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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大庆的第一次科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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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彻珍重地将那份令他击节赞叹的卷子,放在御案一侧,示意怀恩重点标记。

    有了这个惊艳的开场,众臣精神都为之一振,继续在卷山墨海中搜寻‘真金’。

    果然,随着阅卷的深入,又陆续找出了更多帖经部分获得满分的卷子。

    众臣皆将卷子上交,而李彻也是一一亲自过目。

    这些卷子的学子,基本功也都极为扎实,五十道帖经题无一错漏。

    其墨义部分,对经义的理解也大多深刻透辟,阐述精当,又不乏真知灼见。

    看得出,这些人都是真正潜心学问的读书种子,其中或许就有家学渊源之辈。

    本次考试的前三甲乃至状元,大概率会从这些人中出现。

    李彻也不吝赞赏,对几份尤其出色的卷子给出了自己的评语。

    身为皇帝金口玉言,亲自赞赏的考卷,自然不可能打太低的分数。

    然而,阅遍这些高分卷之后,李彻心中的感触却是难以言喻。

    这些答卷,学问是好的,道理是通的,但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它们规范、标准、精妙,却少了几分烟火气,缺了一点从泥土中生长出来的活力。

    再没有一份卷子,能像最初那份一样,将圣人之言与切身的体会,血肉交融地结合在一起。

    说白了,就是不接地气。

    就在这时,几位负责分拣的大臣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在这批高分卷中,有五六份卷子的答题风格,格外地引人注目。

    其文风飘逸洒脱,思路天马行空,却又总能言之有物、自圆其说。

    更为奇特的是,这几份卷子的行文风格也出奇地一致,仿佛带着某种共同的印记。

    可细看其具体观点,却又各不相同,甚至在个别问题上观点相悖,颇有几分‘同门辩论’的意味。

    几位大臣不敢怠慢,立刻将这五六份风格独特的卷子单独挑出,呈送到李彻面前。

    “陛下,您看这几份......”文载尹指着卷子,眉头紧锁,“其文风、思路,如出一辙,却又非简单的雷同......臣怀疑,是否泄题了?”

    此言一出,众考官皆是停了笔,目光严肃起来。

    泄题可不是小事,若是出了此等查漏,不仅之前的考卷作废,连朝廷也是脸面尽失。

    李彻接过卷子,迅速浏览起来。

    他看得很快,目光在那飘逸灵动的字里行间穿梭,眸色微微发亮。

    片刻后,他缓缓摇头,否定了文载尹的猜测:“不像是泄题。”

    “风格虽近似,但内核迥异。”

    “你看,对于‘何为王道’,此卷主张‘清静无为,与民休息’,而彼卷则强调‘积极有为,教化万民’;对于‘边患之策’,有主‘怀柔安抚’者,亦有主‘雷霆震慑’者。”

    “这更像是......师出同门,却因材施教,发展出了各自不同的见解。”

    霍端孝闻言,沉吟道:“如此看来,莫非是某个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将其最杰出的几位子嗣,一并送来参加此次科举,意在彰显其学?”

    李彻目光深邃,轻缓地摇了摇头。

    他此刻也拿不准这几人的具体来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教出如此弟子的人物或势力,绝不简单。

    “无妨,”李彻最终淡然一笑,“是骡子是马,终要拉出来遛遛。”

    “此刻猜测无益,待到揭开糊名,其身份来历自然水落石出。”

    “届时,再议不迟。”

    众臣闻言,皆点头称是。

    随后,便将这几份风格独特的卷子,也归入待重点复核之列。

    而李彻的心思,则不由得都转向了即将到来的下午场考试。

    下午那场考试,才是真正的‘试金石’。

    不仅有科举中最重要的策问,还有他亲自出的那些来自后世的逻辑陷阱题。

    那才是真正考验学子的眼界格局,以及思维灵活性。

    他尤其好奇,之前那份让他眼前一亮的卷子主人,又会交出怎样一份答案?

    。。。。。。

    日头稍稍西斜,灼人的暑气略减,下午的考试如期而至。

    皇宫广场再次开放。

    然而,相较于早上那万头攒动的盛况,此刻前来参考的学子数量明显稀疏了许多。

    一些上午因违纪被记录在案的学子,仍不甘心地硬着头皮想来尝试考试。

    守在入口处的差役对照他们的信息后,却将他们毫不留情地拦下,并没收了考牌。

    任凭他们如何哀求、辩解甚至哭嚎,差役只是冷着脸,铁面无私地执行着条例。

    那此起彼伏的绝望哭嚎声,如同警钟,让所有准备入场的学子心头更加沉重。

    经过上午那场别开生面的筛选,剩余的学子们脸上早不见了最初的自傲之色。

    他们已然明白,朝廷此番科举,绝非吟风弄月、比拼诗赋门第的游戏。

    不考作诗,不考作赋,也不看你家门背景。

    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用最务实、甚至有些苛刻的标准,考校真正的实用之才。

    有句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

    此书生不是所有读书人,说的就是以读书人的身份自居,但又没有具体贡献之人。

    可惜的是,如今大部分读书人,都处于这个状态。

    张谦随着人流再次踏入考场,心境却比上午平和了许多。

    中午短暂休息时,他与林清源等人略作交流,彼此印证之下,已知自己的帖经部分至少无大错。

    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态反而愈发沉稳。

    重新找到自己的座位,他将笔墨仔细放好,再次闭目凝神,排除杂念。

    “铛——”

    清脆的锣声响起,划破下午略显沉闷的空气。

    “发卷!”

    学官的声音依旧冰冷。

    考官们仍是面无表情,卷子被迅速分发到每一位学子手中。

    张谦深吸一口气,接过卷子,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卷首。

    然而,映入眼帘的标题,却让他瞬间愣住。

    只见卷首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逻辑题》!

    逻辑,这......这是什么?

    ‘逻辑’一词最早可以追溯到一个希腊词,是舶来词汇,大庆本土没有。

    李彻之所以还用这两个字,就是不想让学子们知晓这个词的本义,从而推测出接下来几道题的答题方法。

    反正这几道题都算是附加题,答不上也不影响成绩,但答上了肯定会获得更高的成绩。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疑,急忙看向第一题:

    【点燃十支蜡烛,吹灭其中四支,最后还剩几支?】

    张谦的眼睛瞬间瞪大,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算什么问题?!

    十支蜡烛,吹灭四支,自然是剩下六支燃烧的,这有何疑问?

    难道陛下和学官们连如此简单的算数都会弄错?

    还是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他无法理解的深意?

    张谦的第一反应是荒谬,甚至怀疑是不是卷子印错了。

    可抬头四顾,只见周围其他学子也大多面露愕然、困惑的神色,有人甚至开始抓耳挠腮。

    显然,大家的题目都是一样的,完全超乎想象、脱离经史子集。

    考场内原本肃穆的气氛,瞬间开始躁动起来。

    唯有那些巡场的考官和学官,依旧面无表情。

    学官甚至出言呵斥:“肃静,安心答题,不会的就空着,看下一道。”

    张谦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他继续思考,将题目读了一遍,又一遍,额头开始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点燃十支蜡烛......吹灭其中四支......最后还剩几支?”

    字面意思简单到令人发指,可正因如此,才更显得蹊跷。

    这一刻,什么圣人之言,什么经义阐发,似乎都派不上用场。

    这等题目考验的就是最原始的观察能力,看考生能不能打破常规思维的能力。

    在相隔数个考场外,林清源同样看到了这道题,只是微微一愣,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上面考官看到这一幕,顿时瞪了过去。

    但见林清源一边看卷一边笑,还以为这孩子被考疯癫了,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

    林清源自然不是疯癫了,恰恰相反,他之所以发笑,是因为在这道题上看到了自家师父的影子。

    鬼谷学派非儒非法,乃是纵横家,而纵横家最擅长的就是诡辩之术。

    诸如战国时期名家学派提出‘白马非马’的观点,乃是师父最喜欢研究讨论的话题。

    而这道蜡烛题虽然诡巧,但比‘白马非马’还要简单不少。

    他从容地提起笔,在答纸上直接写下‘四支’这个答案。

    旋即看向下一题。

    这一次,林清源笑得声音更大了。

    有趣有趣,这位陛下当真有趣,怪不得师父让我等下山辅佐他。

    若非知道不可能,林清源甚至会怀疑,这位陛下是不是自己的师伯、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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