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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番外1 番外1
- 叛党谋逆,罪不容诛。
柴朴死于岳凌手下,或许成为了最为体面的死法,而水溶和南安郡王,则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里通外国,教唆皇子内斗,无论哪一条拎出来都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下场定然更为惨烈。
二人皆被施以凌迟,为百姓众目睽睽之下,以儆效尤。
褫夺勋爵,抄家灭门,夷九族。
勋贵一脉也由此一蹶不振,所受牵连者众多。
柴朴,吉彬等乱党,也由此次宫变被名正言顺的洗刷,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除了中立派,便是新党,天平已经陡然倾斜,再没有能阻止岳凌奋进的路了。
三位皇子被收于宗人府,禁闭思过。
而用乱党的鲜血祭旗以后,岳凌便重新披挂,往辽东、漠北犁庭扫穴,为大昌荡平最后的隐患。
皇城,佛庵,
同样被夺了封号的贾元春,在此处焚香念佛多载。
早先剃度的头发,如今竟也长过耳垂,虽不比旧时长发垂髫,显得温文尔雅,但也是清爽干练。
如今元春的眸中,不再如旧时那般似蒙了一层灰尘,对镜理妆也有了一丝灵巧,终于算有了符合她年纪的模样。
说到底,她如今也还没有三十岁。
“姑娘,你眼睛闪躲什么,好好的妆容,都显得小家子气了。”
抱琴蹙了蹙眉,娇嗔说着。
面上自不是着恼了,反而嘴角噙着笑意,十分欢喜。
元春感慨道:“久不理妆,我都习惯了这青灯古刹,如今再着盛妆,怎叫我看得下去。”
抱琴摇晃着脑袋,笑道:“那总得将姑娘这眼睛下面发黑的地方遮一遮吧。姑娘还不如我,知道可以出去,便几个大夜都睡不着了。”
“去你的,又嘴碎起来了。待去了定国公府,你这样子还不叫人笑话,好歹也是在宫中做事许多年的。”
元春忍不住蹙眉啐着。
抱琴却很开心,“终于有姑娘的模样了,之前似是一双死鱼眼,那还怎么去与贾家的姊妹们团聚?”
元春低下头来,面带悲色。
抱琴坐临身边,为她揉捏着臂膀,问道:“姑娘,是在想贾府的旧事?”
“最近新传进宫里的消息,贾家长房二房如今都到了夷洲,大老爷染了热疾,一病不起了。二房倒还安稳,就是二太太打击太重,疯疯癫癫的。”
“不过,姑娘也往好处想想。幸亏二太太出门的早,不然定要同三家一并满门抄斩了。”
“说完了坏消息,还有好消息。贾兰当真是争气,不愧是老太爷看重的哥儿,已经连过县试,府试,院试,拿了秀才功名,在准备明年的乡试了。若再能一举中第,便也是个举人老爷,仕途也算走上了正轨。”
“相较之下,宝玉便有些不争气了。”
抱琴说着的时候,都不禁摇头,“五年前京城巨变后,夏家也失了势,他一个入赘姑爷便也随着夏家一并回江南去了。往后,恐怕再没振兴门楣的念头。”
元春眸眼中也满是失望。
这个曾经被她寄予厚望的弟弟,最终竟是这般不成器,甚至作出折辱门楣的入赘之事。
“好了,就休要提他了,任他如何都不再管他的事。”
抱琴连连点头,“好,便是我也嫌烦了。”
“皇后驾到!”
忽而,门外尖声传唤着。
元春和抱琴忙不迭的站起身,出门相迎。
一袭宫装的美妇人,岁月也摧残了她的面容,鬓角隐隐生出几丝银发。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睦,让人心里尽是暖意。
“元春,可拾掇好了?宫门下车马已备好,本宫来为你送行。”
元春携着抱琴行礼,面上有些受宠若惊,“罪女贾元春,谢陛下,皇后娘娘法外开恩……”
刚要伏跪,皇后抬起双臂将其搀扶起来,含笑说道:“好了,不必再拘泥大礼。待出门了定要与定国公好生生活,这些年你受的苦,遭的罪也够多了。”
元春顿时眼眶湿润,抿着嘴角让自己不哭出声,默默垂下头来。
皇后却是将其环抱在怀,轻轻扶着她的头,“好了,都过去了。陛下身体积劳成疾,无心侍寝之事,这些年枯守深宫,你万般委屈本宫自然能体会。”
“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恰是如此,让你如今能够去定国公身边侍奉,也不算亏待了你。”
元春登时红了脸颊,支支吾吾道:“皇后,我……”
皇后摆摆手,笑道:“此等事,不必遮遮掩掩。以定国府的门风,若这点小事都羞于提及,那你恐怕要和府里的姑娘成陌路人了,早早有些准备。”
元春尴尬一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随行宫女送上行囊,在皇后的引领下,元春,抱琴便一同坐上了宫辇,驶出了宣武门。
送别元春,皇后眸光便暗淡了几分,乘上轿子,移步乾清宫。
入殿内时,隆祐帝正靠在床榻休息,待听得动静,也徐徐睁开眼,“是送出宫去了?”
皇后坐临床沿,为隆祐帝掖着被角,颔首道:“是,送出去了。”
皇后咬着嘴唇,轻轻叹息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隆祐帝不禁道:“皇后与朕之间,还有什么话说不得吗?”
皇后摇摇头,复又开口,“陛下以为,眼下的局面就可以了吗?”
隆祐帝脸上的笑容敛去,仰头看着床帐,慨叹道:“朕,还是小觑了岳凌的心思。”
皇后苦笑,“陛下早该想过,他无意于夺位。不如说,他先前与人争斗,是真的为了万民福祉,铲奸除恶。可真要坐上这位子来,陛下知道是有多累。”
“他希望的,除了天下安定,怕是家庭和睦了。若是成了当真受了陛下的禅让,固然能成一段佳话。可到时候一切重担,落在他身上,他如何与府内的夫人们缠缠绵绵。”
隆祐帝无奈道:“不知你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倒不如说他好色。”
皇后坦然道:“好色,也是好色有度。”
摇了摇头,隆祐帝道:“就算如此,此事也不算完。他最后还是留了一句话尾,倘若安儿,毅儿,昀儿当真都不成器,国家确也需要贤德之主。”
“皇后,唤人来吧,朕要再颁诏令,昭示海内。”
皇后点了点头,宫女外出传唤执笔宦官进宫内伺候。
值此,隆祐帝却仍是叹息不止,“却是朕亏待了你,你以皇后之尊,为朕诞下三位皇子,却无人传承帝位。”
皇后却摇头,“未有才能,即得其位,是人之祸,亦是社稷之祸。”
隆祐帝忍不住叹道:“朕,不如尔贤明。”
……
定国府,
旧时战争的痕迹,已经看不出了。
如今府内,正是一片喜气洋洋。
岳凌征讨辽东用了三载,平定漠南,追击漠北又是两载,终于万事平定,得以和姑娘们团圆了。
人人脸上都是喜不自胜,早早就候在了仪门。
忽而,一架宫辇落在了府内。
众人迷茫的抬头看去,走下来的赫然是一个短发的女子。
此情此景,所有人眸中都难掩诧异之色,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黛玉。
都传闻说,军中多有军妓,除此以外,大军出征得胜归来,哪家将军还都还会再掳掠回来几个女子,难道这是府里新添的姊妹?
而等人渐渐走得近了些,三春的泪水便是夺眶而出了。
“大姐姐!”
三人一并奔出门来,连同她们身旁的丫鬟,一并出门,与贾元春和抱琴抱在了一团。
苦尽甘来,重逢的画面十分感人。
府内的姑娘们无一不是同理心重的,鼻尖都已泛酸。
“大姐姐,太好了,你出来了。我们最割舍不掉的便是大姐姐了,真是天大的好事!”
探春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得十分费力。
元春一时也哭得不能言语,在皇宫内忍耐了这么久,这一刻终于如雪山一般崩塌。
“陛下和皇后豁免了我的罪过,以后我们便再不分开了。”
“好。”
司棋,侍书,入画,见抱琴同样的短发,也是哭个不停,小姊妹相见亦是情谊浓厚。
哭了好一场,见多年的思念之情都抒发完,嗓子都哑了,林黛玉等人才上前,将几人分开。
此时,贾元春才回过神来,方才自说自话,都忘了和府里的夫人先打声招呼了。
揩拭遍脸颊的泪水,贾元春迎面行礼,道:“元春,见过潇湘郡主,定国夫人。”
林黛玉忍俊不禁,挽起手臂说道:“大姐姐来了是自家人,怎还用这外面客道的礼节请安呢?不该将自己当做外人了,你们姊妹好不容易团聚,我怎忍心再将你们拆开,那可真是天大的恶人行径。”
闻言,姊妹们不禁也笑了起来。
三春也都破涕为笑,今日是喜上加喜的日子,是不该再哭了。
“不过。”
林黛玉话锋一转,惹得场上姊妹尽皆屏息凝神,认真听着。
“我曾答应她们,待夫君班师回朝后,便与她们一同完婚,结果一拖便是五年。如今值此契机,不知大姐姐是何意?褫夺封号的话,恐怕……”
三春眼睛登时亮起,一人扯着一边,偷偷问着贾元春道:“大姐姐,你在宫中有没有为陛下侍寝过?”
“听说皇后娘娘与陛下感情忠贞,大姐姐有过吗?若是没有过的话,同我们姊妹一般,也别做那个例外的了。”
“对呀!”
五年过去,是连惜春都长得出落了许多,心思也愈发成熟了。
没了贾家,谁在意她们四女共侍一夫,不如说,按照岳凌的风流,恰该如此。
元春一时愕然,怔在了原地。
心里不禁暗暗问着,“这种羞人的事,是能端在台面上,与众人说的吗?皇后娘娘方才的话,真不是在夸张啊?”
如定国府这般奔放的氛围,元春还真是没适应,扭捏了半晌,才克服内心,“没,没侍奉过陛下。”
三春脸上皆有喜色,一项伟大的计划,已经浮现在她们脑中。
尽管在林黛玉之下,大家都没有排座次,都是一视同仁的姨娘身份,可待到洞房花烛那天,岳凌总不能同时进所有人的房,定会有一个先来后到。
所以,为了这个次序,姊妹们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来争一下。
一但岳凌累得在一房睡着了,洞房花烛没等到人,独守空闺的滋味可不好受。
虽然定国府没再打仗了,但还是有股硝烟弥漫在姑娘们头顶。
抱琴扯着三位小姊妹,躲在一旁,悄声嘀咕着,“才刚进门,府里便就如此焦灼?我们也算是一个阵营的,帮我认一认人呀。”
侍书点点头,讲解道:“林姑娘你定是识得的,她左手边那个鹅黄色裙钗,身姿丰腴的姑娘是薛家大姑娘薛宝钗,再左边小巧玲珑的是二姑娘薛宝琴,虽说她们都是出自薛家,倒不如咱家姑娘这般要好,反而争得厉害。”
“右手边一身璎珞色彩绸裙,素白抹胸,妩媚多姿的那个是秦姑娘,侯爷的大丫鬟,不过是也是出自官宦人家,府里没人将她当做丫鬟看。”
“再旁边与秦姑娘颜色也不逊色三分,一身雪白纱裙的妙玉师傅。自带那股出家人的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大敌大敌。”
“妙玉师傅身旁的是邢姑娘,与贾家有亲戚,是个脾性极好的,温婉如水,江南女子的风情。”
“她们身后的丫头也不容小觑,鸳鸯,紫鹃,晴雯,香菱,雪雁……”
抱琴打断道:“这么多姑娘排在面前,丫鬟也能当姨娘?”
司棋颔首道:“对府里有贡献,便能当。如香菱这般能识得夷文,又或者如雪雁这般能为府里诞下子嗣。”
入画笑着接话,“雪姨娘生下的是个小姑娘,胖嘟嘟可讨喜了,和她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府里人都喜欢得不得了。”
抱琴微微点头,对府内的情形,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倏忽,府外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转到了正门前。
只见一人身骑踏雪乌骓,手持长戈,一袭金甲在日光照耀下,流光溢彩。
如此雄伟英姿,登时让姑娘们眸眼似是化作了水。
抱琴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原来,这就是定国公,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