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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29章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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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流凌纪依仗师父对她不错,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瀑流端点点头:“老夫想让他多造些杀戮,却没想到他机警得很,不过,没用的...”

    “师父,咱不能再等了,直接灭了他便是。”

    瀑流凌纪对自己师父是了解的。

    瀑流端沉吟片刻。

    “听说昆嵛山已经派了叶海天过来,舒琴那婆娘也不会放任儿子不管,老夫就想让他们差上半步,亲眼看到,杀害无理心门的弟子,后果是什么样的。”

    “师父,万一昆嵛山要跟咱开战呢?”

    瀑流逍小心地问道。

    “你蠢么?看不到这个昆嵛山的混蛋,不但杀了咱门派的弟子,还随意杀戮俗世中的武者,如此罪行,咱们已经站在了大义的制高点上,怎么能容忍其依仗门派之势,胡作非为?”

    “师父训教的是。”

    “去,换一个头领,让这些战骑继续围攻舒风亭,老夫要在他杀戮中,摘下他的人头。”

    瀑流逍躬身:“是,师父。”

    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看出,在他们心里,死几个普通的武者,根本就不叫个事,草芥都比俗世众人的性命还强上一些。

    由于林丰偷了一匹好马,赶路的速度提升了数倍,及至天亮时,他已经跑出了近百里地。

    也不用辨认道路,只是顺着河道往前跑就是。

    前方隐约有城池的模样,临河而建,城外有码头,码头上停了一条船。

    林丰策马来到码头不远处,立马看着那条停泊在水面上的木船。

    一夜颠簸,林丰觉得还是坐船舒服。

    骑马长途跋涉,腰腿不说,全身都很不舒坦。

    尤其是他还闻到了一股烤鱼的香气,这让啃了好几天冰凉坚硬的干粮,喝了一肚子凉水的林丰,根本不能再忍下去。

    催马往前,来到木船不远处,抻了头去看船尾,那里有船夫在用火炉烤鱼。

    而船舱一侧,还有人坐在船边,跟前垂了一根鱼竿,显然,正在安静地钓鱼。

    这大早上的,饿了一夜的肚子,林丰越发安奈不住勃发的食欲。

    甩蹬下马,将战马栓在码头的缆桩上,大步来到船边,也不说话,一步跨上了木船。

    钓鱼的是一位面容平静的老者,清淖的脸颊,短须淡眉。

    林丰上船,走到火炉烤鱼前,蹲下来。

    此时的鱼香更加浓郁,木架上的鱼约有三四斤的样子,已经被烤得发了黄,是那种可以下嘴吃的状态。

    烤鱼的船夫,专注地看着鱼,连看都不看林丰。

    钓鱼的老者也没有转头,这让林丰暂时压住了食欲,仔细观察起船上的这两个人。

    按照正常反应,有陌生人上船,作为船的主人,不该问一问吗?

    就算不问,难道连看都不看一眼?

    明显有违常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最主要的是腰间的断剑,传来了一阵躁动,很清楚地告诉林丰,这船上的人,不是俗世中的普通人。

    林丰觉得,自己这是自投罗网,人家可能就是在此等待自己撞上来呢。

    既然你们不理老子,那谁还跟你们客气。

    林丰一伸手,将火炉上的木架直接端了起来,将烤鱼凑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香气。

    然后在船夫有些不满的目光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瞬间,满口的香气,直冲脑门。

    船夫没有阻拦林丰吃鱼,只是问了一句。

    “哎,阁下是哪家的武士?”

    他说的是海寇话,林丰听不懂,但是大体明白啥意思。

    自己这身打扮,就是海寇武士的常规装备,难怪船夫这样问。

    林丰不说话,只顾大口吃鱼,还有间或吐出鱼刺。

    不过盏茶时间,一条三四斤的大鱼,就被他吃得只剩了中间的鱼骨。

    还有摊在脚下的一堆鱼刺。

    林丰这才满意地扭头冲船夫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点点头,示意自己吃饱了,多谢。

    他本来想说话的,只是觉得不会海寇的话,无法跟人家沟通,还不如不说。

    当然,对方肯定是等自己来的,待会儿必然会动手厮杀。

    那船夫再次开口:“你鱼也吃了,该说说来自哪个家族了吧?”

    林丰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表示自己听不到,也不会说话。

    船夫笑了:“嘿,碰上一个胆大的哑巴,看来是欺负渔民习惯了。”

    这次他用的是大宗话,是说给钓鱼的老者听的。

    钓鱼老者此时才扭头看过来,瞥了林丰一眼。

    “暂时留着他,露了痕迹,鱼儿可就不咬钩了。”

    林丰目光呆滞,装作啥也听不到,一腚坐到甲板上,揉着酸胀的大腿。

    船夫伸手取过烤鱼的木架,来到船尾,用河水洗刷着。

    “师父,你说舒师兄会从这边走吗?”

    那钓鱼老者皱眉盯着水中的浮漂。

    “按说应该过来的,他宰了无理心门几个弟子,人家不会轻易放过他,若不快跑,门派中的大人物可就出来收他的命了。”

    船夫很是疑惑地继续问道。

    “师父,您说舒师兄干嘛要杀人家弟子啊?”

    “唉,这个家伙,被他娘惯坏了,性子甚是高傲,一言不合,便暴起杀人,也不是新鲜事。”

    “若是人家门派高层强硬出手,咱如何处置?”

    钓鱼老者顿了片刻:“能保则保,毕竟此子乃舒师妹的亲儿子。但若事不可为,只能放任不管,强行阻挡,定会引起门派之争,事情便闹大了。”

    船夫抬起头:“弟子明白了,这便是咱在此等候的原因,不积极上前,也不懈怠后退,关键看舒师兄的运势。”

    老者笑道:“嗯,孺子可教也。”

    船夫洗刷完了木架,来到火炉旁,瞥了坐在船舱旁的林丰一眼。

    “师父,这个海寇倒是有意思,白吃完了也不走,不知是何道理。”

    钓鱼老者扭头看了一眼林丰,正好碰到林丰的目光。

    “呵呵,这个家伙眼神清明,定是能听到你我说话,恐怕也明白其中之意,装傻罢了。”

    船夫一惊:“师父,既然他能听懂咱的话,可是泄露了咱的来意?”

    老者摇头:“无他,阳谋也,说给他们听也无妨。”

    船夫放下心来,从一个包裹中取出酒囊,冲林丰摇了摇。

    “哎,喝酒吗?”

    林丰知道人家识破了他的伪装,便点点头,也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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