然弱了。】他苦笑。中隐境界崩塌后,灵力十不存三,若不是靠着师门体术底子,刚才恐怕真要栽在几个混混手里。可比起力量衰减,更让他惶恐的是——当钟晚在现世遭遇危险时,他连及时赶到都做不到。

    夜幕彻底落下时,张深在溪边升起篝火。火苗舔着枯枝,发出噼啪声响,映得他苍白的脸忽明忽暗。他掏出玉佩残片放在火边,看着玉面反射的火光,像看到了归尘阁的烛火,钟晚曾坐在他对面学画符,指尖沾着朱砂,皱着眉问:“张深,你说情绪是心魔,那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吗?”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冷着脸说“凝神,别分心”。

    “错了啊……”张深对着篝火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玉佩上的裂痕,“师父当年为救师娘暴露行踪,引来守旧派追杀,我一直以为他错了。可现在才懂,他只是选了‘护人’,而非‘守道’。”

    丹田处的阴煞突然温顺了些,像是认同他的话。张深突然想起《隐诀》里被他忽略的注解:“大隐者,非藏于山林,乃藏心于红尘。守道者,非绝于情,乃驭于情。” 师父当年批注的“情为锚,道为舟”,此刻才真正刻进他的骨血。

    【原来不是要斩断牵挂,是要以牵挂为锚,稳住道心。】

    他猛地攥紧玉佩,阴煞带来的灼痛突然变成了暖流,顺着经脉游走,竟比打坐半日的效果还好。张深闭眼内视,发现丹田处的黑气正被一丝清灵灵力包裹——那是玉佩残片里,钟晚与尘念共生的气息,也是他留在铜钱里的灵力共鸣。

    “晚晚……”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喉间发紧,“是我错了。”

    他一直以为“隐”是隔绝于世,却忘了守门人的使命本就是守护现世;以为“绝情”能强大,却不知真正的力量源于想要守护的人。玄清的绝情道是无源之水,他之前的中隐之道是闭门造车,唯有师父走的“红尘守道”,才是真正的大隐境界。

    篝火渐渐弱下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张深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后腰的伤口还在疼,却比昨夜清明了许多。他知道不能再躲在山林里——想要救钟晚,想要稳住道心,想要对抗玄清,必须找到师父当年留下的传承,那条被守旧派禁毁的“红尘驭念”之路。

    脑海里闪过古籍记载的地名:忘忧谷。据说那里藏着师父未写完的《驭念诀》,记录着如何以情为引、以念为刃,达成真正的大隐境界。只是谷中布满迷阵,且有阴煞盘踞,以他现在的状态,进去无异于送死。

    可他没有退路。

    张深将玉佩残片贴身戴好,又把《隐诀》塞进怀里,最后看了一眼东方泛起的霞光——那是钟晚所在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山林外走,脚步比来时坚定了许多。

    “等我。”他对着霞光轻声说,“这次,换我走向你。”

    刚走出山林,手腕上的玉镯突然发烫,传来一丝熟悉的阴煞波动——是玄清的人!张深眼神一凛,立刻运转残余灵力隐藏气息,躲进路边的灌木丛。

    两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车窗半降,能看到里面坐着的灰袍弟子,为首的正是玄清的大弟子,正对着对讲机低吼:“找不到张深的踪迹,就把钟晚抓回来!大师要亲自用她的血祭符!”

    “是!苏婉儿已经在综艺上盯着她了,随时可以动手!”

    轿车的尾气卷着尘土飘过来,张深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丹田处的阴煞骤然躁动,却被他强行压下——现在不能冲动,他必须先去忘忧谷找到传承,否则根本不是玄清的对手,只会白白送死。

    等轿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张深才从灌木丛里出来,眼神冷得像冰。他摸出怀里的《隐诀》,指尖划过“忘忧谷”三个字,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山林的风在身后呼啸,像是在催促。张深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一句低沉的誓言,散在风里:

    “玄清,苏婉儿……若晚晚少一根头发,我必掀了你这绝情道,毁了你这假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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