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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白四爷,夫人到处说你不做人-> 番外二 杜清:“我要当大坏蛋。” 番外二 杜清:“我要当大坏蛋。”
- 杜清醒来时,鼻息间满是中药味,杜惠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眼里布满了血丝。
“姐...”杜清嗓子发干,头也晕乎乎的,身体一动就揪心的疼。
杜惠强撑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清儿醒了。”说着她伸出手摸着她的额头,烧怎么还不退?
杜清眼前雾蒙蒙,她咬着牙道:“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姐妹,你走你的!”
“傻。”杜惠俯身轻轻抱着她,“姐姐喜欢李壮,他家有钱,顿顿有肉吃不说,还有洋车子。”
她已经跟李家说好了,李家得单独腾出一间屋子给杜清住,还要供她上学。
不能两个都在泥地里打滚,总得出去一个。
“你要是敢嫁给李壮那个傻子,我就一头撞死!”杜清忍着剧痛转过身,“你去参军,他愿意打就让他打,我不怕。”
“清儿听话...”杜惠知道杜清的性格,只能劝,不能逼她妥协。
杜清撑着床:“不听,一句都不听!”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放弃一切嫁给个傻子,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当当当--”破旧的房间门被敲响
杜惠起身去开门。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白瑞站在门口,“我给病人换下药。”
十六岁的杜清看到白瑞就脸红,她将脸埋在枕头上:“不要男人看。”
杜惠忍不住“呲”地笑了出来,刚刚的沉重一扫而光:“呦呦呦,小姑娘知道害羞咯。”
乡下十六七岁的姑娘就已经嫁人了,城里有规定要到十八岁。
白瑞带着口罩,身上穿着洗的泛白的衬衫,手里端着换药所需要的工具:“治病救人,不分性别。”
杜清勉强同意,可当他要褪她裤子时她不干了。
“不行。”杜清用手拽着,脸蛋红彤彤的跟要烧着了似的。
白瑞站在一旁轻声安抚:“你放心,我不会乱看,你只管安心。”
杜清抱着枕头:“不要。”说完再次将脸藏了进去。
“我来吧。”杜惠笑着上前。
要不是白瑞不放心回访,杜清恐怕就被活活打死了。
白瑞将东西放下后退了出去,他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外静静等着。
杜惠看着那些伤痕心如刀绞...
“白瑞,你过来。”魏老板沉着一张脸。
杜惠送还东西时,听到魏老板在训斥白瑞。
“我收留你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又弄两个回来,我是开药铺的,我也有一家老小要养。”魏老板怕说深了,眼前的洋人听不懂。
白瑞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了,他低着头在想要不要通知家里人。
杜惠回到破旧的屋子里,看着床上躺着的杜清:“清儿,我们不能给白先生添麻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杜清还是点了点头。
白瑞回来时,屋子已经空了,床还是热的说明刚走不久,他急着跑了出去。
杜惠背着杜清离开了小镇,母亲临终前说过,若是活不下去东风桥找姓施的人家。
能不能走到,全靠她们姐俩的命了。
杜清晕晕沉沉趴在姐姐的肩膀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心疼姐姐却无能为力。
白瑞长叹,回头看了一眼药铺,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治病救人,而不是成为一个把生命标成价格的商人。
他拎着皮箱再次踏上了求学的旅程...
入夜。
杜惠抱着杜清缩在城隍庙,全是石子路,本就破旧的鞋此刻已经磨的漏了脚趾。
“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杜清哑着嗓子,声音虚的令人心疼。
杜惠摸着她的脸:“清儿不怕。”她若有事,她也不活了,姐俩上路有个伴。
“姐姐...”杜清像小猫似的缩在杜惠怀里。
杜惠心慌不已,但她必须撑住,不然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夜里起了大雾,杜惠咬牙背着杜清赶路。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骡子声,杜惠背着杜清让路。
一个身材臃肿,头戴绿色围巾的中年妇女赶着骡子,车斗里装着山野菜。
路过时停了下来。
“妮,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中年妇女纳闷,这大晚上的出点啥事可怎么办。
杜惠低着头:“大娘,我们赶亲戚,不曾想忘了路,妹妹还病了。”
“你们家在哪啊。”中年妇女跳下骡子车,这不是要命吗?
杜惠小声道:“东风桥。”
眼前的大娘一看就是热心肠,她们又是两个姑娘,她不敢乱带,定会将他们送回家。
“我正要去东风桥卖野菜,你们躺在上面,别乱动。”中年妇女说着把野菜往一旁推了推。
这家里人也是心大,两个小姑娘要是遇到坏人还得了?
村上老光棍子把人拖回家就生孩子,多吓人。
路上杜惠不敢睡,时不时观察周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也不得不防着点。
到了东风桥,杜惠没有立刻走,就算再急着给杜清看病也没走。
而是帮大娘卖完了野菜才走,她声音大,嘴甜,卖的很快。
大娘笑着摆手:“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等着急了。”
杜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杜惠随便打听了一下。
“你说的是施校长吧,就从这道巷子穿过去,有个大牌匾,很好认。”香油铺子老板道。
杜惠不确定,但还是背着杜清去了...
施家有三子一女,大的在部队如今已是团长,二儿子经商搞汽车生意,三儿子在校当老师。
这一女是施家永远的痛,小小年纪就被一个大字不识,长相憨厚的男人带走了。
她说他待她好,她说什么都他肯听。
施家也找过,可是一直没有音讯。
“赵伯母,外面有两个小姑娘说要见您。”扎着两个小辫的丫头道。
赵珍放下手中毛笔抬起头,两个小姑娘?
杜惠背着杜清站在大堂中间不免有些局促,眼睛也不敢乱看只能低着头。
“你们好。”赵珍年过六十,满头白发,身上穿着灰色优雅旗袍一直到脚踝。
杜惠转过身,赵珍疑惑...
“姐姐。”杜清神志不清,刚刚还吐了。
赵珍看清杜清长相后,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你们,你们是...”
杜惠背着杜清弯下腰:“家母,施清扬,她临终嘱托,我们若是活不下去,可来东风桥找施家。”
赵珍险些站不稳,幸好有家里的小丫头扶着她。
“快,快点安排房间,去请大夫。”赵珍哭着道。
杜惠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赵珍摸着杜惠和杜清的脸,泪如雨下,她可怜的孩子...
杜惠没有述说苦难,只说在家活不下去,赵珍又不是傻子,看到杜清身上的伤口一切都明白了。
“你母亲饱读诗书,又考上了高中,她是我最骄傲的孩子。”赵珍擦着眼泪。
可偏偏被家里雇佣打杂的骗走了,最后还死于难产,她做母亲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般。
她最不屑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儿,说他们没有受过教化,她要努力学习,要当老师。
杜清连着发了三天高烧,醒来时人有些呆呆的,不认人。
杜惠怕的不行,天天守在她床边教她。
施章从学校回来,得知外孙女来了,先是没反应过来,后高兴的不得了。
“这个不孝女,还知道回来,快给老大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抽空会回家。”施章放下黑色的文件包,声音难掩激动。
丫头站在一旁低着头。
赵珍将人叫进了书房,得知女儿已经去世,施章红了眼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派人四处寻找,一直没有音讯,他等了十九年,日日盼,夜夜想。
他有三子,唯有这一个女儿,掌上明珠般疼爱。
夫妻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她过的不好,怎就不知道回家...”
“她回家,我定不会说她。”
“这么近的距离,一日的路程。”
“我的清扬...”
晚上,施章见了两个孩子,一个个瘦的跟流浪猫似的。
杜清躲在杜惠身后胆怯地探着头。
施章招了招手:“来,清儿,我是你外公。”
“外公好。”杜清声音很小。
姐姐说她脑子烧坏了,很多事情都忘了,但是她记得姐姐。
赵珍看向施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没上学。”
施章点了点头。
“外公,外婆,我想去当兵。”杜惠拉着杜清,她得自己有本事才能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赵珍愣了一下:“当兵又苦又累,去学校学习多好...”
“我年龄太大了,现在学已经来不及了。”杜惠说完低头看着杜清,“她还小,不晚。”
“那,你去你二舅那里,学经商之道。”赵珍舍不得孩子去吃苦。
杜惠摇了摇:“我想当兵。”
“好...那就依你。”施章点头,“但是你得在部队自己摸爬,你大舅这个人,不太能走后门。”
“我不走后门,那多丢人啊!”她要靠自己的本事。
杜清眨着清亮的眸子:“那我长大去当大坏蛋,姐姐抓我,立大功。”
“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出了声,这傻孩子。
童言无忌,谁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