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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大爆西游之大圣追星-> 第五十九章 人神之恋的悲剧 第五十九章 人神之恋的悲剧
- 光来了,又暗了。
世世年年复复春春。
风口浪尖,银梭鲈鱼,沙雕吃饱了呛的,饕餮大货张开幸福的大嘴吞咽美货。
水光潋滟日方晴。
“揉一揉把它消它,肚子跟个气球一样!”大鸟吃撐的肚皮圆鼓鼓的,猴子笑话贪吃鬼。
身上的毛一旦沾水就不舒服,面对一只脏乱差的庞然巨兽,冠猴轻装上阵,真拿不爱洗澡的爱宠没办法,解了长衫与中衫,仅剩一件贴身的桃子领褂子。
水桶下灌,泼面潮湿,羽毛全湿,湿淋淋的水珠滴在蒸热的沙地上,海味的咸风刮过面颊,大傻用一种潮乎乎的眼神盯着它脸上冒雨汗的主人。
“我说你怎么那么费劲呢!”猴子抱怨大傻不爱干净,非要猴子动手帮它搓澡,傻鸟才肯听话乖乖的让它洗干净。
猴子像模像样的拿瓢浇水,用水将二傻子的毛给打湿,生怕用蛮力抠发根会痛,他用活力搓洗了一遍,被亲亲爱爱的主人洗了一个舒心的澡,大傻高兴坏了,用亲爱的喙去啄他的桃子脸。
亲自动手给长毛的鸟类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泡泡浴,大傻被透干的羽毛在太阳底下自然晾干,冠猴摛手摛脚理了理鸟脖子上揉成一团的野鸡毛。
“昆仑山上龙鱼混杂,两股势力相碰相撞,我与玛格伽罗虽是对偶,却是棋盘的对垒之数,敌我未明,贪婪用尽,你当势命而行,不可造次!”女娲亲自演化天命,劝行帝子太空真理。
女娲娘娘玻璃之瞳,杏目柳眉,她乃是苍穹之中最光辉的女神。
说了这么多设下埋伏的话,就在女娲以为儿子会反水的时候,少典没有预料中的倒戈相向,他反而单枪匹马地杀了过来,因为猴子是帝子心目中的重点守护对象。
“您画地为牢,自圆其说,无非是想利用陈词滥调无限额的去夸大猴子卑贱的污点,为的就是濯污扬清彰显您的仁德圣怀,当然您不会轻易举刀将他杀害,您原是想逼他从高端的金字塔上面自动走下来!”少典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诚实的猜想,这不是对女娲圣洁的歌颂,这是对女神权利高峰的质疑。
“他身为一个魔,不卑不亢地走上神位,他贡献出了别人意想不到的汗马功劳,可您还想将雪山推翻再度变成雪山,您还想打破昆仑山神人魔的宗旨,将雪花的要价变得一文不值……”女娲手中握紧的权力已然是昆仑的巅峰,可她还是不肯放过西魔,不惜要他们俩兄弟手足相残,少典忍无可忍指责他母亲太过铁面无私。
“你们背道而驰,同路不同道……”俯视一墨俱黑的帝子,女娲越发心疼他那被黑暗进化思想蒙蔽的儿子。
“您想铲平的不仅是他,还有您儿子那唯一的一点爱,是他填补了父亲缺失的漏洞,补偿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母爱,如果失去了他,您儿子将会失去终身陪伴的自由!”面对着母亲的愠怒,仅剩下理智的少典发自内心的想替自己微薄的友情大声辩护。
“或许你是对的,我是错的,但他确实做到了歧视神族,我本应该对他网开一面,可他执迷不悟犯下众怒,我也不能保全……”再历经来自亲生儿子的批判以后,女娲握拳挣扎了许久,她被逼无奈终于承认自己沦丧的道德。
“我们殊途同归,只要抛弃彼此心中的淫荡以及不切实际的妄想,我们就可以成神!”少典坚定守住猴子的立场。
女娲跟她邪恶的内心一样变态,她大喝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你跟他一样是一摊浊泥污水!”
“他只具备金戈铁马的功绩,而不被赋予上位者垄断权利的资格……”少典被猴子彻底洗脑了,他不惜做到与自己的母亲决裂,女娲怒不可遏,无法再坐视不理。
我不喜欢,昆仑的神女不喜欢,不喜欢他们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带离了传统,变得鱼目混珠,拙劣不堪
非但不引以为戒,,反倒以此为荣,女娲娘娘不顾怜惜亲手打了少典一巴掌。
女娲审判猴子罪有其名,帝子心潮起伏,拔拳怒斥女娲裁断不公,他不顾神威大胆直谏天威:“他是我的亲人,你非要把他变成我的仇人!”
少典不单单是女娲的好儿子,同时他也是个有思想有人格的小天神,他会自己去理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女娲即便披星戴月也要挽留罪不犯法的儿子,少典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
猴子每次出发去沙场点兵,少典都会挑一颗漂亮的月光石用细麻绳系起来悬在床头前,每个深夜躺下来数星星,蓝墨色的猫眼石里总能幻出猴子种种孤单色调的幻影。
少典晓得深渊的罪孽深重,但他不能泯灭自己的良心,良心犯案就真的永无可恕了。
“他也曾为您汤山冒雪的除害,难道您只记得他的罪,不记得他是有功之臣吗?”女娲娘娘一通贬斥,数落猴子滔天祸海的罪状,少典当面表示不能理解女娲因为私心而颁布的祸神罪愆。
少典一心敬爱天道,奉行王道。
女娲斩钉截铁,信疑猴不真:“隆陇之骨,恐有射日之嫌!”
女娲娘娘不容天族有失,面对女娲如此打包票的声响,少典第一个拒绝,他拒绝站队他咽苦吐甘的母亲。
女娲娘娘是大地之母,少典是神之子,少典通常对她又爱又恨,他心里多少责怪母仪之德的母亲,因为神法无情,天律无度,他不能优先表态关于剔除天魔的决策。
“即便无人敢信他,我也不会放弃他!”良久之后,少典一口咬牙坚定他的立场。
垂绝耳廓,漆发过膝,片风云岫,衣面沾上素气之云,他披戴神仙之服,固握信誓之物,结隐士之珠,焕焕灵漱,妙首瞻望太元。
“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少典年纪小小就披甲上阵,电闪雷鸣之下,灵识受了不少的折损,冠猴由始至终都记挂着小屁孩。
小时候的少典软软糯糯的,那时候的他刚学会结识六神,锻炼六魂,宛如一个裹满了椰蓉丝的小黄桃糯米滋。
小孩很喜欢过家家酒,经常会准备锅和灶,点燃刨坑里的细柴火,摘一把叶子用刀切好扔进锅里煮。
可惜的是身为父亲的伏羲因常年在外作战,无暇顾及正在长身体的少典,作为独领一方风骚的天父,伏羲也是不情愿看到儿子失望的小表情,这是天神的职责与使命,他身为神也没有办法拒绝。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因此猴子将帝子教养得很好,他们见面之时总以兄弟相称,偶尔稍大一点的猴子也会寻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给小孩看稀罕儿。
拉扯小鸡啄米的木头玩艺,拉线小母鸡的牵头线,小孩哥回回都开了眼界。
童年时期的帝子笨笨的,性子像小仙子般恬静,在陌生人面前格外腼腆红脸,总之他格外依赖少年时期的闷骚猴葫芦。
长发搭肩的帝子自信花鸟可以寓目,他心中常常向往花鸟之境,无欲无望的虫鱼之界, 安能天下,安德天下之惟!
那时候的女娲娘娘因公务缠身还没怎么反对他们俩人私下来往,可能也是怜爱唯一的儿子的缘故吧!
少典是天族的小太子,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天上的仙童老是躲着他,他只能一个人跑去忘雾森林中捉小精灵玩。
万木竞秀,玉树森然,小白鞋踩住残枝烂叶,少典捡起琳条抽打小树苗,花费了力气才坐下。
斑斓的光点透过火彩的玉叶,一个人坐在绿映的树荫下,渡过一个春光无限的下午,少典抱着指头数了一下午。
一个小孩贪玩忽视了时间,性子野的少典疯得昏天黑地,还是猴子摸去大山深处才背回了他。
出青云,入霄汉,上天下地,进入玄冥幽界,方才寻回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少典调皮摸了摸歪瓜裂嘴的狗头:“真奇怪,只长毛,不长头发……”小孩拔了一根猴毛拿来当消遣。
森林古木参天的后半夜,猴子踏着月亮往家赶,帝子口里老是梦呓不断,猴子一个人陪他渡过一夜。
“清之碧水,濯足我膝……”绿水碧波,少典坐上静若秋波的清潭,抚慰一片潺潺泯泯的溪流。
猴子不止会水中捞月那么简单而已,那时候的猴子很善良,很善良,不会因为大人之间爆发的种种争论发泄在小孩子头上,更不会殃及呆若木鸡的池中之鱼。
一阵白雨浪寒,之后猴子闭门不出,常年驻守夏岛,每日每夜与宠物鸟为伴,点灯烧油也是独坐息堂,静观外面的潮起潮落。
“障上月脑,绝乎死神!”幽室暗昧其心,猴子伤脑。
“天知道,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难道是要妖魔酬神谢罪吗?”身为毒虫猛兽的黑猴子表示不能遵从神的命令。
猴子喜静,喜阴,一向深居简出,阴魄魂阳喜好清静无人打扰的岁月。
猴子身为灵长类动物却也嗜好豢养一些爬虫类的小动物。
眼镜猴小到不能再小,巴掌般大小,常常攀附上翳郁的树藤,当爆米花偷吃小小昆虫,一嚼一个响。
猴子好长时间没来昆仑正式拜访一次,他是刻意不露面身心都拒绝与天族人正常接触,帝子神魂滇荡,融汇的思念在梦魇中梦呓,想见面的心交流不断,终于熬不住大病一场,汤药不进。
因为怜惜生病的少典无可心的人在身边照顾,猴子偶尔一两次也会乘骑鹰雕过来探望小家伙,并专程到访送了一点见面礼交给青女先收起来,他先行进屋喊病号起床喂他吃药。
帝子胎生之时精魄灵蕴便已孱弱,如今精海与灵台双双皆已受损,女娲大为震怒惩罚了不少人,少典无辜,他手下伺候的也很是无辜.
素云流苏,过升九天,溯洄紫烟,精研汉白玉,出云霄濂桥。
观其宅内外之景,非景非虚,岂止神境,焉有梦华,非所以然也。
阆风苑,隔壁是玄圃室,卧室里空洞洞的,早已封门封锁。
明珠华盖的小木屋,猴子虚妙点指,彩衣仙女秘而不宣。
七位仙女,婀娜窈窕,东西三拜,北南四揖,大礼朝拜圣真。
猴子神凝气静,不说一句,揭袍拂槛,快快协助少典起床。
少典乘梦游虚,一受刺激,眼角抽筋,圆咕隆咚的大眼睛闪出一片光,他知道是猴子来探病了。
“我母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少典长发齐腰却无脸面见他,因为心存愧疚而低下汗颜的下巴。
“你母亲视我为虎狼凶兽,而你居然不怕我,可想而知,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母亲的错,甚至是你有意轻敌!”两个同样底色孤独的人就这样见了面,碰了词。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少典解释道。
少典是典型的庸人自扰,猴子不会对他出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或许兄弟之间会生分,但亲情不会就此缓缓流淌。
猴子拍了拍他背心,示意可以缓解局促地尴尬。
帝子喝药的习惯多年来都是雷打不动,先一口汤药,再一勺红糖,灌完药之后还得用糕点咽咽,把喉咙口涌上来的苦味彻底给咽下去。
一海碗黑色苦涩般浓稠的中药,上面还飘着残留的药渣子,小孩看着碗里的中药一狠心用手捏住鼻腔,一大碗药仰着头抵着喉咙根咕下去,倒头胃里翻涌全都给吐在墙根,没办法的猴子打头再给他端来一碗,看着病人全部喝下去他才放心收碗回了厨房。
“你没藏起来吧?”胃里一阵恶心,偷感重的白耗子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柜门。
知道少典意有所指,心有所图,猴子给他倒了一碗白茶,没好气地说:“都在柜子里锁着呢,没动!”
于是花面老鼠翻箱倒柜的去偷吃零食,老鼠嘴巴一刻也没停过,房间里都是开封的零食的油纸,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掉的是吃剩的果核跟没吃完的小麻花。
“我无比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等有了自保的能力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这句话是少典望着猴子说的,他说出去的话一向很有份量。
“成就别人不如先成就自己!”风沙吹进眼眶,猴子非常动容,对从小爱护的小孩有了片刻的宽慰。
兄弟之间,挂念不可多得的亲情,适才被价值千金的情义感染,帝子才会用情至深,希望手足之情能坚不可破,他幻想着披上坚不可摧的麻将披风能抵抗抵御妖魔大军的跃跃欲试。
“发光的除了金子,还有可能是银子,你还小,不知道大人也没那么好当的!”小孩子年纪小,总爱发牢骚,猴子长相高大,他会蹲下身来说甜话哄他开心。
帝子有心伤,猴子偶尔心血来潮,也会将少典跟自己打扮得一模一样,衣服穿出去见人,走出去妖精逢人就夸俩兄弟就像是亲生的兄弟。
少典端起位高人臣的架势,他狐假虎威地走出四方名堂,大摇大摆的往气场足的猴子边上那么一站,背心挺直,腰杆挺得直些,精气神足得很儿。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少典不修边幅,一向不爱注重仪容仪表,只觉得那些金银之物只会加重身体前行的负重,他更愿卸去君子之佩的繁琐俗物,注重他与猴子金玉之盟的约定。
猴子头戴黄金冠,簪花孔雀翎,披着一身霸气侧漏的雀金裘,全身上下金碧辉煌, 扮相十分出众,特别符合他尊荣显贵的身份。他在两座大山之间来回地高跳蹦远,堂堂正正的夺回属于自己独树一帜的勇气,等耍够了威风这才恋恋不舍地跳下高丘。
帝子孤陋寡闻地审视自己一身别样的穿着。
少典以一身帝王绿的青袍的装扮出圈,袍丝若青鸟精卫,小腰佩戴的是青祖苍玉遗传下来的一块水苍玉,细腰系着一条豆绿色的吉祥鱼绦带,足蹬黛墨小靴,他可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小霸王。
一时间风头无两,威风堂堂,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举着小木剑玩得不亦乐乎!
帝子长相出挑,气质出尘,真是拔尖的好啊,白头翁笑不露齿,少典年少有度,一瞬间就赢得了在场众仙们络绎不绝的青睐。
也曾年少无名,也曾寂寂无尘,猴子隐藏在灰暗的荫庇下,一人专注帝子的风光荣采。
后面,俩人撇下唠唠叨叨的老仙儿,乘云驾雾,你追我赶,游戏间躲到那鸦雀无声的清虚之地。
俩人还一阵鬼画符捣鼓了大半日,雪纸上乌贼喷墨的墨汁不断,狼毫墨汁又溅洒在对方的衣袍上到处都是,猴子不气,帝子也不恼,双双捧腹,哈哈大笑。
你笑话我,我笑话你,趁此机会,双方还各自画了对方的水墨图,帝子的肖像画得栩栩如生,将入画的泼皮猴子绘制得惟妙惟肖,重要的一点是仪表不凡,容颜气度不俗。
帝子下笔将猴子的脸蛋涂鸦得粉嫩嫩的,一颗猴首圆润又饱满,黑毛是粒粒分明得很儿,一件绿孔雀大氅上面的孔雀眼勾细得美轮美奂。
“哈哈!我画好了,你的脸蛋儿像猴屁股红,我专门给你加上了勾兑好的胭脂……”少典葱段般的指节弹了弹七彩八色的画稿,他自顾欣赏起花不花俏不俏的红屁股猴子。
“挺纪实的画!”猴子撑开一张纸薄的卷轴,赏得极是仔细,他毫不吝啬地称赞作画人的调色。等小孩哈哈取笑完画像,他才默默收走了画影。
少典下笔传神,再加上心思又细腻,自幼善于利用颜料与彩绘保存美好得体的时境,他是有真功夫真本领在身的,他是天神之子,他的琴棋书画少不得要从小培养一番。
猴子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星空黑的抽象著作,底色是一张纯白色的相片。
少典收回了艳羡注视的目光,专心摆正待会儿画画要用到的姿态。
他是天家的规矩典范,但同时他活泼好动,是最不爱守规矩被束牢的老小孩。
龙精虎猛的少典乖乖摆拍录影的手势,就是第一次被别人画影多少有些不习惯,面部的表情蛮缺又僵硬,就看作画的人如何用作画的笔填补这瑕疵的漏洞了?
冠猴立于案前,躬身注笔,细致描摹仙圣之子的清影之貌,少典清澈多水的眼眶一尘不染,纤瘦的体态却又十分顽皮好动,猴子将他画得拔正拔正的,勾勒的素绘传神入微,小孩也便得了一手的好墨宝。
长风抖了抖纸薄的画卷,猴子的画深明大义,画工徒手就将少典稍显复杂的水粉图删繁就简,采用最极致的线条勾勒出最平整的人体外貌轮廓,画上显影的少典虽体型小,容姿青涩稚嫩,但在远山的背景强大衬托之下,打拳跳操的意义影响深远。
一张泛黄的画纸,光是这几张草纸就价值连城,猴子提笔刷刷两下就这么完事了,一点也不将不菲的画纸看在眼里,多一个动作都是多此一举。
“这么快就完事了?”少年利索上前,两步三步,凑近高半个身子的猴子。
流逝的时间不容许这么消耗,猴子极致就简,发挥淋漓,省了少典半个时辰磨洋工的时间。
“这么快就完事了!”少典年纪小,身体不够格调,猴子没有细致到底,但是肖像精细入微,该画出来的神韵都画出来了,其他的糟粕都因应其弃掉。
“英气直冒,你把我画得太好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典有面似的嘿嘿傻乐,忙不迭出地占有画儿,大葱卷饼似的卷了五卷,将黄纸斜插进后背腰的腰带上方,再将绸缎般丝滑的挂烫披风放下来。
少典小模样派头十足,他捡个好山水隆重出场,整装待发,摸了一把嫩脸瓜子,好模样的打猴子跟前经过。
空气清新,草地蒙茸。
小孩总爱穿着一身富贵逼人的小金袍在猴子跟前转悠,猴子后来说了他阔气,他又兴冲冲换了一身银鳞闪闪的小银袍在他跟前兜圈。
穿的不是玄嚣大神手工绣的三足小金乌,就是两脚兽的银顶鹤,少典明里暗里的的确确像是个尊贵的小太子爷。
日出扶桑,日堕若木。
不知不觉,时光唯恐避之不及,光阴的神箭射偏了大地,西边标志性的红日落下菡萏发荷花的最后帷幕。
阑珊的夜,来得快,去得也快。
头上戴一顶简约风格的墨须翠子冠,一身轻便的便服,齐肩搭脚的白布衣,前胸是双色阴阳鱼的图案,外面罩了一件轻薄的黑纱衫,常规出门靠的就是它。
“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恨我……,帮我捎去带给他!”上次伤他那么重,冠猴心中依旧放不下少典,拍了拍大傻的鸟头,将一个大礼包甩到坐骑的背上求它帮忙驮过去。
大傻拉着个脸不情不愿的出发,招架不住是个不认路的白痴傻货,大鸟傻不愣登地闯进云雾蒸腾的流仙泉,那里是天族严令禁止的疗伤圣地。
仙气笼罩的白汤池子里漂着一池现撒的色彩斑斓的新鲜花瓣。
赤朱丹彤的侍女们提着花篮鱼贯退下,个个头上的蕾丝红珠花装点得比正宫小太子还要招摇。
少典对一群姐姐们庇护有加,她们一群小姐姐集体庇荫在帝子的权声与威望中,一波一波接着放肆菡萏年华。
如果不是彩虹屁拍到了家,少典不会急于跑去见猴子一面,况且也不会穿得这么笔挺正式。平常私下的时间里,帝子私下打扮得唾里唾弃,他贴身的侍女没少数落他,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粗糙滥制过了头:“土包子进了城,土里土气,像狗刨了一样!”
少典披甲戴发,像极了披着烂菜叶子的一个小苦瓜。
帝子龙宠圣恩,广泛天家,应该理解为都是天家没必要拘着情扭着意!
以青女为首的仙女,老是没大没小的呼呵少典,老是当面调侃少典这个邋遢鬼大王,少典没脾气也没辙,老是喜欢小手撑着一个苦瓜脸发呆。
红仙女身着赤华褶榴裙,腕骨间有金鼔铁的摇铃手串。
紫仙女身着紫带云罗裙,搭一条翠灵碧的过肩丝带。
怪他天天喜欢跟一帮姐儿们厮混,也爱纵容丫头片子们的胡闹,谁叫他们的关系处得就跟亲姐姐亲弟弟一样呢,私下里少典没少跟她们说一些不不出帷的私心话,她们也会耐心帮着解答。
“烦死个人,又是熏衣,又是熏被,又要捯饬这么一把长的辫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套娃儿,一天到晚净是些麻烦事,就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了!”从和衣的晨袍再到夜间沐浴更换睡袍伺候就寝,早间偷懒死爱睡懒觉的少典被贴身青女上来一顿招呼,又是对活宝拧耳朵又是拍脸喊醒的,少典百无聊赖地举着自己的胳膊玩,一群香温玉软的女孩就伺候他这么一个小主子。
“有的东西该随便一点就随便一点,该讲究的东西就讲究一点,凡事不要太讲究,不然做人好累呀!”少典向来是最怕麻烦的,他摆摆手溜出门玩去了。
“我知道昆仑山的安宁是他换来的!”少典认命般地卸载一件件华丽的拖拽长袍,裹紧皇帝的新衣扑腾跳进火锅汤里自个煮自己。
“我柔筋脆骨的,有什么好泡的,母亲就是爱瞎操心!”哪能比姑娘家羸弱,少典不禁叹气发牢骚。
少典是天皇贵胄,女娲娘娘唯一宝贝的独生子,自小柔肤体弱的,因此女娲对他十分宝贝,对他如珠如宝,天上的宝贝星星也是比不过的。
少典自出生起就是金枝玉叶的星月之冕,乃是天生的龙驹凤雏转世再投胎生的小帝子,未来的天帝陛下,雍容华贵的三界典范。
“不爱武装,爱红装,比来比去,比不足啊!”仙汤池子里想起某某人,某人不是戎装就是武装,洗香香的少典有感而发。
少典洗个澡的功夫也是不避讳,上半身的小白肌裸露在池子外,脸蛋泡熏得跟红彤彤的鸭蛋黄是一样的。
大傻低吟进场候着,目睹了小孩泡温泉的全过程,鸟翅膀堵住大眼也没能忍住偷窥小孩泡澡。
在外面揣得像个鬼,大傻早就没了少典当初饲养它时的金尊玉贵。
“他叫你来的!”少典收起屁股对人不礼貌的行为,徐徐转过身对话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傻大鸟。
“巨大的鸟头,巨大的鸟喙,闪电黑的眼睛,过大的羽翼迸发恐怖的魔咒,他们说的怪鸟就是你吧!”看着傻呆呆的大鸟,少典摸摸头扯下一手的毛 。
大傻抬爪屁颠屁颠地凑近水璧,大大的鸟喙将含在嘴里的蓝灰色旧包袱递给他。
少典双手托住小布包,眼底似乎多了五分感动,包里有几样疗伤用到的药粉,还有几样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
“他想我吗?”少典脱水而出,扶直而立,小身板板正板正的,一掌将大傻的鸟头死死摁进鹅卵石的池底,少典故意惩罚它从来不帮自己说好话。
“咕噜咕噜!”知道大傻对熟人不设防,逼它灌了一肚子的洗澡水,少典这才松开肚子涨饱饱的傻鸟。
咋咋呼呼的大傻安分多了,甩甩毛,打了一个饱嗝,在小主人的审视下,大傻捧住鸟头含糊地点点头。
给他换装的时间好像不太够,少典披上一件蝉如织翼的浴袍,似是如慕之急,火急火燎的在池子周围打晃晃。
少典明目朗星,拍手招来一批女仙侍,翻箱倒笼地找好看衣服,他勉为强套上一件织金灵鹫的纹锦袍服,
他打扮得像个金太阳的小金乌,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他又折返回来,褪去锦袍,换上压箱底手感最粗糙的素白布衫。
“只能靠自己,靠谁沾上光都是不能行的!”少典欲驾狗头车马畅山游。
老话说得好,血脉不走不通,少典就蛮信这些习俗。
得知是猴子送的礼,小屁孩乘雕光速而来。
琼树瑶林,猴子不坠神采之风。
少典一番玉骨秀容,凝脂点漆。
额前是细细碎碎的刘海,猴子形相长得秀气,右耳朵眼上戴着一枚黑钻,乌铁攒丝拉花的法华莲冠子,披挂一件玄蛇的藏锋披甲,藏而不露,藏锋不露锋。
少典抖肩,傲娇地扔下加重的包袱,包袱抖开以后,里面是一些精心挑选的小礼物,冠猴永远诚意满满,至少对少典来说,他给自己带来的都是阳光开朗的一面。
间距隔得有点远,老远少典就气呼呼的,他撑着腰责怪死猴子不注重亲情:“为什么有时间不来看我?”
“太忙了!”咋咋呼呼的小孩样,冠猴一秒愣在原地,他还很当年一样心思简单,俩人私下难得见上一面,猴子不么会说话,话太少太少了。
“永远不要跟我母亲作对……求你了!”猴子的话少得可怜,少典奶呼呼地求饶。
大傻仍喳着嘴巴望,还没成精的动物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的。
无利不起早,这傻孩子是真怕了,特别害怕双方突然有一天因为暴利起冲突,到时候就不是好玩的事了。
冠猴很庆幸少典没有站在他母亲的那一边,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而是始终保持少年人的理智,尽管他并不是足智多谋的那一款类型。
“好!”简洁明了的回答,冠猴没有认真细想一下。
没有多余的考虑,少典看出猴子的诚信,但猴子更多的是对他的安抚,不忍刺激少年人的心性。
海天契阔,记忆相拥,猴子长久渴念亲情,将手足之情的少典拥拢久远的怀抱。
“我晓得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少典眼底波澜。
“我对你比我的生身父亲还要眷恋,我对你的敬重远超于他,所以不要……”少典顿了顿,继续出言诫告。“不要跟人类在一起,人类会带坏你的!”
人类是罪恶的果实,少典不希望人类将猴子带跑偏了。
“你们都是赢家,不需要为此争长论短……”少典搞不懂为什么,都不是输家的人却还要争个输赢。
冠猴的猴掌亲昵的缩短与少年嫌隙的距离,少典似乎长大了一些,但是还没能脱去稚子的稚嫩,肉乎乎的小圆脸,跟俩大灯泡一样的眼珠,圆咕隆咚,滴溜滴溜的转圆。
猴子今晚请他吃一顿烤野鸡,掇拾钢针,挑针发射,一招就秒了挪窝的野鸡。
猴子栖坐幽草,升起火堆,手法娴熟地烤鸡肉。
“这野鸡肉肉又硬,又难得嚼,而且一点都不好撕,我牙帮子都扯疼了!”一瞄见有好吃的,少典速度蹲下,边捂着腮帮子边吃烤鸡腿。
不过这野味倒是挺鲜美,青色的筋管子隔着鸡皮都能看的出来,两个小鸡腿大口撕咬着装进嘴巴,他又把手伸过去将猴子手上架得烤的鸡架搞得吃了。
猴子微昂起神机,抬起结印的手臂,摸了摸少典凉白的额头,关心起他先前的伤势:“还痛吗?”
猴子潜神入境,盘丝魔性,结内五蕴,心如明镜。
丝丝点点的凉意,头发丝摆了摆,少典的额头潇然清凉。
回想起那日天魔乌眉灶眼铸造的炼狱级修罗场,他血染修罗袍,攫取电击的修罗棍,将这天地的水都给搅浑了。
猴子养神固精,运化气形,挑起左指将精华之气悉数注入少典两仪失合的亏虚之体。
猴子采用不被正法接受的无道玄术替少典疗愈灵虚,经由自身精魄淬炼的元灵敷化成一阵清新飘逸的圣洁羽毛,清新脱俗的外物灵精纳入少典的眉庭。
少典眼眸幽涩,猴子眉宇间的的三寸灵发光发亮,虽然被灵动的飞鸟悠然提升三重门的徽命光膺,但是见不得猴子黑胸迸射的一股暗膺气雾,少年人的心多了险要的七分悸动不安。
猴子闭目闭视,消虑杂魔,神凝液流,百脉汇通,泉涌的二十四道真气自然过渡到少典的日月星三脑。
少典多思多疑,五藏五脏,存鬼存神。
“不要再用灵力,你刚恢复好,神力所剩无几,我害怕……”猴子灵海泄精,少典连忙拽下猴子执拽的胳膊,反倒截握捏住他灌溉五灵的阳掌。
听见少典突然说害怕,冠猴朗然一笑,立即停止玄境渡化的真气。
天一亮,少典从光溜凸起的大白石头醒来,他的身上盖着猴子御寒用的黑漆漆的斗篷。
纤细的脖颈上带了一块绳子穿的猴纹的翳珀玉佩,猴子送给他御邪除患用的。
例日重逢,猴子还跟少年时期一样,拿起一根过过火星的碳棍,磨草擦一下碳火灰, 少年心气的想在少典脸上写他的名字,神思忽觉昨昔已过,现已今昔两藩,猴子不停顿的在他两边脸上各戳了两个点。
顶着灰蓬蓬的一个黑炭头,太久的时间没见面,少典一时没忍住心中的窃喜,紧绷的面部表情松快许多。
桃花园里的桃子跟别处不同,一年四季开花结果,季冬之时永不凋败。
到了阿哥这边可就惨了,他本就是一个落寞的旁观者,被馥郁的桃香引诱动了馋心,正大光明地走近鸟语花林,旁若无人地摘起了桃子充饥,结果反倒成了那个畏手畏脚的偷窥狂。
枝繁叶茂的桃花林,泛青的桃子才下枝头。
“他们不是跟前的人,他们是四处八岭的精灵……”阿哥怕他们使坏儿,因此躲俩瘟神躲得远远的。
撞树的阿哥真是狗,他抬起狗下巴偷窥火精灵与雪精灵在半空中掐架。
“哪儿凉快就躲哪儿去,别老来烦我!”半不投机半句多,一言不合就开打,精灵们的修罗场真是奇葩,火精灵光脚去踹雪精灵的脸泡子,他的脚掌都伸到人家脸门上去了。
“真是肉麻!”雪精灵干脆贴脸开大,火精灵防不胜防,凉丝丝的雪娃贪恋火的温度,觍着脸接近火树琪花的火源,矫揉造作的腔调令火精灵直呼恶心。
雪精灵垂系白绸的发梢软软的融化了一层雪珠。
雪精灵好像有点喜欢这哥们,火精灵很不爽很不吃他这一套,小辣椒估计遗传了他爹老辣椒的藤椒属性,遇事不和就喜欢开干。
阿哥躲在地肤草里隔山观虎斗,爽歪歪地观战俩精灵恶斗。
两个小正太条子不错,两个娃儿光着背都不爱穿衣裳,赤身裸足,光裸光裸,包覆肋骨的皮肤像滑滑嫩嫩的白汤豆腐 。
不穿不戴的两个英俊小娃,你扇我巴掌,我吃你嘴巴,俩祸害精如法炮制。
烈日杲杲,汗出如浆,阿哥真是冰与火的克星,直接摊上了俩小霸王。
火精灵骚包的玉足一个霸气踹踢,俯身挑衅暴揍的克星,他强制性推倒雪精灵,侧身鄙视阿哥这个小人一眼。小家伙全身上下流淌的都是火族的高贵血统,他眯眼睥睨这群趋炎附势的低贱种族。
“狗杂种,卑贱的人族血统!”火精灵压倒冰雪精灵,僭越人族气运的根本。
小正太傲慢无礼,撕开颜面在桃花源里高调暴走,一言不合就揣倒雪精灵,紧接着两个鲁莽的小男孩不再满足挥拳开揍的武夫行为,而是竭尽全力的开祭法术,对阵的冰与火爆破如火枫林。
雪精灵大蹦小跳,一个软冰冰的掌劈怒砍火精灵热火朝天的大动脉。
火精灵尤擅火攻,火速搭弓拉箭,斜眤着一只会放火的眼睛,他近距离瞄准雪精灵的肩颈部位气愤扫射。
火精灵单眼挑衅,邪挑着火焰的唇,玩味地抽丝拨发后,他连连开弓搭箭,箭头上徐徐绽放着饱含菡萏之焰的业火,射出去的箭矢迅疾如风。
因为后退有冰雪的缓冲力,雪精灵的跌伤有所缓解,他凝魄集结精神念力,在四仰八叉的情况下,坚持护盾放雪防御,他光速推掌凝结一块冰冻的大冰砖,漫天飞舞的雪花墙阻挡攻势,融化乱箭齐发的箭头。
他一个出其不意的寒冰掌削断了火精灵火旺的毛尾子,将火精灵冻成一根奶油小雪糕。
弯弯曲曲的睫毛被刻意冰冻,火精灵真是叛逆又反叛,催化的红莲业火快速融化冰墙的低温,他一个鲤鱼挺身撑破了四分五裂的碎冰冰。
眼睛会放电的小雪花居然这么牛逼,阿哥躲在暗处使劲搓了搓小巧玲珑的血玉葫芦 。
阿哥的性格太高调,再加上莽撞冲动,老桑树才送给他一个保命的护身符。
阿哥变出一个巨无霸的洗脚盆,盆里是一盆冷气直冒的寒泉,他端盆子的手冻得直哆嗦,出其不意,瞬间移动。
为了救雪孩子,阿哥不顾一切,将一盆冷烟子直渗的冰泉水朝火娃的头淋了下去。
像拖把一样会燃烧着火的头发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从头到脚湿淋淋的,头上还残留着熄火的白烟。
全身上下熄了火,打火也打不燃,火精灵呼吸之间没了法力,阿哥掩护雪精灵溜出了桃花林。
火精灵抬头看了一眼无能的人类,他朝着愚蠢人类的方向阴戾地翻了翻白眼,他高看后就要收拾阿哥一顿。
被寒露浇透的土地湿湿滑滑的,泥土吃透了水,火精灵一个惯性的劈叉脚滑,下半身狼狈地摔在打滑的地平上,乱蓬蓬的红毛像个火烧云的鸡窝,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恨不得气的坐到地上哭。
丢了风光面,输得眼滴亮,火精灵蓝瘦香菇,踩着这么个点回去,肯定会被他老爸给活活骂死。
一时半会也走不掉,飞也飞不出这座大山,火精灵失去渺茫的生机,迷惘地沉下无助的瞳。
曼妙的夕阳落下红彤彤的帷幕,火精灵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再偏见与傲慢,他无助地垂首低看,屁股娇娇地跌坐小腿跟。
“……!”第一次恨自己这般无济于事,想破脑袋也整不出归阴似箭的法子,火精灵弹泪低垂。
像大黄蜂一样的大蜘蛛,张牙舞爪的鬼怪看着就吓人,阿哥被火精灵可怜的狗狗眼吸引目光,不放心把小男孩一个人丢在枫火林弃之不顾。
火精灵眼前发黑,精灵一族没了火力的来源,小精灵脆弱得可怜。
难兄因为心怀愧疚负责原地看护起了难弟,火精灵消瘦的身体在夜间失温失得可怕,阿哥紧紧搂住他的香肩在上千年的桃木树下歪了一夜。
“这个爱暴露癖的小精灵……”火精灵因为低烧身体持续处于失温的状态,阿哥将自己脱下的褂子搭上火精灵着凉的胸膛,陪床照顾了他一整夜,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精灵们通通都赶跑了。
火精灵两行泪湿润,他揪心般的心跳极度渴望风和日暄的温暖阳光,他由衷希望被强有力的骨骼包覆住小小的自己,睡梦中寒瑟的手脚曾短暂寻觅过心热如火的灼烫心跳。
雄壮男子的体温火烧火燎,直到碰上火属性的精灵,因体温升高而导致热全身血液血沸腾,心脏跳动得巨快。
身体凉飕飕的骤然掉进冰窟般寒凉,勉强将冰冰凉凉的头首凑到的滚水泼墨的颈窝,全身心感受着阳刚之气雄性荷尔蒙的超强能量。
火精灵的青葱玉指扒拉住阿哥犹如烫手山芋般的左手不放。
懒洋洋的阿哥掐了一把水汪汪的脸,弹了弹小男孩布丁般Q弹的红蛋颊。
婴儿肥的小鬼头宛若一颗软乎乎的野柿子,脸泡子上面长得肉摸起来豆腐般嫩滑了,小孩长得倒是小帅,小肚子上的肉摸起来滑溜溜的。
头发丝干了,血统里的灵力初步得到复原,呕心抽肠的病体也没有再出现不适的征兆,揉了揉蓬松的刘海,火精灵没有打扰阿哥睡懒觉,拔了他打横在腰肌周边的手臂,临了鸡贼般地撑起半副身子直立。
火精灵的小表情委屈不满,心安理得的重新审度人类这个愚莽之夫,女娲造人造了俩失败的货。
阿哥还在安心安逸的补觉,睡得跟死猪一样。
白皙光滑的螺丝骨磕破了点皮,是阿哥亲手抽了鸡血红的腕带替他渗血的脚踝包扎,阿哥第一次对生命有了尊重,火精灵也第一次对生灵有了实质的感动!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他,理论与实际的结合,少典不说感动绝对是假的!
阿哥心肠不错,凡人的良心倒也不坏,就是嘴巴太毒舌了些,火精灵一瞬间收起了对俩凡人仇视的大山。
这世间没有公平的正义与邪恶,阿哥不安分的成分确实得到了净化,火精灵没有了之前骂一个毁一双的龌蹉想法。
身心康泰,恢复如初,搅了搅手腕的五指火焰,他也就不去计较昨天中午阿哥泼自己冰水的事了。
阿哥将功补过,火精灵也就不小惩大诫,他索性大大方方原谅凡人男子草率'的过失。
“这小兔崽子跑得真快啊!”火精灵火速回家,阿哥大清早起来见不到人影,昨夜还共枕良宵,他今早还适时地感叹了一下。
隔了一日。
同样地点的火雨枫林。
红石榴样的坎肩和小短裤,腿儿像铅笔筷子,一对小馒头似的的小脚丫,火精灵在流里流气的阿哥的面前像一个傲娇的小手办。
阿哥早起给鹦儿准备了十分丰盛的鲜果当茶点。
新鲜的绿叶对折成三个角并用叶梗穿插固定,每
一个美人蕉叶子心脏部都储存了一颗脆甜甜的果子。
精心编织的湘妃竹花篮,可情可用心的叶玫瑰……
火精灵心细如发,视线探索,一眼就看穿了阿哥倾力打造的手捧花,因为爱最后处成兄弟关系,极致的爱将伤者伤到体无完肤,原本阿哥也是一个被爱所伤的痴人!
阿哥将未拆封的果子捧花送给了还没有吃早饭的火精灵。
阿哥越是送给他吃的,火精灵的嘴巴越揪到喜欢。
玉石板上置办的五颜六色的小果子吸引了他一瞬间的好奇心,火精灵探指从里面单独挑了一颗红的含在嘴里吃了,小红果的味道挺赞的。
俩人坐在阿哥比手臂还宽的桃花树下乘凉。
火精灵娇滴滴羞怯怯的,始终不爱多言多语。
火精灵不惧怕人性的弱点,但是天性主导的神性似乎对凡人有一种多出的防备心理。
“你妈造业的出生总是造业……”
“你别将我的这一套学着了……”
“桃花园里的竹子关不住她,她无时无刻不再畅妄天路的翱翔……”
火精灵的心可以感受到人类天性存储的情痴,但是超过了情爱这种最简单最质朴的东西,他没有由内而外的感受过越野的飞翔。
“我是火烧的泥巴,被泥丸真人禁锢在人类的皮套里,我也渴望被火一样燃烧的自由,极端眷恋飞禽走兽的点头张望……”
俩人目光短暂交汇,又短暂分开。
不能当着小孩的面,辱骂不文明的词汇,阿哥转念一想便闭上了嘴。
良久过后,他眯眼一笑,爽然问道:“我以后叫你火儿好不好?”
火精灵眼前一亮,琥珀似的眼珠布灵布灵的闪亮,不敢对望阿哥烟波浩渺的眼眶,小孩故作茫然地点点头,敛去嘴角边的窃喜,火精灵没有额外的言语。
火精灵抱足下蹲,目光凝滞,阿哥抬手勾起他的下巴。
昨晚因为担心火精灵,故而没有静下心来睡觉,阿哥现在撑不住困意打算眯一会儿,将晕眩的头搁在小弟弟清爽的怀抱。
困意如山倒,阿哥很快就睡了过去。
“又可爱又动人!”火精灵晶莹的唇角微微一笑。
”又在恋恋不舍!”火精灵的食指柔柔拨动着阿哥的乱发。
火精灵固执己见的将阿哥的石头脑袋箍进自己雪绵豆沙的小肚子上。
淡定摩挲阿哥沙沙的碎发,比起阿雪的软,他的一头毛发倒是硬得扎手。
黑精灵不请自来,通墨漆黑,浑身长刺,似风滚草,又似黑海胆,哪哪都扎人。
“他这个逼人活到没得用又没得本事……”黑精灵不安分的心在跳动,嘴上火上浇油,往火精灵头上倒油。
听取叽哇一片,火精灵一个斜跨,放鞭炸大炮。
嫉妒之心实在刺耳,火精灵厌烦小黑不绝于耳的的聒噪,他举地一捞,一个火树银花的火花轰炸,高温酥脆炸掉精灵胆引以为傲的娇美外壳。
小黑给脸不要脸火,火精灵锲而不舍放火烧海胆,黑精灵一路上都在踉踉跄跄地土遁逃命。
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的火精灵上大号,火族小殿下的高阶火系法术可不是盖的,也不是对牛弹琴吹牛逼的。
小正太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对人类有着一种特殊的独占欲。
靡靡雪玉,云卷云舒。
“地之所载,天之所盖,皆为神域无疆!”女娲韬光养晦,神态慵懒。
白鲢的天空。
石纹斑斓的云。
黄冠貂尾的魔神总是倍道冥行,神出鬼没,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找到竟他比登天还难。
上天入地,除非神愿意现身接近你,否则无人可见驾。
天阴沉沉的,阴山荒林,空木极好折枝,雾气常伴落于泥石的脚下。
冠猴铁板身型,两条小黄鼠狼的头饰活灵活现,嵌了两颗黄宝石珠子的眼睛极是逼真可爱,猴子腰下佩戴的一对紫绥花带拂空飘了瓢。
冠猴的一双眼睛晦明晦暗,一生暗昧注定不会被荧光点亮。
飘浪柔纱的围脖游移出脖颈,轻盈如燕的纱巾意恐玷污天堂的鱼鳞白,变幻莫测地盖住天地的能量。
“若是能见到你,我该如何破除破晓?”鹦儿无端伤心,洗以眼泪,渲目张望黎明的洞箫。
光秃秃的山谷,林枝且瘦且长,一高一低,一上一下,鹦儿仰慕眼前并不真切的影子,一时想着阿哥的好,一时在美梦中立不住脚跟,心中摇摆不定,纠结万分。
五内俱焚,烧得心慌,鹦儿战战兢兢摔下石岩……
俯仰之间,神不在高看凡人一眼,而是碰面后的对视与平视,慢慢在褪化心境后,坚持放下高人一等的星光。
人的骨血里言不由衷的爱上了高不可攀的贵族,深深烙印了贵族高贵的品格。
拉条子的白袖飘逸,冠猴立即出手截握颤栗的心脉,替少女稳住后仰跳投的坠落之态。
我内心的不安仿佛盖上了一条寒冬腊月的棉被,固若金汤铁桶般坚固实在。
光可鉴人是白天,陡马变得漆黑如墨。
幽冥的玉泽宛若一块蒙布盖了下来 。
琳琅环佩的大海,时而水平如镜,时而像漆树皱巴巴的老人皮。
夜幕苍穹,亮亮晶晶,满天繁星。
鹦儿一下子被冠猴带到了不远的海边。
海平线掀起了一阵薄薄的纱幔。
如意金箍棒可以变成仙女棒和烟花棒。
冠猴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弹丸瓶,仙女棒沾上赤色硝石的粉末,鹦儿可以不停地放花子玩。
左右手各抽走五根仙女棒,鹦儿在海边尽情的燃放焰火,玩得不亦乐乎,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冲!冲!冲!”鹦儿给特殊的烟花抹上硝石粉末,将烟花举过头顶对准上苍,她兴高采烈地冲花子玩。
“你是女娲创造的,我是你的敌人!”鹦儿的玉颜陶醉在风里,鼻尖擦鼻尖的亲昵感消失,冠猴取下她额间粘粘的头发丝,熟练退去她炙手可热的一尺距离。
“得天者昌,得地者亡,两界相搏,虽神者胜,人者虽败犹荣。”两掌相握,冠猴深谙棋盘诡道。
“人神之恋的悲剧是虚幻的无极!”神性代替智脑,冠猴已然高下立判了你。
冠猴斗天斗地斗鬼神,他是彻头彻尾的魔人,他不配拥有情爱,他恼火速度变慢的自己,恼怒自己出手不够快。
鹦儿的心跳抖了一大圈,与冠猴若有若无的距离感退步七尺有余。
冠猴不止一次地劝告鹦儿该收心了,别把主意打到不知名的人头上,否则凡人的下场不是烈火焚身那么简单。
鹦儿对他没有坏心,她是真心想要陪伴;冠猴也对她没有坏心,他将她当做唯一的一个干女儿对待, 两个人都对对方很好,很知足。
“不要再用你那悲天悯人的善心为我发愁了!”冠猴袖手如风,最后一次警告愚昧无知的凡女。
“光凭你一个信而不疑有什么用,真相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重用,集体讨伐我才是大家的目的!”冠猴深谙官场之道,名利心对他没什么作用,残暴不仁是天魔的本色。
“我对人类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我始终是鬼,始终是为虎作伥的伥鬼,你身处的地方就是我兽人的地盘!”再切断了一切利益链的切割后,冠猴举起利剑切割情感羁绊的超长锁链。
鹦儿本与阿哥是一对,但是造人造后代子孙的事突发变故,未免将来昆仑祸起萧墙横亘神魔之灾报,因猴子横起一脚掺和微末细节而横生枝节,女娲娘娘下严令要面见人类之女,更要禁严她祸起萧猴之心。
避免桃花园里发生腥风血雨的事故,女娲娘娘量刑思索一番,决定开大亲自面见自己创造的人类。
在山神的有意指引下,鹦儿兜兜绕绕徒步来到女神的花园,面圣大神女娲。
指引凡女前来的目的,恐怕是为了鹦儿和阿哥一事,最近的桃花园闹得不太平,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女娲的耳目都索然一切。
“为了这一宏大的心愿,我建造了花园里的人,为了解放女人的天性,为了能让女人从男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只需顺应天命,毋须逆改时势!”
“人只要有爱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的子子孙孙。”鹦儿一口气说完一句话,没有多余的遗憾。
“生命可以被冲淡,但是爱意可以远胜世间的一切。”鹦儿不卑不亢地回怼创世之母女娲。
“生命可以了结,但是爱可以延续下去!”女娲娘娘始终保持着圣人的微笑。
“爱可以牺牲,也可以成全,它可以打倒一切实际性障碍!”鹦儿再度闯祸,女娲的脸绷不住,少女拆穿了圣母虚假的皮笑。
“我是一个泥人,我不是活生生的人类,我不需要背负那么多的你们认为的大道理,我只需活着就好!”人的感情是自私的,被神干涉一番,搅乱的心意被一通讨打,鹦儿夕阳红的脸几度欲怒。
“你现在就是了!”女娲不假思索,直指现在的少女就是活人,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法力的加持岂不是更好安排?
“冠猴大人早就说过,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坏人,只有共同利益链的绿色蚂蚱。”鹦儿拿猴子的说过的话来噎住女娲的嘴。
“女娲,你愚昧,我是回归昆仑,你不要老是往我的伤口撒盐,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丑陋的过去!”
女娲愣了一秒钟,下一秒,她的耳边老是回响猴子欲怒式的咆哮。
“加强心中的爱意,点燃矛盾的无知爱欲,爱每一个人,被每一个人爱,生命就是这样在循环往进中被情意与爱意滋生养大,我不认为我有错,爱上神我始终不认为我有错!”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真爱者滔天大罪,鹦儿总是替自己争取爱情的合法权益,她不惧怕各方势力的严打严杀。
“不够爱,爱不够,你的无知欲没有打开,你的视线只会将你圈禁在泛滥的空白里面,被一点小情小爱绊住不知所谓的后脚跟……”嘈杂的阴私被挖出来,女娲坚持判定少女人格有罪,她并不能同意少女的极端暗恋。
女娲不应该被小小的人僭越,秋月花就要严打严杀,不修剪泛滥成灾的菊花,何以摆正人类该有的鼠蚁姿态!
猴子上挑眉眼,新换了绒鸟的羽冠,夹指两根又细又长的风翅,他的轮廓一点一点的如河水般晕开诚实的画面。
昆虫山的精灵都在说猴子是女娲在外面皮的一个皮板!
少典觉得现在是时候见她一面,以天神的名义正式见她一面,他很有些要紧的话跟她母亲去谈。
在花园的门口张望许久,在犹豫与不犹豫之间,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典选择片刻的犹豫。
沉默到不能在沉默,拳头捏了许久,生怕落实了心中不确定的答案。
毛啊丝被一样的花,搭在花园的肚皮上。
在鹦儿挥着泪匆匆跑掉后,女娲喊亲儿子进去谈话,她微笑道:“你听到了多少?”
少典回应着女娲空缺的问白:“全部,至少可以摸清你捏造人类的初心!”
女娲不说话了,两个人傻站了半天。
少典试着又问:“母亲,你您爱父亲吗?”
“我爱你父亲,但是爱不是人生的全部,小爱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爱意味着责任无尽!”女娲娘娘以一个神族首领的姿态慢慢去宽慰儿子郁结于心的心结。
“天上人间都需要我,我为什么不可以有爱,我为什么非要执迷小爱,而不是执着大爱,因为只有大爱无私,只有大爱才可以开疆拓土保佑神人魔三界平安!”为了理正心中忧郁的心结,女娲竟有些欣赏少典义无反顾的勇敢,这傻儿子就是要跟钝刀一样越挫越勇,勇往直前抓住神人的终点。
“母亲最想保护的是你一个人的平安顺遂!”女娲拍了拍少典的小肩膀,第一次给予他无畏的勇气,神母理当无私爱戴世人,但是神最爱血浓于水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