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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八岁小娃,搬空渣爹库房跟着外祖一家去流放-> 第一卷 第908章 熙儿~来给你报仇 第一卷 第908章 熙儿~来给你报仇
- 三长两短,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黑衣男子闪身到门边,片刻后带回一个满身是雪的信使。那人从夹袄内层取出一封火漆密信,锦衣男子拆开只看一眼,哈哈长声大笑,那样子差点背过气去。
"我们的机会来了。"他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那位病得真是时候,应该是他心爱的儿子给他下了‘毒’而不自知,昨天下午开始,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围着他转。”
黑衣男子一怔:“那我们的计划......”
“正好,应该可以提前进行!”锦衣男子眼中迸出骇人的精光,“这可是天赐良机。传令下去,让靠近四个城门的人后日深夜动手,正好趁巡防营换岗时分。”
他忽然盯着黑衣男子:“我们,准备进宫!”
“是,赵崇麾下的副将可要通知?”
“让他明晚带人从密道进去候着,做好接应准备。”锦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去找我们最后那张牌,是时候该他落子了。”
黑衣男子双手接过令牌,却在触碰的瞬间微微一颤:“殿下,动用这枚暗棋是否太过冒险?......”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锦衣男子抚摸着腰间玉佩,上面刻着的四爪蟒纹,“告诉他,事成之后,不但恢复他的本姓,更许他世代罔替的国公之位。你~也同样殊荣。”
黑衣男子心中一喜,行为更是乖张。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雪夜中,锦衣男子独自站在窗前。
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正好可以掩盖一切痕迹。他想起那年被逐出京城的那个夜晚,也是这般大雪。
外面隐约传来孩童唱谣的声音:"雪花飘,梅花笑,新年个个换新袍......"
他慢慢攥紧了拳头。
新袍?是该换一换了。
……
景春熙像是做了个漫长的梦,梦境绵延如丝,将她紧紧缠绕。
梦中,她赤足奔过无垠的草原,草叶割过脚踝,风沙扑打脸颊;又跌跌撞撞穿越滚烫的沙漠,每踏一步都似踩在火焰上。
她蹚过一条蜿蜒曲折、深浅不一的溪流,水中碎石硌得她生疼,一个踉跄,脚踝猛地一扭,剧痛窜上心头——脚肿了,鞋子也不知遗失在何处,只剩狼狈与疼痛。
前方雾气氤氲,景物朦胧,但她依稀能辨出一片幽深森林的轮廓,像一道沉默的屏障,伫立于天地之间。
“郡主,大皇子殿下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耳边传来小雨哽咽的低语,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他不理政事,终日与那女人私混在一处……若不是他,您又何至于此……”
另一道声音响起,是瑾姐儿,语气急切又愤慨:“姐姐放心,我们已将他赶跑了!瑾姐儿和明珠几个联手,绝不容他再近您半步……”
而后又是明珠和嫣姐儿杂乱的告状与诅咒,声声泣血,句句诛心。她们恨恨地数落大皇子的不是,仿佛要将所有的怨与怒都倾吐出来。
景春熙恍惚中觉得胸口暖意融融,原以为是一只依偎着她的温顺小猫,却不料是小雨——她记住了段医正的嘱咐,终日伏在她耳边,絮絮低语,不肯停歇,还拥抱她抚摸她,给予抚慰和温暖。
偶尔,瑾姐儿、明珠、嫣姐儿也轮番而来,她们的话语中混杂着担忧、愤怒与不甘,一遍遍向她控诉,也一遍遍唤她醒来。
“不会的……孝康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景春熙在梦中喃喃。
她至今想不通,那一日自己为何会自高楼坠落——那瞬间的失重、风声掠过耳际的感觉,如今回想,竟似被一股神力推了一把,就像是担心她醒着会阻碍事情的进展似的。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信,明明视她如珍宝,发了无数誓言的胥子泽会在短短时日内沉溺女色、不理朝政,甚至弃她于不顾。
他确实是知恩图报之人,却绝非贪恋美色、昏淫荒唐之徒。
她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思绪却如乱麻纠缠。梦中的奔跑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稍一思索,便又坠入更深的昏睡。
不久,梦境再度降临。
这一次,她未再走向森林,而是踏入一条漫长而熟悉的宫道——红墙高耸,金瓦熠熠,这是她数次入宫的必经之路。
可此刻,这里寂静得可怕,不见一个太监、宫女,也无侍卫巡逻,宫门空空荡荡不见一个禁卫军,仿佛整座皇城已被遗弃。
“出事了……”
她心头一紧,再不顾脚底疼痛,发足狂奔,几乎如飞一般疾驰。寒风刮过耳畔,如刀割面,脚步踏在冷硬的石板上,阵阵生疼,她却不敢放缓分毫。
冲出宫道,眼前景象令她血液冻结——
朱红宫墙之下,是蔓延成河的血污。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宫人与禁卫军的尸首,有的身中数箭,有的被刀剑撕裂,更有人身首分离,面目全非。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惨状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声音颤抖,几乎发不出声。
“孝康哥哥……你在哪里?”她哽咽呼喊,一声比一声急切,“公主——雪澄,云舒、云望——你们快出来啊!”
无人回应。只有风穿过殿宇,带来死寂的回音。
她跌跌撞撞向前奔去,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裙裾早已被地上横流的血污浸透,每一步都踏在冰冷与死亡之上。
正阳殿、勤政殿……一路所见,皆是惨烈之景。偶尔听见一两声微弱的呻吟,却又迅速消失,幸存者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引来更多的杀戮。
“孝康哥哥一定还在武德殿……”她喃喃自语,不肯相信胥子泽已遭不测。
那个曾与她笑谈风云,走南闯北,又同时经历了无数苦难的人,怎会轻易倒下?她拼尽最后力气,奔向武德殿。
跑到武德殿与东宫的交界处,身后的东宫大门忽然转出一群人影,她想躲却无处可躲。
为首一人声音熟悉得令她心悸:“哈哈哈,陛下,这里还剩一个!”
另一人被簇拥在前,笑声猖狂如恶魔:“啧,倒是标致。若是他的妃嫔,正好送入朕的后宫!让朕也尝尝…”言语粗鄙,宛如山匪。
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谄媚中透着残忍:“陛下放心,臣定将她完好无损送至您榻上……”
景春熙猛地驻足,转身怒视——
被簇拥在中间那人她并不认得,可一旁躬身赔笑、进言献策者,正是她平生最痛恨之人。
而此刻,对方望向她的眼神冰冷如刀,嘴角抿成一条线,仿佛从不识得她一般。
几名黑衣人持刀扑来,杀意凛冽。
混乱中,她隐约听见一句:“幸亏东宫的……,否则……”
刹那间,悲愤如潮水涌上心头。
她自怀中抽出一柄短刀——也不知是何时藏入的,或许是梦中唯一真实的依托。
刀光冷冽,映出她猩红的面容和决绝的眼神。
“孝康哥哥,熙儿来——为你报仇!!”她嘶声高喊,声音撕裂寂静,如同最后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