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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50章 岳凌入城 第50章 岳凌入城
- 轰隆一声巨响,让刚从密道中钻出的二皇子刘毅惊魂不定。
眉头紧皱,寻着爆炸的源头望去,不觉问身边人道:“这是何处火药爆炸,威力恐怕已近乎于火炮!”
身旁士兵禀报道:“看起来,像是定国府的方向?”
“定国府?他们竟敢对定国公不利?”刘毅愈发愕然,啐骂道:“这群人愈发无法无天了。皇兄自是不会蠢到对定国公下手,定是底下的人擅作主张。羸弱的性子自是管束不住骄兵,皇兄还何苦与我兵戎相见,自取其辱。”
南安郡王上到近前,劝说道:“殿下,如今情况紧急,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若是再耽误一会儿功夫,等叛军掌控皇城,我等的境地便危险了。”
刘毅攥紧了拳头,恨恨的对着空气击打了下,道:“好吧,快些整兵,去宣武门。”
待一众兵马赶到皇城脚下时,便已能见得被火把映照,如同白昼的夜空。
皇宫的宫门紧闭着,城墙上仍有羽林卫严阵以待。
宫门外的空地,大皇子立在阵前,仍在与羽林卫交涉,似不想妄动刀兵,增加损失。
“今二皇子不遵军令,擅自挥大军入京,其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如今更是攻入内城,尔等速开城门,大皇子有监国之责,必须要保障陛下的安危!”
羽林卫守将却也不客气,“恕末将无能为力,只要无陛下手谕。入夜,任何人都不得擅开城门!”
柴朴沉住口气,与身旁大皇子说道:“羽林卫中多是宗亲勋贵出身,尽数听命于陛下,想要打探到其中内情实属不易,如今宫门受阻,恐除硬攻以外,别无他法。”
“方才那声巨震,定是二皇子携叛军已经攻入城中。殿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该有决断了。”
立在马上的刘安,也似是十分纠结,有他一贯举棋不定的风格。
毕竟向前一步或许就是万丈深渊,再无法转圜,难做决断,确也能让人理解。
柴朴劝说着,周遭将士在纷纷请命。
如今他们赶来宫变,除非攀上从龙之功,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殿下,该动手了。”
“殿下,下令吧!”
刘安内心悲痛不已,闭上眼后,已有眼泪落下,激动道:“传令,夺门!”
柴朴及身边的将士,却是振奋不已,抱拳道:“是。”
一排排大型攻城器械迅速从暗巷中推出,京营将士似是打了鸡血一般,霎时间喊杀声震天,迅速攀上云梯,冲向皇城内。
暗处,二皇子刘毅一行兵马一路斩杀哨兵,踪迹还未被发觉。
见到皇宫之前战事陷入焦灼,他便也不急于出兵。
“虽说禁军未有准备,但毕竟还是禁军,并不是这么容易被皇兄拿下宫门的。”
南安郡王应道:“殿下,此时不是该观摩的时候了。羽林军中,有我的旧交,若是能打退大皇子的人,便可开城门先入主宫城。”
“若是两方相持不下,必还会有京营的援军,到时候对我们亦有不利。”
刘毅颔首,道:“倒也有理。”
本想着让两方损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但我方有内应,那情景便不同了。
刘毅挥剑斜指,怒喝道:“拱卫皇宫,诛杀乱党,将士们,随我冲杀!”
突然从斜里钻出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来,便打了京营官兵一个措手不及。
柴朴连声道:“不好,是二皇子打进来了,殿下先下马躲避。我等腹背受敌,还需先巩固阵线。”
刘安面色惨白,慌张下马。
一把握住柴朴的手腕,颤巍巍道:“柴相,你可不能弃我于不顾。”
柴朴颔首,“殿下,先来这边民房躲避。”
……
当定国府墙外的硝烟尚未散尽之时,惊天的喊杀声已经席卷而来。
血淋淋的战场,更让叛军疯狂,一并奔向了院墙的缺口。
叛军争先恐后,相互推搡着,似乎眼里只有府内的财富,而忘记了他们脚踩着的是同袍的尸体。
人群拥挤如潮,更没有什么阵型可言。
等第一波人脚踩上演武场内的碎石地时,角楼其余旗语恰好落下。
廊檐下,便传来爆喝一声,“放!”
轰!轰!
数门早就填装好的虎蹲炮,对准院墙的缺口,在同一时间点燃了引信。
爆炸声震耳欲聋,甚至隐隐比方才还更胜一筹。
炮口喷着火焰,炮弹落地更是将整个夜空映如白昼。
定国府内火炮,也是经过工匠改良的,轻便的同时,炮弹并非是一般的铅弹。
而是包含了大量细碎的铁砂、碎石、甚至生锈的铁钉。
在人群高度密集的空间内,霰弹的威力自然得以释放。
一瞬间,冲在最前排的叛军,如同撞在了空气墙上,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片刻耳鸣之后,还未回过神,便已有道道残片洞穿甲胄,零落满地断臂残肢。
冲进府内的几百叛军,便在这几息之间,彻底抹去了生命的痕迹。
只剩下呻吟哭嚎声。
火药炸墙,本来是大获成功,没想到像是打开了地府之门。
尽管硝烟已经慢慢散去,外面的叛军,仍是不敢再往前冲杀了。
本来等着看好戏的吉彬,来到东南的侧门外,却是被震落的泥土砸了一脸。
吃了一嘴的砂砾,整个人还未从耳鸣中恢复过来。
还是始终陪在他身边的千户,将其从地上拖至墙角,按压着人中。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见吉彬双眼无神,千户往手掌上哈了一口热气,而后骑在他身上,抡圆了巴掌招呼在他脸上,连打了几下。
果然,在千户的努力下,吉彬终于显得清醒些来。
但语气已不复方才的高傲,有气无力的问道:“战况如何了?”
千户急道:“大人,如今若再不集中兵力,恐怕已无得胜的机会了。”
“可正门内还有几门火炮,人早早备好,等我们自投罗网,恐怕还有后手等着我们呢!”
“卑职看,要么再请援军,要么需得推来硬炮强弩,轰入府内才行!”
京营的火炮离城内可远多了,就算城墙上的,那也是一个个蹲炮,本身就移动不了。
请求支援,自然是异想天开了。
吉彬愤慨不已,他领了个看似最最简单的差事,没想到竟是被他弄巧成拙了。
本来可以不打,只围困,打了却还没拿下来,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一脚蹬开千户,吉彬拍着大腿道:“你,你去领兵冲锋,退者死!火炮岂是能连发的?我们人多,让所有人都聚拢过来,从破开的院墙冲进去!”
“府内财宝,先到者得,本官概不追缴!”
千户无可奈何,应道:“好吧,得令。大人,您留心安危,最好还是往民房里躲避下。”
“快去,别废话!我还能连自身安危都顾及不了?”
……
硝烟过后,史湘云从东南箭楼中渐渐冒出头来。
丢掉手上的旗子,攥紧了手弩,望着下方空地。
京营叛军躲开院墙数丈远,一时还没能组织起下一波进攻。
天边忽而露出一片鱼肚白,映在史湘云脸上,刺眼得令她不适。
但也凭借着晨时的微光,让她能更清晰的看向下方。
暗巷的角落里,正有一人被人踹了出来,而后被踹的那人便进入叛军之中,开始指挥列阵了。
不必多想,能教训指挥的人,定然是他们的领头人了。
史湘云摸出手边的手弩,刚要起身。
蹲在她身边的翠缕,看着身边已经破烂的,满是箭痕的围墙,劝说道:“姑娘,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快快去林姑娘那里复命吧?”
史湘云低声道:“别急,对方没有要进攻,但我发现了一条大鱼。”
“我苦练已久,这个距离我有把握能射中!若是错过这机会,我定会后悔一辈子!”
史湘云的执拗,翠缕是最为了解了,便也不再多说,并肩伏在她身边,警惕的观察着外面。
史湘云如千百次练习时一样,端出手弩,拉弦,安放箭矢,而后屏息凝神,眯起一只眼,手指轻微扣动,一气呵成。
箭矢弹射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度,而后便正中下方瞭望人的脖颈,当即便有一口血沫喷出。
“吉大人!”
京营官兵高声呼喝,登时乱作一团。
千户回首一看,吉彬的脖子已经被箭矢洞穿,嘴角边血流不止,眼看着便要断气。
吉彬双目惊恐得瞪大,待千户来到身边搀扶,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反扣住千户的手,喷着血沫道:“尔等蠢,蠢材,害我死于妇人之手,殿下,必饶不了你……”
话音渐弱,手臂滑落,可怜他至死都是无尽的不甘与懊悔。
吉彬已死,千户自无处求生。
情急之下,千户思忖念道:“若拿下战果去寻大皇子开恩,或许是一条生路。”
而后双眼便已是猩红,转身进入军阵中,“不惜代价拿下定国府!先毁掉那个角楼!”
史湘云来不及与翠缕击掌庆祝,下方便已有箭矢飞射而来。
二人慌不迭的跑下木梯,却有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穿过断壁残垣,将要射中史湘云背心。
在她身后的翠缕当即扑了上去,用身体遮掩,箭矢正中肩头,惹得翠缕惊叫一声,血液瞬间浸透衣衫。
亲卫们也是唬了一大跳,迅速来人将二人搀扶走。
史湘云眼泪登时便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
拉着翠缕的手,哭道:“你不是最胆小了吗?真是天下第一的傻丫头!”
翠缕手臂已有些发麻,动弹不得,只撑着笑道:“姑娘,没事就好。”
史湘云愤愤的往院外看,怒道:“若侯爷在,定叫他们好看!”
恰逢其时,史湘云话音刚落,从院外便传来了喊杀声。
亲卫们不由得更加快了脚步,穿行廊道,将二人送进屋内。
其余人严阵以待,将迎接叛军最后疯狂的反扑。
林黛玉见到负伤了的翠缕,自也是痛心不已,忙唤人来医治。
支撑身子鏖战一夜的她,手指冰冷,浑身无力,如今更无暇顾及其他,强迫自己绷紧身子站直,继续盯紧了院外的动向。
院内气氛愈发凝固,火炮短时间内并不能速射,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将是最为残酷的白刃战。
可外面喊杀声动天,半晌都不见有人冲进院门内。
林黛玉目露疑惑,一众亲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可等一队铁蹄掠过倒塌的院墙,金字大纛上的“岳”字,在曦光之下刺眼夺目,众人才醒悟是怎么回事了。
林黛玉眸中闪起了晶莹,顿时如同抽干身体中的所有气力,慢慢跪坐在地,长吁道:“夫君,终于回来了。”
……
“吉大人被暗箭所害!所有人听令!为大人报仇,捉拿贼凶者赏银百两!后退者,斩!”
在千户的鞭策下,本已有些溃散的士气,好不容易又聚集起来。
京营众人,列成军阵,摩拳擦掌,等待着最后发起冲锋。
可也在此时,巷道外的京城主干道上,铁蹄声大作。
“怎么回事?”
京营叛军顿时惊疑不定,有股强烈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并且越来越近。
紧接着,大地似开始轻微震颤。
迎面便见得一人倒提长枪,在地上拖出划痕,与石板撞击甚至能摩擦出火星。
而他身后,还跟着数十骑全甲骑兵。
待街边显露出大纛时,京营官兵顿时惊呼,“岳,是岳字旗!定国公回来了,快跑!”
士气顷刻间溃散,惊叫声漫天,混杂着沉闷的号角声后,便与先前的战斗完全变了调。
为首一骑,满身玄甲,在曦光映照之下,流光溢彩,绚烂夺目,宛如天将降临人间。
盔甲掩盖面容,但隐不去那威势。
冲入叛军之中,仿佛天河冲溃堤坝,无可匹敌。
手中长枪如龙,势大力沉,撩起一击,便贯穿多人甲胄,当场扫出一条路来。
马匹铁蹄踏过,血染青石长街,无人能是一合之敌。
千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仅一息过后,枪尖点在面门,脑浆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