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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八岁小娃,搬空渣爹库房跟着外祖一家去流放-> 第一卷 第905章 坠落

第一卷 第905章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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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子泽这最后一句,如同一道惊雷,直劈景春熙的天灵盖。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扭曲,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褪去,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空白。

    她扶着栏杆的手猛地一松,身子也一软,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也找不到任何依托,只觉得脚下不是坚实的楼板,而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而她正无可挽回地向下急速坠落。

    紧接着,她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头朝下,直直地从栏杆边栽了下去!“熙儿——!”

    “丫头!!”

    “郡主——!”

    “不…”

    …

    楼下争执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魂飞魄散,尽管他们反应已是极快,个个身形暴起,用最快的速度飞扑向楼下,却终究隔了一段距离,鞭长莫及。

    一直守在楼梯口、看着院门混乱不知所措的小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爆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郡主…”

    她竟想也不想,猛地向前一扑,视死如归般地张开四肢,直挺挺地躺倒在了景春熙即将坠落的青石板地上,试图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去接住她。

    “小雨!不可!”

    众人惊得倒吸凉气,这丫头才几岁年纪,若被郡主这般高度坠下砸个正着,五脏六腑非得被震碎不可!

    “郡主!”

    “郡主!”

    万幸的是,一直隐在附近檐下的七月和九月动了!她们离得最近,身影如电般纵出,一左一右疾掠而至。

    然而还是慢了一刹,指尖只来得及触到郡主飘飞的衣角。两人毫不犹豫,半空中拧身一转,硬是用自己的肩背承受了大部分下坠的力道,再奋力将景春熙的身子向上猛地一提一拉,试图卸去劲力。

    三人几乎同时重重落地,发出一声闷响。七月九月的缓冲改变了景春熙下落的轨迹,避免了头颅直接撞击地面。但景春熙的一条腿还是不可避免地砸在了小雨的肚腹之间。

    “呃!”小雨痛得眼前一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几乎瞬间晕厥过去,却仍强撑着,发出微弱而焦急的哭腔:“郡主……您……您可不能有事啊……呜呜……”

    说完,她便再无力气,瘫软在冰冷的石板上一动不动,哭声都微弱起来。

    “郡主脉象平稳,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段医正捋着花白的胡须,眉头紧锁,“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心神俱损,以致不愿醒来。”

    他得了宫中急召,特意带了太医院最擅内科的刘御医和精通外伤的陈御医前来,三人轮番诊脉后得出的结论竟出奇一致。

    胥子泽闻言踉跄一步,俊朗的面容霎时惨白如纸。他猛地抓住段医正的衣袖,指尖都在发颤:“求求您,想想办法……她才十三岁啊!”声音里带着近乎崩溃的哭腔,那双冷峻的桃花眼此刻布满血丝,仿佛下一刻就要跪下来叩求。

    “殿下请回吧。”靖亲王猛地拂袖,语气冷硬如铁,“若是熙儿此刻清醒,也绝不会愿见你。”

    他横跨一步挡在孙女床前,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胥定淳这时候也紧紧攥住拳头,此刻眼中尽是血丝,仿佛一头被触逆鳞的雄狮。

    如果不是顾及胥子泽的身份,再就是御医在此,不然三人恐怕要真打起来。

    三人原本设计这场争执,本想借此吸引景春熙下楼劝解,顺势让她隐约知晓外面所传的事件轮廓,从而暂缓那个致命问题的追问。

    谁曾想这个素来坚韧的长女执念竟深至此,听到关键处心神剧震,直接从二楼栏杆处栽了下来。

    胥定淳与靖亲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深切的悔恨。若非胥子泽布下这步险棋,他们的熙丫头何至于遭此劫难?

    此刻他们连隔壁老王妃的院落都不敢惊动,更不敢让景秋蓉知晓,只得将消息死死封锁在月亮门内的宅院。

    可是,瞒得了几时?

    “行医四十载,此等病症实属罕见。”段医正沉重叹息,额间皱纹又深几分,“倒是民间曾有‘离魂症’的记载,患者不愿面对现实,便将自己囚于梦魇之中。”

    他望向窗外纷落的梨花,沉吟道:“下官需回太医院翻查古籍,或可尝试金针渡穴之法激其神智。”

    “那这小丫头……”胥定淳欲言又止,目光转向正在为小雨诊脉的刘御医。

    这丫头在景春熙坠落时不惜死死相护才招此大难,方才还清醒的片刻便不愿离开,挣扎着要爬回郡主榻边,众人只得在床边并排设下一张病榻。

    “万幸只断了一根肋骨,性命无虞。”刘御医小心翼翼地为小雨盖好锦被,转头与陈御医交换了个眼神,才继续回话:“但腹部受创极重,五脏皆有震伤。这般年岁不敢用虎狼之药,只能以人参、黄芪缓缓温养,没有三五年将养恐难痊愈。”

    “这几日,得留下两位医女日夜看护。”段医正提笔写下两副药方,墨迹在宣纸上洇开深重的阴影。

    他瞥见三个身份尊贵的男子围在闺房内焦急踱步,而本该哭诉衷肠的女眷却无一在场,心知此事必有隐情,只得佯作未见。

    胥子泽追出时险些被门槛绊倒。他抓住段医正的药箱背带,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段大人,她究竟何时能醒?”

    “每日需以活血膏揉搓四肢,如同常人般起居,让平日跟前的人在她耳旁多说说话。”

    段医正望着大皇子通红的眼眶,终是压低声音多说了句:“郡主身无恙,碎在心。这心病……终究需要心药来医。”

    “难道就再无他法?”胥子泽的指节攥得发白。

    “或许……”段医正犹豫片刻,终是叹息:“唯有再现一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刺激,以毒攻毒,或可惊醒沉沦神魂。”

    胥子泽的手缓缓垂落。午后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他忽然发疯似的揪住自己的发髻,玉冠应声而落,墨发散乱地披满肩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反复嘶吼着,指甲深深掐进头皮,仿佛要将满脑子的悔恨尽数扯出。

    窗外明明春光正好,也是过节喜庆的气氛,在他眼中却只剩一片昏天黑地的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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