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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东风已至,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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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钢铁大门,死死隔绝了内外的一切消息。

    周乙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无情地走过了半个小时。

    洪智有还没出来。

    情况很不妙。

    这地方的恐怖传闻,足以让任何一个哈尔滨人闻风丧胆。

    周乙上前试图向门口的卫兵询问情况,却被端着枪的士兵呵斥赶开了。

    他决定不再等,必须立刻去找电话亭,通知高科长来救人。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推开,马文栋走了下来。

    一见面,马文栋脸上就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周队长,你是在等洪智有吧?”

    周乙转过身,神色平静:“是,马厅长好耳目。”

    马文栋踱步上前,语气里满是快意:“不用等了,实话告诉你吧,石井博士今天设的是鸿门宴。”

    他瞥了一眼那堵高墙,摇了摇头:

    “可惜啊,你这个樊哙、张良只能在这高墙外干着急,怕是救不了你的刘邦喽。”

    周乙淡淡一笑:“马厅长看起来很了解我们的历史。”

    马文栋背着手,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当然。

    “涩谷三郎生前留下了不少资料,我翻了翻,有不少是关于周队长你的。

    “也许下一个进去的人,就是周队长你啊。”

    周乙从容依旧:“厅长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马文栋摆了摆手,故作姿态:“哦,对了,我听到了不少关于你妻子的传闻。”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跟洪智有那种人称兄道弟的?

    “就像你妻子非要去佳木斯生孩子,你就没怀疑过吗?”

    周乙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冷了几分:“厅长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

    马文栋笃定地说道:“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来说说吧,两种可能。

    “要么顾秋妍根本不是你的妻子,你们两个是在逢场作戏。

    “还有一种可能,你的确是红票,为了生存跟洪智有达成了某种交易。”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盯着周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拿自己媳妇做筹码,会不会太无耻了点?”

    马文栋太想看到周乙痛苦、愤怒的表情,那样会让他心里平衡些。

    同时天涯被欺人,凭啥他周乙能安然无恙?

    然而,周乙脸上依旧是从容和平静:

    “马厅长,谁人背后无人说,心脏的人永远听风就是雨。

    “你要觉得我是红票,拿证据来抓我就是了。”

    马文栋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快,也许就是今晚上。”

    两人正说着,那扇沉重的钢铁大门,突然发出了“咔嚓”一声巨响。

    门,缓缓打开了。

    只见洪智有披着土黄色军大衣,大摇大摆地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神态自若,步履悠闲,哪里有半分阶下囚的狼狈。

    周乙脸上瞬间浮起了笑意,他转头看着身旁彻底僵住的马文栋。

    “马厅长,看来没有樊哙、张良,刘邦也能安然无恙。”

    马文栋人麻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石井四郎那个疯子,怎么会放他出来?

    洪智有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走到马文栋跟前笑问:

    “呵,马厅长也是来接我的吗?”

    周乙配合地说道:“应该是吧。”

    洪智有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喷了马文栋一脸。

    “谢了,马厅长。”

    马文栋脸皮抽搐了几下,但依旧强行保持着风度涵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用谢,你没事就好。”

    洪智有斜着眼看他。

    “我自然是没事,不过听佳慧子夫人说,你……有点不太好。”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马厅长,你那个朋友看起来没什么疗效啊。”

    马文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终究是没有反驳。

    洪智有懒得再看他,扭头对周乙说:“老周,上车吧。”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之前,又回头对马文栋眨了眨眼。

    “忘说了,令夫人真的很……好。

    “还望厅长好好珍惜。”

    说完,他发出一阵嚣张大笑,一头钻进了汽车里。

    周乙一脚油门,汽车呼啸而去。

    马文栋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汽车引擎盖上!

    “洪智有!

    “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怒吼着,径直朝着防疫给水部的大门走去,他要找石井四郎问个清楚!

    不料,门口的士兵抬起手臂,冷漠地拦住了他。

    “我要见石井博士!”马文栋喝道。

    士兵面无表情,声音机械:“没有预约和长官的允许,谁也不得擅自入内。”

    马文栋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堂堂滨江省大员,竟然被一个看门的小兵拦住!

    他回到汽车上,气得额头突突地跳。

    小笠副官低声说:“厅长,早听说洪智有能言善辩,而且很舍得砸钱,石井博士一定是被他蛊惑了。”

    马文栋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阴狠。

    “果然,人只能靠自己啊。

    “眼下时局混乱,我现在很担心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阴谋,这会对我十分不利。”

    小笠副官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建议道:

    “厅长,实在不行,就让山本君强行捉了他。

    “直接当场杀掉!

    “反正咱们手上有人证,大不了,就说洪智有拒捕交火,被当场击毙。”

    马文栋闭上眼睛,沉吟片刻: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容我再思量一下。

    “不管如何,洪智有必须死。”

    ……

    车上。

    周乙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口道:“你刚刚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怕马文栋会采取过激手段。

    “是,宪兵他不太能使唤得动。但你别忘了,他手上有一支装备精良的特务联队。

    “万一他铤而走险,搞突然袭击,单靠码头的打手和警察厅警力,恐怕很难照顾你的周全。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日本人的疯狂,他们都是冷血的禽兽。”

    洪智有弹了弹烟灰,淡淡笑道:

    “我跟他早就撕破脸了,那就怎么恶心怎么来。

    “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陆军部目前的确是在大规模调集关内的精锐,但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们不可能真打。

    “实际上,他们暗中已经派遣人去莫斯科和谈了。”

    “我能知道,矶谷廉介、植田谦吉他们能不知道?

    “现在他们正为怎么脱身而烦恼,哪里还有心思帮马文栋对付我。

    “而且这个时候,兴许石井四郎举报马文栋的绝密电报已经飞向了东京。

    “马文栋,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说到这,洪智有笑了。

    “至于山本的特务联队。

    “是,这家伙很忠于马文栋。

    “但别忘了,他是军人,得归参谋部管。今晚,我就会让他们离开哈尔滨。”

    周乙眼中闪过讶异,随即了然:“看来你早就有了准备,已经和矶谷廉介达成了意向?”

    洪智有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对,矶谷廉介已经认命了。

    “这次关东军惨败,他被转入预备役是肯定的了。不过我答应了,帮他争取香岛总督一职。

    “这家伙前前后后欠了我好些人情了,这点小事,他自然乐意效劳。”

    周乙由衷地说道:“是我多虑了,以你的性格又怎么会打无准备的仗。

    “马文栋想到了三步,你早已把十步都想完了。

    “很难想象,你要是我的敌人,我怕活不过一个月。”

    洪智有转头看他,咧嘴一笑。

    “不,活不过十分钟。

    “当初你下火车的时候,嫂子就把鲁明当成了你,要不是我眼尖喊了那一嗓子,你一下车就得进我叔叔的审讯室了。

    “你要相信,我叔对付红票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周乙神情变得严肃:“那倒是。

    “干我们这行的,任何一个细小的错误,都是致命的。”

    洪智有递给他一根烟:“我懂,把茶叶交给克公。”

    周乙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

    “是啊,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干我们这行的,连做梦都得讲纪律,否则什么时候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

    洪智有看向窗外。

    汽车驶过一座教堂,门口的广场上,一行白鸽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

    底下,一群孩子正在嬉笑追逐,阳光洒在他们天真的脸上。

    快了。

    下一个十年!

    快了!

    ……

    老宅。

    鲁明站在窗口,偷偷往外边瞅。

    他问送饭来的彭虎:“老弟,你说洪股长跟马厅长这回掰手腕,到底谁能占上风?”

    彭虎将饭盒搁在桌上,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小鬼就别瞎琢磨了。小洪爷让咱们干什么,照做就行。”

    鲁明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机:“我可听说了,石井四郎那个活阎王,把洪股长叫进了防疫部。”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忧虑,“那地方,进去的可没几个能囫囵着出来的。他要真折在里头,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彭虎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劝你,那玩意儿最好少碰。万一马文栋顺着线摸过来,你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鲁明脖子一缩,连连点头:“对,对,是我疏忽了,大意了。”

    他搓着手,又凑了上来,“老弟,洪股长那边要是有什么新动静,你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洪爷输不了。”彭虎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鲁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指了指桌角一本卷了边的画报杂志,很猥琐的笑道:“老弟,商量个事。能不能给哥哥我找两个妞儿来?天天对着这纸片人,不是个事儿啊。”

    彭虎甩开他的手,眼神像看个白痴:“你脑子里是灌了水吗?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待,现在就可以滚。”

    “得,得,当我没说。”鲁明连忙摆手,“我忍,我忍着还不行吗。”

    门被带上,彭虎的脚步声远去。

    鲁明朝着门的方向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也敢在老子头上拉屎了。”

    他在屋里烦躁地转了两圈,最终还是没忍住,抓起了电话听筒,拨通了刘魁的号码。

    刘魁受过洪智有的恩惠,性子又直又犟,不像会给马文栋卖命的样子,应该还算靠得住。

    电话接通后,鲁明压着嗓子:“是我。我现在在外边办个差事,不方便露面。问一下,洪股长回来了吗?”

    听筒那边传来肯定的答复。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鲁明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洪智有回来了,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他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看来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

    夜色渐深。

    洪智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下地板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声响。

    万事俱备,连东风都已经借来了,是时候让佳慧子那把刀出鞘了。

    他很清楚,像佳慧子这样的女人,单纯的唆使毫无用处。

    只有让她真切地感受到恐惧,将她个人的安危与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才能彻底激发她骨子里的杀机。

    今天在防疫部门口那番话,就是他故意说给马文栋听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失控,把压力传导给佳慧子,让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时机到了。

    洪智有拿起电话,先是拨通了一个远洋国际号码。

    “是我。”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待会儿,给他去个电话,把石井那封密报的内容透露给他。”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

    “好。改日我到东京亲自登门感谢。”

    “再见。”

    挂断电话,他没有片刻停顿,又拨通了马文栋家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洪智有冷冷一笑,他很有耐心地挂断,然后重拨,一遍又一遍。

    ……

    官邸。

    餐厅里,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空气。

    马文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正与佳慧子一同用餐。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寒蝉搅得人心烦意乱。

    女佣香子刚要起身去接,佳慧子一个眼神递过去,她便识趣地躬身退下了。

    “一郎辛苦了一天,就算是天大的公务,也得先放一放。”佳慧子柔声说道,亲手为他布菜。

    马文栋微微颔首,扯出一丝笑意:“也许是找你的电话。”

    “不管是找谁的,都不接。”佳慧子说得斩钉截铁。

    马文栋心里稍感慰藉。

    用完餐,他走进浴室,佳慧子则借口去给他拿浴袍,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隔着门板,马文栋清晰地听到了她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动静。

    这个贱人果然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等佳慧子拿着浴袍回到浴室时,马文栋靠在浴池边,语气平静地问:“谁打来的?”

    “哦,一个朋友,叫我去打麻将,三缺一。”佳慧子回答的滴水不漏。

    “是洪智有吧。”马文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佳慧子的心跳漏了一瞬,但脸上依旧镇定:“不是,是岸田夫人。”

    马文栋闭上眼,热水浸润着他的身体,他缓缓开口:“石井四郎今天把洪智有叫进了防疫部。可惜,他没死在里面。”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妻子脸上,“你是不是很高兴?”

    “是,我……我们毕竟是朋友。”佳慧子勉强解释。

    “朋友?”马文栋脸上的平静瞬间崩裂,他抓起一条毛巾,狠狠甩进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别忘了,他只是一个下贱的支那人!”

    他猛地从浴池里站起来,双目猩红地逼视着佳慧子:“他今天当着我的面,说你……很‘好’。”

    佳慧子脸色发白,强作镇定:“他说的应该是我弹钢琴……有天赋吧。”

    “原来如此。”马文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浴室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很好,你去吧。”

    佳慧子看出了他滔天的怒火,试探着说:“我还是不去了,琴改天也可以学。”

    “去吧。”马文栋摆了摆手,“学琴而已,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早点回来就是。”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一想到洪智有那强壮的身体和霸道的吻,佳慧子心中便如野草疯长,寂寞难耐。

    既然大家都在演戏,她也懒得再费神周旋,珍惜时间才是王道。

    她乐得顺水推舟,转身离去。

    佳慧子的身影一消失,马文栋便穿上浴袍,回到房间,从墙上取下了那把悬挂已久的武士刀。

    他抽出刀用一块白绢细细擦拭着冰冷的刀锋,上面倒映出他扭曲而狰狞的面孔。

    他想杀人,杀了洪智有,还有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动手时,电话铃声再次尖锐地响起。

    马文栋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一个东京老友急切的声音。

    “什么?”他听着对方的话,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好,我知道了,改日必有重谢。”

    “咔哒”一声挂断电话。

    马文栋内心的怒火与惊恐彻底爆发。

    他接到确切消息,石井四郎已向东京陆军部发去密电,声称诺门坎细菌战失败,是因为情报提前被人泄露,并将所有罪责都归咎于自己。

    鼓吹苏联孱弱论,情报监管不严,甚至是直接泄密人。

    其中还专程拿他一半中国人血统说是,话里话外在点自己是隐藏在关东军内部的“鬼”。

    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攫住了他。

    他想不明白,洪智有到底有什么魔力,不仅骗走了自己妻子的心,现在竟然连石井四郎那种顽固不化的恶魔都被他三言两语说动,反手就给了自己致命一刀。

    大难将至。

    幸好,自己提前得到了消息,必须立刻做出反击。

    佳慧子,你不忠,就别怪我不义了。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事到如今,只能拿你来做我脱身的垫脚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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