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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NEVERMORE(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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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靠近那个漆黑的洞口,塞拉尔便听见了一阵低沉、痛苦的喊叫。

    他前进的脚步忽地迟疑了片刻,原因无他,只因他听出了这声音究竟属于谁。但这不符合他对那人的印象,他认识的‘骨巢’塞勒菲斯是个极其沉默寡言的人,哪怕在鸦卫们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快走。”持剑的疯子警告道。“我们不剩多少时间了。”

    压抑着怒火,塞拉尔走入黑暗之中。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塞勒菲斯,后者对他们的到来一无所知,只是不断地嘶吼、呐喊。

    诡异的是,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束缚着他,他却像是动弹不得似的僵硬地躺在那儿,仿佛只剩下了颗苍白的脑袋还活着。

    这一幕让药剂师心急如焚,他下意识地就要去查看骨巢的情况,那疯子却反手一剑把他拍的连连后退,力道大得惊人。

    “别靠近他!”他低喝一声,然后再度下令。“继续走。”

    塞拉尔双拳紧握地站稳脚步,当着他的面慢慢地松开了右手,随后握住了腰后的格斗刀。

    “不。”他直视着目镜说道。

    “我说了,我们不剩下多少时间了。”持剑之人冷冷地说。“你要玩这套兄弟情长的戏码,我没意见,但现在不是时候。”

    咬着牙,塞拉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他疯了,就这么简单。”

    “原因呢?”

    一阵冷笑从MK3那标志性的头盔后传来,长剑随后归鞘,疯人抬手摘下头盔,露出了一张完全超出塞拉尔意料之外的脸。

    那张脸和他想象中的脏污与野蛮完全沾不上关系,反倒显得很高贵。

    疯人顺手将头盔挂上腰间,武装带侧后方的磁吸装置发出了一声轻响,运作非常良好。

    塞拉尔没有忽略这个细节,再结合起这身维护情况相当不错的MK3,他已经隐隐有了点猜测。

    “你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足以使人蔑视理性、逻辑和秩序的事情,却还想要事事都讨教一个原因?是谁教你如此锲而不舍的,又是谁把这种不必要的求知放到你身上的?一个暗鸦守卫可不会这样寻根究底”

    塞拉尔并不在乎此人的侮辱,他仍然巧妙地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只是平静地回应。

    “如果我们只是刽子手的话,寻根究底自然是不必要的东西,但我们不是——”

    疯人冷笑起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是的,第十九军团不是刽子手,可你不会觉得杀手与刺客比刽子手高贵吧?一个以刺杀为目的而诞生的暴力集团,会成为正义的化身?”

    塞拉尔深吸一口气。

    “我无意与你辩论些什么,暗鸦守卫从不理会这些不具备实际帮助的哲学命题。”

    “这一点倒是说对了。”疯人笑容中的冷意稍微淡了一些。“只可惜你其他的三个兄弟不这样想。”

    他扬起下巴,指向塞拉尔身后,再度下令:“向里走。”

    药剂师这下真的满腔怒意了,但也无可奈何。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兄弟,骨巢对此依然一无所知,他的吼叫声正越来越撕心裂肺,仿佛正身处一场巨大的灾难之中,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在绝望中逐渐崩溃

    在塞勒菲斯的喊声里,他们向里走去,不一会便抵达了洞窟最里端。和外面不同,这里堆放着诸多杂物,墙壁上甚至挖掘出了空洞以盛放微弱的火种。

    而在一片空地上,塞拉尔看见了自己小队的另外三人,他们全都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呼吸均匀、双眼紧闭,心跳极其缓慢。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情况就算得上好,实际上,这三人也是人人带伤,只不过没有塞拉尔自己和塞勒菲斯那样严重罢了。

    药剂师转过身去,语气冰冷地开口,仿佛他才是那个占据主动权的人:“你现在应该告诉我真相了。”

    疯人没有理会他,只是抱起双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紧接着,两人身边的阴影忽地开始扭动,下一秒,拢共十二名和疯人一样身穿老旧动力甲的阿斯塔特安静地走了出来。

    他们的甲胄是极其统一的MK6,无装饰、无特别设计,朴素得令人吃惊。

    眼见这一幕,塞拉尔终于无法再说服自己对某件已经快要拍到他脸上的事情视而不见了。

    他凝视起他们,直到片刻后才将视线重新放回疯人身上。

    “你们来自过去。”他以笃定的语气说道。

    “很敏锐。”疯人称赞道。“你不妨接着猜下去。”

    “我用不着猜。”塞拉尔摇摇头。“光是这十二套最原始型号的渡鸦型动力甲就已经足够告诉我你们的身份了,但我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亚空间?”

    渡鸦们中的一个低沉地回答了他,和疯人的冷嘲热讽比起来,那声音友善得令人吃惊。

    “不算完全的亚空间,以纯概念来形容,此地更像是一个处于物质界与亚空间之间的夹缝。”

    塞拉尔看向他,非常诚挚地道了声谢。

    对方笑了起来,随后摘下头盔,单手锤击胸膛行了一个战士礼。他的脸符合每一个人对于可靠和英俊的定义,而且其上没有任何伤疤存在。

    “看来你被泰恩烦的不轻。”他笑着说。“请你原谅他,他就是这幅德性,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如此了。”

    “总比你强,格拉夫。”疯人——泰恩——翻了个白眼,如此回应。

    “是的,是的,你比我强。”

    格拉夫毫不在意地答道,随后又转向塞拉尔。

    “我想,你应该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只可惜我们也没有办法回答你.”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苦涩,甚至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被确定的,它仍然是一头恶魔。”格拉夫低声说道。“尽管它近年来的行动逻辑已越来越脱离这个身份了。”

    塞拉尔思考了片刻,谨慎地抛出一个疑点。

    “它没有杀死我们。”

    “它因吾等血脉中的诅咒和不幸的命运而生,它自认为是吾等中的一员,因此,它不会伤害你们。”渡鸦们中的另一人缓缓开口。“只是,其他人便没有如此幸运了。”

    谈及此事,场中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肃穆。塞拉尔想起那些矿工,他心里清楚,他们绝无可能逃出生天。

    此事让他悲伤又无力,足足数百个死者.今日之后,生活在鸦塔下的人们中有多少要历经痛苦的心碎?

    他们何其无辜,凭什么要遭遇这样的厄运?

    药剂师的愤怒终于冲破了他给自己设下的桎梏。

    “所以,有没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它?”

    “有。”格拉夫说。“但只有科拉克斯能做到此事。”

    塞拉尔起初还有些讶异于他直呼原体名字的大胆,但是,从格拉夫本人的反应以及其余渡鸦们的无动于衷来看,此事必然是经常发生的,否则他们不会有这样习以为常般的反应.不,不对,等一等。

    塞拉尔惊讶地张开嘴。

    “原体——”他有些头晕目眩地开口。“——真的还活着?”

    渡鸦们彼此看了看。

    “你怎么会觉得他死了?”格拉夫哭笑不得地反问。“年轻人,阿斯塔特和基因原体之间的联系可远比你了解到的更加紧密。假如他真的不幸陨落,我们所有人都会有所察觉。”

    “我只是”塞拉尔努力地保持平静。“好吧,可能只是我比较悲观。我不相信他还活着,是因为他从来不曾回到他的家乡和我们之中。这不是我从资料和战团,不,军团内部历史中了解到的科尔乌斯·科拉克斯的为人与作风,因此他要么是无法回来,要么就是不想回来。我宁肯是前者。”

    他这番话又让渡鸦们互相对视了一会,最后仍然是格拉夫开口说话。

    “这不叫悲观,而是一种出于现实的考量,你将我们的实用主义发挥到了极致。就算科拉克斯本人听见你的这番话,恐怕也会很高兴。不过你最好别对其他人这么说,年轻人,我担心他们请你吃子弹。”

    所以他到底是无法回来,还是不想回来?

    塞拉尔终究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一是因为他不愿这样做,二,则是因为从洞窟之外传来的某种巨大、沉闷的响声。

    格拉夫的脸色猛地一变,反手便扣上了头盔。

    “照顾好你的兄弟们!”他语速极快地说道,并指向杂物中的一堆。“那里面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去翻找一下.切记,待会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这个洞窟。”

    你们要去做什么?塞拉尔本想询问此事的,却听见了一阵狂奔而来的脚步声。

    ‘骨巢’塞勒菲斯那张苍白的脸忽然出现在了渡鸦们身后,他不自知地扭曲了脸孔,双眼黑如煤炭。

    “小心!”药剂师怒吼一声。

    然而,‘心’字尚未落地,一把长剑便猛地拍向了塞勒菲斯,拦下了他,其中一人正是那一直在冷嘲热讽个没完的泰恩。

    这个身穿MK3的异类犹如未卜先知般横剑拦下了从阴影中析出的骨巢的袭击,轻松异常地将他拦下并制服,然后挥动剑柄,猛击一下,让塞勒菲斯陷入了晕厥之中,整个过程娴熟无比,仿佛已经这么做过数百次都不止了。

    “照顾好他们”格拉夫轻声说道,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带头离去。

    泰恩是这支奇异队伍中的最后一人,他凝视着塞拉尔,对他露出了一个颇为复杂的笑容。

    “我先向你道个歉,小子。”他冲他眨眨眼。“我这人就是这样,嘴上没个把门,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言罢,他戴上铁面,跟上了他的兄弟们,徒留塞拉尔站在原地,默然无语。数秒后,他转头看向那堆被单独指出来的杂物。

    好吧。药剂师深呼吸着想。得向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祈祷一下了。

    ——

    现任暗鸦守卫的战团长,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继任者,人称善战者的索伦·伏尔克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东西都准备好了,教官。”他语速缓慢地说道。“您还需要什么?”

    我还需要科尔乌斯·科拉克斯本人来告诉我,他正在追猎的那头恶魔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大审判官颇具无奈地想着此事,面上却分毫不显。

    从这一点来看,他这些年在泰拉这个帝国的政治中心所经历的磨难终究还是有点帮助的。

    “我还需要你的血。”卡里尔说,并主动补充。“仪式用途。”

    索伦·伏尔克毫不犹豫地扯下左手臂甲,右手拔出腰间短刀,对准手掌轻挥而过,随后便将刀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卡里尔手中。

    大审判官抬头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刀,欲言又止,但这位年轻的战团长却完全没察觉到此事,甚至还以为他是觉得不够,于是马上挥手示意一旁的人换把链锯剑过来。

    大审判官猛地抬起手,制止了他,快得惊人,好似闪电,比起他拔刀杀人时的速度也分毫不差,甚至隐有胜出。

    “不,不,这就够了,索伦战团长。”

    卡里尔盯着他说道,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将那把染血的格斗短刀放到了脚下苍白的仪式法阵的最中央。

    他十几年前在彻莫斯上就已经玩过这一手,此后一直有在私下里练习。当然,为了不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都在召唤第八军团的首席医官。

    后者最开始还只是无奈,后面则慢慢地陷入了麻木之中,甚至会主动提出些建议,比如他希望用什么样的媒介被召唤

    得益于他的帮助,以及审判庭内的大量资料,卡里尔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上的亚空间学专家,而不是从前那样凭借自身灵能力大砖飞却毫无技术含量的莽汉。

    凝视着那把刀——准确来说,是刀上的鲜血——卡里尔轻声开口。

    “以故乡之土、兄弟之血,我命令你现身。”他朴实无华地念出一段仪式用语。

    五秒钟后,法阵骤然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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