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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和无数个我互相帮助-> 第六百零二章 风暴降临 第六百零二章 风暴降临
- 尘埃落定。
在帝国最高权力的铁腕运作下,所有接触过“婴儿流星”事件的知情者,从顶尖科学家到外围警戒士兵,都被迅速且隐秘地整合进一个新成立的部门。
“帝国超凡现象处理与应对总局”,简称“超凡局”。
奥利弗爵士出任局长,全权负责相关事务的协调与保密。
而那位在指挥中心因目睹物理定律崩塌而失态惊呼、却又因其卓越的才华和在极端压力下仍能保持部分理智的表现的本杰明上尉,被破格提拔为上校,担任副局长,负责整个超凡局的行政运转工作。
最后,那些世界观几乎崩塌了的各种科学家们,则打包送到了超凡局的后勤处,成为了实际上维持整个超凡局运转的关键齿轮。
总而言之,整个帝国机器,在女王的意志下,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新时代悄然调整着
皇宫深处,女王的私人起居室。
壁炉依旧温暖,但氛围已与那惊心动魄的夜晚截然不同。
伊莎贝拉九世没有穿着繁复的宫廷长裙,而是一身简洁舒适的丝质便装,长发随意挽起。
她正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前是那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婴儿。
他醒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偶尔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试图抓住空气中并不存在的微光。
伊莎贝拉拿着一件精致的银质摇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着婴儿的注意。
她的眼神不再是朝堂上那个锐利冰冷的君主,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探究的温柔。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
当整个世界的基础规则都在松动时,以往那些关于权力平衡、派系制衡的精细算计,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伊莎贝拉清晰地认识到,在真正的、个体即可撼动山河的力量面前,旧时代的权术就像沙堡般脆弱。
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在外人看来近乎疯狂的决定,主动放权。
将大部分繁琐的日常政务下放给内阁和议会,只保留最终决策权和军权。
她给出的官方理由是“皇帝要从鸡毛蒜皮的繁杂事务中脱身,从而才能思考帝国长远战略”,但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需要时间,时间来适应体内那股日益如臂指使的念力,更重要的是,时间来“培养”与怀中这个“力量之源”的关系。
这念力,神奇得超乎想象。
它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无视空间阻隔。
伊莎贝拉实验过,她可以轻易地将一丝微不可察的念力附着在任何一个官员身上,就像在猎物身上留下一个无形的精神印记。
通过这个印记,她不仅能模糊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波动,甚至能如同亲临现场般,“看到”和“听到”印记周围发生的一切。
几天之内,帝国核心圈层的重臣、各部的实权人物、甚至几位手握兵权的将军身上,都悄然落下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庞大的信息流起初几乎让她精神分裂,但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和逐渐增长的念力操控能力,她开始学会筛选、分类,将那些海量的隐私信息沉淀为一种绝对的、无人知晓的掌控力。
她知道财政大臣在情妇面前抱怨议会拨款太少。
知道军务大臣私下里对新型战舰的性能忧心忡忡。
知道某些官员收受的每一笔不光彩的“谢礼”。
她甚至知道,一些在官场底层的潜规则,是所有官员共同维护,绝对不会将其展现在皇帝面前的事情,譬如说,可以先办事,后签字,本质是,这是因为帝国疆域广阔,但是交通落后,所以才诞生的一种增加效率的行径,可是科技时代的到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问题,然而,却依然没有官员会提出这个问题,无它,因为这太便利了。
但是,这也是对于权利的解构,是对于瑞德王国的根子的挖掘。
但是,无所谓,现在的伊莎贝拉九世不在乎。
她就像一个隐于幕后的神明,冷眼旁观着臣子们的忠诚与背叛、清廉与贪婪。
她不会轻易动用这张底牌。
被人时刻监视是任何有尊严的人都无法忍受的,哪怕对方是皇帝。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触及底线,不影响帝国稳定,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也知道,有了这份“全知”,她就能在关键时刻,精准地掐灭任何可能燎原的星火,或者,扶植起真正需要的人。
这种掌控,比任何明面上的权术都更彻底,更令人敬畏。
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心底有鬼的臣子,即使不明所以,也会在对上她目光时,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安。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婴儿娇嫩的脸颊,婴儿发出咯咯的笑声,抓住了她的手指。
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反馈回来,让她心神宁静。
“那么,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伊莎贝拉看着婴儿那双偶尔会闪过一丝绝非婴孩应有的、深邃如星海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主人与武器?”
“不对。”
“这个小婴儿不会说话,似乎都没有自我,但是他传递出来的那种亲昵的、和平的情感,绝对没有这一点,不论是自己是主人,亦或者他是主人。”
“母子吗?”
女皇也摇了摇头。
她何德何能,敢让一个神明的婴儿形态,当自己的儿子,一想到之前她还考虑过王位的问题,就觉得脸有些红,神,怎么会在意凡人的这些东西,就像是国王,怎么会在意乞丐有什么东西.
“合伙人?”
她能感觉到,这力量并非完全受她支配,那份“亲密关系决定力量强弱”的契约感无比真实,她更像是一个被授予了使用权限的“保管者”或“代言人”。
很明显,现在的他,是最脆弱的时期,所以,他需要一个安全的空间来成长,毕竟,他的宿敌大约也在这个世界。
但是,这不意味着自己有资格可以一直跟随他成长的脚步,什么是合伙?那是大家处于平等的地位。
说的直白一点,她更像是一个过渡.
“朋友吧”
最后,伊莎贝拉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只有朋友这个词,才能符合眼下的一切,她能为当下的神明幼崽提供帮助,但注定未来跟不上神明的脚步,而友情,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那么,我的小朋友.”
伊莎贝拉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
“祝福我们友谊长存,让我们一起,看看这个新时代,会变成什么样子吧,来,喝奶!”
说话间,女王将充好的奶粉瓶的瓶嘴,塞进了婴儿的嘴里,咕嘟咕嘟,小婴儿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分割线
皇宫深处,一片更为幽静、守卫也极为森严的独立院落,被宫人们私下称为“静庭”。
这里常年大门紧闭,除了极少数被女皇绝对信任的侍从,无人知晓其中究竟居住着谁。
五年来,关于这里的猜测从未停止,有人说女皇在其中豢养了绝世的情人,也有人猜测那里是进行某种秘密仪式的场所。
流言纷纷,却无人敢真正探寻。
午后阳光透过高大的彩绘玻璃窗,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一阵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长廊的宁静。
女皇伊莎贝拉九世款款而来。
她今日身着正式场合才会穿戴的华丽宫廷长裙,深紫色的天鹅绒面料上绣着繁复的金色纹章,裙摆曳地,头戴一顶小巧却象征意义十足的王冠。
她的面容比五年前更显威严,眼神深邃,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
沿途遇到的侍卫和女官无不深深躬身,敬畏无比。
她挥退了紧随其后的侍从,独自一人推开那扇看似普通、实则蕴含了最新科技与隐秘魔法防护的橡木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与其说是某个重要人物的居所,不如说是一个放满了各种玩具的童话乐园。
柔软的彩色地毯上,散落着积木、模型和小火车轨道。
墙壁上贴着卡通动物的贴纸,书架里塞满了绘本。
房间中央,一个穿着简单棉质衣服的黑发小男孩,正背对着门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机械城堡模型。
他看上去约莫五岁大小,身形娇小,背影透着一股孩童特有的专注。
看着这一幕,伊莎贝拉威严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笑意。
谁能想到,这位让帝国最高权力机构“超凡局”隐秘运转了五年、被视为帝国最大秘密和最终倚仗的存在,平日里最大的爱好,竟然是玩玩具呢?
记得他曾用那奶声奶气、却逻辑清晰的语调解释过。
“我是新生,过去的记忆如同图书馆里的藏书,我知道它们在那里,但翻阅和理解需要时间,现在的我,本质上就是一个小孩,小孩,就该做小孩该做的事,体验小孩该体验的情感,过早背负太多,反而可能扭曲成长的‘根基’。”
这番话说得老气横秋,配合那张稚嫩的脸庞,总是让伊莎贝拉忍俊不禁。
“LZR。”
伊莎贝拉用他认可的称呼轻声唤道。
他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对外的代号LZR,至于含义,他从未明说,伊莎贝拉也默契地不问,毕竟,神明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当然,伊莎贝拉九世不知道的是,单纯究竟是李忠仁不想自己的真名被外人知道,免得被无上意志提前定位。
闻言,李忠仁转过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般的脸庞,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澈明亮,他看到伊莎贝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上午好,伊莎贝拉。”
说罢,他转回头,继续拼着手里的玩具,一个由金属积木组装而成的模型,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黑色的正方体。
“小鬼.”
伊莎贝拉弯下腰,顺势将这个小家伙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五年过去,当初那个需要小心翼翼捧着的婴儿,已经长成了沉甸甸的小男孩。
伊莎贝拉习惯性地将他搂紧,感受着那柔软的小身体带来的温暖,她穿着低胸礼服,LZR的脸颊不可避免地埋入那片柔软而丰腴的沟壑中,几乎要窒息般发出“呜呜”的声音。
伊莎贝拉这才笑着松了松手臂,站在李忠仁背后,看着他就像拼着这个黑色的正方体。
“今天怎么有空穿得这么正式来看我?这个时间,你通常还在和那些大臣们开会,或者是研究关于念力的一百种使用方法。”
伊莎贝拉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动作温柔,但眼神却逐渐变得凝重。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这五年来,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孩子,让她拥有了俯瞰众生的“全知”视角,让她能以一种超然的态度放权却又牢牢掌控帝国核心。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如她所期望的那样,逐渐沉淀为一种超越了利益算计、近乎亲情的深厚友谊。
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庇护者,而他,是她面对未知未来的最大底气。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过来看你的呢?”
“得了吧。”
李忠仁眨了眨眼,肯定地说。
“不然你不会在这个时间,穿着这身‘战袍’过来。”
伊莎贝拉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刘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
“被你猜中了,我们安静了五年,‘它’终于还是来了。”
LZR玩耍她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那丝孩童的天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洞悉和了然。
伊莎贝拉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超凡局,确认了第一起真正意义上的超凡事件,不是模棱两可的传闻,而是真正的可以反复观测的、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具有明确超自然特征的个体事件。”
她低头看着腿上的小男孩,仿佛在向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兼“盟友”汇报一个时代的开启。
“风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