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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帝后-> 第111-115章 第111-115章
- 帝后无弹窗 第一百一十一章绣娘
眼看着最后的宽限时日只剩下一天了宛如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到时洛颜来坤宁宫跑了几次一会说是查到绣房了一会又汇报承乾宫有了“奸细”来来回回的跑得不亦乐乎。当天傍晚我与顺治刚刚用过晚膳洛颜便又蹿进来她气吁吁地抓住顺治道:“皇帝哥哥快!”“什么事?”我疑惑地道:“可是贞嫔那边有消息了?”洛颜连连点头“现在她们在绣房那边咱们快去。”我将信将疑的与顺治对望了一眼“那......咱们就去看看罢。”洛颜心急地拉起我就要出门却让顺治拦下磨蹭了半天让袭人将我包的严严实实这才放了心急得洛颜直跳脚看她那着急的样子我真的好奇迹了难道真的有什么重大现?宫中的绣房是一个简单的小院落里面的人不同于一般的宫女但又没有主子的身份她们中年岁大的都是从宫外招揽进来的刺绣高手年纪小的有的是宫中的宫女拜了她们为师的宫女们一旦进了绣房地位也会有微妙的改变不仅月例更多些平日里的粗活重活自是不用她们去做的甚至每二到三人还会有一个使唤的宫女伺候饶是如此愿意进绣房的宫女也极少因为一旦成了“绣娘”她们便不再像普通的宫女一样到二十五岁便可离宫她们若想离宫是得要皇后甚至太后的肯的。不仅要看天赋还要看是否清秀手指骨是否匀称是真正的“选秀”。冬天的太阳落得早等我们到了绣房外边已经全黑了。刚一踏入堂屋之中。便见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绣娘打扮的女人直立在屋中佟妃与贞嫔立于一侧。见到我们进来齐齐跪倒请安顺治看了那绣娘一眼转头向佟妃问道:“到底怎回事?”佟妃福了一幅道:“回皇上的话据贞妃妹妹所说她已找到了贤妃被诬告的证据。”“哦?”我不禁奇道:“是何种证据?”贞嫔在一旁欠了欠身招呼宫人端来一只炭盆。盆内只剩领薪炭火一堆炭灰宛如朝着站在屋中的绣娘道:“心娘这碳盆可是你屋中之物?”那名叫心娘的女子面带惑色点了点头贞嫔微微笑道:“皇上证据就在这碳盆之中。”心娘的脸色稍变我与顺治则一脸地不解贞嫔笑道:“既然心娘承认了这是她的碳盆咱们就无需留在这里了”宛如说着话跪下一脸严肃得道:“皇上臣妾恳请皇上召集众人臣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解我董娥氏之冤。”“好郑倒要看看你有何说词常喜”顺治吩咐道:“去各宫传旨”让她们去慈宁宫侯架。”一群人头熙熙攘攘的向慈宁宫进一路上宛如坚持将那个碳盆至于顺治的御辇上说是请皇上监督以避免她栽赃之嫌我的好奇心已被她鼓动到极点真想马上知道这个古代“名侦探”到底查处了什么。到了慈宁宫太后一大早便得了通知其她嫔妃也到了差不多了太后问道:“贞嫔你到底查出了什么?”宛如不慌不忙的道:“太后日前臣妾得皇后娘娘的许可前去探望姐姐无意间得知一件事还请太后允许臣妾当中演示。”太后点了点头宛如吩咐宫人将一幅火红的绣品展开正是那幅“邪物”顺治皱了皱眉伸手揽住我的腰我朝他笑了笑此时殿内的烛火尽数熄灭众人吓了一跳惹起一片惊呼之声太后道:“贞嫔你......”话只说了一半太后便停了下来不知死太后其余宫嫔都呆在那里只见殿内一曝光绰绰一只傲视凤凰若隐若现。“怎么会这样?”我不由惊呼。宛如一只手捧着一盏烛火映得她精致的容颜如梦似幻她又将那碳盆的灰烬尽数倒出众人正在不解其意之时只听洛颜道:“快看!”那炭灰中竟也出现萤影点点虽数量不多但在这昏暗的大殿中还是一目了然。宛如挥手让宫人点燃宫灯你太后皱眉道:“贞嫔你卖的什么关子?”宛如笑了笑朝我道:“不知娘娘有何感想?”殿内众人的眼光一下子聚集到我身上我慢慢地起身踱到那幅绣品前沉声道:“奇怪贤妃在绣制这幅绣品之时本宫特地交代不需用荧线绣制为何……”话说到这里一旁跪着的心娘脸色瞬间惨白宛如道:“这便是这幅绣品不是姐姐绣制的最有力的证据娘娘明明亲口吩咐姐姐就算是要加害娘娘也没有道理仍然用荧线绣制。”娜拉在一旁哼道:“或许是她忘了娘娘的嘱咐又许是用荧线绣制诅咒的效果更好些。”宛如讥道:“不知容傧姐姐如何知道用荧线的诅咒效果更好些?”娜拉顿时词穷她狠狠地瞪了宛如一眼宛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朝着心娘道:“心娘你又可否解释为何在你屋内的炭盆中会有荧光?”心娘吸了口气:“回贞傧娘娘的话奴婢是见那荧线新鲜一时好奇染了些没想到却染坏了又怕莲姑姑现奴婢私下染线故而将丝线投入炭盆内烧毁这才留了些荧光罢。”宛如笑道:“不知你这些所谓染坏了的丝线是从何处所得?是给哪一宫的绣品减了料了?”宫中所用丝线都是“贡品”比普通丝线珍贵许多各宫需要何种绣品要先报到内务府内务府再将绣品所需丝线拨至绣房一幅绣品按照品质大小能浪费的绣线是有定额的如果绣线浪费的丝线过定额是要受罚的废掉的丝线也会由内务府统一称重收回所以绣娘虽是以绣为生但平日里手中绣线却是少之又少有的也是自个儿偷偷绣些香囊帕子之类的又哪舍得真的烧毁。心娘沉默了一下才道:“奴婢在绣房十年手中总会有些丝线的。”宛如点点头“心娘向来以巧手著称十年来不知绣过多少幅绣品手中剩些丝线也在情理之中用这些丝线绣出一幅邪物也就不无可能了。”“贞傧娘娘”心娘急道:“绣房内不只奴婢一人染过荧线娘娘怎可只凭着那些余灰便将如此大罪加在奴婢头上!”宛如摇着头道:“我会怀疑你自是你有值得怀疑之处我问你贤妃拿给皇后娘娘挑选的那些图样来自何处?”“是……是从奴婢处取得。”“在皇后娘娘挑好图样的第二天你是否便前去承乾宫将其余图样取回?”“是。”“那些图样是心娘你十年所得相信每一张心娘都必然熟记在心。”心娘的脸色更难看了些宛如取出一张纸展开来正是那时我挑选的“凤凰傲视”的图样。“亏得这幅图样留承乾宫心娘在无物临摹之下也能将那凤凰绣得分毫不差。”心娘面色一凛冷声道:“这幅绣品本就是贤妃娘娘依图所绣自然无差又与奴婢何干?”“是么?蕊初。”宛如轻唤“当日贤妃可是依照这幅图样所绣?”蕊初上前一步曲膝跪倒“会贞主子的话贤妃娘娘当日所绣的并非这一图样。”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哦?”宛如反问道:“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指定的贤妃竟敢大胆改动么?”蕊初道:“贤妃娘娘并不是大胆只是贤妃娘娘在绣制途中觉得凤缘之处过于勾曲太显霸气与娘娘气质不符所以才特地绣平了些。”宛如看者顺治道:“皇上如若蕊初之言属实那么眼前这幅绣品必不是姐姐所绣了。”说着她将图样与绣品放在一起呈现图样与绣品一模一样不见丝毫差异就连那凤缘处也是同样的勾曲。佟妃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道:“蕊初乃是贤妃陪嫁进宫的丫头只凭她的片面之词恐怕很难服众。”“正是。”宛如笑了笑又朝着心娘道:“心娘在寿筵前一天贤妃的绣品完成之后将绣品制成锦被的可是你么?”“是。”心娘的声音不似刚刚那般自信。“是奴婢与其余三名绣娘共同完成的。”“那你为何在当时没现此物乃是一幅邪物?”是啊如果这真是乌云珠所制那么乌云珠又怎会放心让一个外人去制做锦被而绣品之后的“折颈之凤”又是如何瞒过众人的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真相”
心娘的面色舒了舒“只因奴婢们在制作锦被之时此幅绣品的四角已被嵌在锦被之上因为时间紧迫奴婢们也就没有再将绣品拆下查看。”“那就是说在制作锦被的过程中决无可能有人将绣品调包了?”“是。”宛如的脸上漾起甜甜的笑容“在缝制锦被的过程中绣品不可能被调包那被调包的时间只能是在缝制之前了。”宛如说道:“我询问了那日与你一同制做锦被的绣娘她们是与你一同缝制锦被没错但在这之前将锦被与绣品从贤妃处取出的却只有你一人!”心娘的脸色急变宛如又道:“有一件事或许你不知情贤妃那幅绣品在送到你手中之前是拿去浆洗过的。”浆洗过的东西便不再是崭新之物如何能呈上作为寿礼?故而宛如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现出不信的神色。心娘也是面现惊疑之色宛如轻声道:“原本这是对皇后娘娘不敬的举动但事出无奈姐姐也是没有办法说到这就得问问淳嫔姐姐了。”淳嫔有些难堪地道:“要问我什么?”宛如道:“那日淳嫔去承乾宫探望姐姐手上也不知染了什么触过绣品之后居然污迹斑斑因为时间紧迫姐姐不及重新绣制无奈之下只得偷偷叫人将绣品送去浣衣局浆洗。”宛如说着召进一名宫女“她就是当日替姐姐浆洗绣品的宫女。”顺治沉声朝那宫女道:“贞嫔所说是否属实?”那宫女吓得瑟瑟抖颤着声音答道:“是……当日贤妃娘娘差蕊初姐姐将绣品送来。给……给了奴婢十两银子嘱咐奴婢不要将此事说出。娘……娘娘……”她突然了狂似的磕头“奴婢真的只是浆洗绣品而已。决没有意图谋害娘娘娘娘明鉴。皇上明鉴……”顺治心烦的挥了挥手常喜朝着两边一招手上来两名宫人将那宫女拖了下去。宛如道:“心娘你身在修房。一定知道浆洗过的布料与未曾浆洗的区别。”心娘此时已有些六神无主。说不出话来我不禁问道:“到底是何区别?”宛如道:“宫中所用布料全为江南织就所造在布边之上印有‘江南织就’的骑缝水印此水印遇水则显。以示与其他布料的区别。姐姐的绣品既已浆洗过相信那水印必已显出。而这幅绣品……“宛如吩咐宫人将那幅绣品展示了一圈“并未显现‘江南织就’的骑印。”“心娘”宛如看着已经有些哆嗦的心娘。“姐姐的寿礼在浆洗之时尚未现异常在那之后有机会偷梁换柱的只有你。宫中喜用荧线地不多正因为你知道姐姐平素喜好用荧线织制绣品所以你才特地用荧线绣制殊不知娘娘早已吩咐姐姐用普通丝线绣制这便是你最大的漏洞。现在……只差最后一点”宛如笑得异常开心。“双面绣。”在宛如的示意下另一个绣娘打扮的女子进得殿内心娘一见那女子神情更加恍惚那女子跪在殿中宛如道:“她是绣房主事的莲姑姑。”莲姑姑看了一眼心娘心痛地道:“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后宫之中会使这双面绣地不过区区五人又以三人为精乃是奴婢沁芳姑娘和奴婢的徒弟……心娘。”莲姑姑磕了个头后慢慢起身走到那幅绣品前细细的端详着那幅绣品“绣得真不错简直是青出于蓝”她指着绣品一角道:“你可知道你的收尾处为何总是收不好?以前我就现你下针的角度有些偏颇这样绣出的绣品会造成布料轻微的纠结到收尾之时便有很大的难度。我明知如此却一直没纠正你导致你绣得年头长了再也改不过来了。”莲姑姑再度跪下朝着顺治道:“皇上据针法来看此绣品确是心娘所绣皇上若是似有疑虑可差人将绣品剪开双面绣中间的线头定然杂乱无章纠集成团。”心娘脸色铁青的看着莲姑姑莲姑姑叹道:“你不要怪我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也不能免俗吧。”顺治黑着脸刚要下令心娘平静地道:“皇上不必了莲姑姑说的对奴婢在绣制之时的确不知该如何处置多出来的线头只好将它们塞回道绣品中去所以绣品中的线头一定是纠集成团的。”顺治怒道:“你为何要谋害皇后?”心娘低头不语。太后怒道:“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咒语使皇后受苦?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心娘抬头看了看太后凄然道:“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不想谋害皇后娘娘只是平日里不喜欢贤妃所以才想毁了她的寿礼嫁祸于她并未想到此物竟对娘娘有妨。”“一派胡言!”太后气急“贞嫔!你在搜查之时可否找到其他可疑之物?”宛如道:“并未现。”此时娜拉道:“皇额娘说不定这个心娘是受了贤妃的指使如今见事情败露使将这绣娘推出来顶罪。”心娘闻得此言看了一眼宛如平静地道:“容嫔娘娘说的不错奴婢正是受了贤妃的指使贞嫔以奴婢家人的性命相挟奴婢只得任下罪名可事到如今奴婢在不能姑息养奸拼着全家丧命也要说出实情。”宛如脸色大变厉声道:“心娘!我董鄂氏与你有何过节让你拼着性命不要也要陷我满门于不义?”心娘挺直了腰板不再说话顺治的眉头紧皱。想是不知该相信谁好眼看着水落石出心娘却又反咬一口我也被她们弄了个糊涂。宛如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仍是满脸怒色。当下一咬牙扬声道:“皇上臣妾还有另一件证物!”说着宛如从袖中抽出一物众人一看顿时错愕当场。宛如手中的。是一只簪子簪头疑翠簪体通透一看便知是上品站在太后身侧的苏茉儿一声惊呼:“太后那不是……”太后眉头紧皱宛如的声音中包含着一丝紧张:“这是从心娘的房中搜出的。相信大家都认得这……这是……”宛如一反刚刚的滔滔不绝变得有些结巴。“这是哀家之物。”太后一脸疑惑地替她说完“它怎会出现在宫中?”不知太后疑惑我也惊诧莫然宛如拿着的正是太后先前在万尘寺遗失的那只簪子。宛如跪在大殿之中双手将簪举过头顶苏茉儿快走两步拿起簪子交至太后手中太后细细端详了一下朝着心娘沉声道:“心娘此物为何会在你手中?”“是……奴婢偶然间拾得!”心娘虽是这么说但大殿之上恐怕没人会相信她看着殿内众人的神色太后扫视一周大怒道:“好哇!胆敢诬到哀家头上了!”宛如大声道:“臣妾此举只是想一雪我董鄂氏之冤还请皇上下旨放出姐姐臣妾自当一死向太后谢罪。”顺治的脸难看到极点他朝着心娘厉声道:“此物你是从何处取来?快说!”心娘打了个哆嗦狠下心来道:“此物是上个月初从宫外传回还有一封密信信上让奴婢设法陷害贤妃娘娘。”“信呢?”“奴婢看过之后已经毁去了。”宛如似是想通了其间关节急问道:“贤妃绣制寿礼乃是十月中旬之事你若是在十一月初才得到指使为何一早便急着取回图样?”心娘轻叹了一声“这只是巧合罢了奴婢送至承乾宫的图样中夹了一张奴婢欲绣给未婚夫君额上面还有他的名字奴婢深怕追究起来受到责罚这才早早的去取回图样。”心娘整个人平静下来“在太后出宫进香的第四日奴婢便在屋内现了这件东西这凝翠簪子太后时常带在头上故而奴婢认得太后之命……奴婢不敢不从。”太后握着那只簪子气得说不出话苏茉儿急道:“你只道这是太后之命却又哪里知道这支簪子早在太后刚刚抵达万尘寺之时便遗失了。”心娘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怎……怎么会?”太后气得浑身哆嗦“查!哀家若不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誓不罢休!”此时殿内鸦雀无声众人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出太后沉声道:“李福!将随侍万尘寺的所有人列出何人负责何事何人伺候在哪里不得有一处遗漏!”李福欠了欠身子刚要退下太后又叫住她“还有万尘寺的和尚近一年来新去的也尽数列出。”李福应声而去顺治脸上多出一抹不自在他有些心烦的道:“既已查明此事与贤妃无关理应将她接回宫中心娘就先行关押其余的事待明日再说。”宛如立即跪在原地谢恩太后见顺治如此脸上更添意思恼怒顺治不一言地拉起我就要走出大殿刚走了几步只听见一个带着意思颤抖的声音响起:“皇……皇上!”我们停下脚步朝那声音望去一个娇小的声音从娜拉身侧行至殿中竟是娜拉的贴身侍女娜拉皱着眉道:“塔娜你做什么?”塔娜来到大殿当中抖着声音道:“皇上奴婢有内情禀报。”顺治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地看了娜拉一眼娜拉着急的朝着塔娜用蒙语说了一句什么塔娜同样以蒙语慢慢地说出一句话我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塔娜刚说完顺治的脸色急变太后甚至拍案而起。娜拉突然大吼一句脸上表情精彩至极有些迷茫有些疑惑还带着几分冤屈。顺治看着塔娜冷声道:“你说的可是实情?”塔娜曲膝跪倒泣道:“奴婢心中备受煎熬再隐瞒下去伟大的青山神永远不会原谅奴婢。”他们……到底再说什么?我急了个半死不断的看向太后太后微愣了一下随即道:“塔娜你说这支簪子是容嫔所盗可有什么证据?”太后这么一说殿内那些不通蒙语的嫔妃才明白了个大概娜拉进走两步来到殿中指着塔娜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谁指使你的?”佟妃在一旁轻笑道:“她是你从蒙古带来的丫头谁能指使得动?想是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她受不过良心的谴责吧?”塔娜哭着道:“那日在万尘寺奴婢正陪着主子散心无意中在地上现了这支簪子奴婢原本想马上给太后娘娘送回去可主子说不用后来主子自告奋勇的要去追查簪子的下落奴婢还以为主子想以此向太后邀功谁知一直到回宫那天主子也没将簪子拿出来直到今日奴婢才明白这只簪子究竟去了哪里。”看着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娜拉急着喊道:“我没有!不是我……我……我却是拾到了那只簪子。可是后来他又不见了所以我才不能将它交给太后……”
“够了!”顺治冷笑道:“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娜拉猛的噤声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皇额娘……”太后气道:“住嘴!哀家平日带你如何你心中最是清楚为何还要这么做?诅咒皇后陷害贤妃居然还意图将这盆脏水泼到哀家头上!”看着娜拉六神无主的样子佟妃抚了抚衣襟轻声道:“太后不必动气画虎画皮难画骨太后念在同宗之谊一时失察乃情理之事臣妾不怕说句马后炮的话容嫔妹妹想做皇后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呢。”明知佟妃这是火上浇油可顺治与太后偏偏十分受用太后硬声道:“你究竟是借何人之手将此物传回宫中?宫内可否还有同谋?”娜拉仿佛吓傻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顺治寒着脸:“来人!将它给朕关起来听候落!”娜拉突然像了疯一样冲向塔娜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裳“你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这么说?不是我!不是我!”塔娜此时也放声大哭“格格奴婢是不想格格被沙尘蒙住双眼天神是公正的如果塔娜再做隐瞒必将被天神厌弃永世不如轮回……”塔娜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她又用蒙语跟娜拉说着什么娜拉却显然没听下去红着眼睛掐住塔娜的脖子宫人连忙将娜拉拉开塔娜朝着娜拉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眼中现出决绝之色之间她身子一震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忙有宫人前去查看却现塔娜已经嚼舌自尽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是敌是友
娜拉?虽然我很是怀疑她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心机去做这种一石数鸟的事情但她始终是列不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最终娜拉被鸩酒赐死因为她与太后是同宗是不可能被诛九族的所以只是三族之内剥去封号连坐赐死。科尔沁虽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大本营但也分为左右两翼每翼又分前中后三旗此“旗”不是满洲八旗的“旗”而是类似于一个部落的划分每一旗下又有数个到数十个不等的“努图克”“努图克”译成汉语就是“族”的意思每旗有旗主而每个“努图克”又有“努图克达”相当于族长或是部族长官。太后就是左翼中旗旗主塞桑的女儿细究起来那里才是太后真正的娘家同样静妃的父亲太后的哥哥吴克善是中旗是都日本格日努图克的族长而娜拉是左翼后旗阿嘎洲德努图克族长噶礼的女儿。两翼各族虽同为博尔济吉特氏但常因地界不清等原因生冲突圣旨传到后噶礼抗旨拒不受死带领部族之人奋起反抗又被定了个造反的罪名着吴克善部族之人带兵将造反领尽诛由于吴克善部是太后的娘家所得领地牛羊不必上缴朝廷尽数归吴克善部所有倒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乌云珠被无罪释放她回宫之时形销骨立面容憔悴。据说乌云珠曾以“妾貌甚陋恐惊圣驾”之名拒不见驾顺治愧疚之下少不得百般安慰。这几日每到坤宁宫前都要拐到承乾宫去瞧瞧虽然只留片刻。却仍然让我在气闷之余不得不自我反省或许我那时真应像袭人说的那般狠狠心让她董鄂氏再无翻身之地。顺治十三年的最后一天。这大概是宫内有史以来最清冷地一个新年原因无他。太后病了。据太医回报乃是“积郁成结”需要静养顺治着各宫嫔妃不必再去慈宁宫问安。以免扰了太后休息太后那都不去了。各宫主子便一股脑的跑到坤宁宫来窗外细雪飘飘屋内暖意扑面十数位衣着光鲜的主位嫔妃排成一溜齐声问安小公主和小阿哥们追打嬉戏瞅着倒也有点其乐融融的味道。说到后妃就不能不提到淳嫔淳嫔有意弄脏乌云珠的绣品之事已在后宫中传开了各人都拿着当笑话说淳嫔也有对策在那事之后没两日便腹痛难忍着实折腾了几天太医都瞧不出端倪最后还是我替她找了位萨满驱邪这才消停下来从此众人便不再在她面前磨嘴皮子了毕竟她身怀皇裔出了差错赖在谁身上可不是好玩地。整个新年过得堪称是无聊之极进了正月有一日顺治说要与我商量些事但又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口看着他那故作镇定的模样我就不禁气道:“别不好意思了我替你说罢你觉得对不起贤妃想要给她晋个位份是不是?”他有些语塞我越想越气你三天两头往那边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哦!她受了委屈就要晋位份我受委屈地时候怎么不见你给我也晋个位份?哼!好吧虽然皇后晋是进不了位份但是……哼!气死我了!“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了还找我商量什么?”我语气不善地道:“想晋就晋吧晋个皇贵妃给她抚平她地心灵创伤!”他愣了一下接着讪然道:”皇贵妃堪与皇后比肩岂可轻易晋封?封个贵妃也就够了。”“随你的便!”我丢下一句翻了个身不再理他他叹了一声从背后抱住我“惠儿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只是贤妃那些天在宗人府吃了不少苦头终究起来还是我冤枉了她现在她又久病不起我心里……终究是有些愧疚的。”我心中的气消了一点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他“你只准喜欢我一个人!”我的声音闷闷的“你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好”他失笑“我是你的!都是你的!”“骗人!”我嘟着嘴说:“你怎么能只属于我呢?哪么多人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理她们。”我的神情瞬间黯淡“不过虽然是骗人的话我也好喜欢听。”他吻了吻我的额角更加用力的拥住我感受到他的失落我努力地笑了笑拍着他的后背道:“好啦不用为难啦不就是晋个贵妃么?只要你心中有我别说是贵妃、皇贵妃就算将皇后之位让给她我也……”“这种事永远也不可能生”他伸出食指点在我的唇上眼镜亮得像天边的星子“福林的皇后之友荣惠一人。”我无声轻笑贵妃虽离着皇贵妃仍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历史还是努力的朝着正轨靠近着我究竟能改变多少呢?“还有一人也晋个位份吧。”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顺治以询问的眼光望着我我轻声道:“佟妃。”“为什么?”“嗯……你不怕给贤妃晋了位份招人嫉妒么?给佟妃也晋了位份便可堵住众人之口况且佟妃协理后宫多年又诞有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晋为贵妃也不为过啊。”顺治听我说完盯了我半天突然失笑道:“真是这个原因?依我看是有人嫉妒人家晋位非得再抬出一个分了她的荣耀罢。”我心虚地扁了扁嘴“那……也不能否认我说的有道理吧?”顺治将我揽进怀里但笑不语。他的动作倒也迅第二日晋封的旨意便传了下来。佟妃、贤妃晋贵妃拟在正月三十顺治寿辰那天行晋封礼。此旨意一下后宫之中难免有不平之声。只是不平之后又都乖乖地跑到咸福宫去贺喜。只是她们注定要扑空了因为佟妃早在接到旨意之时便动身来了坤宁宫。这都归功于常喜在传旨时的“无心之言”看来顺治时打定主意要佟妃承了我这个天大的人情呢。佟妃到了坤宁宫一反常态地默然不语。我也不催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杯里的香茶佟妃忽地轻声一笑叹道:“臣妾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娘娘的心思了。”她看着我“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也笑着反问道:“贵妃娘娘以为呢?”她笑笑。“可以解释为娘娘担心鄂姐姐风头太露招人嫉恨。所以才提起臣妾来压制众人。”“嗯”我点点头“是为一解。”她又道:“又或许么是娘娘……已对鄂姐姐心存不满之意皇上之命又不好不从所以才让臣妾来前制于她。”我又点点头“也说得通。”“娘娘难道不担心养虎为患么?”“虎?在哪里?”我反问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还有一种可能吗?”看着她那迷茫的眼神我笑道:“就不能是我不求回报的想帮你一把么?”佟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我呵呵地笑道:“只当我没说连我自个儿听了都起鸡皮呢。”佟妃看了我半天忽然“扑哧”一乐:“与娘娘说话真的有趣。”我伸了伸腰“你也不用瞎猜你就当我是想利用你罢希望你日后继续努力。”佟妃面现不解之色我笑道:“皇贵妃之位可只有一个。”佟妃愣了半天我缓缓地道:“你要的东西我还给得起可贤妃要的我不想给也不能给!”“她要的东西?”佟妃想了想哧笑了一声眼中现出一丝疲意“任何女人刚踏入紫禁城中总是想拴住那人的心的。”她摇摇头:“不过只要她在后宫多待上两年她便不会再奢望了。”佟妃笑着道:“臣妾现在可算是娘娘的盟友?”“盟友二字过于直白你若想找盟友我倒可以推荐一人。”我看着她“贞嫔。”“她?”佟妃思索了一下嘴角微扬“她或许会是个很好的盟友。”“一定会是。”我笑着说:“你可以转告她就说在本宫眼中她永远是贤妃的好妹妹。”宛如这几日一定过得很不安她应该时刻都在等待着我将她的“恶行”告诉顺治然后再赐她一杯鸩酒。希望我的话能让她安心能让她专心地“照顾”她的好姐妹最好让乌云珠忙得没时间去勾搭我的男人。无事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顺治的寿辰之日白天顺治在朝前接受过百官朝贺后晚上又在乾清宫设宴与宫妃一同庆生同时举行两贵妃的晋封礼。由于太后并未前来宫妃们在顺治面前多了几分拘谨气氛也不似以往那般热闹佟妃在精心打扮之下整个人显得艳光四射加上那一抹时时挂在嘴边的自信笑容连顺治都不禁多看了几眼。而乌云珠仍是虚弱至极的模样那份我见犹怜姿态让我看了便生气抬眼瞄了一眼顺治果然在他的眉宇间仍能看出一丝淡淡的歉疚我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至于么?都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都回宫这么久了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现在只想宴会快些结束可是越这么想偏偏就越出岔头乌云珠在听封之时竟然浑身抖接着身子一歪昏倒当场。顺治忙叫人将乌云珠扶到内室休息又宣了太医殿上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看着顺治偶尔失神的样子我就火不打一处起好容易熬到宴会结束他急着邀我一同去内室看望乌云珠我当然是不放心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欣然前往只见我晕主面色苍白的卧于床上双目紧闭额上冷汗直冒倒也不似做假问了太医才知道原来乌云珠在宗人府时受不住拷问曾数次昏厥再加上天寒地冻染了风寒由于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寒毒入侵肺经这才缠绵病榻一月有余。原来她倒也不是故意的这使我对她的不满之情消减了不少但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乌云珠再度挑起我对她的“强烈不满”!只听乌云珠在昏迷之中不断的念叨着一个名字细听之下居然是“皇上”!我睁大眼镜瞪了她半天又见她双手抬起不断挥舞直到顺治伸手握住她的手她不自觉的将身子向坐在床沿的顺治挪了挪这才又安静下来看着他们那副相依相偎的模样我几乎暴走我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叫常喜替我搬了个椅子我就这么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瞪着他们两个。顺治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他试着将手抽回来可他一动乌云珠便辗转难安顺治无奈地望着我我简直要气死了俯身到床前细细地盯着乌云珠直到我眼镜酸痛才确定她真的是处于昏迷之中。顺治无奈道:“惠儿要不你先回去待她好一些我便过去。”他都这么说了再留下去岂不显得我小气我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经过大殿之时便见到身着贵妃服饰的佟妃侯在殿前见我出来笑盈盈地朝我行了个礼“娘娘不知鄂姐姐的身体可好些了么?”我重重地出了口气没有说话佟妃笑着说:“娘娘不必生气当初鄂姐姐封妃之时娘娘便抢了她的风头如今还不让人家扳回一局么?”我看着她气道:“你不必火上浇油今日你二人共同晋位可很显然在皇上心中妹妹的地位仍是差了那么一点妹妹还是先替自己担心罢。”说完我也不理她转身就走佟妃那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臣妾恭送娘娘。”我的身子停了一下转过头“佟贵妃今日本宫见你与淳嫔似是十分亲密不知是何原由?”佟妃愣了一下才道:“淳嫔妹妹身怀龙裔臣妾与她亲近自是没有坏处。”我又走回佟妃身边“正是因为她身怀皇裔妹妹才更应避嫌。”见她有些不解我轻声道:“现时宫中局势不同往常人人自危尤其是淳妃她亲近你是想找一个稳妥的靠山但是她的龙裔一旦出了任何差错第一个也定会怀疑于你。”佟妃皱着眉道:“臣妾再不济也不会打那无辜的孩子的主意淳嫔的身子已五月有余胎儿已经稳固臣妾还让太医院配了一副安神固胎的汤药相信淳嫔的龙裔定会更加稳妥才是又怎会出了差错。”“什么?”我上前一步。“妹妹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保胎药也是随便送得的么?就算妹妹没有害她之意但这药物从咸福宫到她手中要经过多少道程序?妹妹敢保不出丝毫差错么?若是有人存心为之妹妹谋害龙裔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佟妃的脸色急变她咬了咬下唇“姐姐所说也不无道理。妹妹原本还想……”“想什么?”不是想真的谋害那个孩子吧?“妹妹不自量力的曾想过帮淳嫔一把让她将孩子平安的生出来。”看着我微讶的神色她笑了笑“臣妾也是个母亲知道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性这里是后宫以臣妾的心智当初怀三阿哥时也险些流产何况现在的淳嫔。”不管她这一席话是真是假都足够让我对她改观她又自嘲的一笑“想不到在宫中做个好人都这么难姐姐放心淳嫔那边妹妹不会再管就让她……顺其自然罢。”
第一百一十四章“出墙”
当天晚上顺治终究是没过来而在乾清宫呆了整个晚上据常喜回报乌云珠的病情整夜反复口中不断叨念着“皇上”顺治见她如此怜惜之心大起直到清晨才消停了些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听说还跟顺治说了半天的话真是失策昨晚我本不应那么早就回来的应该“紧迫盯人”才对嘛。就这样乌云珠在乾清宫一住数日要不是顺治每晚都到坤宁宫居住我几乎就想打上门去了一点都不自觉!再问问居然是顺治这个死小子要乌云珠在痊愈前一直住在乾清宫说是怕来回折腾病情再次加重不过在我看来这个只是借口分明就是为了方便他探望乌云珠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得太响没过几天太后就下了一道懿旨召乌云珠前去慈宁宫侍疾若说这侍疾本也不是什么累活每日也就是陪着太后说说话讲讲经可我心中却清楚得很太后大概是看不惯顺治留乌云珠住在乾清宫却有不好跟顺治翻脸才有此一招。否则她谁也不好召偏得召一个大病初愈的前去侍疾?北京的二月不再寒冷已隐隐有了开春的苗头这日刚用过早膳洛颜就来了二话不说拉着我去御花园逛了一大圈看着她喜形于色的样子我不禁问道:“看你开心的样子可是逐月回来了?”洛颜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又语带失望地道:“不过只见了那么一回。”我笑道:“这大冷的天儿。你难道天天要人家半夜等着你幽会啊?”洛颜脸上一红又奇道:“你怎么知道是半夜?”我心虚道:“不是半夜难道还是白天?他有没有那么大地胆子?对了”我连忙转移话题。“你跟他说清楚了吗?”洛颜不好意思地道:“这种事情总得……慢慢来……”“还要慢慢来?”我调侃道:“到时你的情郎跑了。可不要跟我诉苦。”洛颜羞得满脸通红不依地跺了跺脚一溜烟的跑走了。我轻笑着摇摇头明明有着那么细腻地心思。可举手投足间还像个小孩儿一样。洛颜走了。我也无心再在这光秃秃的御花园中驻留刚一转身一个小小地黑影在我眼角闪过我好奇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看。“踏雪?”我惊呼一声树底下那只全身墨黑。四脚雪白的小猫扭头看了看我我惊喜地朝它走去若说我这个饲主可真是不合格猫儿不见了也不去寻找这不现在距它上次出现在坤宁宫隔了快一个月了要不是今天偶然碰见它还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到它。踏雪歪着小脑袋看着我轻轻叫了一声接着朝树后一蹿我快走两步待看到踏雪之时不禁惊讶了一下只见那颗树下还卧着另一只猫小小的身子淡黄色地虎纹毛皮可爱极了踏雪走到那只小猫跟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它的皮毛那只小猫也用同样地方式表现着它地亲昵踏雪回头看了看我我这时才现那只虎斑小猫的肚子涨鼓鼓的竟然是一个“孕妇”我不禁笑道:“好哇我说这些日子都没见着你敢情是娶了老婆了。”袭人在一旁笑道:“主子这天寒地冻的不如将它们带回去。”我笑道:“相比它也是这个意思罢怕老婆吃苦呵呵。”袭人连忙吩咐身后跟着地宫人将这两只猫儿抱回坤宁宫去这时在小树林的那头影影绰绰地有两个人影站在那边走得近些一看竟是湘云和秋水湘云自打中秋之后便对秋水颇为不满今日大概终于要和解了吧我一时好奇让其余宫人留在原地朝着袭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她悄悄地想湘云二人靠近。嘿嘿这两个丫头被我逮到偷懒看我怎么惩罚你们!离得近了渐渐可以听得她二人的对话秋水好象在哭湘云却不劝阻只是阴着脸将一只包袱扔在地上冷声道:“主子的夹袄我自会做好谁用你来装好心!”我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湘云这么久了还没过劲?我刚想出去斥责湘云她的下一句话却使我顿时僵在原地。“当初你勾引皇上时怎么不见你惦念着主子!”袭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抬步就要上前我一把抓住她朝她摇了摇头这时只听见秋水急道:“我没有!那日皇上醉了我……我也十分后悔……”湘云冷笑一声“皇上醉了你也醉了么?当时主子就在屋里你不会领着皇上去找主子么?还有你说你后悔那这又是什么!”湘云冷一个物什狠狠地扔到秋水脸上秋水看清了那样东西身子一颤连忙俯身拾起小心地抚了抚上面的灰尘那是一只荷包上面绣的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想必定是十分精巧湘云哼道:“一面说着后悔一面又绣了这种东西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人你……你比沧海更加不堪!”秋水的脸上一片惨白成串的泪水顺颊而下想必我也比她好不了哪去秋水和顺治?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袭人见着我的样子也顾不得我们正藏身树后急唤道:“主子。”我回过神湘云和秋水也现了我们我定了定神慢慢走过去秋水见到我面如死灰一般身子不停地颤抖湘云连忙跪下脸色也是相当难看。我走到秋水面前盯了她半天伸出手淡淡地道:“拿来。”秋水的头垂得更低无意识地将手中之物紧了紧袭人板着脸上前一步拉起她的胳膊硬将她的手指掰开拽出那只荷包递给我。我面无表情的接过哼!鸳鸯戏水!怎么?定情物只能绣这个么?洛颜绣的这个她也绣的这个不仅如此其中一只鸳鸯的嘴部居然是用明黄色的丝线绣成这只鸳鸯的身份昭然若揭了那另一只毫不起眼的便是她了?“哪来的丝线?”我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怒气。秋水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回……回主子的……话是……是用……皇上衣服上的线头拧……拧了一跟。”“手倒挺巧也用了心思。”我冷冷的望着她一松手那只荷包落在地上秋水望着那只荷包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她的手刚触到荷包之上我猛地抬脚重重地踩住她的手。我的怒火已在爆边缘看着秋水痛得紧蹙的眉头却又不敢痛呼出声的样子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快意深吸了口气我稳住情绪“先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回到坤宁宫我的情绪已平复许多没理会跪在那里的秋水我朝着湘云问道:“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湘云道:“奴婢只知那日本应是秋水值夜可奴婢第二日清晨并未见到她而后又不经意的瞧见皇上从偏殿出来之后……她便也跟着出来了。”“是什么时候的事?”袭人忙问。“是去年八月十九。”八月十九……是封妃大典前夕顺治与我合好后又突然“消失”的那段日子搞什么?后宫有多少女人?犯得着偷偷摸摸的跑到我眼皮子底下“犯案”么?我朝着秋水道:“当时是何种情形?”秋水像石像一样一动不动湘云恨声道:“她想当主子想疯了逮着机会勾引皇上!”“不”秋水以极低的声音辩驳着“我没有……”我渐渐有些不耐袭人皱着眉喝道:“要你说你便说干什么这么矫情?难道是想让主子把你当成宫妃般对待么?”秋水连忙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无从说起。”我冷哼一声秋水这才嗫嗫地道:“那日……是八月十八皇上原本是要到坤宁宫来的可后来由于接待使节又说来不了了……”她这一说我忽地想起来了那天顺治说是来不了了后来我在夜里还偷偷出去了一趟接受逐月的道歉不错那晚正是秋水值夜。只听秋水又道:“主子那晚出去溜了一圈回来见奴婢衣裳单薄便将自己的披风给了奴婢主子睡下之后奴婢一时无趣便到院中赏月刚过子时便有一人从身后抱住了奴婢奴婢刚想高呼回头一看却是……却是皇上皇上他……喝了很多的酒奴婢本想带皇上去见主子可皇上他……他一直抱着奴婢口中不停地叫着主子的名字奴婢知道皇上醉了认错了人后来……后来……”我盯着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红晕“后来你便情不自禁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秋水没有言语我自嘲地笑了笑这是对我与逐月“私会”的惩罚么?有句话说得真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过细想想面对着如此年轻俊俏的帝王有哪个女人不心动?又有哪个女人不渴望得蒙圣宠飞上枝头呢?至于顺治么喝醉了?这是什么烂理由?想来凡是“出墙”的男人百分之八十的借口都是“喝醉了”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理还乱
当天下午顺治来到坤宁宫时我正书案前“笔走游龙”顺治笑道:“今日怎么这么好兴致?在写什么?”我放下笔捧起刚刚写好的东西轻轻吹干“我在写折子。”他失笑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写什么折子。”“我怕我说不出口。”我微有些失落地将折子递到他面前。他好奇的接过扫了两眼脸上顿时现出一丝尴尬神色。我那份折子的内容不是别的是要求顺治给秋水晋个位份的折子。顺治略有些难堪地道:“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那日酒后失德说出去怕人笑话。”我淡淡地道:“你怕人笑话?那人家一个大姑娘就不怕人笑话?”或许是我这副平静的样子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干巴巴地道:“我知道你生气我……”“我生什么气?”我反问:“整个后宫都是你的你自然是想要哪个便是哪个。别说是一个秋水就算哪天你将所有的宫女都幸过了我也没有生气的理由。”“还说不生气?”他走过来拉住我“晋就晋吧都依你。”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我心中一股无名火起不禁怨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今日若不是我提起你是不是就当从没生过这件事?你不想想秋水一个女孩子以后该何去何从该如何见人?”顺治皱着眉道:“我哪有……”“难道你心中就没有‘责任’二字吗?难道皇上就能始乱终弃?”我气得越来越大声。顺治也有些急道:“你说的我都答应了你到底在气什么?”“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了。总之就是一股无从泄的怒火“你管我气什么!我只知道敢做不敢当。不是一个男人地行径!”“你!”他也有些火大“你怎知我没想过要负责任?”“你想过么?你若是想过就不会一直瞒着我!也不会让一个女人背负上一个勾引皇上的恶名!”我越说越起劲。“总而言之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简直不可理喻!”他地怒气终于爆。我被他吼得心中一阵委屈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他见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赌气地别过头去。我的泪水“叭嗒叭嗒”的落在地上。或许是我真地有些不可理喻吧且不说这是半年前的“旧事”就是历朝历代也没有一个条文规定皇帝宠幸过宫女就必须将那名宫女晋位地。我到底在为什么生气?是气他碰了别的女人?可这半年来他曾无数次的拥有过其他女人。怎么又不见我这么气急败坏?还是气他碰了我身边的人又不告诉我?我的脑子一团乱只知生气。却又不知自己到底在气什么!顺治板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你……你做什么去!”我忍不住出声相询。“出去转转。”他闷声道:“我不想跟你吵架!”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看着他地背影我用力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胸口郁气难平我没有错错的是你!正当我气得难以复加之时见常喜又退了回来本以为是顺治回来了我刚想矫情一把却现回来的只有常喜一人常喜打了个千道:“娘娘这回可是误会皇上了。”我一愣随即板着脸道:“娘娘可想听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犹豫了一下装做不在意地道:“说来听听罢。”常喜窃笑了一下“那晚皇上招待使节多喝了几杯本想到坤宁宫给娘娘一个惊喜吩咐掌钥太监开了门却见娘娘正站在院中。”“胡说我才没……”常喜连忙道:“那自然不是娘娘但那时天色昏暗那人又围着娘娘的衣裳试问在这宫中哪个奴才胆大到敢穿主子的衣裳?所以当时别说皇上就连奴才这个清醒之人都以为那是娘娘皇上吩咐奴才伺候在旁奴才自是不敢打扰这才阴差阳错的有了此事第二日皇上也十分懊悔觉得对不住娘娘躲了娘娘好几天。”常喜说到这我才想到封妃那日顺治的确是对我闪闪躲躲的原来竟是因为这件事我冷哼一声:“他躲着我有什么用?那秋水……”“娘娘”常喜打断我“皇上虽自觉对不住娘娘但毕竟事情已经生了在第二日便传下口谕让奴才前来向秋水姑娘传旨晋她为答应。只是秋水姑娘拒绝了。”“竟有这样的事?”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常喜又嘴硬道:“那他刚刚怎么不说明白!”常喜道:“恕奴才斗胆在皇后宫中认错了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在娘娘面前皇上更不愿提起这档子事况且刚刚娘娘言辞锋锐皇上……也得要个面子不是?自皇上登基之日算起宫中敢这么与皇上说话的人娘娘您可是头一个。”他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色。小心地道:“别说这是秋水姑娘自个儿拒绝了就算皇上事后没有只言片语甚至为保天颜将秋水姑娘赐死旁人也是不敢说一个‘错’字的。”常喜又道:“娘娘皇上现在去了慈宁宫娘娘要不要……”我白了他一眼“干什么?要我去给他道歉么?就算事情是你说的那样他还是有错!”反正就是一把无名火这个赖我还耍定了!哎?慢着!慈宁宫?乌云珠最近不正是伺候在慈宁宫么?这个死小子迟早有一天要把我气出甲亢!“袭人!”我大声招呼着“更衣!去慈宁宫!”待我到了慈宁宫却慢了一步。顺治刚刚离开我郁闷地朝太后行了个礼太后招呼我坐到她身边。这时身旁有人递上茶碗我顺手接过。抬眼一看居然是乌云珠我不禁有些疑惑。宫妃到太后身边侍疾的虽名为“侍”。但也只是陪着太后便罢了。这种宫女差事何时轮到她去做了?太后淡淡地看了一眼乌云珠挥了挥手乌云珠乖巧地福了一福退出屋去。太后又看着我。“来找皇上?”我没好意思点头有些局促地坐在那。太后又道:“听说你因为一个宫女与皇上闹得很不愉快?”我继续沉默着“你们哪都不让我省心!”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声“一个宫女你若不喜欢自行处置了便是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便与皇上吵闹?他始终是皇上凡事你得给他留些面子皇上现在的心思在你身上所以他宠着你忍着你但你也要适可而止难不成你也想落得像孟古青那样地结局吗?”太后越说越恼看得出静妃被废的事情一直都让太后耿耿于怀太后长叹一声“想当初我的性子就与你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我眨着眼愣愣地看着太后她缓缓地道:“正因如此我才不得先帝喜爱。”“皇额娘……”“先帝在我身边刚开始还觉得新鲜可时间一长他便受不了了不只他受不了是个帝王都受不了因为他们是皇帝皇帝不需要平凡夫妻间地嬉笑怒骂皇帝需要的是绝对顺从!”太后用下巴点了点门口的方向“看看人家她对皇上就没有怨言么?皇上有错她就看不出来么?为何她就能忍而不呢?”“这……大概是性格不同罢。”太后摇摇头“那是因为你还是没看清眼前的人而她却看得清清楚楚。我与你说得再多你也不见得听地下去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现在的率性而为”?难不成我也要像乌云珠那样处处隐忍么?太后看着我地样子轻叹道:“算了你们年纪轻轻地事你们自行解决吧我也不愿再掺和了过几天我打算去南苑静养你自己在宫中要多加小心佟妃虽可牵制董鄂氏但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善于的主儿皇上那边你还得多用些心思才是。”我点头答应眼见太后有些疲倦我也不再久留起身告辞。回到坤宁宫听说秋水竟然悬了梁若不是小林子恰巧有事情去寻她恐怕她此时早已香消玉殒。这一闹腾我心中再没有初时的那份恼怒全身被浓重的无力感笼罩知道地是秋水她自觉对不起我又见我与顺治闹腾这才寻了短见不知道的不得认为是皇后所逼?还好她没死成否则这一条人命也要加到我地身上吧。三日后太后起程前往南苑我前往慈宁宫送行顺治这三天都没露面许是还在与我置气又或许是在等我前去道歉。太后的凤辇渐渐远去看了一眼身边的顺治却看见他正扭着头与乌云珠说话我知道他这是做给我看如果我不主动道歉他会一直这么别扭下去么?我不动声色的与身旁的佟妃换了个位置带着袭人悄悄离去虽然这种做法又算是对皇帝的一种“不敬”但我好象从未对他“敬”过不是么?“袭人咱们去瞧瞧来喜罢这么久没见他不知道他有练了什么绝技了。”袭人听我一说自是答应刚绕过慈宁宫的正殿便见到一个小太监手中捧着一厚撂的书急急忙忙的朝正殿方向跑冷不防见到我脚下一停忙着下跪这一忙手中的书便有几本散落在地袭人皱着眉道:“做什么慌慌张张的?”那小太监慌道:“禀娘娘这些书都是朝中大人们呈给太后的佛经佛录奴才一时糊涂忘了将这些书呈给太后这才急着前去呈上。”袭人道:“你现在急也没用了太后已经启程了。”那小太监差点哭出来“这……这可怎么办?若让福公公知道必定打死奴才。”我笑道:“你不用害怕几本佛经而已等太后回来不是一样能看?”说着我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散落在地上的书上被一本吸引住了注意力袭人察觉到我的心思上前将那本书拾起交在我的手中深蓝色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道德经。我哭笑不得的朝那小太监道:“你的确是不尽责太后喜欢佛经你便见着‘经’字的就往上呈这道德经也是佛经么?还好没让太后见着不然你定会挨罚。”那小太监眨眨眼睛眼中一片茫然地道:“这……这个经不是佛经么?陈大人交给奴才时还再三叮嘱一定要交到太后手中奴才还以为这是多么了不得的孤本呢。”听他一说我倒有些奇怪宫中太监几乎都是贫苦出身能识字的不多出现这种错误也在所难免只是那个什么陈大人难道他也不识字?我好奇地翻开那本道德经第一句便是那众所周知的“道可道非常道”下面还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注解。果然是一本“货真价实”的道德经只是把道德经当成佛经呈给太后他就不怕有戏耍之嫌?“那个陈大人是什么人?”“回娘娘的话是监察御史陈萧大人。”“监察御史?”我轻笑“他将这本书递上来想必使了不少银子吧?”监察御史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职在这天天与朝中重臣打交道的太监眼中自是不值一提没有银子开路又怎能一路将这本书递到慈宁宫来。那小太监咽了咽口水道:“奴才不知……”我摆了摆手“行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个陈萧他为什么要花着银子冒着大不敬的危险将这本书递上来呢?莫非是想引起太后的注意好对他另眼相看?不嫌太冒险了么?“那个陈大人交给你这本书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别的?”那小太监连道:“娘娘圣明陈大人的确说了他说这本书最精彩的地方全在开头要太后娘娘从头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