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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网游动漫 -> 自建帐以来:罗马汗国记-> 214章 胡斯派的黑圣杯与“首都卫士”战车营 214章 胡斯派的黑圣杯与“首都卫士”战车营
- 当天晚上,月光不太明亮。因此,明军的营地里,额外增加了不少照明,在夜幕中十分醒目。
虽说休息,但这边集合的军队,也戒备很严。
由于计划中,可能需要长时间行军,乃至进入敌国境内客场作战,因此,杰士卡在北上之前,就专门进行了筛选。所以,虽然数量少了一些,但留下来的人,士气和纪律都不错,能够一直严格执行条令。夜间的战斗,也完全可以应付。
之前制定统一训练标准的时候,他们就专门要求,各地官府在组织民兵训练的时候,要对士兵进行评估和分类。那些健壮有勇力、家产比较充裕,也乐意离家战斗的人,会单独进行登记。
参考塞里斯古代的经验,民兵的训练以两年为周期。这种名册,也会两年修改一遍,确保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抽出一批机动力量,响应朝廷的调令。
在审定计划的时候,郭康其实表达过担忧。他提醒说,这个制度,其实给了审核人员极大的权力。谁是富户,谁有勇力,要承担远征的职责;这些人是不是真正自愿,还是被硬塞进来的……这些问题,都没法保证,甚至会过度加强地方的权力,导致有司一手遮天。
当年,王安石改革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些问题,最终导致一连串的恶性后果。不知道这边,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情况。
不过,杰士卡等人调研之后认为,应该没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
大宋那种冗官的问题,在吴藩看来属于奢侈的烦恼,因为直到现在,虽然已经开了好几轮培训班,甚至频繁派人到大都进修,学习行政知识,但对于迅速扩大的国土来说,还是严重不足。
像之前黄林县那种情况,可谓比比皆是。哪怕把朱洪武合罕的制度整个搬过来,也是没用的。因为就算像他当初改制那样,把地方的财权、司法权、军权分开,也会因为合格的官吏不够,不得不允许他们兼职,最后还是各种权力一把抓。
吴王想要复古搞周礼,一直被不少东方来的人,认为是读书读傻了。但在这边,却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因为在欧洲,尤其是阿勒曼尼地区,最大问题其实不是政权是否封建,而是大家连封建制都玩不好。
吴王刚来这边的时候就发现,当地连个系统化的爵位体系都没有。阿勒曼尼国王宫廷里的礼仪官,都很难记住,国内到底有多少种不同爵位和爵位体系。哪怕是推行周礼,至少可以把这堆玩意给规范一下……
而且,吴藩一开始就提出了“君君臣臣”的口号,翻译过来,意思大致就是,封君要履行封君的责任,封臣要履行封臣的责任,否则,就要进行谴责和追究。由于这边的奇葩领主和贵物国君实在太多,正经一点的贵族都容易受不住,因而支持他。
在很多地方,吴王府的基层官员,实际上就是有任期的领主。甚至,担任官吏的人,也依旧是一批原本的小领主和骑士,不过爵位头衔换成了吴王设定的卿大夫之类的名字。
不过至少,是以职务和管理能力为核心来选拔官员,而不是以世袭爵位为核心了,所以,在一些破落小贵族看来,就有了很大的上进空间。朱文奎也觉得,塞里斯和大明的名号,只是提高信誉的一种锦上添花的东西,其实主要是靠这个来吸引人才的。
因此,虽然名义上是大明的一部分,但吴藩现在,大概也就是个更完善的封建政权,和老家那种官僚制帝国还差得远。有没有这个筛选士兵的制度,其实都不影响,因为当地官员本来就是一手遮天的……
当然,和塞里斯不同,欧洲很多地方,土匪和强盗多得惊人,而且有很多贵族加入——甚至匪帮本事就是贵族兼职的。所以,规模一点都不小,专业性也不差。
另外,在阿勒曼尼地区,很多地方开发的程度也很低。庞大茂密的黑森林,一直是个危险而混乱的区域。按郭康的说法,恐怕得等到蒸汽和炸药技术完全成熟,才会被彻底解决。
在阿勒曼尼地区的各种民间文学里,森林往往都没有什么田园山水的风情,而是刷新各种怪物的藏污纳垢之所。因为现实中,里头就是有很多匪徒潜藏,还不断有人,因为种种原因,需要逃离统治秩序,因此钻进林子里躲起来,也成了“野怪人”了。
当然,神罗领主们需要士兵的时候,有时也会雇佣这些人。甚至,还有帝国方的野怪人和自由野怪人互相打来打去的情况。郭康一直怀疑,阿勒曼尼人有那么多黑暗童话,就是这些森林导致的……
这种环境下,民兵的素质其实维持的还不错,负责军队考核的官员一般也比较尽责。毕竟要是搞得太过分,导致军队的战斗力下降,是真的可能全家完蛋的。
当然,也有反过来的。像来支援他们的“孤儿军”和塔博尔派民兵,就是以无家无业的破产手工业者和矿工为主,而不是像明军那样,以有田产的农民和小贵族作为主力。
不过这些人在与贵族们作战的时候,其实也赚了不少钱。尤其是,他们最直接的敌人,就是公教教会。而教会是欧洲出了名的金币箱,打一下就能爆一堆金币,导致他们其实也不穷,甚至可以长期脱产去远征。
今天晚上值班的,就是普洛科普神父率领的士兵。他们的反应,自然也是最快的。
格莱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普洛科普便率领十几辆战车和前锋数百人,首先出了营地。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去接应,而是按照计划,在营地前五十步的地方,把战车一字排开。
此外,苏、邳、林三州的步骑千多人,也按照杰士卡之前制定的规章,从后门和侧门出去,绕到营地侧面,进行警戒。
火器营的士兵,也有一部分人在值守,而且数量其实比步兵还多。因为火药库和火炮放置区这些地方,都是一天24小时有人看着的。炮兵和之前铁匠工坊里一样,基本上都是三班倒,保证随时有一个完整的班组在执勤。
所以,他们也很快就准备完毕,要出发去支援。不过营地大路现在太挤,都是刚刚被喊醒的人在紧急出动。各部派出的询问情况和请示命令的信使,跑的到处都是。
按照杰士卡的操典,这种情况下,千户以下的军官,都不要随便派人去主动询问情况,更不要到处找人议论,应该让士兵尽可能保持安静和冷静,守卫自己的营区。不过,目前看,大家还是激动过头了,都没几个守规定的……
由于路上人太多,炮车一时没能推出去,只能先把“一窝蜂”之类的火箭搬出来。好在营地门口那边,安置的都是之前打过几次战斗的老兵,还有营官在维持秩序,所以不算太乱。他们得以出了门,跟着同样出门口警备的山民步兵一起,在战车后方,排成第二排。
不多时,前面有一队骑手跑来,找到普洛科普,说格莱那颜问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现在撤回来,能不能顶得住。普洛科普神父回答说,已经列阵完成,没有问题了。骑手们立刻返回。
普洛科普向后传令,让战车都点起火把照明,但第二排的步兵不准有亮光,火器营的火绳也先给熄灭了。等敌人过来,有开火命令,再重新点燃。
不多时,他们就听到喊杀声再次接近。
格莱部的骑兵首先撤了回来。他们还剩下几十人,几乎各个都带伤,营官直接把他们引到大营侧门,然后安排医官和杂役们过来照顾。接着,洛伦佐的几百个手下也撤到了营地东北角,在这里下马,拿着骑矛和长刀,列阵拒守。
最先交战的波兰骑兵,之前被他们反击了好几次,目前队形混乱,反而慢了点。首先追过来的,是大批没来得及进入战斗的立陶宛骑兵。
他们本来准备包围“蒙古营”,但还没完成包抄,对方就撤走了。再一看,原来这里还有一批步兵在接应。一些前锋轻骑掠阵而过,发现他们的正面很宽,但阵列却很单薄。又跑到旁边蒙古营下马的地方,和他们对射了两轮,发现对方阵列厚实,盔甲坚固,也占不到便宜。于是绕了回去,开始喊更多人过来。
他们退走之后,普洛科普神父让人回到营地门口,让他们把哨塔、大门那边的火把,熄灭掉一些。这边的光亮减弱了不少,而其他方向,则随着更多士兵出动,愈发热闹起来。
而这边,依然只有车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火炬。瑞士人还想了个办法,让山民步兵们直接蹲下来,躲在战车后面。哪怕从近处看,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什么。这么对比下来,就显得这里单薄了不少。于是,之前跑过的立陶宛骑兵,又折返回来。
天色比较黑,所以他们也跑不太快。不过,还是很快又聚集了不少人,一起小跑着冲了过来,试图包围战车,然后攻击车后和营地门口的人。
等他们临近,普洛科普才通知后方的人,可以准备进攻了。
火器营的士兵重新点燃了火绳,开始准备射击。这时候,敌人骑兵已经和战车上的士兵交手上了。
战车之间的步兵,最先受到骑兵的冲击,双方很快战作一团。而战车自身,最为显眼,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敌人的围攻。
骑兵的攻击位置比较高,不比战车矮多少,攻击车上守军的时候,相比起来没有步兵那么吃亏。因此,很多立陶宛人,直接从马镫上站了起来,甚至直接踩在马鞍山,往车上跳。
而且,敌人很快发现,这么和步兵格斗,是比较吃亏的,因为他们骑在马上,没有对方密集,也无法像他们一样,用后排武器掩护前排,增加攻击的密度。所以,打起来很憋屈。
但战车相比战马,又更加占空,车上也只有几个士兵,因此反而适合大家合力围攻。所以很快,几乎所有战车周围,都挤满了敌人。大部分战车尚且还在用长柄武器和敌人对打,但也有几辆车里,已经有立陶宛人跳了进去,开始在狭窄的车顶,和守军短兵相接。
其他地方,一些敌人见到不好突破,便自行下马,开始重新列队,冲击步兵的队伍。靠着更高的机动性,他们很快实现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估计起码有两三千人,正在攻击这一条单薄的方向。
而后面,更多的立陶宛人和波兰人,正蜂拥而来,一些人已经绕到侧面,试图从战车线和营地壕沟之间的空地进入,包抄他们。
这个时候,蒂罗尔步兵还在营地门前那边待命,稀疏的战车线则几乎已经被敌人分割包围。而且,这些人无论攻坚时的组织,还是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明显高过西吉斯蒙德的军队,更是远超布拉格人。因此,守军一上来,就开始承受巨大压力。
不过,塔博尔武装对于这种处境,也早已习惯了。普洛科普亲自举着一面闪光的大旗,站在中间的一辆战车前,鼓舞士兵们奋力作战。
这面旗帜,是罗马人送给他们的。之前,一批胡斯派支持者按照协议,前往君士坦丁堡,和杰士卡汇合,准备帮吴王府进行安全保卫和武器测试等工作,顺便学习一下罗马人的先进战法。
在此期间,城里突然发生动乱,吴王府遭到了围攻。几十名胡斯派士兵拼死战斗,掩护王后和王子等人逃离,不少人在执行守卫和殿后任务时,献出了生命。
其中,一名修士一直携带着他们标志性的圣杯,坚持战斗。最后,引燃了火药库,和敌人同归于尽。事后,王子和杰士卡带人返回战场,发现了已经被火焰灼黑,但意外完整的木头圣杯。信徒们认为,这是一种神迹,因此把圣杯保存了下来。
为了感谢他们的牺牲,纪念他们为了保卫君士坦丁堡的安全做出的巨大贡献,罗马人的拜上帝教教会,特别向胡斯派赠送了这面旗帜。他们的代表郭康,制作了这面锦旗,送给了王子和杰士卡;杰士卡又把旗帜带过来,交给了塔博尔山上的信徒们,告诉他们,王府那边已经决定,今后会一直聘用波西米亚籍贯的胡斯派士兵,充当卫队。
这面旗帜也是罗马式的。它有个十字形的木架,横杆上垂下一面黑底锦旗。在旗面上,用闪闪发光的薄金属片,拼出马赛克式的背景。而如今,它正在火光照射下,反射耀眼的光芒。在中间没有覆盖的地方,露出黑色底色,正好是一只圣杯的形状,以纪念烧黑的圣杯。而在下方,则写着“首都卫士”的字样。
一些士兵已经被骑兵分隔开,只能各自依托战车进行作战,但依旧没有人动摇。而对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立陶宛和波兰骑兵大骂胡斯派是异端和叛教者,要把他们全都烧死;胡斯派则痛斥对方是魔鬼的狗腿子,专门残害好信徒,保护堕落者,不杀不能挽救欧洲的信仰。
两支军队都喊着天父和天兄的名号,以同样高昂的热情,互相拼死战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