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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805、我部奉命调停,还望打开城门 805、我部奉命调停,还望打开城门
- 西域六国之混战,近三万人的前线之中,骑兵纵横刀剑飞舞,喊杀声不绝于耳,惨叫声连绵不绝。
而就在此刻,一面新军赤旗远远展开,一声号角幽幽传来,几方的将军齐刷刷的看向那个方向,他们手中拿着浮梁生产的望远镜看过去,入目的只有一面新军赤旗,然而就是这一面旗帜让六个国家的大将军同时敲起了退兵的鼓点。
原本还在厮杀的战士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迅速的朝后方撤离。不多一会儿就见六匹骏马从战阵之前缓步通过。
这可是战场,两边都是杀红了眼的士兵,然而这六人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跟随着护旗手的步调慢慢行走。
参将孙泽此刻一点恐惧都没有,他的想法特别简单,就是希望现在这些人一拥而上把他们砍成肉臊子,而在挂旗之后还被剁了臊子,那事情可就有意思咯。
但很显然几方都非常克制,在场所有的交战士兵都没有任何动作,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们通行。
可谁知道他们来到阵仗的最中心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六人翻身下马环顾四周,孙泽的助手高声喊了起来:“有请各路将军前来一叙。”
很快他们的喊话被传到了各方的将领耳中,这些将军不敢怠慢,连忙从后方飞驰而来,见到孙泽之后这些异族的将军纷纷对他们行起了汉礼。
“我部听闻诸位在此交战数月,阻塞商路。如今奉命前来调停,还望几位将军可返回通报。”
那几个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有些茫然。
调停?奉命调停?
当将军可不只是要会打仗,有些时候脑壳和外交辞令也得非常清楚,要能清晰的听出来一些话里的弦外之音。
首先刚才孙泽的话里有两个地方非常值得玩味,那就是“我部”非“我”,还有就是“奉命调停”而非“调停”。
其次就是他们挂着的是新军旗而非西北营某部战旗。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调停命令并非是西北营出来的,而是需要西北营奉命执行的。
那么谁能命令西北营?那就是新军本部。
如果是西北军的调停,也许他们还要迟疑一下,但如果是新军本部的调停,他们真的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西北军只有镇守西突厥的职权,但新军本部却是可以直接发布进攻命令的,他们可不想突然在某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发现外头伫立着数万新军猛男,在晨曦之中踩着冲锋号的节奏点就把他们给冲了。
所以当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收兵熄战,然后通知自己的君王,让他们派专使与这些汉使接洽。
什么?说他们就六个人杀了不就完了?如果真的有人提出这个建议,任何一个将军第一件事都会是把提意见的人办掉。
那些将军回到大营之中,第一时间便叫信使传信回了自己国家,而他们接下来除了什么都不干之外,那是真的就只剩下轮流宴请六名汉使了。
“将军,他们就这几个人,我们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为何还要如此委屈,若是这样我们这几个月来的损失不就白白浪费了么。”高昌国的一名幕僚站在将军的身边,表情凝重的说道:“倒不如我们神不知鬼不觉一把火把他们都给烧了!”
他说话的时候杀气极重,而高昌国的将军其实也是汉人,毕竟高昌国本身就是汉人政权,听到幕僚的话之后他将头顶的头盔一摘便甩到了幕僚的头上。顿时幕僚的脑袋上便血流如注,他哎哟一声捂着头躲到了一边。
“将军您这是……”
“混账东西,他们敢让六个人来就不怕被杀,你今日敢杀他们的使臣,明日他们就敢大军压境,你当西北营是吃素的?你看看人家的兵平日的作息操练吃喝饮食,他们大军来了你去顶?”
“可将军……”那幕僚委屈到了极点:“我们明明都快赢了呀。”
“唉……”将军只能默默长叹一声:“时不在我啊!”
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火光冲天,高昌国的将军冲了出去,只见孙泽一行人下榻之地已经被大火吞没。
一看到这样的场景,高昌将军腚沟子都快夹不住了,扯着嗓子呼喊了起来:“快救人!快!快啊!!!”
随着他的呼喊,大量的士兵便冲了过去开始救人,但最终六人之中却只有两人活着被救了出来,除了孙泽和护旗手之外,其余四人都死在了火场之中,而即便是这两人被救了下来,那也可谓是面目全非。
当时那一下高昌将军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一屁股就坐在了皑皑雪地之上。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治!不惜一切代价的治!快给王庭写信!不是我,真不是我!”
正常来说人都被烧到大概百分之七十左右的烧伤了,即便是放在现代医学发达的地方都是一件很难办的事,但在这西域医疗水平还停留在巫医阶段的地区,竟生生的把孙泽的命给救了下来。
虽然这跟当地天气寒冷不容易感染是一方面,还有孙泽将军出身体质出色也是一方面,但到底还是归功于那玩了命的救治……
孙泽清醒之后躺在那里,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倒霉了,甚至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虽然现在他不能说话,但脑子思路还是清晰的,那日他们刚刚接受完高昌将领的宴请,大家喝的都比较多,当时其实是没有知觉的,但接着似乎就到不对了,应该是有人在他们休息的地方吹了迷烟。
再之后隐约还嗅到了火油的味道,接着便是迅速而猛烈的大火。
这里头定有蹊跷,但他肯定这不会是高昌人干的,因为这也找死找的太明显了,正常人都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但谁在乎呢,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身边的几个同伴生死不知,但孙泽知道,他们值了,这辈子都值了,甚至还能让他们的子孙后代得到各种好处。
之后的几天里,孙泽虽然哪哪都疼,但的确是享受到了帝王级的服侍,每日高昌的将军都会过来,甚至没过几天就连高昌国的国君都亲自前来了,坐在孙泽的面前那叫一通对天发誓,说自己一定会查明真相还天使一个公道。
孙泽其实这会儿能说话了,但他就是不说,每天忍着剧痛换药的时候才会嚷嚷几声,他就在等。
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六国的国君可都到了,他们此刻也没心思打仗了,都在那从上到下的自查到底是谁干出来这件事的,但这种事怎么可能查的出来呢,其实大家都不是蠢货,这要么就是有人嫁祸要么就是有人极致的犯蠢,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让他们自己认下是绝对不可能了。
时间来到了天使遇袭的十五日,这时西北营大将军王卓恒已收到前方发回的报告,他看到信上内容“我特使六名遭夜袭伏击,以火焚之六剩其二”时,王卓恒站起身来,身后的斗篷呼的一声便扬了起来。
“西北营,集结!”
西北营经过多年运营,如今已有近十四万人的规模,主将一声集结无异于是总动员,除正在执行常规任务的士兵之外,其余人都在几个呼吸之内来到了校场之上,总营拢共五万三千余人往那一战便一排排的西域劲松,看着当真是带劲的很。
卓恒脑子好使,命令发出来一点都不带停顿,他快速的布置了远征任务的同时,那边的军需营就已经点好了所有的武器战马和粮食,当日下午大军便已经开拔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西域六国最难熬的时间了,他们老早就放出了前方探子探查动向,每日西北大军的动向都会交替传递到他们的耳朵里,那六国的国君急得真的是跳脚,但现在却没有了任何办法。
卓恒的大军在风雪中走了十七日,但当他们抵达这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掉队,当西北营先锋出现在六国战区之时,他们敲的可是战鼓,那架势跟六国之兵比起来,便是宛如天兵天将。
装备精良士气昂然,就连士兵的身高体态都已不是这边的普通士兵能比的,那姿态看着便吓人。
这一看不得了,六国的君主第一时间便来到阵前求情,但天家之兵哪里管他这个,先锋营呼啦啦便把他们六国连皇帝带士兵都围了,任何人不得接近先锋营,否则格杀勿论。
这已经够过分了吧,好歹那都是西域六国之君,这样已经不是不尊重人了,那纯粹就是没把他们当人。
但关键是这六国的人从士兵到国君都没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他们始终认为这就是人家应该的干的,毕竟过来劝和的使节都已经成了那样,到时候有什么误会大家摊开说清楚就好了。
可接下来,西北大营的主力部队抵达的时候,这帮人再心宽都有些害怕了,那西北军的冬装是黑色的棉大衣,行动起来的视觉效果非常恐怖,如同一个个身材巨健硕的武士,而他们的武器跟西域这边的士兵拿的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产品,他们是专门被西北设计的耐操型步枪,因为要尽可能减少极寒带来的影响这些枪要比正常制式步枪要长一截,大概能有一米五到一米六的长度,端在手上就像是一根根黑色长矛。
所谓黑云压城城欲摧不过就是当下这个场景了,赤色战旗在风雪中猎猎舞动,身后蒙着面只露眼睛的士兵杀气腾腾,雪花打在他们身上扬起阵阵雾气,杀气腾腾。
此刻被围在阵中的西域六小国之君只剩下了瑟瑟发抖,他们什么生气不生气此刻根本不重要,因为对面想要弄死他们也不过就是一天上下就结束了,最恐怖的是对面师出有名。
这会儿走在最前头的王卓恒走上前来,穿过士兵大阵来到战区之中,他摘下头上的罩帽,露出里头那张相当帅气的脸。
他居高临下看着那几位国主,他眼神坚定,看得那些人肝胆俱寒,这罡风起时将他的斗篷高高扬起带起了身下的一丛落雪。
“还请将军……稍安勿躁。”
卓恒没有废话,只是绕过这几人往前走:“我的兵在哪?”
高昌国君立刻上前:“将军这边请,我们一直在照顾使者,他的事实在有些蹊跷。”
王卓恒轻轻抬手,没让高昌国王继续说下去,而是径直去找到了躺在屋中的孙泽,本来高昌国王还想跟着一起进去却在门口时被卓恒的副手给拦了下来。
进到屋中的只有王卓恒和随行的几位医学院来的大佬。
“将军!”床上的孙泽见到卓恒之后第一时间便要起身:“是末将失职,未能保护同僚。”
卓恒只是摇了摇头抬手道:“几位先生先帮他诊病吧,旁边还有一位旗手也一同去瞧瞧可否?”
孙泽的情况其实蛮严重的,大夫说他是运气好,若是春暖花开之季,这么些日子他死的不能再死了。于是连忙给他注射了抗感染的药,还有就是立刻为他清理表皮创口,这个过程孙泽疼得死去活来,但他却仍能咬着牙一言不发,的确是个硬汉。
好不容易伤口处理完了,孙泽的被褥都已经湿透,旁边的大夫一边给他更换干净的被褥,孙泽就在那给王卓恒讲起了当日的场景。
“大将军,这次肯定是有人想要嫁祸高昌,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当下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抓好这个机会把这六国一并拿下。就是不知道大帅那边是如何打算,若是大帅也首肯的话,大将军可莫要错过这用弟兄们的命换来的机会啊。”
王卓恒站在那轻轻点头道:“我自有分寸,你好好养病,稍好一些之后我会送你回浮梁疗养。”
“那都不重要,若真能为我大魏开疆拓土,即便是死了也是值当的。只求将军能好生照料那几个冤死的弟兄。”
王卓恒的后槽牙咬得吱嘎吱嘎响:“我岂能枉活到如今,你放心这一程我定要他们给我一个公道和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