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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求邪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求邪
- 大漠之上,黄沙滚滚,如同白雾般的烟气自西而来,如絮弥漫,撞在高耸的白金之台上,散落飘向四方,高处的大殿则金白交织,威武霸气。
大殿之中明灯点缀,绛袍男子落座主位,放下玉杯,笑道:
“倒是麻烦诚铅道友。”
眼前的真人盘膝端坐,左手上悬浮着一团银光,滚滚的神通盘踞其上,不断温养,闻言抬起眉来,笑道:
“这也不算什么——本是为了我的安危考虑,岂能算得上是麻烦?远变前辈还在外头奔波…我甚是惭愧。”
诚铅一无李阙宛的巫箓道行,二无【裨庭青芫宝鼎】,即便是李阙宛炼好了一符给他温养,诚铅依旧是有些吃力的,虽然不至于完全分心,可依旧做不到李阙宛一般举重若轻。
李绛迁看在眼前,只微微一笑,却听着殿前有脚步声。
正是刘长迭。
他在大漠中守了不过七日,便见着身披裘衣的真人寻上殿来,风尘仆仆,面有思索之色,李绛迁听他估算的是三十天,不曾想七日就找过来,明白十有八九是有什么关窍修出了问题,这心头立刻沉下去,急急起身,道:
“前辈这是!”
他在大殿中停了,见李绛迁下阶来迎,连连摆手,笑着贺喜道:
“殿下,是好事!”
刘长迭的面色且喜且疑,轻声道:
“我已探罢诸点,一一以神通勾连…实在是难得,贵族阵纹刻录与阵点气机纠葛之处极为准确,最大的误差也不会超过一步…我只用神通一一点明即可…本以为至少三十日,不曾想七日即毕!”
“已经可以立阵!”
他显然是有所疑惑的,只是观察到一旁的诚铅,并未开口,显出手中的一卷阵图,李绛迁就喜欢这干脆利落的劲,眼前一亮,道:
“好啊!我遣了人马,来替前辈护法!”
于是一端安排下去,刘长迭则焚香沐浴,三日入定,将气息精神调整至巅峰——虽然伤了精血,神通不振,可依旧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踏太虚而出,转瞬便在高空踏出,脚底下狂风滚滚,大漠飞沙,三五成群的修士已经在台上立好,刘长迭双手合十,对着茫茫不见星辰的天行了大礼,这才运转神通,恭声道:
“体消作匿,立帑请金。”
他两手皆作剑指,各指一方,下方的两座阵台顷刻之间明亮起来。少阳之光升腾而起,化为浓厚的流光,顺着他两指移动。
这流光轻盈自然,散发着浓浓的白气,随着他的双指移动,一道道阵台逐一亮起,下方的修士纷纷结印配合。
等到七座阵台齐齐明亮,刘长迭的身影霎时间消失不见,浓厚的少阳之光倒卷回去,一瞬让整片大地上亮起了七道直通天际的光柱!
“轰隆!”
大漠中的狂风一瞬浓烈,各色的光彩逐一在大漠上绽放,大阵中心飞沙玄石堆砌,终于升起第八座玄台!
此台轰隆隆的升起,两侧流下如瀑布一般的金沙,一直升至二百二十余仞,方才有了停歇之意,上方的银光闪烁恍惚,玄裘飘飞,终于现出这位阵道大师的身影。
他抬起手来,那一枚阵盘赫然如明星,而在明星之下,却有一道不断穿梭的光辉交织,如水如玉,水下甚至有燥火反复,变化不休!
正是受到刺激,照耀而出的【参阳岁光】!
刘长迭的衣袍滚滚,一身神通已经运转到极致,两只手同时捧在这阵盘边缘,用尽全身的神通法力,将阵盘一寸寸压下,嵌入那高台上留好的缝隙之中。
随着最后一点空缺被填满,大地骤然轰鸣起来,那直通天际的七道光柱幻化为七朵金菊,千万缕金丝一一坠落,与地面上的一道道阵点连接,混元如一、如庞然巨物般的淡白色光罩终于矗立在大漠之上!
【相火求邪灵阵】,阵成!
这庞然巨物仅仅在炽热的阳光下闪烁的一瞬,便一点点淡去,地面上的诸多建筑与人影仿佛一场幻象,通通从沙漠之中抹去,只留下滚滚的飞沙在空中升腾。
李绛迁只觉得心中灼热,大喜过望:
“我家的第二道紫府大阵…终于立成了!”
毫不客气地说,李氏砸在此阵上的物资只多不少,顶级灵物【参阳岁光】不必说,乃是阵盘核心,仅仅是阵盘的辅助材料便用了『晞炁』、『逍金』珍贵灵物,其中的灵资更是没少搭…
‘湖洲上的『艮土』大阵虽然建的轻易,可终究是别人家得来的东西,那时家中困难,改一改就取来用了,岂如这一道尽心竭力!’
他踏火而下,穿入大阵之中,目之所及是一片白金色的玉面,隐约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等他落在正中间的高台上,发觉刘长迭正坐在门槛边,面色苍白,显然已经力竭。
李绛迁连忙扶起他,偏偏自己的神通法力乃是火德正性,不能渡给他这道库金,只从袖子中去取丹药,却被这中年人按住了。
所幸后头跟进来的诚铅修『全丹』,帮着他调息了一刻钟,便见刘长迭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神色疲惫,眼神明亮,又喜又惊,却望向他处,笑道:
“七公子,恭喜了!”
便见那高台上明阳光彩闪动,一位道人已经迈步进来,一身丹火气,面上复杂感激,除了李曦明还能是谁?
李曦明原本在洞天之中炼丹,他这些日子把丹液熔了,剩下的本就是文火慢慢熬,如今熬成了丹胚,又轻松几分,听了李阙宛的禀报,实在是坐不住了:
‘这位…这位叔父的故友…真是如至亲般的交情!’
于是差遣【三候戍玄火】替他守着丹炉,抽身出来一两日,急匆匆地就赶到此地,听了这句七公子,幽幽而叹,道:
“我这些日子头昏脑胀,火烧眉毛,忙碌炼丹…这几个晚辈也不敢打扰我,怠慢了世伯,罪过…罪过!”
毕竟是紫府修士,刘长迭此刻已经调息过来,面色恢复如常,只是听了他的话语,皱眉道:
“你既然忙着炼丹,何必出来见我?坏了魏王的事情,又该如何是好!”
李绛迁明白太叔公的丹药已经度过了艰难的关头,只是怕他不好答,听到此处,神色低落,落寞地道:
“多一炉少一炉区别也不大了,再者,一二日也不成问题…不如太叔公听罢了大阵神妙再行归去,免得斗起来失算。”
毕竟有外人在,刘长迭也不好多问,只好点头,正色道:
“此阵名曰【相火求邪】,是我立下的第三道紫府大阵,也算是这么近年来最贵重的一道,既然提了,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
见几人目光都集中过来,刘长迭道:
“我并非太阳道统,修此阵也是按自己道统中的思路,故而此阵没有什么内外之分,隔不出单独一片内阵的天地,唯一的枢纽就是这一处玄台。”
“此地能隔断内外感知,阵盘也封印在此处,也是诸多神妙响应之所,整座大阵的灵气都往这一处供给,专为紫府享用!”
李曦明若有所思地点头。
自家的【昭广玄紫灵阵】是典型的太阳道统大阵,内外之分,内阵可以兴起一片宫阙,供子弟修行,藏匿道统和灵池,可这道【相火求邪灵阵】便没有那么多位置,整座大阵的灵机全都用来供养这高台上的一座大殿!
‘如此一来,虽然少了弟子修行之所,可明显对紫府的增益更大,能让供养一处的灵气更浓郁。’
见李曦明点头,他方才道:
“第一便有【相火】之能。”
提到此术,他面上浮现出些许骄傲之色,道:
“此中掩着一道【玄阵相火之光】,乃是晞逍相交,少阳所激,不过一掌大小,说是光,实则非火非光,来去如玄电之属,莫能抵御,一但中火,立刻有少阳之焰加身,难驱难解。”
“更重要的是,相火之光自内而外,虽然没有一击灭敌的威力,可中了此术,再度接敌,大有不便。”
李曦明眼前一亮,微微点头。
“毕竟大阵重在守护而非杀敌,这一道也算亮眼。”
显然,此术远远不是湖洲之上的紫炁之光能比的,【昭广玄紫灵阵】的光彩虽然能达紫府一级,可落在如今的李家眼中,顶了天了也不过是比拟灵器的一道神妙,可如今的【相火】,光光是那非火非光,莫能抵御的效果,就不是寻常灵器能达到的了。
刘长迭却笑着摇头道:
“可不止于此,我刘某人设阵,绝不愿意做那俗物,这第二道【相印】便是其一,一旦有修士中了这一道【相火】,第二道神妙便可响应,会和这阵盘中的一样灵物感应,使其神通法力运转骤然停滞,距离这大阵越近,效果越佳!”
因为诚铅在场,刘长迭并未提【参阳岁光】,可在场的两位李家人一下就听懂了,李绛迁难得点头赞起来,道:
“有此二道,斗法已经不弱了。”
刘长迭抚须道:
“我不通『少阳』,这一点也是尽力,哪怕再要多也没有了,关键在于在大阵内部——贵族湖州上的大阵我也看了,虽说有养育宝地之效,可『艮土』是半途沾了紫炁,效果不佳,我便在此阵中给殿下添了一处阵眼,可以聚用大漠地脉之煞,用于修行!”
谈到阵法,这中年人眉宇间洋溢着自信,笑道:
“这一处我是费了心思的,『离火』不擅长养育,单一的离火大阵往往专注于攻伐,你就算去找个离火大阵,在辅助修行上也不会比我这晞炁、少阳相交的效果好多少——只可惜有一点。”
他面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道:
“此中种种关联,又立在大漠之上,不得不用晞炁作媒介,恐怕不能为魏王、七公子的修行之所…”
“这倒是无妨。”
李曦明负手摇头。
自从日月同辉天地开始,李氏紫府修行的根基便不在湖上了,那处天地的灵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灵机之浓郁天下少见,其实严格意义上,李氏受符的嫡系都可以不依赖湖上。
可这不能叫他人见着了,四个人在情理上更不可能一同窝在洲中,李绛迁有这么一处修行之所,今后也好镇守西边。
‘更何况…’
李曦明目光略带复杂地看了眼一旁的诚铅:
‘今后的湖上,恐怕更热闹。’
刘长迭不知他想法,点头应答,笑道:
“却不止于此,小神妙我都不如去提,还有一道【收阳】之能,有感应之效,乃是我以『库金』感应『逍金』炼成,这一道玄台能养藏金德之物,颇助炼器一道,如果有什么术法要在体内修行炼成,同样可以来此高台之上。”
“唯独一点,这神妙不能随心所欲,故而受了金煞之伤的修士入不得此台,如若踏入其中,只恐伤势久久不复,反而愈发严重!”
虽然这个坏处几近于无,刘长迭还是郑重其事地提醒起来,李曦明倒是不陌生——当年李周巍能杀戚览堰,这『逍金』之道就起了大用处!
他刚把这话记下,一旁的李绛迁眼神却深邃起来,暗暗琢磨:
‘倒也不全是坏处,这分明是镇压修士的好地方,只要受了金伤,便将之关入此地,都不需要费多大的神通镇压,这人自己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更何况,有一道神妙是刘长迭早早提过的,便是以【参阳岁光】暗算破阵之人,乃是作为底牌藏下,诚铅在此,不去多提。
言罢,三人已经走到这高台之下,金石堆砌,长廊交迭,高处少阳之光闪闪,看着金灿灿悬在半空的玄匾,刘长迭道:
“大阵既成,当题一匾。”
李曦明笑着摇头,看向李绛迁,道:
“刘前辈为你考虑甚多,今后这也是你的治所,应由你来题。”
青年迈了一步,那双金眸望着那白金二色交织的玄匾,并未拒绝,抬起手来,铁画银钩般的字迹便一一显现,这青年笑道:
“我却没有什么心思,凡事不过依着来,阵势依着大漠而立,玄台又依着阵势而成,既然是【相火求邪灵阵】,就叫【求邪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