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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战地摄影师手札-> 第1931章 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1931章 总觉得哪里不对
- 在亚尔夫的带领下,卫燃三人肩扛手提着各自的武器弹药,借着建筑阴影的遮掩,在一阵狂奔之后钻进了一座破败的办公楼。
这座办公楼的上半部分已经发生了坍塌,剩下的说是有四层,但四层其实已经是露天的了,剩下的部分,也已经被周围坍塌的建筑废墟掩埋了大半。
踩着犬牙交错的建筑废墟进入这片阵地的内部,亚尔夫在带着他们三人穿过楼道里用床板制作的格挡以及用被子制作的帘子之后,最终进入了一楼一个窗外被废墟彻底掩埋的房间。
这个房间说大也不大,四张长条沙发两两一组拼在一起,中间还放着一张满是灰尘的长条桌子。
但这些家具却几乎挤占了这个房间四分之三的空间。
桌子之上,还放着4支南斯拉夫产的M76狙击步枪和一箱子子弹以及一块马蹄表和一个苏式望远镜。
除此之外,这房间靠门附近仅有的空间还并排站着三男两女五个平民打扮的年轻人。
这五个年轻人衣着各异,看起来最大的恐怕也就二十四五岁,年纪最小的那个,也就才刚刚20岁的样子。
他尤其注意到,那两个女孩子不但留着寸头,而且脸上和脖子都用废机油涂黑了,身上也难免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
不用问也知道,这对于身处战争中的女孩子来说是必须的——长得漂亮就是原罪。
“这位是你们的记录员露娜”
亚尔夫将帮忙拎着的弹药盒放在桌子上,指着五个年轻人里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位用塞尔维亚语说道,“其余的你们慢慢认识”。
说着,他换上了口音浓重的德语朝卫燃三人说道,“我每周会来给你们送来一次补给,这几个年轻人的培训到平安夜才结束,如果一切顺利,你们有机会回去过圣诞节。”
“只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克劳斯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可不觉得他们能学会什么。”
“那么祝你们相处的愉快”
亚尔夫根本没接他的话茬,说完干脆的转身离开了这座建筑废墟。
“我来介绍下”
德拉甘放下手里的武器说道,“我是O先生,旁边这位是W先生,那位是T先生。”
“你们好,三位字母先生。”
露娜说道,“他们分别是”
“他们是谁不重要”
克劳斯放下他的机枪和背包,“首先,我们在哪休息,其次,这里是什么情况。
最后,你们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还是至少有些经验的菜鸟?”
虽然克劳斯的态度略显粗鲁了一些,但这个名叫露娜的姑娘倒是个好脾气,抬手指了指隔壁的方向,“紧挨着的房间是你们的,这里距离周围山上的狙击手非常近。
战争之前,他们四个本来都是射击运动员,我以前是射击队的队医。”
“杀过人吗?”
德拉甘重新拎起武器,转身跟着卫燃和克劳斯一边往隔壁走一边问道。
“每个人都杀死过一个狙击手”
跟上来的露娜说道,“所以我们才有机会接受培训。”
闻言,德拉甘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们会把你们变成合格的狙击手的”。
“谢谢”露娜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真诚的说道。
“感谢的话等活下来再说吧”
克劳斯依旧像是故意的嘴毒,“先休息吧,其余的事情天亮之后再说。”
“好”
露娜点点头,在房间门口停下脚步,转身又回到了隔壁。
“说说你们的看法”
德拉甘说着,将他的武器和背包放在了这个其中一张床上。
这个房间里一共只摆了三张床,中间甚至拉上了一道道简易的布帘。
除了床之外,在这个房间还有一张大桌子,其上除了用汽车电池自制的照明灯和一个装满了水的50升塑料桶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没什么看法”
克劳斯将他的武器放在长桌上,一边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一边说道,“但是运动员该在赛场上去争夺金牌。”
“萨拉热窝的冬奥会已经结束十年了”同样在整理背包的德拉甘提醒道。
“如果我没记错,十年前的冬奥会似乎没有射击项目。”克劳斯同样提醒道。
“所以他们没什么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
德拉甘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爸爸给我讲的南斯拉夫游.”
“就不要再提那个故事了”
克劳斯从包里拎出一支冲锋枪放在床头,“我都已经听过至少一万遍了”。
“好吧”
同样掏出一支同款冲锋枪的德拉甘耸耸肩,“T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我没什么看法”
卫燃在距离房门最远的那张床上坐下来,同样从包里掏出了那支冲锋枪放在床头,“只要是成年人自己做的选择就可以。”
“说的也是”
德拉甘总算结束了这个话题,“这鬼地方可真够冷的。”
“所以我带来了这个”
克劳斯说着,已经从他的背包里一连拿出了一个美式科勒曼油炉和一个配套使用的取暖器,紧接着又拎出了两个装满煤油的大号可乐瓶子。
“真是巧了”
德拉甘说着,同样从包里拎出了一个苏式PT1油炉和两个大号可乐瓶子,里面同样装满了煤油。
怪不得这次这么慷慨的给了大饼炉.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趁着二人各自给油炉加压的功夫,也把他自己的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检查了一遍。
那些换洗的衣物自不必说,水壶里装的红茶仍旧滚烫却难以避免的残存着胶皮的味道。
饭盒里没有吃的,但却装了两包VSS微声狙击步枪用的9X39毫米钢筋棍儿,以及装满了托盘的9毫米手枪弹。
除此之外,他倒是在背包的最下面,额外发现了一块东德雨点迷彩的帆布,以及被帆布包裹着的两个急救包和足足一条万宝路香烟。
趁着那俩人仍在忙着给油炉加压,卫燃又把金属本子里方便取出来的东西全都取出来检查了一番。
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这次给的这些道具并没有被克扣什么,尤其那个黑豹马甲,其上固定的弹匣、手榴弹、定向雷是一颗不少,就连那顶双面迷彩的奔尼帽都在。
将这顶奔尼帽戴在头上,卫燃收起战术马甲的时候,德拉甘已经最先点燃油炉,将水壶的上下两部分壶套取下来,把盖子拧开架在了油炉上。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嫌弃的抱怨道,“你们西德就用这么花哨的水壶?不嫌麻烦吗?”
“确实很花哨,但是除了喝水不方便以及容量不大之外其实很实用。”
克劳斯说着,同样点燃了油炉,将取暖器架在了上面,这房间里也因为取暖器逐渐被烧热变得暖和明亮了一些。
“喝水都不方便,容量也不大的水壶根本就是垃圾。”
德拉甘说着,克劳斯也取出水壶拆下上下两部分套杯将其架在了油炉上。
“T先生,你的水壶需要加热吗?”克劳斯主动问道,“这样晚上至少能睡个好觉。”
“我就不必了”
卫燃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我去隔壁看看那些菜鸟”。
“你看上那个叫做露娜的姑娘了?”
克劳斯颇为八卦的问道,“虽然她的脸脏兮兮的,但看起来确实是个漂亮姑娘。”
“你的眼睛可真好使”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打开房门走向了隔壁。
这个房间并没有门,更没有门帘,所以只是站在门口,他便借助长条桌子上仅有的一盏蜡烛灯释放的微弱灯光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情况。
在这个房间里,五个年轻男女正挤在桌子两侧各自用沙发拼成的床上,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瑟缩着身体抵御着严冬带来的寒意。
除了桌子上那盏蜡烛灯,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能拿来取暖的东西。
“T先生,有什么事情吗?”记录员露娜最先注意到了他。
“没什么”
卫燃摆摆手,转身又回到隔壁并且敲了敲门。
“怎么了?”德拉甘和克劳斯下意识的抄起了床头的冲锋枪。
“过来看看”卫燃用大拇指指了指隔壁。
快步走出房间看了一眼隔壁不明所以的五个年轻人,德拉甘和克劳斯对视了一眼。
“先生们,女士们,不介意挤一挤吧?”
德拉甘在克劳斯无奈的表情中问道,“我们带来了取暖器”。
“先生,我们不是寄女,恐怕不能陪你们睡觉。”露娜警惕的说道。
“我们也没兴趣在这种环境里和你们做些什么。”
克劳斯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隔壁。
“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德拉甘说着,也转身回到了隔壁。
“就像他们说的,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卫燃也回到了隔壁。
几乎前后脚,克劳斯一手端着仍在嗤嗤燃烧的油炉,一手用一把刺刀挑着暗红色的取暖器走了进来,将这取暖器摆在了中间的长桌上。
紧随其后,戴着手套的德拉甘也拎着两个水壶过来,而在他的身后,卫燃则端着那个小号油炉。
等这些东西都摆在桌子上,等它们开始释放暖意,房间里的五个年轻男女也终于接收到了卫燃三人的善意。
“如果你们已经确定我们不是嫖客的话,就快点过来帮忙。”克劳斯的语气中依旧带着些傲慢——类似老容克的傲慢。
“需要我们做什么?”
那三个小伙子最先跳下沙发问道,紧随其后,露娜和另一个姑娘也跳了下来。
“当然是搬东西”
德拉甘往隔壁走的同时理所当然的说道。
在这五个年轻男女的帮助之下,卫燃三人的武器和背包被搬了过来,床上铺着的海绵垫子等物也被搬了过来,甚至就连三张床之间的帘子和床板也被拆过来挡住了房门以及破碎的窗子。
等一切忙完,这个房间里也终于暖和过来,架在油炉上的两个水壶里的水也被烧开了。
“把你们的水壶都拿过来”
克劳斯招呼道,“另外,在纯洁的像是修道院宿舍一样的前提下,我们三个睡在哪?”
这话说完,这五个年轻男女也不由的笑出了声。
“抱歉先生们,请睡我们这边吧,我们占的地方不大。”露娜歉意的说道,“是我们误会你们了。”
“我们还是和小伙子们挤一挤吧”
德拉甘说道,“你们自己给我们腾出位置,另外,把你们的水壶都拿出来吧。”
虽然不明所以,但这些年轻男女还是纷纷从怀里掏出了他们的水壶。
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用的全都是苏联的空降兵水壶,而且这些用毛巾包裹的水壶都还是温热的。
熟练的将这些水壶一一拧开重新架在油炉上加热,那三个小伙子里也有两个踩着桌子搬去了姑娘们那一边的沙发。
“你们吃饭了没有?”
卫燃在松软的沙发上靠着椅背坐躺下来,一边盖上从隔壁带来的毯子一边问道。
“吃过了”坐在对面的露娜答道。
“什么时候?”克劳斯问道。
“天黑前”
被挤在德拉甘和卫燃中间的小伙子答道。
“那不就是没吃”
卫燃说着,从包里拿出四块压缩饼干分给了对面,又给旁边的小伙子分了一个。
“谢谢”
半躺在卫燃身旁的小伙子略显拘谨的说道。
“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德拉甘调大油炉火力的同时问道。
“你们不打算睡吗?”克劳斯问道。
“只是相互认识一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德拉甘的态度远比克劳斯更加友好,主动朝他和卫燃中间的小伙子伸出手,“从你开始吧,你叫什么?”
“我叫达米尔·波波维奇。”这个小伙子顿了顿又补充道,“22岁,是萨拉热窝射击队的队员,我联系的是50米步枪。”
“露娜·布拉托维奇”对面的记录员露娜最先说道,“我25岁了,是队医。”
“佐拉娜·卡迪奇”
被露娜挤在最里面的另一个小姑娘说道,“我21岁,也来自射击队,我是打飞碟靶的。”
“埃米尔·布拉托维奇”
露娜另一边的小伙子说道,“我是露娜的弟弟,也在射击队,我23岁,打25米手枪。”
“戈兰·佩特洛维奇”
最后一个小伙子说道,“我也22岁,也是打飞碟靶的。”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学生,我该开个高价才行。”
克劳斯换上了德语抱怨道,“打飞碟靶,这能成为狙击手吗?”
“至少反应能力应该不错”
德拉甘戴上手套,一边将烧开的水壶分给五个年轻的男女一边同样用德语说道。
“最好是”克劳斯的语气中依旧低着莫名其妙的抗拒。
德拉甘却不以为意,熄灭苏联油炉的同时换上了塞尔维亚语说道,“好了,我们对你们已经有些了解了,先把饼干吃了然后喝点水吧,等吃饱肚子就快点休息。”
“O先生,它不用关吗?”
露娜颇为心疼的指着桌子上的美式油炉,以及它炙烤着的取暖器问道,“我们的燃油并不多。”
“不用担心,我们带来了足够多的燃料。”
德拉甘说着,已经关了那盏用汽车电瓶自制的照明灯,又将美式油炉的火力调小,这才躺下来蒙上了毯子。
一时间,这个仍旧不算多么暖和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油炉嗤嗤作响的燃烧声和取暖器以及炉头释放的红光。
而那五个年轻的男女只是对视了一眼,并且默契的看了眼桌子上取暖用的油炉。
最后,他们将刚刚分到手的压缩饼干连同重新用毛巾等物包裹好的滚烫水壶重新塞进了怀里。
他们已经度过了足够久的围城困苦,他们比德拉甘和克劳斯更加清楚食物和燃料的宝贵。
而唯一完全理解他们,同样承受过围城之苦的卫燃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他或许比这些年轻的男女还清楚食物和燃料的宝贵。
也正因如此,他才分给了他们五块压缩饼干——对于忍受饥饿的人呢来说,那块小小的压缩饼干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似乎和传闻中的雇佣兵不一样”
长桌对面,年纪最小的佐拉娜贴着露娜的耳朵低声说道,“我还以为.”
“不要放松警惕”露娜低声提醒道,“快睡吧”。
佐拉娜怔了怔,随后点点头,裹紧了毯子,抱着源源不断释放热量的水壶和压缩饼干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时不时炸响的迫击炮弹让卫燃睡的并不踏实。
在这时不时被强制叫醒的煎熬中,卫燃最后一次被叫醒却并非外面的炮弹,而是桌子上的马蹄表。
“这是几点的闹钟?”克劳斯爬起来的同时打着哈欠问道。
“六点”
对面同样爬起来的露娜答道,“我们每天都这个时候出去寻找燃料。”
“今天先别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德拉甘催促道,“拿上你们的枪,拿上你们的子弹,还有你们的脑子,我们去楼上试试运气。”
这话说完,除了露娜之外的四名年轻男女全都兴奋起来,各自拿上属于他们的武器,又从箱子里各自拿了一把子弹,便兴冲冲的跑出了房间。
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为熄灭的油炉,德拉甘拿上他的狙击步枪用德语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是说来这里执行培训任务?还是说这些年轻人?”克劳斯也换上了德语并且压低了声音。
“我说不上来”
德拉甘摇摇头,“我只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们被派进来,却只是执行教学任务。”
卫燃同样换上了德语,“而且听昨天那位亚尔夫的意思,被派进来的只有不到30个人。”
“你想说什么?”克劳斯问道。
“如果派进来教学只是个借口呢?”卫燃戴上那顶双面迷彩奔尼帽的同时问道。
“你是说,还有其他任务等着我们?”
德拉甘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不到30个人看似不多,但已经足够做些什么了。
也正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德拉甘和克劳斯下意识的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微声冲锋枪,他们总算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这枪可是强制他们携带的自卫武器。
狙击手有必要携带微声武器吗?
德拉甘和克劳斯对视了一眼,只有一种情况需要,近战,而且需要悄无声息的杀人的时候。
“看来T先生猜对了”德拉甘说道。
“我是来赚钱的,可没打算做炮灰。”克劳斯隐晦的提醒道,“尤其在没有提前通知我的情况下。”
“绷紧神经吧”
德拉甘说着,已经扯掉了他那支SVD的枪衣,“我也没打算来做炮灰。”
“那真是巧了”
戴好了奔尼帽的卫燃笑着呢喃道,笑的无比灿烂。
“接下来的问题是,这些年轻人是否信的过。”克劳斯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也许很快我们就知道了”德拉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