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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帝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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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学堂,只不过是挨着北宫东侧东明门的单独一间楼阁。教师只有太常韦诞一人,学生只有曹启、曹延、曹寿兄弟三人。

    皇四子曹合生于太和六年,如今也只是在学堂中每日读诵《诗》,算不得正经学子。

    韦诞本在讲授《礼》,见得皇帝与毛嫔从外走入,连忙放下手中书籍,向前迎了五、六步,躬身行礼:“臣韦诞拜见陛下、见过贵嫔。”

    “父皇来了!”年纪最小的曹合高呼了一声。

    韦诞随即转头看了曹合一眼,曹合低下头来不与韦诞对视,曹启很有兄长的样子,招呼三位弟弟从座椅上起身,站成一排,而后一齐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曹睿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今日先生教你们学了些什么?”

    “回禀父皇,今日学的是中庸。”曹启朗声答道。

    曹睿又问:“中庸的哪一段?启儿可能背诵?”

    曹启毫不怯场:“禀父皇,今日韦先生教授的是‘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曹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韦诞问道:“太常是如何解读这一段的?”

    韦诞倒也聪慧,拱手道:“王子雍曾欲重解中庸,或因政务纷扰未能开始,故而臣以郑玄之意解答。所谓前知,即是豫知萌芽之意……”

    “倒也中规中矩。”曹睿听罢,看向曹启说道:“启儿,此段中说国家将亡必有妖孽。韦先生只解了个大概,父皇问你,妖孽二字应当何解?”

    曹启想了一想:“说是妖孽,却非妖孽,是名妖孽。”

    “你教的?”曹睿挑眉看向韦诞。

    韦诞连忙应道:“此言实非臣所教,今日刚学此段。”

    “父皇,是儿臣自己想的。”曹启答道。

    曹睿坐在了曹启的小椅子上,离他很近,面色和善的问道:“启儿说说,你这话何解?”

    曹启想了几瞬:“中庸此篇讲君子、讲圣人、讲舜、讲文王武王周公等人,因此是从君王出发来论事。于君王来说,妖孽一词应当不是鬼神精怪之类,而是国事、朝政之中的异常。”

    曹睿与略显紧张的毛嫔对视了一眼,自己的情绪竟也混杂着紧张和期待,定了定神,继续向曹启问道:“那国事朝政中的异常是什么呢?”

    曹启说道:“内侍掌权是异常、外戚乱政是异常、官员不法贪蔽是异常、臣子僭越是异常、军阀割据也是异常。这些应当才是妖孽。”

    曹睿摸了摸曹启的头,笑着说道:“父皇多与你说几句,若你能答就答,不能答也无妨。为何会有这些妖孽呢?”

    曹启咬了咬嘴唇,隔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因为君王不够至诚,不能前知。”

    曹睿笑着点头:“虽然有些取巧,但也答的极好了。”

    随即,曹睿又转头看向了曹延,问道:“延儿,你大兄所说之语,你觉得对吗?”

    曹延点了点头:“对。”

    “为何?”

    “大兄一直都是对的。”曹延答道。

    曹睿略微有些无奈,缓缓说道:“那你自己如何认为这句话呢?”

    曹延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衣角,又看向了韦诞的方向,在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后,曹延小声答道:“儿臣不知,韦先生还没教这个妖孽。”

    “也好,答的不错。”曹睿也带着赞许摸了摸曹延的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是知也!”曹延果断接话说出了下半句。

    曹睿微微颔首,又与曹寿、曹合闲问了结局,与四个儿子说了些家常,而后便与毛嫔一同离开。

    毛嫔全程一直没敢说话,直到走远了一些,才敢发问:“陛下,启儿方才答的如何?”

    曹睿点了点头:“启儿的才能甚佳,朕已决定,此番出征将启儿一并带着。”

    “带启儿一起出征?”毛妍不禁惊讶到微微掩口:“可是陛下要去多久,妾还不知道。”

    曹睿淡定答道:“方才在书房之中的时候,朕不是让民部的李尚书提前去关西了么?朕再过十日出行,朕率四万中军向西入汉中,亲自在北路坐镇。”

    “至于去多久,朕尚且不能确定。”

    “与此前征吴之时不同,大魏在巢湖将水军操练齐整之时,吴国的命运也就划上了终点。吴国本以水军见长,若丧了水战和水运之力,大江上下处处皆是漏洞,大魏轻易可以取胜。”

    “但蜀国不同。”

    毛妍揽住曹睿的纤手也捏的紧了几分,一双杏眼朝着曹睿侧脸看去:“是哪里不同呢?妾能知晓么?”

    曹睿道:“孟子说,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可论及山溪之险,天下之险莫过于蜀地。而且蜀国的诸葛孔明尚在,此人才能远高孙权。这般加成下来,即使天下只剩益州未定,朕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秋七月开战,若此战一年能够结束,朕就已经很满意了。若久攻不克,说不得还要多花些时日。”曹睿笑笑:“无非快些、慢些罢了。”

    毛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并未太听懂这些军事上的事情,只是附和自己的夫君罢了:“那启儿随陛下出征是为何呢?”

    “不为什么。”曹睿从容说道:“生在天家,朕也不强逼着他学,许多事情只要他看一看就已足够,多看、多听、多问,自然而然也就懂了。朕本不知兵事,多年征战下来,现在于军事上也全然分晓。”

    “既然是长子,总要随军历练一下的。更何况,曹氏总有让子嗣随军的传统。”

    毛妍小声应道:“臣妾倒是没听过这些。”

    曹睿缓缓说道:“建安二年之时,先帝随武帝从征宛城张绣,彼时先帝不过十一岁,在乱军中尚能骑马逃脱。启儿如今也十三岁了。”

    “建安九年,武帝破邺城之时,先帝已经能独领一军了,彼时先帝不过十八岁。而后武帝每每出征,先帝要么留守邺城、以定诸臣诸将之心,要么从征南北,不辞辛劳。”

    “妍儿,你是当母亲的。若想让启儿生出文韬武略来,就不能将他长久养在深宫之中。汉时许多皇帝懦弱,就是久在宫中之故。偶尔有些聪慧的皇帝,如汉灵帝一般,却也因怠政恶行而使天下继续崩坏。”

    “聪慧是必要的,但更要历练出胆气与恒心来。”

    毛妍乖巧的点头应下:“陛下总是高瞻远瞩的,陛下是父亲,父亲让儿子如何做事,那就如何做事好了。妾一介妇人就不多言。”

    曹睿只是笑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毛妍哪里还不明白陛下这是将他们的儿子、皇长子曹启当做继承人来看待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毛妍不禁一阵心喜。暗自开心了一会儿之后,却又觉得方才陛下问曹延时、自己的紧张之态实在有些可笑……

    曹睿定下的出兵日期是四月二十二日,离这个时间渐渐接近。该做下的朝中安排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大军兵分两路开拔,抵达预定的作战位置,就可于七月初一开始伐蜀。

    此前毛妍寻了曹睿回后宫,曹睿自知这段时间忙于政事将妃嫔们有些冷落了,故而当晚也是好生与毛妍缠绵了一夜。

    可第二日孙鲁班便主动寻了过来,称陛下此次出征日久,也当安慰安慰自己。盛情难却之下,曹睿也只好就范。曹睿与孙鲁班之间也共同经历了十余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却不料孙鲁班为了固宠,竟然与妹妹孙鲁育一起说好,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姐姐出去,将妹妹换了进来……

    曹睿自然是个体贴夫君,知道二女担忧宠信不在,随即对大虎、小虎姐妹二人的自作主张略作惩戒,而后好生抚慰。

    世间的事情总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了前面毛嫔和孙昭仪的例子,尤其是那些尚且没有子嗣的妃嫔们,心中更是焦急,纷纷请求曹睿临幸,将本来安静了两个月的宫中彻底搅了一遍。

    羊徽瑜、温芳、苏环、贾承……每个妃嫔都不好拒绝,曹睿知道自己将出征日久,故而也都好生安抚了几位。

    出征的前一夜,终于轮到了郭瑶。

    或许是始终无法受孕的原故,郭瑶对曹睿的痴缠程度比宫中其他妃嫔更甚,也常常更直接的将情绪表达出来,实在是与这个时代的女子颇为不同,更为迎合和热烈。一番云雨、两番云雨……

    临睡之前,郭瑶依偎在曹睿的胸口,声音细腻的喃喃说道:“陛下此番去了关西,若是回来之后,妾身会变得更加年长,妾又无子嗣,陛下会不会渐渐弃了妾身?”

    “不会。”曹睿抚着郭瑶光洁胜雪的背颈,缓缓说道:“朕的后宫二十余人,朕该体验的都体验过了,哪里还会着迷于后宫之事?你且放心,朕暂时不打算再纳后宫了。这话朕好像三年前就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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