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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网游动漫 -> 不是吧君子也防-> 一百六十五、女儿家的心思 一百六十五、女儿家的心思
- 落日黄昏,偏僻小院。
院子水井边,一位身穿雪白吴裙的清秀小娘正努力踮着脚尖,手攥汗巾,给神色愣住的木讷青年柔柔擦拭脸庞。
二人身形有些贴近,从院门外的角度看去,清秀小娘像是靠在木讷青年的怀中一样,若是外面有路人经过,八成真会这么认为。
此刻,阿青指捻汗巾,擦拭了会儿阿兄的木讷脸庞,微微蹙眉,似是觉得汗巾粗糙,转而从袖中取出一方水青色手帕,打湿后再拧干,重新给他擦拭起来。
欧阳戎也没想到阿青会有这种举措,怔了会儿,直到手帕触碰他肌肤,才打了个激灵。
这番有些亲密的姿势,身前的阿青却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反而嗔了下后缩的欧阳戎:
“阿兄别动。”
她继续上前一步,帮他仔细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
欧阳戎有些无奈的僵停在原地。
他鼻尖微微耸了下,嗅到一股类似桂花的淡淡香氛,有些熟悉,也不知道是阿青的体香,还是手帕上的香味,抑或是两者皆有,本就共通。
“阿兄胡子有些长了。”
“嗯。”
“该刮了。”
“正准备洗把脸,进屋就去刮了。”
“哦……”
二人就这么站了会儿,身子几乎倾到青年怀抱中的小娘,擦拭完毕后,与他目光交汇了下,似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距离有些太近了,阿青脸蛋泛起些红粉晕色,一颗小脑袋低垂下来,躲开欧阳戎的视线。
但没过一会儿,清秀小娘小脑袋重新抬了起来,神色恢复如初,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她收回手帕,站在欧阳戎面前,歪了下头,巧笑倩兮:
“阿兄,正好,阿青给你刮胡子吧,还没怎么给你刮过胡子,以前都是谢姐姐、叶姐姐她们帮你做的。”
欧阳戎神色略微犹豫了下,或许是觉得太矫情不好,少顷,还是点了下头:
“也行。”
旋即,兄妹二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进了屋子,准备刮胡子。
这个时代的刮胡子,并不是指把胡须全部剃干净,而是指修理整齐。
因为受到儒门思想影响,这个时代的人都认为刮光胡子属于不孝,只能做修剪。
对于传统儒生而言,毛发也者,所以为一身之仪表,除了他们外,非儒生的男子们,也会有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的想法。
而且眼下这个时代的人认为,除了削发剃须为僧以外,是不能轻易剃去胡子的,甚至有剃掉胡须的耐刑存在……对胡须毛发的重视可见一斑,并不存在什么为了清爽感觉,全部剃光的念头,真正的常态是修剪整理。
一刻钟后,屋内。
“阿兄还没说,怎么突然想起传信喊我回来了,那条传信通道,阿兄此前从没用过。”
欧阳戎不语,只是脑袋后仰,仰靠在一只被他拖到屋子中央的椅子上。
一旁,有一枚青铜卷轴浮空,青铜材质的轴杆上不时的闪过澄蓝色光芒,它正滴溜溜的绕着他和椅子不足的旋转,像是好奇打量一样。
是小家伙【匠作】,跑出来兜风散心。
【匠作】有些“急色”,因为,本来应该是它来帮助欧阳戎修理胡须,结果主人的阿妹突然回来,代替了它。
阿青并不知道自己被一口鼎剑哀怨埋汰上了,只当是小家伙调皮捣蛋。
此刻,身穿雪白吴裙的清秀小娘,手里捻着一柄锋利小刀,绕着欧阳戎仰靠的椅子好奇的转了一圈,她低头仔细打量了下阿兄茂密旺盛的胡须,纤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会儿,少顷,才开始下刀,缓缓修理。
男子胡须本就硬扎,欧阳戎刚刚洗了把脸倒是令其软化不少,才方便了阿青现在修理。
阿青似是也没怎么帮男子修理过胡须,兄长阿山走得早,现在对她而言最亲近的男子只有欧阳戎一人,此前二人还分隔在浔阳、龙城两地,欧阳戎被谢令姜、叶薇睐诸女包围,修理胡子等细微亲密的日常之事,哪里排得上她……
此刻,欧阳戎感觉到阿青修剪胡须的动作有些笨拙生疏,闭合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看面前小脸认真、聚精会神的少女。
心中只觉得阿青有些说不出的小可爱。
欧阳戎不禁失笑了下。
唇角被顺带牵扯起来。
小娘有些慌张的嗔声顿时传到他的耳边:
“阿兄,别、别动,嘴角别乱动……”
欧阳戎立即抿住了嘴角,轻轻应了一声:
“哦哦。”
阿青的动作总体还是轻柔的,欧阳戎体验了会儿后,重新闭目,任由她操作。
期间,鼻尖被淡淡栀子花味萦绕,他嗅了片刻,有些失神,似是为了避免发呆,他低声开口:
“我明日准备下山一趟。”
阿青俯身修理胡须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欧阳戎隐隐感受到她的眸光落在他眼睛上。
他直接睁开眼,与阿青对视了下,说:
“本来今夜就要走的,准备和你吃顿饭,我就先过去,谁知道刚刚传来消息,那边时间推迟了,只好再留半夜。”
气氛安静了会儿,阿青才答了一句:“哦。”
欧阳戎似是感受到身前小娘的低落情绪,含笑问道:
“怎么,不开心?”
“没、没有。”
“还说没有。”欧阳戎调笑一句:“给阿兄刮胡子手都重了些。”
“哪有。”
“你开不开心,阿兄我还不知道?”
欧阳戎说完,下意识的想抬手摸摸她小脑袋,不过被此刻仰靠的姿势给制止住了,只好作罢。
阿青整顿了下情绪,低头问:“所以,阿兄这次下山,是不是又要去见浔阳来的人。”
欧阳戎闻言点头:
“嗯,没错,约好了一月一次。”
阿青偏开眸光,轻声问道:
“桌上那迭经书的主人,是不是也在其中,阿兄要去见她。”
欧阳戎有些不懂阿青为何突然问此事,不过他还是如实的点头作答:
“对,小萱也在。”
阿青跟着呢喃了下:“小萱……”
欧阳戎继续认真答道:“那些经书我翻了一遍,批注了些,正好交给她。小萱负责护送方家姐妹往返,也很辛苦,这次也多亏有她,让人放心了些。”
顿了顿,欧阳戎打量了下默不作声的阿青,误解了什么,主动宽慰道:
“放心,下次有机会,阿兄带你一起下山,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小萱差不多和你一样年龄,我也把她当作阿妹一样,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不过她早早就去了茅山上清宗修道,倒是阔别了几年没见,不像阿青你,离得近,我能照看到,常常去龙城看望……”
他语气有些感慨怅然。
阿青却不知为何,也不知道是不是某句话、某个字眼,抑或是察觉到了某人的情绪,她稍微精神了些。
帮阿兄剃须的小娘微微侧目,眸光落在青年的脸庞上,似是观察着什么,少顷,她主动道:
“阿青明白了,阿兄,你下去要注意安全,认识的事不急,你先忙你的正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停顿了下后,阿青又说:
“听阿兄这么一说,我也很想认识认识这位小萱姑娘……对了,阿兄,你有没有和她提过我?”
欧阳戎听到阿青语气,睁眼看了看小丫头的神色,发现她好像挺在意此事的,点点头道:
“讲过几句。”
阿青歪头,“那以后更要认识认识了。”
欧阳戎准备换个话题,阿青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又低落了些,继续问道:
“所以,阿兄是准备走之前,喊我回来,匆匆见一面,叮嘱一下吗,只是因为膳堂库房那边推迟时间,才多留一晚陪阿青的?”
欧阳戎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何纠结这个,而且弯弯绕绕的,令人理解起来有些头晕。
年轻小丫头有时候的脑回路就是这样,在意的事也很奇怪,令外人难以理解。
他酝酿了下措辞,脸色认真的答道:
“告别叮嘱……有一些吧,不过,阿兄一直觉得阿青很懂事能干,有时候有些事不需要多讲,阿青都能处理很好,不需要阿兄多此一举的喊回来叮嘱,所以,这次喊阿青回来最主要的事,还是想要阿青帮我一个忙……”
阿青闻言,忍不住打断,再度确认道:“是帮忙吗?”
“嗯,没错。”
回答完后,欧阳戎不禁看了眼阿青小脸蛋上的神色,不知道她为何有些雀跃开心,按道理说,帮忙不应该是麻烦事吗,怎么弄的好像她很开心一样……
阿青甜甜一笑道:
“原来是这样呀,那阿兄还客气啥,直接说就行,想要阿青帮什么……唔,你不说我还以为,只是喊我回来见一面告别而已……时间还这么匆匆的……”
其实欧阳戎此刻心里有些奇怪,请她回来帮忙和喊她回来告别,这二者有何区别吗……不过,他想了想,小丫头脑回路奇怪的情况下,他多说多错,干脆还是少打听了。
欧阳戎心里摇了摇头,面上神色却专注了起来,再度开口:
“我需要阿青一趟,这次休假的借口,用的是看望家人,阿青若从女君殿回来,正好能提供佐证。”
“原来如此,是帮阿兄圆谎吗,这样也能不留马脚……”
阿青脸色好奇,若有所思道:
“不过,阿兄,真会有人去求证吗,你只是杂役职务,休假而已,会有很多人盯着吗……”
欧阳戎看了眼她,轻声道:
“水牢。”
阿青似是秒懂,嘴角闭上,缓缓点头:
“明白了,小心起见,总是没错,还是阿兄稳妥。”
欧阳戎面色平静。
若是单纯的休假,膳堂那边的人肯定不会怀疑,但是欧阳戎担心的是水牢那边,特别是昨夜临走前,云想衣突然的发问,问到了他是不是去见阿妹了……这就有些问的详细了,很有指向性,似是知道些什么。
按道理说,以云想衣的性子,对这种事应该无所谓的,但是主动问及了,肯定是关注到了他,那就不得不防了。
而且欧阳戎休假几日的事情,又是谌佳欣去帮他说的,云想衣也答应的很爽快,没有多问的样子……
欧阳戎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他与阿青的兄妹关系,其实云想衣已经知道了,反而是谌佳欣还蒙在鼓里,某种意义上,欧阳戎以见家人为由休假,在云想衣看来,很合理,所以才“不疑有他”。
谌佳欣反倒误会了,以为是师尊信任她……其实是云想衣知道的比她更多而已。
欧阳戎也是昨夜离开水牢时,在路上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下值后,立即利用阿青留下的传信途径把她从女君殿那边唤了回来,算是给他的借口兜底。
云想衣或许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女君殿那边亲自求证,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像阿青说的,欧阳戎不能留下丝毫明面上的马脚。
此刻,享受阿青修理胡子的欧阳戎突然发问:
“你可有见过五女君云想衣?”
阿青握剃刀的动作停顿了下,小脸蛋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见倒是见过,只不过……不过……”
欧阳戎奇怪问:
“不过什么?”
阿青小脸微红道:
“我认错了人,以为她是六师叔,还照常喊了一声,五师叔也没有提醒我,还和我聊了几句才分开的……我也是时候才知道,我就说六师叔怎么变得这么文静了,还以为是殿里出了什么大事……
“难怪,原是她是五师叔……也因为这事,我还被师尊笑了很久……”
欧阳戎反应过来,也忍俊不禁,含笑道:
“还好我是先见的云想衣,倒是没见过她妹妹六女君。”
阿青突然问:
“所以,阿兄担心的是,水牢那边的五师叔,会对你休假的事有疑?”
欧阳戎摇摇头:“疑倒算不上,但至少不能留破绽。”
“明白了。”
阿青轻声道:“阿兄,其实我只见过五师叔一次,也就在前几天,因为五师叔常年守在水牢那边,都不怎么回女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