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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北辰剑宗掌门秘录-> 第四百三十一章 王八蛋 第四百三十一章 王八蛋
- 天王石蛟打过艮河,大败震军后,便大封诸子为王,将军州牧刺史头衔乱发,不过实际有竞争力的,其实也就年纪最长,起兵之初就跟在身边,势力已成的三个。
当然就石蛟那样子,这三个自然也是拟人生物,一言以蔽之,长子恐虐又色孽,次子色孽又恐虐,三子就是纯色孽。
而人之常情,众所周知,正常人形生物都是亲色孽,远恐虐的,所以连石蛟个人也比较喜欢相比之下,还算正常一点的三子乐安公。可惜这么个可爱的宝贝儿子,就让某个纯恐虐的家伙拿条冻鱼活活给砍死了咳咳……
什么?石蛟?哦,石蛟就是个纯的王八蛋东西。
那毕竟这是个玩家嘛,钱都花了可不就是想怎么玩怎么玩,谁和你在游戏里讲道德守法律等红绿灯?不过正常人顶多玩玩砂与草之歌,这家伙砂完草完唱了歌,居然还要吃。
是,真吃,除了金银细软,粮饷军备,呼延谟说他们正要把国色天香细皮嫩肉的两脚羊,拾掇拾掇送去大营料理配餐,也是真踏马够猎奇的……
好吧,其实公平地说,虽然起兵造反群雄逐鹿征兵屠城这些肯定是玩家在玩填色游戏,亲自下的指令,但其余那些猎奇的部分,可能真的和玩家的主观意愿没什么关系,就是纯粹的身体刚需。
毕竟如今窥测到了天魔的底细,再加上亲生湿件使用体会,铁蛋也不得不承认,那些恐虐色孽又猎奇的部分,绝大部分都是由石家人的底层基因特征决定的。
很简单的道理,狼吃肉,狗吃屎,老虎不会吃蔬菜。你和它讲多少佛经大道理都改不了的。
而石家人也一样,虽然长得像人,但本质上就不是人,根据铁蛋在梦中看到的档案,这家人就是堂堂的人型生物兵器,是公司的超雄体战斗湿件,是纯粹为了生存杀戮进化的顶级掠食者。
再打个直观的比方,这个世界正常凡人的生态位就是蛆,而这一家子是哥哔拉。当然你甭管他现在到底是卵是胎,有没有基因解锁战斗进化,人家底层脚本设定就是这么写的。
这样的脑子里,自然满满的只有杀戮暴食杀戮暴食杀戮暴食播种播种播种暴食杀戮。这样的胸腔里,自然只有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无人性,无道德,无怜悯,无慈悲,无感情,你还能和他讲个锤子的道理?
说白了,这一家子都是拟人杀器,和埋在地底下藏着的虫潮一样,本就是公司在万不得已时,才会用来解锁进化,镇压天下,重启剧本的决战兵装,因此仅仅是放在姑衍瀚海冰天雪地里摆着,就足以震慑北极归墟的群魔了。
不过老板说要拿一台来玩玩,你还能不给吗?
说到底无非是,这违反了公司的章程,你本想这么大声拒绝的,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总之,按照铁蛋的推算,上次他刺杀的那个石蛟,肯定只是机器人分身。也就是说还有一具真正的湿件,是老板亲自使用的本体。
而一路从北极杀到中原,甚至需要神教如此大动干戈,摆出十绝阵来镇压,显然老板已经氪金解开了全部基因枷锁,处于完全战力进化的晚期状态,恐怕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大约就是一头纯粹的,丧失了一切理智的‘魔’。
若这么算来,可能老板才是那具躯体里仅存的代表着理性和人性的部分,一旦人家撒手不玩,这生物天灾立刻就要暴走失控,不保护好老板还真不行,也是见了鬼了……
“在下麻秋。”“标下平先。”“小的呼延谟。”“吼~”“嗷~”“嘶咴~”
“拜见陈大侠。”*3
“嘤嘤嘤”*3
这会儿三个鼻青脸肿的武将,牵着他们同样鼻青脸肿的坐骑,一齐在铁蛋脚下下拜投降。
铁蛋也收回心神,拄着刀打量他们,昂昂头示意开始。
于是三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自我介绍职场履历。
简而言之这三个货都是艮国人,不是降卒就是溃兵。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但实打实的战斗力和定场诗摆在这里也藏不住,人家确实都是正经艮国王师藩卫出身,曾经也都是做到参将,当过总兵的主,手里确有那么两把刷子,陷阵先登,屡立过一些战功,屠城都属于可以轮到第一批进门的那种精锐,丹药装备坐骑早都拿满了。
但终归这年头出人头地看的不是你个人能力,功绩履历,而是人情交际,家世背景。而这三人不说混不到鏖兵彍骑那个圈子里,连坎人的土话都听不懂,出身也不太正确,属于艮州降卒派系,几年前还在战场上和叛军对砍呢,现在自然不够资格混到天王身边听用。
呼延谟之前自我介绍过了,一家都是边兵,以至于事到如今还被防着,堂堂元婴境居然只能做个曲军侯,连腾龙中郎将都混不到一个,说好听点是在河间王帐前效力,说难听点就是一把年纪还在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冲锋陷阵当狗撵。
麻秋入伙早些,还是个混血,可能比较合北边那些非人的眼缘吧,因此破格提了军司马。不过按他自己的话说,他们麻家是标准的宿卫良家子,不过是村里产麻罢了,当年家祖也是跟着大将军北伐的骠骑,抢了不少鞑虏的女人回来,这才生得颜色深了些。
而平先就是个平民,家里是打枣的,因少小臂生神力,勇捷超人,常常先登,被艮国王师选锋提拔为亲兵,可惜个人的勇武在大军战场上实无多少作用,又或者如果不能单枪匹马扭转战局,就是到底还不够勇武,总之后来也稀里糊涂的给裹挟在败军中降了。
总之这三人就是经典的败者组联盟,人生不得意组合了。
“行了,别给老子废话连篇,我不关心你是鞑是虏,是投诚还是从贼。
只说此战石蛟手下有多少兵马可用,现各驻扎何处,什么时候总攻睢阳。”
好在军司马这官儿倒也不小了,可以在河间王帐前听调,何况他们麾下这群也是艮国降兵中选锐的精兵,打的就是先锋,麻秋自是知道战局大势的,既然被问到头上,赶紧朝大铡刀回话。
“回大侠的话,如今天王军帐下有刚从郢州调来的本部铁骑十万,太子从河北带来的增援十八万,河间王是此战先锋,帐下原有整编的新军十万。
另还有胡虏各部的狼兵,阴山归降的妖魔,本地入伙的山贼,合计大军得有五六十万之众吧。”
铁蛋听得直皱眉,
“多少?五六十万?你别在这瞎诈唬!当我不知道五六十万多少人么!民夫苦隶那些不算,只计能打的!”
麻秋赶紧道,
“不敢不敢!确实有这么多兵马,若算上民夫役众,起码得上百万众了,当初天王确实是带了这么多人过河来的!”
呼延谟也在旁道,
“是啊陈大侠,仙宫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禁军被屠得一空,转眼又能拉起一支大军,十几万兵马在人家眼里不当一回事啊。
何况中原本就富庶无比,人口众多,光是东方一国便有四十郡,这等天下腹心,每一郡都少说有人口百万,城中门阀大户更经年隐匿人口,藏匿户籍,逃避税收,封了门抓一抓,多出三五百万人丁也不在话下。
何况东国千里沃土,便是乡下地方也有豪强无数,依山傍水,设垒立寨,占山为王,坞堡无算。山沟沟里时不时还能刷出些妖魔鬼怪,叛军乱党,野生仙人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不带足百万众来,这地方根本吃不下啊……”
平先也连连点头,不过脸还肿着,一动就痛,说不出话来。
“……”
铁蛋一时也是无语,不过算算确实差不多,毕竟他自己在邺都也看到,叛军后方确实空虚,想必留守艮州的精锐,也尽数都被带过河来梭哈了。
而从未来的发展推演看,东方一国四十城都被屠成白地,十年大战少说屠灭千万数人口,如果来的人少了,确实也办不到。
只是这么看来,常说十万彍骑十万彍骑的,居然不是个虚数吗?那老板手底下居然真的爆了铁骑十万?这特么到底氪了多少钱啊……
看看大侠一时犹疑,没一刀铡下来,麻秋又赶紧补充道,
“听说那睢阳守是个硬骨头的死忠,我家主上奉命扫荡东国,屡次招揽,竟然不降,还四处招兵买马,也凑了精兵数千,势要玉石俱焚,与睢阳共存亡的。
如今天王打破郢州,大军发到,自也不必再与他废话,想必不日就要强攻,还得我们兄弟上场。因此主上派我等四面出击,破军拔城,扫荡中原,提前收敛军需物资以供使用。
如今河间王大营行在,正驻扎东都梁国府城,等屠破此城,休整军备,就要去集合了,至于天王军帐驻在何处,我等委实不知了。”
铁蛋想想,问道,
“那河间王帐下可有法师。别给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修,起码魔门魔教那级数的高手。”
麻秋想了想,点头道,
“魔门魔教向来藏头露尾,行踪莫测,确实看不出来。不过河间王身边有一群西域来的胡僧随侍左右,好像是乐安公遇刺后,天王专门派来保驾的。
这群人相貌与中原迥异,皆穿黑衣袍,使的神通法门也与众不同,诡异无比,一般的供奉都不是他们对手哩。”
“黑衣?胡僧?”
铁蛋这倒有点印象,毕竟他想杀没杀掉的人还真不多……
“吼!”“嗷!”“嘶咴!”
这边话还没问清,忽然三头畜牲翻腾跳跃起来,不顾一切得飞跃起来。
“轰轰轰!”
“怎,怎么回事?”
“地震了?地震了!”
而这眨眼的工夫,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大地好像起伏的波浪一样翻滚动摇!竟将几个甲胄在身的大将都抛飞起来!
一时这些精练罡拳的武人居然连马步都扎不稳,惊得众人顾不得规矩,纷纷跳上坐骑飞空,然后惊嚎起来!
“城!城塌了!”
城塌了。
铁蛋依旧立在刀柄上,在大地翻滚起伏的波涛中,犹如栖在横枝上海燕,远远望向不远处正轰然倒塌,掀起滚滚烟尘的城郭塔楼。
城垣摧如朽木,楼台倾若覆巢。青石迸裂,朱梁摧折,茶肆鎏灯,碎如瓦砾,绣楼铜镜,颓散满地。山崩国坏,城塌地陷,几乎毫无征兆的,巨大的天灾地难,罕见的灭世大劫,忽然间降临人世。
还不及一呼吸的工夫,数丈的城郭好似积木般坍塌雪崩,震耳欲聋的轰鸣传来,犹如一连串的雷声,数十万人连惨叫声都不及发出,便被掩埋在废墟之中,倾覆在城垣之下,碾成遍野血泥,散作漫地野鬼。
无论叛军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无论王权富贵,无论贩夫走卒。
茫茫苍生,区区蝼蚁,就在这弹指一挥间,迎来了谁人也无法逃避,那命定的终结。
死。
一时连那六个杀人如麻的禽兽,敲骨吸髓的畜牲,都飞在空中,愣愣看着倒塌的城垣,破碎的河山,一片死寂。甭管以前准备多少登场诗辞世句的,这会儿都背不出来了。
然而虽然周围的大地已经被颠翻倾覆开来,好似地面都被犁过一遍,九环铡刀却不偏不倚竖立当场。
铁蛋更是不摇不动,稳稳立在刀上,扭头望望地龙一般翻开的裂隙,更兼亲自试过地裂的厉害,心中已有定数。
这不是自然地震,震波不是从地下爆出的,是从东南‘发射’过来的。
开始了么。
也不废心去看城中的伤亡,铁蛋抬头望天,只见残阳如血,天上不知何时遮掩了大片薄云,一时霞光弥顶,把天穹都染成一片血色,犹如遮了一块红纱在头顶,也是心知肚明。
当下足下一动,提刀而起,飞空乘云,只把手中大刀往天穹滚滚赤纱,咧咧红霞只间一掠一遮。便见淋淋血雨,飒飒腥风,直从明晃晃的刃口上滑过,竟好似被风吹动的赤纱,仿佛鲜艳靓眼的丝绸,正从刀环间划过。
铁蛋也心知肚明,抬手一抓,默念法咒,指尖一撮,掌心便血光一闪,化出一铢血钱来。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不止叛军要屠戮百姓,抢掠军需,神教也动手了。
这是要把东国千里江山,亿万百姓,都炼成血铢钱啊。
以前陈玄天就算过,血神子一颗起码血铢百钱来炼,要神功大成,炼成百万血神子,神化涛涛血河,踏入那十绝至尊的领域,至少要一亿钱。
这般算来,东国四十郡,算上大户门阀藏匿的人口,少说也有一亿,何况还是质量最高的中原人,保底一个人也能炸出一个钱来,更何况还有叛军加入百万人丁,妖魔无数,怕不是真能炼他血铢钱百万贯出来,足以凭空多拉一个血神至尊出来还有剩余呢。
而最妙的是,此中的好处,统统都给神教分了,这些因果报应,却统统得算在石蛟个神经病头上,岂不美哉?难怪老板气得不行撂挑子呢。
不过铁蛋也注意到了,这地陷阵大概还不完美,或者还在试运行阶段,杀伤范围正正好好夷平一座城,也不知是上来试试威力,还是确实一次性的不能杀太多人。
不过人家也无所谓,反正陷在此阵中,又有几个能逃得出去呢?震他四十次全弄死不就完了。
三大派啊,铁蛋算是真的看明白了。
魔宫,体制性僵化,日常性拉跨,高高在上装圣人,苍生百姓皆刍狗,民间的哀嚎疾苦,人根本不在乎。
魔门,无法无天无组织无纪律,整天憋在山里搓大招,一不小心就搞个大新闻,一下子坑死所有人。
魔教,更是从不让大家失望,虽然根基是浅薄了一些,但架不住人从来不和你闹着玩!是真的会出手啊!
而且人家每次出手,一定要惊天动地,尸山血海,白骨无数,鬼哭神嚎,生灵涂炭的。就突出一个谁也别想活,大家都得死。
也是啊,不搞出一点声势,不打出一点牌面,又如何对得起吃这么多苦,扒这身皮,炼这身功?
怎么样,上来先杀一百万,这声势,够大了吧?
想想要从这群杀人如麻的王八蛋手里拯救天下,铁蛋是真的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