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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355章 国贼,奸佞,不得好死!

第355章 国贼,奸佞,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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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城,今日大早,与平常无甚不同,城门还没开的时候,城门外就等着无数贩夫走卒之辈。

    卖果瓜蔬菜的,杂货的货担郎,有那人拉着车架,车架上一个大木桶子,便是进城收夜香的……

    也有一车一车的柴火,不知从城外多远砍伐而来,入城去,自是家家户户都要买,价钱着实不算便宜……

    可见,这东京城里的生活成本之高。

    倒是最近也有人来卖一些新奇之物,一种黑乎乎的石头,说叫做煤炭,也说是从京东沿着运河坐船运来的……

    连着一起来的,还有一种炉子,就叫做煤炉,无甚奇异,只是有一个配套的长长烟囱……

    最近东京城里,买这种新奇之物的人,着实不多,但也真有人想着试一试,也买了一些。

    主要是煤炭还真不贵,也还真经烧。

    许未来这玩意会不会在东京城里普及,但暂时而言,还只是刚刚开始……

    只待城门一开,自是众人鱼贯而入,大街小巷也就热闹起来了,更有那卖煤炭的在大街上就开始烧起了炉子,让走过路过的人都看看……

    卖煤的商贩,带的煤也不多,就一车子,几百斤,几个炉子,正在呼喊:“走一走瞧一瞧,不瞧可就亏大发了,此物啊,乃是燕王殿下大力推崇之物,远比柴火经烧,远比柴火便宜,煮水做饭,冬日取暖,必备之器!”

    “燕王殿下?胡说八道,燕王殿下在北边打女真呢,你这点鸡毛蒜皮的东西,还值得燕王殿下推崇?”

    过往行人,听来自是觉得可笑,燕王如今是何等人物?朝堂数一数二的人物,会搞这些东西?

    商贩自是激动起来:“这话怎么说的?要不是燕王殿下大力推崇此煤炭与煤炉,我等岂会这么远弄到东京来卖?你们是不知道,而今在京东诸多州府,已然几乎家家户户必备,连乡下人都开始用了……”

    “啊哈哈……乡下人用得起你这铁炉子?笑煞人也!”

    “这铁炉子,在京东可不贵,再说,这铁炉子也不全是铁,包覆在里面的都是泥土,内胆是陶的……要不得多少钱!”

    “那是多少钱?”

    “你若买我的煤,八十钱给你,主要是烟囱费铁不少!”

    “还真别说,这炉子倒是做得精良,若是不买你的煤呢?”

    “我这炉子自是好,这炉子可是燕王造作局下的作坊造的,岂能不好?但是不买煤炭,炉子不卖!”

    这商贩,便也知道,炉子不是主要,来个铁匠陶匠看几眼也就会个差不离了,到时候有的是人造,煤炭才是长久生意。

    而今也唯有京东两路,才真正有大规模开发的煤矿,供应越来越稳定,也越来越多……

    “嘿!你这家伙,炉子不卖,这炭值得几个钱?”

    “你买我一百斤炭,炉子八十钱卖给你了!你回去自己也试试,火力旺,耐烧经烧,用得好,你再来寻我买炭,可比柴火节省多了,要不得一个月,你炉子的钱都省出来了……”

    商贩大力推销。

    一旁忽然来了个汉子,呼喊一语:“你们可别信他的,这炭啊,有毒!”

    何以汉子会来搅局?

    大宋朝的大城池里,什么都有行会,柴火也有行会,东京城周边的柴火,早已不够百多万人烧了,开封周遭河北河南之地,早已没有林子了,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原田亩,林木之类,不等长大就到了农户灶台里,粮食作物的秸秆,更是最重要的财产之一。

    东京城里的柴火,说高大上一点,就是能源供应,还得从外地进口,不然所有人都得吃冷饭。

    这显然就是笔极大的买卖,其中主要的利润,自也真被这些行会把持,各行各业都有这种灰色地带。

    宫里的柴火木炭采买,许多衙门的官员俸禄里也有柴火木炭在其中,都得向行会里的商户来采买。

    真正从极远之处自己砍柴运到京城里来卖的人,那是极少数,且常常也被行会之人欺负,乃至强买强卖。

    越是大城市越是如此,反而那些边远小城,没有这般的行会之类。

    来了煤炭,竞争对手就真来了,岂能不来搅局?

    那商贩自是大急,连忙说道:“这话倒也不假,但是,但是!这炉子为何有这长烟囱啊,只要把燃烧之气,从这烟囱里排出去,自是无妨,京东两路,家家户户都在用了,连燕云那边,也开始用了,不知几十万户在用,安全无虞,安全无虞啊!”

    这商贩,其实也说了一些大话,京东两路那边,自真是开始流行了,只是远没到家家户户这个地步。

    “真有毒啊?”众人自是心下在惊。

    “有毒有毒,绝对有毒,此物也不是什么新奇之物,早就有人用过了,都说有毒!”行会汉子自是会搅。

    气得那商贩直接把头凑到刚刚燃起来的煤炉旁,左右去说:“看,你们看,我这般都无事……”

    这动作,倒是能有不少说服力,显然左右之人都还真并不远离。

    那行会汉子见此,一时无奈,左右看了看,走到那商贩面前,一语去:“我等在此见你好几日了,带着你的东西,跟我走,去见见我家会首!”

    商贩有些担忧,脚步不动!

    “吃不了你,走,若是不去,那你往后可就叫卖不成了,我等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行会自也有行会的手段,明里的暗里的……

    商贩无奈,点点头:“那请带路吧……”

    这边,新市场的开拓,着实是难,乃至新旧势力,自还要有一番拉扯与交锋,但先进自会打败落后,总是这个过程……

    那边正是十一二岁的少年郎举着手中的小报大喊:“捷报捷报,燕王捷报,女真大败,女真大败!燕王斩首女真一万七千级,得马匹数万,甲胄兵刃无算!”

    这捷报,其实早就到了京城,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引起很多的反响。

    许也是燕王胜得太多了,胜麻木了!

    果然,周遭之人听闻,喜也是喜的,笑也是笑的,却真不见几个人拿出一二个铜板来。

    只是左右来说:“哎呀,燕王又胜了!”

    “是啊,燕王百战百胜!从来如此!”

    “这女真啊,得杀,上次围城,连官家都给吓跑了,当真是奇耻大辱,杀光了才好!”

    “这回,燕王大军去了,那女真定是好不了!”

    忽又见那少年喊:“燕王正欲乘胜追击,大军誓要犁庭扫穴,女真上表称臣,朝廷下旨罢战!”

    “什么?这般奇耻大辱,怎的官家还要罢战呢?”

    “谁知道呢……”

    “许是女真求饶了吧……”

    “求饶……求饶就罢战啊?”

    “那小孩,来,拿你一份小报了,我看看……”

    “快点快点,一同看看……”

    少年郎自是欢喜不已,上前来,小报真小,也没有几开几印,就真是小小一张,似那种路边传单广告一般。

    倒是上面字可不少,排列得整整齐齐,活字印刷到得如今好几十年了,那也真是越发成熟。

    几个人只管围着看,这汴京城里识字的人,可当真不少。

    “还真是诶!嘿……真下旨罢战了,这小报上说得对啊,蛮夷之辈,哪里有讲诚信的?文中所言,那昔日党项,岂不就是如此吗?畏威而不怀德,这话说得好,那女真竟还有十数万军,此番正被燕王殿下打得节节败退,此时岂能撤军啊……”

    “也还说呢,如今燕王殿下已然整合了草原诸部,大军一撤,岂不草原拱手让人!说得真对!”

    “哎呀……朝堂有奸佞啊!朝堂有奸佞,这也不知是哪个奸佞如此蒙蔽圣意,竟是真的让天子做出如此抉择!”

    “那程相公怎么阻止不得这事啊?程相公可是燕王的岳父啊……”

    “唉……许是奸佞实多,沆瀣一气啊,程相公独掌难鸣,孤木难支!”

    “这话在理,在理啊……这些年,奸佞横行呐,官家啊……被这些奸佞哄得是团团转……一个程相公,如之奈何?终究是圣意被蒙蔽了……”

    “朝堂上,怎就没有昔日仁宗陛下那时候的直言敢谏之臣?包龙图昔日坐镇御史台,岂能让奸佞横行?”

    “都成了故事了,咱这日子啊,一日不如一日了……”

    “倒是最近真是来了不少京东的商贩,卖铁器的,卖叆叇的,还有卖什么煤炭的……都一个吹嘘,说京东如今如何如何富庶……日子如何如何好,一个个把燕王夸上天了去,也不知真假。”

    “还有卖马的呢,如今东京的马匹供应,多从京东来……都是极好的马驹,价钱还真不算高,比以往便宜不少呢。”

    “唉……这朝廷啊,把官全都换了才好呢……”

    “这不是咱们操心得来的……”

    “走吧走吧,干活了……”

    却也是此时,太学之中,忽的也是热闹非常。

    自也是因为这篇文章,也还因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昔日的太学学正秦桧,秦桧自也就是这些人的老师了。

    还因为热闹是有人组织的,组织者自还是陈东。

    文章内容已然早已言过,陈东只管振臂高呼:“是王黼,定然是王黼,昔日咱们就上书天子,说过此贼奸佞!昔日数贼皆亡,唯有此贼还得天子看重,定是此贼奸佞,蒙蔽圣意!史书千年,哪一次,蛮夷之辈在实力还强盛之时,就会俯首称臣的?哪一次不是缓兵之计?这般小小计策,缘何还能哄骗到人?诸位,诸位皆是熟读经史之辈,为国尽忠,就在此时!”

    还真别说,北宋末年这些太学生,在历史上,那也算得一群人物,历史上也是被抓起来关过的,乃至一度也恐吓他们要打要杀的,但就是敢刚。

    奈何,这些太学生,救不得国亡。

    最讽刺的是……秦桧还真就是他们的老师,如假包换,这些学生在太学里,还真就听的是秦桧的教导,当然,不似秦桧一人,但秦桧是其中代表人物。

    但秦桧却又是那并不能真正履行儒家言论教诲之人,也是代表人物,节操节气碎一地。

    反而他的学生,刚者甚多。

    只待陈东洋洋洒洒一番讲完,自也是群情激愤。

    “走,上书去!”

    “对,东华门外,请命去也!”

    “十数万军之女真,岂可如此放过?来日岂不又是匈奴突厥?”

    “走走走!”

    还真不需要陈东如何去动员,真是熟门熟路了,路径依赖了,已然请命两番了,也没什么,再来一番,不过信手拈来。

    只看人群就往太学之外而去,众多博士、直讲、学正,也并不阻拦,只管好似没看到一般。

    也还说朝堂,今日刚好朝会。

    何人在冲锋陷阵?

    自就是秦桧,他如今是真上了这条船,必须要干。

    “陛下,女真之军,还有十数万之多啊,枢密院里军情有报,正经的女真至少还有三四万悍勇,关外塞外附庸者,那也有数万之众,如此强敌,便是昔日党项也不如他,岂能轻易中其缓兵之计?”

    秦桧语重心长,其实心中也有心虚,御史台本是他的地盘,但他其实动员不了太多御史来言。

    说汴京里的官员都是傻屌,其实不确实,许多人大聪明大忠义许真没有,小聪明多的是,能看出今日之事一些门道的人,那也不是一个两个。

    天子在与燕王争,这种事,怎么好参与?

    倒也还有御史来言:“陛下,今日放纵,来日必是大祸,更何况,女真与我大宋,奇耻大辱,不共戴天,如要洗刷,岂是小小一胜?亦如唐太宗昔日,有城下之盟,何以洗刷耻辱,岂能不是把那突厥可汗抓到长安城去?如此,才是千古美谈!”

    天子一时也愣住了,罢兵的圣旨都发出去了,那时候没人说,怎么这个时候忽然来说?

    自也看那秦桧,燕王党羽罢了!

    天子摆摆手:“尔等不懂天子之心,人呐,是杀不完的,今日没有女真,也会有其他人,亦或室韦,亦或奚人……朕仁义待天下,亦如昔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自是万国来朝!四海升平!”

    天子真不知秦桧所言的那些道理?昔日女真围城,这仇怨他真不记恨?

    怕是不一定……

    天子视角了,这些其实不算事,或者说,远没有社稷倾覆的危机总要。

    再说,大宋而今,国强民富,地广已然万里,已然就是汉唐之局了,哪怕来日女真反复,哪怕来日女真势力更大,汉唐哪里有打不过蛮夷的?

    如此大宋,怎么可能打不过蛮夷?

    天子自是有错觉,也是昔日听多了人说,连苏武都说,总把大宋比汉唐,所有人都这么说,这个天子岂能不当真?

    秦桧立马又要开口,却是王黼更快一步:“此事不诸位必多言,天子一言,便是千金之重,罢兵的圣旨都送去了,那女真的使节还在京中,岂能朝令夕改?若是如此,将来以何取信天下?何以还能为天朝上国?”

    “王相公此语,大谬也!天下定,自以仁义施为,天下乱,自当雷霆手段。女真之患,此时不趁势而为,来日,其患更甚党项!”这是刘延庆之语,他得说话了,若是旁人不言,他自不会多言,但已然有人言了,他实事求是说一句也无妨。

    天子又看了看刘延庆,又是一个苏武党羽罢了!

    倒是程万里此时眉头紧皱,回头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天子,自也还是心中小九九在算。

    天子一语:“此事到此为止了,不必再议,尔等休要多言!”

    秦桧也是无奈,他也在看程万里,程万里还在犹豫纠结。

    却是程万里好似也知道,就算他说句什么,也改变不了天子的决定。

    程万里没说话……

    秦桧摇摇头,往大殿门口去看看……该来了吧?这朝会本是先议论其他正事,再来随意上奏,已然快要退朝了,该来了。

    果然,有那宦官匆匆忙忙往大殿奔来,只管禀报:“陛下,东华门外,又有太学生聚集,说是要上书请命……”

    天子心情大坏,不耐烦一语:“上什么书,请什么命?”

    “说是……什么退兵还是不退兵的事……”宦官来答。

    天子当场站起:“岂有此理!年岁轻轻,不知好生进学,竟也受人蛊惑,开始胡说八道了,赶走,着皇城司一应赶走!”

    天子何以如此动怒?

    便是天子知道,再如何,太学生还真不能说是苏武党羽,这就气人了。

    王黼闻言,有点急了,连忙开口:“陛下,不可如此,有伤风雅,还是让臣去与他们说项一二,他们许都是被人蒙蔽蛊惑而已!”

    还真赶不得,应该赶是肯定赶不走的,那皇城司无奈之下,只怕是拖拽押解了,场面就难看了,乃至还要踢打之类……

    那是能打的吗?

    这要是打了,岂不天下哗然、士林激愤?

    “嗯!退朝!”天子只管大袖一挥,转身就走,便也是知道,太学生还是不动粗为好。

    王黼自是赶紧往东华门去,东华门外,人其实还并不多,不过百十人而已。

    王黼穿着紫色官袍出门来,只管抬抬手,倒也都安静了。

    王黼开口说话:“你们这些人,年岁还小,不知事情繁复,天子自也不怪罪你们,赶紧退去吧……”

    陈东第一个在前,指着王黼就是一语:“此贼,此贼就是王黼,家国之大贼也!”

    自也是大多数人真不知道王黼到底长什么样子,一听此言。

    只管满场大喊:“国贼,奸佞!”

    “国贼,奸佞!”

    王黼也急,一语就问:“尔等都唤个什么名字,来人呐,一个一个把名字记下来,且看来日他们还要不要入朝为官!”

    这话,自是真吓人,那是一语断人前程。

    还真就立马从诸多学生脸上看到了惊恐……

    却是陈东大呼一语:“我乃陈东,既不是高门大户,也不是天潢贵胄,为国尽忠就在今日,岂顾个人私利,自古邪不压正,我今日若是怕了你这国贼奸佞,今日我有何面目待诸多同窗?来日我还有何面目入朝为官?”

    便立马有人再言:“我还能惧了你?你一个巧言令色之辈,一个蛊惑圣意之徒,超晋八级之革面小人,我叫钱彦,我家世代的国公,铁打的国公,还能怕了你!你这个国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便是这两言一来,顿时气氛又起。

    “国贼,奸佞,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死不足惜!”

    “今日手中无刀,要是今日手中有刀,当手刃你这个奸贼!”

    一时间,王黼又如何招架得住,脚步连忙退了退,左右还有守东华门的军汉往前护了护……

    如此,王黼才再开口:“你们这些人,定是受人蛊惑还不自知啊,你们这不是尽忠,你们这是误国啊!”

    语气极好,语重心长,不再是威胁了。

    “我看你才是误国,奸贼,你拿命来!”

    王黼越是后退,自有那热血青年越是往前去,敢不敢杀人是其次,便是这架势,那真是恨不得当场就杀,若不是军汉拦着,至少给王黼来一顿胖揍才能解气。

    王黼又算个什么东西?在许多地道老东京面前,狗屁都不是!

    王黼自是连连更退,连忙退进东华门内去,这可怎么办?

    只管赶紧往天子去报吧……

    只待与天子一说情况。

    天子斜眼就看王黼,还真没话说得,这王黼,自从那超晋八级之后,好似真没一件事能办得让天子顺心的……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奈何如今,好似真无人可用……

    越是这般,天子心中越急,好似这朝堂都要超出掌控了一般的感受,这种感受是他以为从未感受过的……

    岂能不是心急火燎?

    天子厉声就问:“那如何是好啊?”

    王黼被问得一惊,是啊,如何是好啊?

    “要不,要不还是着皇城司赶走吧……”王黼一脸紧张。

    “哼!那刘延庆一语不差啊,自古如此,有乱,就要有雷霆手段!昔日那些千古一帝,那些史书上鼎鼎大名之天子,哪个不是如此?”

    天子自顾自在说,也是这大宋朝,这赵氏,对士大夫足够足够好了,好得无以复加。

    这些不懂事的读书士子,却还能受人蒙蔽蛊惑,可见那苏武手段……

    王黼还在问:“陛下……”

    “去,着皇城司赶人!”天子大手一挥,自觉也是到了这个要用雷霆手段的时候了,别的都无妨,此乃天下之争,社稷之争,怎么能束手束脚?

    此时此刻,岌岌可危!

    王黼连忙奔出去干,皇城司的军汉一来,劝是没用的,哄也是没用的,自还要被士子们骂得狗血喷头,一群下等人,自也忍了又忍,无可奈何。

    但天子在等结果,只问提举皇城司是谁?郓王赵楷。

    就是那个能考中状元的赵楷,这个官职一直都是他,近十年了。

    也是世事无常,本赵楷也是有心思争一争储君与皇位的,乃至天子赵佶昔日对他也有过暗示,万万没想到,有女真围城之事,太子直接就变成了赵桓。

    那就不想了吧,老老实实的,希望能得个善终。

    又万万没想到,嘿……太上皇还能复辟,赵桓也就不成了……

    那……

    赵楷此时就在皇城门口,回头看了看皇城内的诸般大殿,他知道今日该办成此事,奈何……他做不到……

    赵楷,那比赵佶更算是正儿八经读书人,状元都能中,书读得实在是多,对太学生真动手,他做不来……

    却是王黼在一旁催促:“殿下,此处聒噪,一会儿官家听得,怕更要气怒啊……”

    “唉……如何好对太学生动粗啊……”赵楷摇着头。

    别说,王黼还真有办法,脑筋一转,一语说来:“多事之秋,非承平岁月,不久前还有女真围城之事,而今官家心思变了,来日之天子,怕是守成之君不合适了,要那进取之人……”

    “此言……可是当真?”赵楷就问王黼。

    昔日,天子想把储君赵桓换成赵楷,就是王黼上蹿下跳在试水。

    所以,赵楷对王黼,还真有几分感激与信任……

    “唉……殿下许还不知啊,那康王已然攀附上了燕王,燕王已然在陛下面前进过言了!”

    王黼这话一说,赵楷面色就变,不知多少犹豫纠结,更有惴惴不安。

    按理说,赵构算个什么玩意?轮到谁也轮到他赵构……

    但如今再想,昔日赵构,捐躯之功,出城为人质,众人皆道他有胆气,且平常里这厮还习练几手武艺之类……

    再想今日王黼之语……

    赵楷犹豫了许久,先背过身去,然后稍稍挥手,轻声一语去:“拖走拽走,赶走!”

    这一语来,皇城司的军汉,一肚子的火气自也要发作了。

    只看那陈东,已然是抱头鼠窜,左躲右闪,却又哪里躲得过军汉来拖来拽。

    只管听陈东大喊:“明日,明日我等还来,天下人心,岂能是国贼奸佞一手遮天?明日来千人万人,看尔等如何拖拽!”

    陈东自是被拖着拽着远去,那明日再来,定不是今日的架势。

    秦桧早已出宫,就在远处车架里坐着,此时放下了车窗,一语来:“走,去太学!”

    秦桧也知,这事,还真不是一时,长久之事也,还要再待发酵……

    (兄弟们,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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