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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参加前女友婚礼,现场逮捕新郎官-> 第1795章 讨论案情 第1795章 讨论案情
- “一千多条啊,终于找着了,眼睛都快看瞎了。”李兵点燃今天的第一支烟,烟雾在阳光里散开,他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晃了晃:“别高兴太早,刘老四为啥要把他拖进地窖?是见死不救,还是怕惹麻烦?这里面肯定有事。”
研判室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二十多个被排除的名字在灰色的列表里沉默,像无数个擦肩而过的命运。张辉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远处的塔吊在晨光里钩勒出黑色的轮廓。郑强的证件照还在屏幕上微笑,穿着崭新的工装,左前臂的疤痕藏在衬衫袖子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 5月 15日的夜晚,一个货车司机如何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倒在王家沟的泥土里,被黑暗和意外拖进了那口冰冷的地窖。小周打着哈欠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声响,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哒”作响:“不管咋说,先把人认出来了,也算没白熬这一夜。”
张辉拿起那份 DNA报告,指尖在“郑强”的名字上轻轻划过,纸页的粗糙感透过皮肤传来。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刘老四的三轮车、郑强货车的去向、急性胰腺炎的诱因……还有无数个谜团等着解开,但至少,这个蜷缩在地窖里的灵魂,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刑侦支队会议室的百叶窗只拉开三分之一,晨光斜斜地切进来,在长条会议桌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陆川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茶叶梗在浑浊的茶汤里打着旋儿,“哐当”一声惊得坐在对面的小周挺直了背。墙上的石英钟指向早上八点整,秒针跳动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在给这场分析会倒计时。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陆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杨林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重,张凯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点碘伏痕迹,张辉的烟盒已经空了一半。他把郑强的证件照推到桌子中央,照片上的男人对着镜头笑得拘谨,左前臂的疤痕被衬衫袖子遮得严严实实。
杨林率先站起来,把现场照片一张张投到幕布上,第一张就是李家地窖的入口,青石板上的撬痕在高清镜头下像道狰狞的伤口。“现场勘查范围扩大至直径 50米,”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手指在幕布上划出弧线,“地窖入口锁鼻有明显撬动痕迹,锁芯内部有金属残留,与扁口螺丝刀的痕迹吻合。”他切换到下一张照片,泥土中的 42码胶鞋印边缘泛着潮湿的光泽,“嫌疑人足迹从村口延伸至地窖,步长 65厘米,步角 8度,内扣特征明显,推算身高 165-170厘米,体重约 60公斤。”
幕布上突然出现根深绿色麻绳,渔民结的结节处还沾着点暗红色。“这根麻绳与死者手腕上的残留纤维一致,”杨林放大结节细节,“结节方式特殊,在本地农村很少见,但渔港的渔民常用这种结固定渔网。”他顿了顿,调出玉米秸秆的照片,断裂处的纤维在显微镜下根根分明,“玉米地有三处倒伏痕迹,茎秆断裂面有新鲜汁液渗出,上面的深蓝色纤维与死者工装成分相同,说明嫌疑人拖拽尸体时经过这里。”
张凯翻开尸检报告,纸张翻动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死者郑强,男,34岁,死因确定为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他的指尖点在胰腺切片的照片上,灰黑色的坏死灶像片干涸的沼泽,“胰腺重量 120克,体积增大 20%,镜下可见腺泡坏死和间质出血,符合高脂饮食诱发的急性重症胰腺炎特征。”他切换到颈部照片,索沟在腐败静脉网中依然清晰,“颈部索沟为濒死期形成,宽度 2.1厘米,与现场发现的麻绳完全匹配,但无明显窒息体征,心血凝固正常,排除机械性窒息死亡。”
“那索沟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兵突然插话,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转得飞快,“总不能是死者自己勒的吧?”张凯调出甲床微循环的照片,淤滞的红细胞在屏幕上像团暗红色的云,“濒死期微循环障碍导致指甲发绀,嫌疑人可能误以为他还活着,用麻绳进行约束或拖拽,此时皮肤组织仍有微弱生活反应,所以留下了索沟。”他补充道,“胃内容物显示,死前 4-6小时进食过大量高脂肪食物,结合他的高血脂病史,这是典型的胰腺炎诱因。”
张辉把郑强的货运路线图铺在桌上,红色马克笔在王家沟冷库和地窖之间画了条直线。“5月 15日晚 8点 17分,郑强驾驶冀 B8275X货车进入王家沟,8点 42分卸完货后驶出,之后在监控盲区消失,”他的指尖敲在地图上的红点处,“最后出现的位置离李家地窖不到 500米,符合急性胰腺炎的发作时间——餐后 4小时左右。”他调出郑强的通话记录,最后一通是给物流公司调度的,时间是 8点 35分,“通话内容显示他当时抱怨‘肚子疼得厉害’,这是胰腺炎的典型症状。”
“关键人物刘老四,”陆川突然用红笔圈住人口系统里的照片,屏幕上的老人佝偻着背,三轮车斗里堆满废品,“去年与郑强发生过追尾事故,有纠纷前科;5月 18日傍晚在李家地窖附近出现,时间与抛尸窗口吻合;骑蓝色三轮车,轮胎型号与现场轨迹一致;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他的渔船驾驶证显示,十年前在渔港从事过捕鱼业,会打渔民结。”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麻雀在树枝上蹦跳,叽叽喳喳的叫声却穿不透这层凝重。“现在有两种可能,”陆川的手指在桌面上划出两道线,“一是刘老四发现发病的郑强,见死不救,为掩盖痕迹将尸体拖入地窖;二是两人发生争执,刘老四用麻绳约束郑强,导致其病情加重死亡,之后抛尸。”他看向张凯,“哪种更符合尸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