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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你所热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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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幽泉没死。

    这倒是预料之中。

    毕竟,天人已经算是国有重要资产了。东城已经亏的太多了,必定是要死保的。

    对于联邦而言,天督譬如中央巍巍之栋,万般借此而起,而天人的存在,也已经算是其中的一柱。

    甚至都不需要多么深度的绑定,如同徐家和楼家这样的大家族,只要存在于联邦,那么自然而然的就是天督之律的支点,同样,也是灵质税的纳税大户。

    之前海州和东城的那一架,东城已经打的元气大伤,这个节骨眼上,但凡是一粒米都舍不得掉地上,更何况是徐家这样自带产出的米缸。

    否则的话,不仅仅是失去一个天人这种立竿见影的损失,来年灵质税的缴纳份额也必定会下滑。

    在联邦之内,地方的灵质税缴纳多寡,从来都是话语权重要来源。

    灵质税交的多,自然顺风顺水,一呼百应,可灵质税交不上,哪怕议会里逼逼再多,讲的道理再多再冠冕堂皇,也跟放屁也没区别!

    哪怕总统府开完会吃饭的时候,也只能跟狗坐一桌。

    海州刚踩着东城从狗那一桌爬出来,东城可不想再坐上去……

    所以,徐幽泉死不了,徐家不能倒。

    早在动手之前,楼素问、吕盈月,甚至是作为开团小能手的季觉,就已经心知肚明——既然上不了坟,那就上秤吧。

    既然要讲规矩,那就讲规矩!

    拳头你赢不了,规矩你也占不上!

    没办法,被逮到现行了。

    丧尽天良、为非作歹,还则罢了。暗害楼偃月,被现场按住,丢人现眼也不算太麻烦。

    可通过七城和僭主纠缠不清,那就是犯了联邦大忌!

    哪怕徐家真能够掰开了揉碎了一件件事讲清楚,就是做生意,就是有一点往来,指天画地的去发誓,说自己什么都没有透露出去过……

    没用。

    这就是上秤的魅力。

    私底下的事情,终究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去讲的。潜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就是因为,绝对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诉诸于口。

    一旦开始上秤,无限制的正确追求和上纲上线之下,一切背离主体意志的作为,哪怕再怎么微小,都将成为通向审判的特快车票……同时,自动丧失所有的人权。

    大家想撑你都没得撑!

    这种时候,你想要体面的话,那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体面了——只能出血,只能退让,来换取指控方的高抬贵手和不予追究。

    看似风轻云淡的会议室,从来都是天元之内的屠宰场。

    吕盈月甚至不用将证据摆出来,甚至连讲都不用讲,提都不用提,只要把手按在那一迭有可能是空白A4纸的材料上面,东城就必须老老实实的把头低下来。

    事情搞大,对大家都没好处,别嘴硬,犯错了就要认,大嘴巴子抽你的时候要站直了,不然的话……其他人可眼巴巴的等着借题发挥呢!

    于是,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沉闷会议之后,各方调停之下,关于楼家和徐家之间的冲突,到此为止。

    楼素问和徐幽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的握手言和,还拍了照片,笑得阳光灿烂。

    庞沛代理之下,天督做出见证。

    双方就此罢手。

    徐家对楼家的一应损失做出补偿,出让了大量的产业和市场份额,保住了根基,但大伤元气。

    更重要的是,没有联邦的调令,所有徐家的人,三十年不能出东城!

    对比楼素问一开始提出的条件,也就差了个磕头,实际上跟磕头没什么区别,还特么不如磕头呢!

    赔了夫人又折兵,死了孩子还便宜了狼。

    徐家三兄弟死了俩不说,徐幽泉自己也被楼素问重伤——要不说越老越阴呢,一手破坏力奇大专攻圈境和时楔的列缺不说,五楼十二城的专杀也不提,老东西还特么不声不响的练了一手厌胜术!

    一旦被趁虚而入,死不了也活受罪。

    远得不说,至少十几年内,徐幽泉应该顾不上其他了。旧伤未愈还敢再跟人动手,怕不是直接就时楔裂解,引发天人之衰了。

    “老头儿说了,这一次,你居功至伟,不让你白干。

    楼家出面,和其他家商量了一下,海潮军工的股份给你再凑了一部分,年底的分红应该很漂亮。

    至于你们那个什么蝇什么工程,以后所有的灵质消耗,楼家全包了!”

    楼偃月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把空白支票直接塞到工匠的手里:“除此之外有的没的,你就自己拿吧。”

    “真的假的。”季觉的眉头挑起。

    跟工匠说想要什么自己拿?

    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尽管拿,尽管提,楼家家大业大,不怕你要的多。”楼偃月咧嘴一笑:“你多拿点,老登说不定还更高兴呢。”

    “成,回头我一定去好好逛逛,绝不客气。”

    季觉断然点头,没有任何推诿。

    既然楼家愿意加大投资,那自己还虚伪个什么,人情这种东西,有来有往才是正常,来来去去多了,记不清了,算不明了,那自然就形同一体。

    什么叫通家之好,什么叫世代之交?

    就是打这儿开始的!

    眼看季觉风轻云淡的样子,反而是楼偃月好奇起来。

    “话说,你真不怕徐家惦记你啊?”她提醒道:“那帮家伙可阴的很,被盯上了就永无宁日,你最好小心点。”

    季觉都被逗笑了:“我什么都不干,难道徐家就不惦记我了?”

    想要有所作为,那就要得罪人。

    真要怕得罪人,那就什么都别干了。

    怕有麻烦,那就老老实实的蹲在潮声工坊,一辈子别露头。可哪怕躲在老师背后做个研究型工匠,协会内难道就没有派系倾轧了?

    甚至,哪怕季觉什么都不做,对于徐家而言,蝇王本身的存在就是他的取死之道。

    看看赛诺就知道了,甚至连合作都没得谈,要么做狗要么死。

    所以,季觉压根不在乎徐家有没有惦记自己,惦记自己的人还少么?

    况且,是谁被谁盯上,是谁永无宁日……

    那还两说呢!

    “嘿,真有什么首尾和后续,别忘记吱一声!”楼偃月拍了拍胸脯:“随叫随到,别跟我客气嗷!”

    “都几把哥们,我跟你客气啥?”

    “嗨,你都叫哥们了,那还说啥?”

    楼偃月大笑出声,“这楼封你就拿去使呗!”

    “……”

    等楼封好不容易忙完了来找姑姑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自己姑姑和季觉勾肩搭背仰天大笑的吊诡景象。

    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

    姓季的你特么跟谁称兄道弟呢!还有姑姑,你特么能不能矜持点,注意下形象啊?!

    你成年了么!怎么就跟闻雯那个酒蒙子一样,逢人都要喝二两了?

    楼封感觉小珍珠都要掉下来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终于不用担心季觉惦记自己姑姑了……这俩玩意儿但凡能来电,母猪都能上树了!

    看看这勾肩搭背的样子吧,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社团里扎过职,烧过香,一起闯江湖混社团的呢!

    表面上看,这俩纯纯就是铁血兄弟情!

    实际上……还真是!

    季觉是非常欣赏楼偃月的,甚至,更胜过楼封。

    说干就干,绝不墨迹,说打就打,打完再说。

    绝不瞻前顾后。

    简单直白且纯粹,令人安心,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能像是楼偃月一样的话,世界一定会……emmmm,精彩很多吧?

    “不过,楼家真就对七城一点兴趣都没有么?”

    季觉捏着下巴,满怀疑惑,原本他都打算拿出一部分比例出来,大家有钱一起赚,收益平摊,风险公担。

    结果楼家高风亮节的他都有点不会了。

    “三哥说,投资没问题,生意也可以做,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张口,但其他的就算了。”

    楼偃月还没说完,一拍脑袋:“对了,老头儿刚让我跟你说……摊子铺太大,有时候也会有麻烦。”

    季觉错愕,一时沉默。

    陷入了思考。

    有些话听了可以不过脑子,有些话掉头就忘也没关系,可有些人说话,有时候就是要逐字逐句去绞尽脑汁分析思考的。

    真要是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明白的话,那也轮不到他来听这种话了。

    更何况,是堂堂天人,楼素问拐着弯过来专门给自己带这种话,甚至本身语义还如此含糊……

    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如果楼家嫌弃七城地盘小伸展不开的话,那自然可以明说,如今的意思,七城对于楼家而言,收益比不上麻烦?

    不,不止是如此……往远的想,或许不是楼家,不止是楼家,也不止是七城。

    他心思电转,这些年来,除了中土的布置,联邦的动静,似乎都在向内收敛,战略逐步的向内收缩。

    哪怕是外面大风大雨,打的你死我活,乱七八糟,可天元双极却整体安静的有点不正常——对,没错,哪怕是处处造孽有联邦有帝国,可对于天元而言,就已经是安静了。

    局部的小打小闹而已。

    这才到哪儿啊?

    整个天元机器一旦真正轰隆隆的开起来,所干涉的就绝对不是一时一地一域,而是将整个现世都搅的鸡犬不宁,到时候但凡是能喘气儿的,都要被卷进波澜里。届时,不知道多少人会随波而下,演变成惊天动地的浩瀚洪流。

    所以,这是来自楼素问的提醒。

    ——要赚钱的话,赚点就得了,倘若投入太多的成本、寄予太高的期望,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季觉下意识的撑起身体来,压低了声音问:

    “真要打?”

    “谁知道?”

    楼偃月不假思索的摊手:“中城真要有什么决定,难道会通知我?现在恐怕中城都决定不了呢。

    大家都在观望,着急忙慌的抱团取暖,谁都说不准……一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脑仁疼,你问我还不如去问吕镇守呢。”

    “算了吧。”

    季觉摇头,他去问吕盈月,吕盈月能去问谁?

    问也问不到什么,况且,真要问出什么来呢?

    问了反而瞻前顾后。

    不问才是最好的,不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只要不知道,那就是孩子瞎闹什么都不懂。

    于是,季觉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操心也没用,先干自己的,干完再说!

    晚餐是招待楼家的庆功宴,规矩标准且热烈,不过不失的热情欢迎,同时,也算是送别。楼偃月、楼照夜、楼玉翎,三位可靠且安心的高端战力,吃完就走了。

    只留下来一个挎着批脸的楼封来,继续在季觉的黑心工坊和皮包公司里当牛做马。

    也算是一个表态。

    往后罗岛乃至七城的一切,尽数以季觉为主。

    晚餐过后,目送着三人离去之后,季觉微笑着回过头,看向了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面的赛诺。

    “按、按照您的吩咐。”

    赛诺低着头:“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是否有些……有些……”

    他擦着冷汗问:

    “……操之过急?”

    “我倒是不着急,缓缓也无妨。”

    季觉和煦的微笑:“毕竟苏加诺家土生土长了这么多年,故土难离,可以理解的。家大业大,总要细致安排,不然的话,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多不好?”

    “不,没有,绝没有!”

    赛诺的腿一哆嗦,冷汗涔涔:“罗岛之事,全都仰赖您一言而决,都听您的安排!哪里有我们置喙的余地?”

    “那可就太好了。”

    季觉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在了前面。

    苏加诺家的祖宅里,此刻,灯火通明,却又死寂无声。除了偶尔的呜咽之外,只剩下外骨骼装甲行进时的铿锵低鸣。

    一片肃杀。

    最后的交接,亦或者说,最后的审判,就此开始。

    “大家都放松一些,别紧张,毕竟是有契约的嘛,我也不是什么赶尽杀绝的人,怎么会半点活路都不给人留呢?”

    季觉背着手,穿过了两侧被召集起来的苏加诺家的族人们,堂而皇之的坐在殿堂的最前面,那一张统摄主宰之权的椅子上,和煦的宽慰着那一张张紧张苍白的面孔。

    然后,掏出了一份签了字的名单,递给了等候许久的梁墨。

    “这上面的,都杀了。”

    梁墨点头,确认了一下上面的名字之后,拿起了对讲机,顿时,就在死寂之中,门外响起了密集的爆竹声。

    令人心惊肉跳的清脆声音延绵不断,很快,就戛然而止。

    不到两分钟,所有在交接过程里拖延磨蹭,暗藏祸心,甚至想要挑动暴乱和制造事端的人,全都在噗通声里,被抛进了海中。

    尸骨无存。

    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脸色越发苍白,眼前一阵阵发黑。

    数百年的家族,不断的开枝散叶,如今有资格登记造册使用苏加诺这个姓氏的人就不下千人,而有血缘关系的又何止数万?

    如今真正作为家族的骨干和核心,能够站到这里的就有好几百。

    队伍越大就越难管。

    哪怕赛诺作为族长一言九鼎,可人生最难放弃的不就是这一份财富和权力么,真要让人老老实实的放弃一切,跟着他背井离乡,谁心里难道还能没有一点反抗的情绪的?

    如今死在外面的,几乎全都是昔日苏加诺家最为倚重的心腹和最为得力的走狗,同样,也是任何人想要接管罗岛时都不得不倚重的干吏。

    大家本来以为还会和季觉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拉扯和博弈,最终能够达到某种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结果却没想到,季觉根本不想要平衡。

    甚至根本不想要这群虫豸留下来碍眼……

    于是,那些乖乖收手的人仅仅只是喜提看押监管,而所有收到警告之后依然抱有侥幸的家伙,全都行云流水的往生极乐。

    别管是什么部门的高层,什么公司的高管和什么治安部门的首脑、交通部门的管理者……通通死得像是路边一条。

    漫长的死寂里,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有的人已经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噤若寒蝉的时候,就听见了最前方的轻叹。

    “赛诺族长或许是理会错了我的意思,执行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失误。”

    季觉惆怅感慨道:“出了这种事情,我相信,大家都是不想的。

    故土难离本就是人之常情,我跟苏加诺家之间是公平交易,有契约担保,如果不是苏加诺家自绝于七城,我也不想做出这种夺人祖业的事情。

    可大家要明白,这时候,如果让你们留下这些,也只会平生波折,如果让其他六家知道了,也只会害了你们呀!”

    “是啊是啊。”

    赛诺疯狂点头,挤出笑容,响应的声音顿时不绝于耳,不知多少人已经潸然泪下,仿佛痛改前非。

    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姑且不提,形势比人强,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不丢人。

    况且,季觉哪怕是丧心病狂的杀了那么多人,但他依然遵守着契约和诺言,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主动加害过苏加诺家的任何一个直系族人。

    甚至,除了族产之外,并没有夺走的他们各自的积蓄,还体贴的为他们留下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资产,包括上市公司的股份和大笔的基金与流动资金。

    不论季觉是否装模做样,可实打实的钱到底是发到了自己的手里了。

    背井离乡着实难堪,可倘若用心经营,几代之后,未必不能杀回罗岛来,重夺基业呢!

    可紧接着,他们就听见了季觉的声音,眼睛一亮。

    “况且,我觉得简单粗暴的,将苏加诺家迁出罗岛,也未必妥当——”

    突如其来的寂静中,季觉断然的说道:“诸位在这里深耕了许多年,最是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一个外来者,势单力薄,想要有所作为,怎么能没有臂助呢?

    所以,各位不用害怕,七城之问责,我一力担之,绝对不会使诸位有所损伤!

    苏加诺可以没有罗岛,但罗岛不能没有苏加诺!”

    季觉起身,神情肃然的,向着所有人保证:“从今往后,有我们强强联合,又何愁做不出一番事业?”

    说着,他抬起手来,取出了双方的契约。

    白纸黑字所编织而成的天元之律,系缚在双方的灵魂之上,绝对不许违背。

    “请大家放心,有我季觉一分风光,就有各位的一分!”

    掷地有声的保证,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这一份荣光,我绝对不会独享。我保证,往后罗岛的每一份成就,都离不开各位的倾力相助!”

    一时间,一张张面孔呆滞着,茫然,剧烈的变化起来,难以置信,可确定季觉不是在开玩笑,就再忍不住狂喜,呐喊出声。

    瞬间,他们扰动着凑近了,争先恐后。

    就连赛诺都难以置信,僵硬的回过头,“您是说真……真的么?”

    “有些事情,还是专业的人去做,我才最放心的。”

    季觉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不是如此,我怎么会煞费精力的去杀了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给大家腾出位置来么?

    只是,仓促之间,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难以安排的十全十美,以至于,在安排上,就需要有所取舍。

    大费周章的把大家叫过来,也是想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季觉郑重的开口问道,“只是不知道各位,究竟是想要继续维持权位?还是打算先多积攒一些资产呢?”

    要权,还是要钱。

    赛诺茫然,看向季觉,季觉依旧笑容和煦,仿佛静候回答。

    只是,那样的笑容,却令赛诺心中莫名的不安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说话,想问清楚,可却听见下面的族人,已经开始纷纷嚷嚷。

    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甚至,大声争执起来。

    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大家每个人的眼睛里洋溢着希望的光芒,渴望着接下来继续自己的美好生活,甚至没有人再在乎他这个族长。

    可他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一瞬间,季觉向着他看过来,逆着光的笑容被阴霾所覆盖,却依旧灿烂。

    赛诺的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那一份契约,就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却始终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如坠冰窟。

    很快,就已经尘埃落定。

    纷扰争吵和拉扯思考中,人群已经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波,执着于权力和地位,亦或者渴求更多的财富和荣华……

    “季先生,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左边为首的人凑上前来,笑容恭谨又虔诚:“权位与否其实不重要,我们主要是想要为您分担一些麻烦琐碎,多为您做一些贡献,也好感谢您的宽宏。”

    “好,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有雄心,有豪气!”

    季觉大笑了起来,亲昵的揽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拍了拍,向着所有人宣布:“从现在起,我就封你们做海岸工业罗岛一号车间的流水线工长!

    从今往后,你们每个人都单独负责一条流水线的KPI,从此在其他员工头上作威作福,说一不二!”

    那喜气洋洋的话语里,不知道多少人都跟着欢呼起来,可紧接着,却觉察到,好像哪里不对。

    等一下,等等……

    什么特么的叫流水线工长?

    为首的人呆若木鸡,可季觉却已经松开了手,弃之如敝履,只是对梁墨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梁墨无声大笑,吹了声口哨,顿时黑压压的外骨骼装甲们长驱直入。

    而紧接着,季觉背着手,来到了另一波人群面前,冷峻的神情之上,浮现出了一丝赞赏和嘉许,令那些惊恐的眼瞳之中,浮现出一丝希望。

    “至于你们,求真务实,脚踏实地,不容易!”

    季觉慷慨的许诺道:“我封你们为罗岛一号车间流水线的永久员工,从此打不完的螺丝,赚不完的钱!

    钱就在那里,别怕我给不起,你们想赚多少都可以!”

    说罢,他展开双手,微笑:

    “听懂掌声!”

    于是,哀嚎之中,电棍上的火花迸射,一片劈啪作响的声音里,热情洋溢的哭爹喊娘声不绝于耳。

    就在保安们的热烈欢迎之下,喜极而泣的员工们迅速的完成了入职仪式。

    在温柔的提点之下,用自己被打断了的手哆哆嗦嗦的按下手印,争先恐后的前往了自己往后要效劳一辈子的车间。

    只有赛诺,凄厉惨叫,怒吼,奋力挣扎。

    目眦欲裂。

    “季觉!!!你究竟在干什么!!!”

    就在两具装甲的压制之下,他好像疯狗一样,怒吼质问:“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们明明,我们明明就……”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啊,赛诺族长。”

    季觉站在了他的面前,蹲下身来,当着他的面,拿出契约来,指着上面的条款:“你看,我们契约所规定的,是苏加诺家离开罗岛之后,保证给你们另找一片地方安置,保证待遇和地位。

    可也没说,你们不愿意离开罗岛怎么办啊!”

    说着,他无奈的摊手:“你看,是你们自己不愿意走,而且,是你们自己选择了听从我的安排。

    我的许诺也没有跟你们打折扣啊,要钱给钱,要权给权,甚至没有跟你们说谎……我可以保证,往后罗岛所生产的任何一件设备,上面都有苏加诺家的一颗螺丝!所获得的每一份成就,都有苏加诺家的血汗和付出!

    你去流水线上打螺丝,他去工地上搅水泥,我来掌控整个罗岛,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曲解!!!”

    赛诺嘶吼,奋进全力的挣扎,咒骂,绝望的催动了契约的反噬,玉石俱焚:“你这是曲解条款!曲解了契约!

    你刻意的诱导了他们,你根本就没打算履行承诺!

    天元,天元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赛诺剧烈的痉挛着,口鼻之中渗出血腥,怨毒的盯着季觉,等待欣赏他接下来的惨状……可遗憾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反噬,没有惩罚,更没有任何的报应。

    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

    “啊?有吗?”

    季觉捏着下巴,满怀不解,“看来,天元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啊,你可能没听见,天元刚刚还夸我诚实守信做的好呢。

    不信你看!”

    说着,他伸手一指。

    顿时,赛诺手里那一张皱巴巴的契约,无风自燃,迅速的,在他惨烈的哀嚎中,化为了灰烬。

    再也不见踪影。

    “噗……”

    季觉别过头,憋不住笑了。

    天元?

    哪怕天元真的显灵,究竟会站这群虫豸还是站季觉还两说呢!

    况且,天元也尽力了啊!

    契约是真的,天元是真的,合同和约定也都是真的。那都是范昀老狗留下来的好材料,季觉平日里都舍不得使呢。

    倘若不是真的,又怎么可能让赛诺心甘情愿的签下契约?

    只不过,遗憾的是,契约是真的,但季觉的非命之火……它也是真的啊!甚至比契约还特么真!

    天元之律的束缚?

    季觉最不怕的就是针对自己的天元之律了!

    哪怕是昔日永恒帝国,非命也说烧就烧,更何况范昀老狗留下来的区区边角料?

    况且,季觉都没有正面违反契约,只不过是些许曲解而引发的余波罢了,哪怕烧光了赛诺的灵魂,又能引发多大的反噬?

    连衣角微脏都算不上。

    如果不是不想动静太夸张的话,他就要让赛诺看看,什么叫做【目标无法选中】了!

    “行了,这个年纪,还能有班上,多不容易!您老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季觉最后挥手,指了指身边的人,“赶快给老族长发一顶安全帽,记得挑个白色的,那个才能凸显出族长的高贵身份!”

    “我不会放过你的,季觉!我不会放过你……我、我……”

    赛诺嘶吼,头上被强行扣上了一顶崭新的安全帽,有两个保安拽住了他的腿,将他拖出去,可他依旧不断反抗。

    乱棍之下,他的手掌死死的扒着砖石的缝隙,哪怕磨出了斑斑血痕。眼睛,死死的盯着季觉,怨毒咆哮:“哪怕变成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

    季觉欣慰一笑,挥手道别,“到时候,我会尽量给你排夜班的。”

    小看你了,赛诺,你所热爱的,果然就是你的生活啊!

    谁说死了不能继续给海岸做贡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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