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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从梁祝开始燃烧世界-> 第107章 女娇出手 第107章 女娇出手
- 许宣说在北方有事,不是假的。
在和白毛猴子约架的时候说过让猴子排队,理由就是几个听起来就牵扯极大的事:
蜀山斗剑,佛门断法,白蛇问情,战火九州。
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狠。
完全可以拆分成四部的内容全部都汇在一起,如今却全堆在了一起。
新旧蜀山之争,关乎正道气运兴衰;佛门断法之难,牵涉未来法统根本;白蛇长生问情,看似儿女情长实则关乎妖、人、道三界因果;而那席卷九州的战火,更是苍生劫数,黎民涂炭。
任何一件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让当世顶尖的修行者殚精竭虑如临大劫。
如今四劫并至,其压力宛如四海之水倾覆于一人之身,完全是精钢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啊。
但许宣就扛住了,非但扛住了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骨子里那股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劲压都压不住,还主动加上了一年之后围殴白毛猴子的超级副本。
可见这厮本质上真的不是什么安稳良善之辈,那“域外天魔”的自我认知绝非玩笑。
与那主张“红尘如狱,众生皆苦,破而后立,白莲降世”的《白莲降世真经》的教义,契合度直接突破了临界点。
如此才有了这般步步惊心却又精彩绝伦的人生,半点怪不得别人,纯属咎由自取。
并.乐在其中。
约架之事发生后,一旁全程目睹的禹王化身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虽已只是香火愿力凝聚之身,但那份曾为人族圣皇,庇佑九州子民的责任感与骄傲却未曾磨灭。
眼见无支祁这等上古凶神再度现世,挟淮水以令万民,而自己却因香火凋零力有不逮,最终竟需要一个当代的人族后辈挺身而出,以一年之约这等险棋来暂稳局势。
自觉面上无光,更觉愧对子民。
尤其是许宣这小老弟虽行事狂放不羁,却实打实地在为人间奔走扛事。
此刻因守护北地百姓一人独对四方风雨,自己这做老哥的,岂能坐视他独身面对这滔天风浪?
说什么都要竭尽所能,帮助一二。
直接打架他是打不动了,残存的力量还需维系化身存在,以备关键时刻或许能发挥奇效。
但许宣所言的四大劫难中,有一件事或许真能帮上点忙——那便是“白蛇问情”。
当然指望一个当年三过家门而不入,智商全部点在治水,情商基本点在了会盟诸侯上的超级钢铁直男圣皇能想出什么风花雪月的“好主意”,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甚至无法理解情爱之事为何也能成为一种需要严阵以待的“劫难”。
在上古那个年代,为了人族的人口,大家是非常奔放的。
若是看对了眼且无仇无怨就可以立刻找个地方繁衍后代。
威武雄壮的汉子更是抢手货,像许宣小老弟这种略微有些瘦弱的模样虽然不怎么受青睐,但也是能娶几个女人的。
搞成现在这样你爱我,我爱你,你不能爱我,我不能爱你的禹王真心觉得有病。
但没关系,他没有经验,不代表别人没有。
准确的说是出自青丘一脉、出身涂山氏的妻子,定然有办法。
《吕氏春秋·音初篇》有载:“禹行功,见涂山氏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
这短短一句“候人兮猗”,寄托了涂山女娇何等深切的思念与幽情。
被后世公认为有史可载的中国第一首情诗,开华夏婉约情歌之先河。
等候人的是女娇,被候的就是那位心系天下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
这段传奇,早已融入神话与历史的血脉,让“涂山氏”这三个字,自源头起便与“情”之一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成为后世无数话本、传奇、志异中描绘仙凡之恋、人妖之情的灵感源泉与符号象征。
在神话时代便能留下如此缠绵悱恻又磅礴大气的名望,其权柄之中早已被天地众生念力强制附加了与“姻缘”、“情愫”、“等候”、“羁绊”相关的力量,这是信仰,亦是法则。
于是,那位深感责任重大的禹王陛下风风火火地赶回了涂山秘境,找到了自家夫人女娇。
“有个小老弟,惹了条很厉害的白蛇,好像有情劫,怕被打死,一年后还要去打水猴子,你看咋办?”
他将许宣所面临的“白蛇问情”之劫大致道来,言语间不免带上了几分对那小老弟处境的担忧。
女娇不愧是女娇,听罢禹王那干巴巴的,几乎只剩时间地点人物的“转述”精准无误地抓住了此事的核心要害。
对于许宣这位人族小老弟而言,“白蛇问情”的核心关键,根本不是什么天赐良缘、命定邂逅,也不是什么缠绵悱恻、虐恋情深。
最核心是:如何在这场注定汹涌澎湃的情劫之中,保住性命!
若是许宣听到这个结论定然会一拍大腿,大喊一声嫂嫂英明。
“一千七百年的白蛇,其道行、其智慧、其心志,堪称世间绝巅。”
“此等强者的信念与执念,一旦认定,岂是外力所能轻易扭转?”
“情劫之可怕便在于此。它并非刀剑相加,却能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最亲密时种心魔。”
“扭曲意志,混淆真实与虚妄,将极致的甜蜜与极致的痛苦糅合,让无底深渊与九霄天穹之间的距离变得模糊不清,一步踏错便是永劫不复。”
“身处其中,力量心志稍弱一方,必然会被对方那浩瀚如海的情感和力量所裹挟冲刷,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是舟毁人亡之局。”
“届时情到浓时转为痴,爱到极处生出妄。”
“一念之差,或许就不是简单的你侬我侬,而是动辄‘你若负我,便共赴黄泉’、‘既然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同穴’的绝烈局面。”
“同生共死在这种层级的存在面前,或许真的只是最轻的后果。”
禹王闻言,深以为然,面露忧色:“夫人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女娇略作思忖,便传下了两样东西。
并非什么光华万丈的神器,却承载着远比寻常法宝更为沉重的分量。
须知,早在三皇时期涂山氏便是东夷之地最为强大的氏族之一,枝繁叶茂,底蕴深不可测。
当年尚未成就圣皇伟业的毛头小子‘禹’,为了真正掌控东夷广袤的大地与其中的能人异士,其所行的联姻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可算是“半个入赘”,这才得以借重涂山氏的威望与力量。
由此便可想而知,这些自上古传承下来的氏族是何等强势。其手中所握有的古老知识,又是何等的庞杂与惊人。
这次女娇给出的,便是一摞以古老兽皮或灵木简牍承载的保命方案,以及一枚看似古朴却蕴含着特殊气息与权限的青丘凭证。
那摞方案中所记载的,并非如今盛行于世的仙道妙法、佛门神通,亦非精研人神鬼妖之别的玄奥理论。
而是巫道。
女娇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巫文化仍是这片大地上主流的声音。
先民们敬畏天地,沟通鬼神,所求无非生存与繁衍。
巫,便是那个时代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力量体现。
什么召唤自然灵体、什么沟通祖灵、什么以身化熊开山裂石、什么祈祷后化为坚石抵御洪流……
种种在今日看来光怪陆离、近乎本能神通的现象,在那个时代并非罕事。
巫术,天然带着那个莽荒纪元的特色:原始、简陋、粗糙。
它们往往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或是珍贵的祭品,或是施术者的精血寿元,甚至是一些难以预料的副作用。
其仪式繁复却又容易被干扰,某些咒法甚至可能因为被凡人无意间的举动导致失效或被破。
在许多方面,它们确实显得“不合时宜”。
但是——
巫术的疗效极好!
因其直接源于对自然对神灵对最本源规则的原始理解和借用,往往能绕过许多后世修行体系的繁文缛节,直指问题核心,产生近乎“规则级”的效果。
并且,因其古老,它更贴合上古天道的韵律。
即便同样会被人道昌盛后的皇朝气运所压制,巫术所受的镇压力度相较于体系严谨的仙佛道法,往往是最小的。
它们更像是一种“古老习俗”或“原始信仰”的残留,而非对现有秩序的直接挑战,因此反而在某些缝隙中得以存续。
后世历史上屡禁不止的“巫蛊之祸”能够兴起并屡屡掀起波澜,其深层原因也在于此。
即便女娇已经精心挑选了一番,剔除了那些过于血腥、恐怖、可能引来天道反噬或者干脆会被“打上马赛克”的禁忌内容。
此刻禹王手中的这一摞方案,其中记载的许多看似“美好”或“实用”的手段,其背后依旧伴随着非常“得劲”的效果。
比如开篇介绍的那个巫器——同心劫。
“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听起来极尽缠绵悱恵,但其本质却并非祝福,而是一种以情为锁,以命为媒的古老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