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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化身名妓我怕谁(流云应笑我)-> 一8八章 别离一次次 一8八章 别离一次次
- 化身名妓我怕谁(流云应笑我)无弹窗 清晨,再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体温,可是人却已经离去。只余一个金色的项圈静静沉睡。
如果此时起身,是否能够把他追回?可是追回之后又如何?那些不得不做的事,又该怎样……
手指紧紧捏着项圈上冰冷的刻痕,姬笑云静默无声,仰望棚顶。原来躺着竟然比奔跑更花费力气。要用劲所有的精力,才能管住自己的脚不飞奔出去,管住自己的口不大叫出声,管住自己的心……不会碎裂一地。
项圈上的文字又多了一行,姬笑云摸出了上面的新雕的字迹,铁画银钩的行楷,写的是“傲翼”。
竟然不是“久兰”,而是“傲翼”。
为什么我还没有疯狂?为什么我还有该死的理智?为什么我要守着我的清醒,躲在床脚,哀哀哭泣……
听凭身边的褥衾,渐渐冰冷下去……
庄园外的空地上,深蓝色长发静静的垂着,没有一点张扬的色彩。
“王,还不走吗?已经在此歇息了一个时辰。”
挺拔的背影缓缓起身。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等些什么。或者,只是想在离她尚近的地方,多坐上一会儿。“起程。”依旧是冰冷的语调。
因为心里的有过的那一点点温热,已经冷却的足够。
我终究还是没能颠倒世界,来摆正你的倒影。因为你的倒影,不肯让我摆正。
终于有勇气坐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从朝霞似锦,不知不觉变成了日落西山。时间竟比人走的还快。姬笑云前期嘴角,却扯不出完整的微笑。
不知是饥饿还是真的难过,摇摇欲坠的步子踱出房门,却听见低低的啜泣声。推开那一扇门,较小的身影伏在枕上,头一次像个十几岁的女孩的柔弱。
“姐姐,他走了,是吗?”没有焦距的瞳仁朝向姬笑云。
轻轻拍着多日不吃饭而愈发消瘦的背。人生又有多少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匆月,后悔吗?”
“不后悔,”原本明艳的面孔,此时却被泪水的噩运洗刷得苍白:“我是姬家的女儿!”
终于忍不住,把这个瘦弱的女孩搂进怀中:“是,我们都是姬家的女儿。”
这话儿,却不知是对谁说。
在姬笑云躺在床上静静悲伤的这短时间里,第一兵法家姬如风已经巧妙设计改变了皇城之危的局势。
姬如风派出宰相陈不迁到牧如白夜帐中,美其名曰说客。由于前次牧如白夜放过陈不迁,这一次为了面子,不得不再次接受。然而陈不迁进了牧如白夜的大营,却一句劝说也不曾有,对于食物酒水却是来者不拒,一副骗吃骗喝的模样。军众众人不解,难道竟用此方式缓解皇城内的食物危急吗?还是太央城内已经缺粮短水到了这种程度?
当晚,陈不迁吃的过多,不停地跑肚拉稀。侍卫的小兵折腾了大半夜没睡。最后终于放弃,听凭陈相自己来回跑。跑肚本是不雅之事,况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没有一人向牧如白夜汇报。待第二天,众人发现陈宰相已经陈夜逃离,奔去了外圈谢玄的大营,再去追哪里还来得及。
陈不迁给谢玄带来了一封姬如风的亲笔信。信首称呼“兄长”,便让谢玄心神为之一摇。令亲兵带宰相下去休息。把那信弃置案上,对坐整整一日。直至深夜,方才叹息一声,重展那封长信。
信上内容颇简单,只有二十五个字:杀为不杀,战为不战,以杀止杀,以战止战,是以征为护。
后面附上的是姬正亲笔写给太上皇,而机如风一直没有机会呈上的书信。详细罗列了,自白狼骑兵复生之后,边关生灵涂炭,士兵命丧狼口,百姓民不聊生。如再不出兵平定,大顺又要有十年之前裂土之危。姬家男儿盼着上阵,盼得眼睛望出了血,依然只能做一些推车搬石的工作。
谢玄想起了父亲的死,在姬如风的二十五个字后面,又加了一句:死,为人之不必死。(注1)喃喃自语:“姬家的大义呵!”
连夜派人截断了牧如白夜军队的水源。
牧如白夜得知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已经比我预料的,要晚的多了。”
谢玄的军队一天之内,把外围依然听九王爷令帝都四门守门士兵换下。由征远军接管城防。至此,牧如白夜才算真正断了退路。
趁着两军换防,兵力薄弱,守备无暇他顾之时,西门六个不世高手强行破门出城。这六人中,一个是大顺子民的黑发黑眼,另六个竟是明显的冰族人的样子,仔细对比方可发现,其中实力最强横的一个,发色和眸色都隐隐教另外几人深一些。
姬如风看了谢玄的飞鸽传书信报,沉默良久,只叹息:“都是天意!”
在征远军士兵还没有从第一波城门被破的耻辱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竟又出现了第二波一行六人恃武力强行进城。这六人倒是全是大顺子民的模样,只是奇形怪状,有的蒙眼,有的奇高,还有的雌雄难辨。
直气得谢玄罢免了无辜的城防队长。
此时的姬笑云刚刚安顿好匆月。琢磨着联系众人,然而流云小筑依旧人去楼空,白狼不知所踪,姬如风被困宫中,白衣军更是没有任何消息。此时能做的便只有尚在陈定业府中的若兮。把一身装扮改成夜行行衣饰,姬笑云趁夜,潜入了陈府。
注1:此处“死,为人之不死”中,人的用法取古人习惯,不是人民,人类之意,是“他人,更多的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