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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囚笼之匙-> 第二章 第二节 第二章 第二节
- “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我说,
父亲蹲下来告诉我,“【小娅】,你乖乖躲在这里,我给你买你喜欢的那条小裙子怎么样?”
我点头答应,“真乖!我们去去就来。”我躲在这个缸里面,没过一会儿,外面不断传来惨叫,我很害怕。
透过盖子与缸的缝隙,我看见外面混乱不堪,红色快要染红天空,一堆带着动物面具的人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地上的人是支离破碎的。
就在我注视着这一切时,我头上的盖子被掀开,一个带着野猪面具的人把我拉了出来,一只大手拿着一块布蒙住了我的嘴巴,然后双眼一黑。
当我睁开眼睛,看见发现我躺在一张草床上,接着那个野猪面具人给我的嘴里塞了什么类似草的东西,“我不要吃……”我被捂住嘴说不出话。
一顿挣扎后,他离开了,我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天花板变得扭曲而迷幻,上面有一条裂缝,它缓缓地打开。
里面有一个脸模糊不清的人,他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只手微微举起,手上拿着三个奇怪的圆盘状的东西,他盯着我慢慢地靠近,逐渐占据我的全部视野……
我从刚才的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我看了一眼闹钟,现在才4点多,但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是这样突然醒来。”我郁闷的坐在床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发现已经9点多了,我已经迟到了。随便准备就出门,我坐在公交车上急躁地抖着双腿,一边望着窗外。
终于到了警局门口,那里被堵的水泄不通,我赶忙下车,好不容易挤进去,他们却正好结束采访。
“今天采访到此结束,逃走的罪犯我们一会捉拿归案的。”我心想:“遭了,要被主编狠狠地骂一顿了。”
不出意外,我被骂得很惨,我解释了原因之后,主编建议我休息一段时间。我虽然喜欢放假,但这样的假让我很不开心。
我用电脑聊天,向我的朋友诉苦,她表示十分理解我,我感觉好了很多。
她建议我去做一份心理测试,然后发来了链接,说这家医院她的亲戚也在里面上班,风评不错。
我随即去查了那一家医院,地址显示在p市,我再通过链接进入了它们的官网。
迎面而来的是一串艺术字,“你常常睡不着吗?常常情绪低落吗?恭喜你,发现了这个医院,我们会为您提供优质的服务,包您满意!”
我承认,这广告词非常的俗套,但我还是对这家医院抱有希望。
我很快发现了心理测试的入口,点进去之后,里面直接播放一段视频,视频开头有一段警告字。
接着一段男声说话,内容是:“在做测试前,请先观看本视频,舒缓一下情绪。”
然后一个倒数的片段过后,内容正式开始。画面从一片青山绿水开始,但是背景的声音却很奇怪,像是某种经文。
缓缓向右边移动,然后切换成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草如海浪似地在涌动,牛羊在享用足下的第一口新鲜草料。
突然,中间夹杂着几个影像在快速闪过,我仔细地分辩影像,大概是两个东西,一个是类似符文的图片,另一个是一张男人的脸。
符文是弧形与几条交叉的直线,而那个男人的长相不像是现代人。闪出的这两段结束后,以一个俯瞰极地森林的片段为结尾结束了。
那段闪回的片段看得我眼睛干涩,我不由地揉了揉眼睛,当我闭上眼睛,脑内一直在回放那两段画面,身体感到不适,但是不知道哪不舒服。
我关闭了视频,并开始做那份心理测试。打开测试就是一段话,“请根据自己的真实情况作答。”
1.睡得不深不稳?
我看了一下,填了“无。”
2.难以入睡?
我填了“严重。”
3.是否有头疼的现象?
我填“轻微。”
4.神经过敏,出现幻觉?
“轻微。”
5.记性差?
“无。”
6.容易烦恼或激动?
“一般。”
7.容易哭泣?
“无。”
8.感到有人监视自己?
“严重。”
9.想到有死亡的事情?
“严重。”
10.有联想到伤害他人的冲动吗?
“有。”
我不知怎么的,后面三个题感觉自己填得不太对劲,但是本能地去选择了那些选项。当我做完这10题后,后面突然弹出两个选项。
11.你对视频中两张图片感到害怕吗?
“是。”
12.有没有梦到过奇怪的人?
“有。”
当我答完这两题后,又弹出一个抽奖的活动,我点击抽奖,竟然抽到了一张免费旅游的名额。“农庄度假村7天免费吃住!”,票上写着“xx02年8月14日开始,于21日结束。”那就是明天。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朋友,她说乡下的风景不错,是一个放松的好机会,而且那边也有小分院,旅游治疗两不误。
地址也就在不远的p市,出行方便。我也觉得是个好主意,所以我打算去那休息几天。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一下行李出发了。坐了半天的车,终于到了这个村庄。
我打听这里住宿的地方,把行李安置后休息了一下,然后出门看看周围的风景。
我从小就生活在城市里,和姑姑住在一起,我的眼里从来都是灰濛的钢筋水泥,抬头净是炫目的日光。城市的车水马龙,在我心中定下繁忙的基调;灯红酒绿的街道,映衬着总是不灭的夜晚。
我甚至怀疑那山那树也不过是工业铸就的平台上的盆栽。
我走到一片草坪,看见许多游客都脱了鞋子在上面走,我也效仿他们逐渐卸下防备。
我走了许久,又坐在树阴下看着其他人在嬉闹,氛围让人十分的放松。我突然想起诊室的预约,我叹了一口气,因为这又让我想起了上班的感觉。
我来到了疗养中心,这里比我想象还要好很多,装修风格是偏欧式的。我来到里面,取到号就直接进去了。
里面营造出一种安静而舒适的我沿着走廊前行,每一步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走廊,让人心情愉悦。
走进诊疗室,一位和蔼的医生微笑着迎接我,我看了看他办公桌上的名牌。
“【樊】?你是那个演讲的……”我惊讶的说,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仿佛能看穿我内心的所有困惑。
我坐下来,他说:“你就是那天的记者吧,我认得你。那天在你旁边的是谁?”
“我不认识,怎么了吗?”我回答,
他微笑着说:“哦,我还以为你和他很熟呢。”之后我们稍微洽谈了一会儿。
和【樊医生】聊完后,开始询问我的情况,他的声音柔和而亲切,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倾诉着心中的烦恼和压力,【樊医生】则耐心地倾听,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
“我这里有一些图片你看过了吗?”他递给我一张图片,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越看越熟悉,才发现这是之前做测试的图片,看完还是不由的害怕,
“这是你们之前视频的图片吗?”我问他,
“想必你也登录过我们的网站,你看完视频之后身体有没有感到放松?”他说,
我:“没有,只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嗯,我明白了。”他边说边写,写完之后抬头望了我一下。中间我听他说一些问题,我恍惚的回答他,即使我没有在意这些内容。
“你应该是压力太大,我给你开几天的药,你拿回去吃吃看。”他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呐,这是3天的药,如果还有问题再回来找我,我会给你提供我们先进的理疗仪。”他说完,我接过药。
他接着说了一句:“如果有需要的话就联系我。”我记了他的电话便离开了。
我出来就赶上了露天的晚宴,这个晚宴吃得都是这里农村的特色,不过牛肉确实老了些。
晚宴结束后,根据习俗,我们要带着面具跳舞,我心里感到诧异。就在这时,【樊医生】加入我们的队伍,我正好询问他当地的习俗文化,也许还能做一份新闻稿。
我们换完衣服戴上面具后,从总换衣间出来,我带着兔头的面具,而【樊医生】带着牛头的面具。
大多数人都是这两种面具,身着白色长袍,我们绕过总工具间,和所有人一起围到中间的柱子,大家静候七位祭司。
不久后,七位祭司接踵而至,他们头上戴的分别是狮子,豺狼,狐狸,蛇,熊,野猪,黑山羊。我看见那个野猪面具,心里不由的害怕,我转头问【樊医生】,那些面具的由来,
“这是司管七个罪的祭司,分别对应傲慢,暴怒,贪婪,嫉妒,懒惰,暴食和色欲。”【樊医生】回答说,
“传说一位先知说,世界上存在着另一个世界,存在所有完美和理想的事与物,而他想要解决人类的缺陷。于是带着七个弟子,踏上了寻找完美世界的旅程。
但历经千辛万苦,他们发现完美并不存在,反而人类的缺陷是构成多彩世界的基石。于是,先知从上天得知七种罪,交由七位徒弟司管。
让人类明白,每个人都有缺陷,无需追求完美,而要接受并努力改善自己。”
【樊医生】和我聊天的途中,所有祭司已经准备好了,周围的人群开始随着祭司们的节奏摆动,白色的长袍在篝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长袍下的身影显得神秘莫测。
我望着那七位祭司,他们的舞步庄重而有力,仿佛正在演绎着那古老传说中的故事。
突然,野猪面具的祭司停下了舞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能看穿我内心的恐惧。
我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但随即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着我,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所有祭司都停了下来,他们双手举起,嘴里念念有词,而我们还在继续舞蹈,这暂时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不久后,晚会结束了,我们脱下面具和长袍,我又询问起那面具的事。
“哦,有没有戴面具伤人的事情。当然有,这个村子的习俗其实与C市邪教的信仰是同源的。”【樊医生】和我说。
【樊】:“他们的教义比较狂热,C市9年前是有过一场暴乱的,当时这个事还上过报纸。”
“我为什么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呢?”我仔细回想,然后疑惑地说。
我们行走的速度变慢了一点,【樊医生】在路灯下面穿过,明暗交错的脸盯着我说。
【樊】:“那你一定记得那件事。”
“什么事?”我转过头看着他,
“5个受害者的凶杀案告破,以及那个H市有名的月牙山爆出藏有十几具骸骨。”
我稍微想了一下,说:“十几年前还有那个5人凶杀案,当时搞得人心惶惶的。
听大人说的很渗人,小时候听得很害怕,几天没睡,然后我父亲就带我们一家去旅游了几天。然后……”
看我突然沉吟不语,【樊医生】问:“怎么了?”
“我的父母就在那天失踪了,再之后的事情我就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的。”【樊医生】道歉说,
“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好久了。”我说,
“那个,明天还有活动,你来嘛?”【樊医生】急忙转移话题,
我:“什么活动?”
【樊医生】“游行活动,很有意思的。”
我:“明天几点?”
【樊医生】说:“早上八点。”我们又聊了一会关于这个活动的内容,之后就回到各自的寝室了。
我回到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然后突然睁眼,“差点忘了。”我小声嘀咕一句,起身拿出抽屉里【樊医生】开的药,就着水把药吃了。
看了一眼墙上的地图,然后闭上眼睛,眼睛里面漆黑一片的加杂着微微彩色的波纹,之后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又回到了那可怖的傍晚,我从缸里爬出来,路上有许多动物在路上快步地走着,我跟着它们一起,在这条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上,那些动物的脚步声在黄昏的寂静中回荡,它们的影子在斜阳下拉得很长,仿佛延伸到了无尽的远方。
我走在其中,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只狐狸从路边的草丛中窜出,它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它停在我面前,轻轻地嗅了嗅,然后突然转身,向远方跑去。我追随着它的身影,穿过了一片密林,来到了一片开阔地。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祭坛,上面摆放着各种奇异的图腾和祭品。
祭坛周围,七位祭司身着华丽的服饰,戴着不同的面具,他们手持法器,口中念念有词,正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而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步靠近了那个祭坛……
我醒了过来,一觉睡到了早上七点半,稍微整理后,一阵敲门声传来,“来了!”我回应道。
我打开门,外面是【樊医生】,“游行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再去中心街道边等游行队伍。”
我往嘴里塞了最后一个小笼包,我还没咽下去,外面就传来热闹的声音。
我擦完嘴出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夹着这条道,【樊医生】向我介绍这个习俗的由来,我只能点头回应,没想到差点噎到了。
我们跟上了游行的队伍,前面的人穿着黑衣服在击鼓,后面跟着白袍的人,中间几个人扛着两个轿子。
许久之后来到了湖边。湖边矗立着一坐雕像,它上面布满涂料。他们放下轿子,然后两个人抬出一坐雕像,雕的是一只狮子,他们抬到湖边的木头小舟上。
然后泼了一碗好像是油的
液体,接着点燃了小舟,两人拉了一下小舟,船就向着湖中心去了。
“这是?”我对【樊医生】说。
“船前下端有根绳连着,对岸有人在拉动着船。相传那位先知就是在这个湖中出生的,而死后被他的后人用小船推到湖中心焚烧了,从湖中来,到湖中去。他们接下来就是从这条路去对岸了。”
我听完之后,想跟着游行的队伍继续走下去,【樊医生】见状拉着我说:“诶!你去哪儿啊?后面的这段路我们不是教徒的不能过去,游行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听完作罢,然后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去?”
“因为他们选出来的教徒,我们一般人去的话不吉利。”他说。
“好吧。”我回应着,但我还是想要知道后面的路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们回到了农庄的宴席,吃完午饭之后,【樊医生】回去休息了,我不困,于是我再到周边逛逛。
我走了一圈,但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去看看那条路到底藏了什么,于是我便乘其他人休息的时间去了。
热浪在远处波动,而我拿着小型相机,一点点深入到那片林子里面。没走一会儿之后,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贴近湖边,另一条则向着湖的反方向出去。
我决定,向着贴近湖的那一条路走。片刻后,我找到了一棵适合乘凉的树,我决定在这里歇上一会儿。我还没休息一会儿,就有一队带着面具的人从这边经过。
“诶,你哪来的你?这里不能进。”带头的发话了。
“我不知道,第一次来这边。我马上离开。”我说。
听完这句话之后,他们三人就转身离开了。我跟着他们的脚步,来到了一处围着木桩栅栏的地方。门口有两个带着牛头面具的人,他们正在聊天。
“稍微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左边的人说,右边的人手放在额头上探了探远方,再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然后手伸进面具里,揉了揉眼睛。
“再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换班之前,我们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在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右边的人说。
我就在他们的不远处的树下,盯着他们的动向。在这里可真是度日如年,我的汗滴在了我的手臂上,感觉人已经快要融化成一滩水了。
终于在我汗如雨下之时,他们还是受不了太阳的毒辣,而且他们还身上带着头套,穿着长袍。
待到他们离开之后,我便见四下无人,进入了那个小村寨。这里面的房屋,建筑风格都比较的随便,有的甚至还是砖块房。
中午太过炎热,大部分的人都在休息。但是为了避免被发现,我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以继续观察这个小村寨。
正当我在这条小路上闲逛之际,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了一块石头扔在我的脚下。我捡了起来,环视周围,寻找那个扔石头的来源。
接着我看见一个树边的屋子,窗户里扔出了一团白色的东西。我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我发现这是一个纸团。
里面是一堆歪七扭八的字,上面写着“我被锁在里面了,能帮我带一把钢丝钳吗?就从窗户扔进来就可以。”
我感到很诧异,但我还是决定要去帮助他。我绕了半天总算看见工具间,我怕惊扰了熟睡的老伯,我乘机“借”了一把钢丝钳。
当我打算再回到那个小屋子时,外面突然有人在巡逻,我赶忙找到一处藏身的地方,趁他们不备之际,我从他们的视野盲区溜到小屋附近。
我记得那间房子是在树旁边。当我走到这里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把钢丝钳和地图从窗户扔进去,里面传出了“哎呀”的一声,听着有些许耳熟。
我刚想回应里面的声音,后面就来了人,我四处躲避着后面人的追击,在他们的不断追击之下,我很快没了体力。
我藏到一处小巷中,生怕他们的追来,我便躲藏在一个大箱子后面。没有想到他们并没有来,而是听着其他人的呼喊忙着去追另一个人了。
等到他们全部离开之后,我才能够脱身,从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道,回到了晚宴的现场。
回到农庄吃了晚宴,但是没有见到【樊医生】。听其他人说,他是有事离开了。于是,我吃完饭以后,便径直回到寝室中去休息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农庄比往常更加的躁动。我尝试去寻找【樊医生】,但他并不在疗养院里。
于是我又开始在村落里游荡,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里的戴面具的人比晚宴时更多了,而且他们看着十分的阴森,有的人双手向着天空一顿乱抓,企图将什么抓向自己,并且念念有词;又有的人抱着头蹲在一旁,不停地颤抖。
我偶然间听到其他人的对话,听到有什么人逃走了,我不以为然。受着这样的环境的影响,周围的自然风光,却再也让我提不起兴趣来。
再走了一会儿,我感到身体有略微不适,走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决定回到寝室中休息。
但是我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干脆就开始整理这几天的文案。一晃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吃完晚饭之后回来准备休息,我艰难地在床上翻滚。
我还很诧异,是不是开的药没有吃,当我打开药瓶后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药了。许久后,我还是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躺在一张规整的石板上,然后坐起了身,周围是如小村寨一般的木桩,天色昏暗,我就想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林子里传来了动物的叫声,我仔细的向周围扫视过去。
幽暗的树荫里有几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我,它们头部的轮廓依稀能见,如此这般形态更像是动物站起身来。
我万分惊恐,赶忙加快步伐离开这里。在离开的途中,他们却是形影不离,但是寸步未动。更像是一堆狩猎的狼群,马上要冲出树丛捕食猎物。
后知后觉的我才发现,这些夹道生长的树木快要遮蔽,那承载希望的天空,树林的好像更加凸显那些猎手的双眼,那几双眼仿佛是张到极限的血口。
我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地图,地图越发的眼熟。不敢抬头,死死的盯着这张希望的烛火。我飞快的跑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
跑了越久,那个声音逐渐的灌入我的双耳:“回来吧!”那声音出现的同时,我面前的黑暗洞开出一个口。
里面有一道光,我越靠近那个方向,里面黑色身影的轮廓越明显。
那是一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亮出他的庐山真面目时,他的脸在无时无刻地变化着。
但是,他的脸上都带着一片烧伤的痕迹。我穿出了那个豁口,没想到却两脚一空,跌出了梦境……
我醒来了,依稀记得我用脚狠狠地蹬了一下,当我拉开窗帘时,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那太阳也略微的泛红。我看了一眼表,才发现已经快中午了。
午后,我去找了【樊医生】,他在办公室里,我敲了敲门,他出来迎接我。
“怎么了?”【樊医生】说,
“我又睡不好了。”我说着,眼睛看着他的头发,问:“你剪过头发了吗?”
“对啊,怎么样?”他回答着,右手挠了一下后脑勺。
“嗯,挺精神的。”我说完,他就问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没有,我简单的概述了一下我的梦。
他在纸上写完后就告诉我,可以去体验一下他和我说过的理疗仪。
他把我带进里面的房间,让我先躺在里面的床上休息,说是要放空大脑,然后我就睡着了。
当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里面的墙壁刻满了符文,而那符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直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才打算起身。
结果,打开门后,是一个带着野猪面具的人进来了,他和几个带牛头面具的人把我拖出来,强行给我剃了头发,我的眼泪划过我的面庞。
他们停手后站在房间的两侧,一个带着老鼠的面具的人进来了,与一般的老鼠面具不同的是,这个把防毒面具的滤嘴和镜框都缝了进去。
“我要见【樊医生】!”我失声地喊着。
紧接着,房间又进来了一个人。同样是带着那种老鼠面具的人,但与他不同的是,他身着一身白大褂。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是我嘴中所喊的【樊医生】。
他发出沉闷的声音,说:“容器准备好了,带她进来吧。”
旁边两排的人走上前来,用布蒙着我嘴,我挣扎着,随后意识模糊了起来……
我好像在深水中,什么也看不见,一直沉落下去,直到脱离水底掉下去,落在地上,我才缓缓醒来。
我爬起来,周围尽是废土和荒芜,而一个男人坐在一张公园长椅上。
那是一张与周围景象违和的长椅,坐在上面的男人则更加怪异,身着正装,戴着帽子,手上拿着报纸。
我盯着他的报纸,期待着那后面的样子,没想到他放下报纸后,那样子我感到陌生。不,准确来说是每一张脸都很陌生。
他没有一个固定的样子,但脸上一片烧痕没有改变,他持着一种嗓音和说:“你好!”我仔细回想,发现在我印象中,他好像在哪里出现过。
“这是哪里?”我问,
“你觉得呢?”他不紧不慢地回答,他盯着我的眼睛,这让我都想怀疑自己了。于是我再次环顾四周,我依旧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明白。”我说,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这是哪里?”他还是认真地看着我,与其说是认真,那更像是麻木地看着。
“什么叫我觉得?”我疑惑着,这或许是个谜语或是个脑筋急转弯,但我想不到。那个男人见我疑惑的样子,干脆再介绍地详细一点。
他对折两次报纸,放进衣服里的口袋。然后他站起身,指向远方的无尽,
“我就是这里的缔造者。”他说,“但我的能力仅仅只有创造出这么一个世界,但是,我需要一个如你一样的人,来构筑我们想要的一切。”
“我,为什么?”我疑惑地问。
“因为你身上这个世界需要的东西。”他回答我的疑问,“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在这里发挥你的才能。”
“什么意思?怎么发挥?”我对着他说。
“很简单,你过来一点。”他笑着说。
我谨谨慎地慢慢挪到他的面前。他突然出手,摸着我的脑袋,把我的脸用手转向他遥望的那个远方。
接着,他用手掌放在我的天灵盖上方,紧接着地上隆隆作响,一座巨塔拔地而起。
等到巨塔已完全停止它躁动的声响,那个男人对着我说:“带我进去参观一下吧。”我感到困惑,但还是和他进入了这座巨塔之中。
我们踏上了那条通往巨塔大门的路。我们终于走到了那扇大门的面前,它是如此的宏伟,想必这座大门,我俩绝对无法轻易打开。没想到那个人居然问我,我怎么不把门打开。
我指着那扇门,说:“先找到机关在哪里才能进去。”结果我就是这么一指,大门,却缓缓地打开。
它的打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门缝散出了铺天盖地的烟雾,等到它完全打开之后我们就走了进去。
男人说先把塔的各处参观一下,然后摸了我的衣服口袋,掏出一张图纸。我和他一起看了这张图纸,上面就是这座塔的截面图。
随后他给了我一支笔,要我把这座塔的每一个楼层和具体的事物,用简易的符号标记清楚。
我仔细打量着这张图纸。然后我告诉他,我先从塔顶探索,再到中间,然后再探底下的乱七八糟的地方。
他提了一嘴:“暗室和蚁巢你现在不能去。”
“什么,为什么?”我问,
“你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缔造者,我自然有管理和使用的权利。”他冷漠地讲出这一段话,
我害怕面前这个曾经出现在梦里的怪人,只得被迫的给他打工,我真没想到在梦里还要上班。
这个巨塔看上去十来层,每一层的结构基本一样,而塔的形状,都是规整的六边形。
我登上楼梯,只有脚踏台阶的声响传到耳朵里,一只手端着烛台,另一只手护着火芯。
透过微弱的火光,谨慎地窥视着周围,随后来到了第一层,虽然我知道这里是塔的走廊,在图纸看上与现实差别太大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烛光就照不到周围的墙壁了,我急忙跑向一边的墙壁,一边走一边扶着墙。
不知走了多久,手摸到墙壁的一块突然陷进去了,一时间,阵阵巨响回荡在这个不着边际的空间,巨响过后整个走廊都渐渐亮起来。
旁边的以及远处的墙壁和地板都是略微粗糙但平整的,而天花板就完全不一样了,上面布满了某些弯弯曲曲的矩形,我的印象中这好像叫希伯来特曲线。
这条走廊天花板的中间排列着一排间隔着的灯,灯像眼睛的样子,盯着从下面经过的我。
我才注意到我手上的烛台已经灭了,与此同时,我急忙的找烛台上的火柴,等我点亮烛台之后,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我拿着的烛台上面的火静止不动了,我怎么摇晃它都不熄灭。但是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在塔里,而是在一户人家里。
里面房间传来了声音,是争吵的声音,我走进去看,里面是一男一女在吵架,他们好像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你怎么还在搞外遇,不是说好好好过日子了吗?”男人说。
接着给了女人一巴掌,女人捂着脸,说“我就搞怎么了?你这没用的家伙!”接着两人又吵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角落里是一个男孩保护着他的妹妹。
接下来,那个女人静止不动了,而且她变成负片的颜色,腿内侧有着那个符文。
之后,我好像发现周围在变化着,变成了一个小巷子,里面几个高一点的男人殴打着一个人。
那个被打的人突然起来,怒不可遏地叫了几声,然后咬了一口其中一个人,然后那几个高一点的人说“这傻子疯了?”然后都跑开了。
他在负片下,拳头上有着那个符文。
场景变化后,突然来到一个垃圾焚烧坑边,一个女孩把一只玩偶扔了进去,旁边另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坐在地上哭,那个站在坑前的女孩对着火光笑着。
她在负片下,眼睛下面有着那个符文。
场景变化后,来到一个马路边,一个初中生正要过马路,旁边的两个人先他几步走到路中间,突然有一辆大型货车冲过来,把两人压在底下。
那个初中生看到这一幕后,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手想要触碰地上的那一摊东西。
他在负片下,手心有着那个符文。
场景又再次变化,我看得云里雾里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来到一个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一扇门后面传来了狗的声音。
但是那个男人迟迟不开门,只想躺在床上,结果门外没有了声音,我打开门一看,那个狗窒息断气了。
他在负片下,背上有着那个符文。
我又来到一个陌生地方,这次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和三个戴面具的人交谈。
面具人叫他把碗里的的肉吃了,那个男人看着肉上的纹身,还是吃了下去。
他瞪大了眼睛,吃完之后舔舐了一下嘴唇。突然那三个面具人盯着我看,我吓得向后退,接着摸到一个门把手,我赶紧打开出去了。
我看到里面有人,是刚才吃肉的男人,切下了躺在长桌子上,一具尸体的大腿肉,等到男人离开后,有个小孩进来享用了旁边的肉羹。
他们在负片下,两人嘴里都有符文。
我难忍恶心,找到厕所里,里面一个男人手上麻利地在切着什么,一个小男孩进来后,看到里面的东西,晕倒撞到了头,那小孩再次醒来之后,后面提着刀和头的人变成了一个血肉混杂的怪物。
那个男孩牵着我的手夺门而出,跑出去一个长廊里,后面的怪人穷追不舍。
我们跑到一扇门后,我看着猫眼里面,怪人不见了,我回头一看,那个小男孩手里拿着带血的刀,指着那个已经死掉的小猫,对着我笑,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问道,
男孩回复说:“它偷了我的鱼,它有罪!”
他越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我后退了几步,他变成了底片样,额头上有那个符文,黑暗下,双眼流出的不知是眼泪还是血。
我后退时双脚踩空,落回塔里,看到面前的七座雕像,再看看图纸,才知道已经到达了塔顶,那个神秘的,带着烧伤的人,站在那些雕像前面。
他问:“你拿笔记下来了吗?”
“我还没……”我一边回答,一边刚想动笔写下,谁知图纸上已经慢慢印上了每层的内容,我不由自主地说出:“这……这是?”
他走过来拿过图纸,并夸赞了一句:“干得不错。”
他转身看完图纸并收了起来,转过头对我说:“你有想过我们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吗?究竟是我在故我思,还是我思故我在呢?
如果我告诉你,身体是个牢笼,思维是受到束缚的,你会作何感想?
人与人之间有着这么一个隔层,无论如何都会有隔阂,无论如何都会有偏见。人所感知的世界是基于人的眼睛所看,耳朵所听,鼻子所闻与身体所感。
所有事情通过这些如同探监一样的方式进入你的思维,所接受的,想表达的,都会有偏差。
那么,有没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够打破这层囚笼?
当然有,世界其实是一个被称为‘理想’的世界模型,在对祭祀古文字的研究中,祭司对这个地方进行过详细描述:
世界由一个真正的造物主,名为‘日’,以它为所有思想的集合体,它沉睡着,是向外发散思想的光柱。
而在文献中多次提到‘月’的存在,而它的作用是把这些发散的光规整后,如同一个投影仪一样把所有的思想投入人的躯壳之中。
那么所谓的‘理想世界’是什么?曾经有一个方式理解它们,我们把整个世界当成一个人来看待,‘月’为身体,‘日’为大脑,而‘理想世界’是梦或想法。
那么现实世界就是一个它的‘模型’。‘日’作为大脑根据梦或想象的内容去产生刺激,‘月’做为身体去执行,现实世界就是‘理想世界’输出的产物。它反驳了先前提出的‘火喻’。
现实世界就类似于,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肢体运动发生的动作行为,用声音或肢体语言所描述的内容。
但就像脑内的想法,被嘴巴,手势,肢体语言表达出来就后,可能就和自己的想法不能完全符合了。
所以,现实世界就像是‘理想世界’作为梦或想法所映射出来的。
后来的研究的人中,有个人纠正了其中矛盾的地方。【芥】(周氏),是我组织创始人之一,他指出‘人喻’中需要纠正的内容。
在他们发掘出来的古老文献中,对此加以补充。
第一,‘日’作为造物主,并不是像大脑一样完全被外界所隔离,它与‘月’其实是两个完全互相独立的存在。
第二,‘日’创造‘理想世界’并非完全如梦一般无规则构建或和想法一样去规则的构筑。准确来说,‘日’即‘理想世界’本身,它是现实世界的终点,是所有可能的全部。
第三,‘月’更像是一台打印机,把‘理想世界’分无数种可能分别隔频段的打印出来,再把某些可能按照‘日’的全部,无序的放在一个现实世界里,思想按照一定顺序放在每个人身体里。这就是现在我组织所信奉的‘印喻’。
最后,我们回归主题,组织发现‘月’在某一时刻会失效,这就是打开囚笼的钥匙。
那么‘月’什么时候失效呢?‘月’发配‘思想’是按照七个罪的模型,均匀少量的安排到每个人的身体当中。
每年春分后的第一个满月,它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前后,就是‘月’每年调整‘思想’的时间,也就是复活节。
而‘月’每77年左右就要回头检查一次,也就是七星连珠的时候。
组织安排七个人当祭品,他们被人为调整了思想结构,让某个罪更突出。在他们离世后,再用模型顶替他们的思想位置。
当‘月’在检查环节的时候,会一直处理带有错误的模型,就在这时,是所有人通往‘理想世界’的关键机会。你准备好了吗?”
“你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要做什么?”我疑问的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现在,我允予你与日月同舞,在它的钥匙下,去往绝对的理想。”
他说完,代表七罪的七座动物雕像,眼睛里射出黑色的射线,汇聚到我身上。
一瞬间,我双眼全黑,身体也开始麻木了,我就这么沉沦了下去……
我一睁眼就处于这片土地的上空,脑内充斥着各种的想法,随着巨塔的钟声敲响后,我的想法变现了。
一排排房屋拔地而起,它们一环扣着一环形成一坐巨城,里面是数不尽的模型人,他们头上打上了符文,每个模型人灌输了七个祭品的思想。
我把七罪编进光碟中,执行相应的功能。
“傲慢”提供动力,使模型人在这个罪城中无目的的游荡;“暴食”提供稳定,使模型人形态和内部稳定。
“贪婪”默认提供方向,使模型人行进方向有条理;“嫉妒”默认提供辨别,使模型人会识别障碍和其他模型;“懒惰”默认提供更新,使模型人思维更新。
“色欲”保证模型人被‘月’检查时不稳定成倍分裂;“暴怒”给模型追加防御手段。
最后,添加一个“本我”的检查光碟,还有链接现实锚点的“超我”装置。
做完驱动工作,我还为这里添加数片树林稳定区域暗水浓度和气体浓度,安排“类模型人”保护和监察树。
设置对暗层和蚁巢未知生物的鉴别,控制和防护。
接着创建“匙”的映射装置,在祭祀时刻,通过“超我”装置解开所有人的囚笼。
至此所有基本工作结束,我马上要开始脱离装置,那个神秘的男人出来说了一句:“要记得,那三个灵魂,和三个符文,是仪式的重要部分。”说完,我就离开了。
等我醒来,发现我置身于一个实验舱里,我摘掉头上的东西,起身检查周围。
通过实验记录得知现在是xx05年,距离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之久,周围的环境很破败,轻易地被我打开。
我走出来呼吸着三年以来的第一口新鲜空气。现在,我要开始我的任务了。
我找寻着方向,来到之前来到的那个小村寨,里面带着牛羊动物面具的人在夹道迎接我。
走到尽头,有两个人在等着我,一个是瞎了一只眼睛的【樊】和新的“临渴掘井”。
【樊】说:“时间不多了,塔主,三个灵魂已经准备就绪,请您完成仪式。”
我:“带我去湖洞的入口吧。”
随后我们乘坐上小船,船夫摇着橹,前进不久后,湖面上就起雾了。
一时间,我们分不清方向。这时【樊】拿出一片镜子递给我,上面浮现出一句话:“三个灵魂,相互痛苦。”
接着,镜片上浮现出一只眼睛,它看向大概两点钟方向,我抬头看见一个黑影,远远地在那站着,随后它指着某个方向,船夫便把船驶那个地方去了。
这雾厚得可怕,完全看不到行进的方向,但船却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畅通无阻。
越是靠近目的地,越是感觉雾中藏着某些东西。
到达洞口,我交代船夫几句,他就离开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雾中。
我随即指派“临渴掘井”穿过密林,抵达月牙山的秘密入口,而【樊】和我前往洞内。
【樊】把我送到操作房间的门口,他就离开了,而我就开始准备仪式的部分。
我把三个符文摆在一起,然后通过屏幕观察星像,距离七星连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就开始第一步,进入“月”的领域。
机器开始执行命令,把符文的信号导入机器中,然后再用一台仪器传到头盔里。
当我带上头盔,意识非常的清晰,但仅仅一瞬,周围的一切分崩离析,墙后的雾涌进来,如水一般充斥整个房间。
墙壁、地板和天花板,好像没有重量一般,向上飞去,我也向上浮上去,而浮出水面时,水面平静如镜,毫无波澜,一切像海平面分割了天空与海面。
接着,一片片草地从水下浮上来,夹着我两边,致使这一片死水变成了一条小河。
然后更多的东西穿过水,穿过草地来到地面上,它们形成了一个旁水的林子。
而我的脚下此时飘上来一叶小舟载着我,这一刻后,我感受到风在刮向面庞,又听到树叶的窸窣声,周围又变成了我熟悉的样子。
小舟沿着河水顺流而下,这感觉是那么的自然,不同于“隔层”给我的感觉,这里更加真实。
就这样慢慢驶向了一座奇怪的城,这处于“月”下的城,既错综复杂,又整齐划一。直到我靠近,我才发现,好像所有建筑的每一个区块都在变化着。
接着脚下的船与河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柏油路。我看见城的深处漆黑而模糊的身影,便向它走去。
我越是向它靠近,周围变化得越剧烈。在它不足几步的地方周围已经混乱的无法分辨具体的事物了。
它的身影在某个时刻消失了,我没能找到它。我继续往它消失的方向走去,慢慢的,周围的一切停止了变化,逐渐变成了一座宅邸,
当它转过身,我当即被吓了一跳。与此同时,我旁边传了说话声,“很完美吧,这个作品!”和说话的是“隔层”的那个男人,我们都看着这个怪物,它身体高挑且如黑色的枝条,面部则很奇怪,既熟悉又陌生。
那个男人又说“这个模因已经完整的出现在‘月’的领域了,是时候该进行下一步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那个“模因”也向混乱的墙壁爬上去。地面升起螺旋的台阶,我走上去离开了这个空间。
上面是一片空地,而这土地上有数不尽的坑洞,天上时不时会掉下一个球体掉进这些洞里。
我望向洞内,里面是空洞得深不见底,而有些洞里球已经满上来了。我伸手去拿起一个球,一瞬间,脑子里就像有画面在播放一样。
从某个人的视角看到发生的事情,一双男人的手不断按着老虎机的按钮,期望的眼睛盯着屏幕,妄想着能够把失去的拿回来。
我过完画面后连忙放下球体,这时那个脸上带有伤疤的人又出现了。
他说:”第二个步骤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一下头,不一会儿,那个“模因”出现了,它渐渐升空,直到停滞在半空。它变成了一团黑色椭圆的东西,接着它缓缓伸出触手,底下的洞里也伸出黑色的触手,慢慢地,黑色球体与坑洞链接了。
黑色球体又把触手放在我的手上,一瞬间,那感觉又来了,回忆的片段又灌输进我的脑内。
酗酒的父亲,提起拳头殴打:坠落的尸体,周围是拍照的麻木的人;拿刀的歹徒,无差别地刺向无辜的人;黑心的老板,毫不在意底层打工人的生死……
数不尽的隔阂,数不尽的痛苦,通通进入大脑,使我头痛欲裂。
我不再犹豫和质疑,启用“超我”的锚点装置,链接了黑色球体,而黑色球体被成功链接后,发出了一道光直冲天际。
伤疤男提醒我第二步完成了,我该返回现实了。
我脱离了装置,离开山洞后,就前往仪式的场地。
外面的三个人进洞的人迎接我,【樊】告诉我三个祭品完成了,该进行第三步了。
我穿上祭祀的服装,在教徒的夹道下去往祭台。我迈着轻盈的步伐登上祭台,所有人都在注视我。
我抬头,然后透过面具上的滤镜看向天空。
太阳暗淡无光,周围开始展现繁星。我看见了狮子座,贪婪的雕像浮现,他对我说:“寻找,才能改变。”
我继续找寻着,看见了摩羯座,懒惰的雕像浮现,他说:“需要停下来思考。”土星正位。
接着,我看见了天蝎座,愤怒的雕像浮现,他说:“因果,不动则不止。”火星正位。
下一个是天秤座,嫉妒的雕像浮现,他说:“毒药亦是解药。”金星正位。
我找到了双子座,色欲的雕像浮现,她说:“你将去往一条黑暗之路。”水星正位。
然后是巨蟹座,暴食的雕像浮现,他说:“一切开始的地方,就是结束的地方。”月亮正位。
最后,就是射手座,傲慢的雕像浮现,他说:“你准备好迎接这一切了吗?接下来就是命运抉择的时刻了。”木星正位,七星连珠了。
【匙】现身了,并说:“现在,我允予你与日月同舞,在它的钥匙下,去往绝对的理想。”
我听完马上拿着符文并开始祭司的舞蹈,所有人手举着蜡烛,任凭蜡滴在手上也一声不吭。
不一会,天变得无比昏暗,接着微微的墨光映射在天空,原本太阳的位置伸出一根手指,沿着太阳的轮廓扣一圈。
然后,一只眼睛向太阳的轮廓看,俯瞰这这片大地。
“‘日’,来了。”我看着他后,心里不禁犯着嘀咕。
在他的照耀下,所有人都无法从他身上把眼光移开。
所有人的情感,情绪,想法在这一瞬结合在一起,接着,传来数不尽的哀嚎和尖叫,所有人沐浴在痛苦之中。
然后这个星球就像没有生气般寂静了下去,灵魂被剥离到空中。
我停下了舞蹈,说:“这……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我质疑着,然后传来一声枪响……
【樊】:“仪式停下了,有人干扰了仪式!”
【樊】跑着来到祭台,看着已经去世的【娅】也就是塔主。
“真的被父亲说中了,仪式被人打断了,难道一切要前功尽弃了吗?”【樊】说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即前往了洞内,那里有一个他父亲留下的密室。
在他前往密室时,他感到有一个黑影在靠近,但是他不能想那么多了。
他到了密室门口,微微颤抖地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拿下来,结果一个紧张没拿住,掉在地上,他低声地骂了几句,赶紧捡起来。
就在【樊】开门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樊】中弹了。
黑影中的人影赶到密室,随着地上的血迹进了密室,然而,【樊】已经打开了那个装有“日”的亵渎之物,而他就倒在那个柜子旁边。
那个人对着【樊】的尸体喃喃自语:“群星,亵渎还有因果,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什么也阻止不了吗?”
他说完,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变成齑粉向上飘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回警局的路上,前面开车的是【梁叔】。
他问了一下【梁叔】,“几点了?”
“五点多了”【梁叔】回应道,
“嗯,太阳都要出来了。”【冬】说,但他内心依旧颤栗,他深知,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