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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秦国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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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隋国被夺去作为龙兴之地的信度河左岸土地,还签订了每年送杞国岁币,避免再度开战,并想着对内革新一二,提高战斗能力的同时,

    与新夏有着深厚联系的秦国,却是朝着深渊的方向,一路沉沦而去。

    它坠落的身姿很丝滑,

    就像西秦的皇帝在最初的动乱后,抛弃安都城来到玉壁城,又因为后续的动乱,乘船跑回北都阿房城时的姿态。

    可对此,

    嬴辟疆却不像随平那样,显露出多余的失落和悲伤。

    他反而有些高兴。

    一来,

    很早之前,嬴辟疆便做好了国家衰亡的准备,甚至还跑到新夏进修过,见证过那里亡国时的混乱。

    二来,

    则是西秦的寿命,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

    “只要能活过汉朝,我就没有什么怨愤的。”

    “可是汉朝复兴了啊!”

    有死鬼看不惯他每次提到“秦汉相争,最后前者熬死了后者”这件事时,那微微的得意神情,便开口企图攻击他。

    结果嬴辟疆说,“主干都换了,都城也没有在一个地方,岂能将前后两汉混为一谈?”

    “可论说血脉,他们还是汉太祖刘邦的子孙!”

    “那我的子孙也还做着秦君呢!”

    “秦国现在只是裂开了而已,又不是直接亡了!”

    “哪里像你,做了几年西楚霸王,最后只给别人贡献了几个万户侯!”

    嬴辟疆当即哼了一声,跟项羽互相攻击起来。

    项羽自然继续呛声,“是啊,还一口气裂成了好几份呢!”

    “你是不是想打架!”嬴辟疆忍无可忍,狠狠瞪了项羽一眼。

    在玉壁城中的混乱后,

    西秦很不幸的,没有像隋国那样,将所有参赛者全都绞杀,然后迎来一位新的,还算理智的君主。

    在仍没有停息的争权夺利中,这个国家理所应当的,迎来了自己的分裂——

    原本的皇帝受不了玉壁城的混乱,不能容忍臣子和宗亲的挑衅,更惶恐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在午夜深睡之时,突然听到某位宗王带人夺门政变的消息。

    于是,

    皇帝找到机会,乘船朝着东方故都阿房城而去,决心效仿太祖,在这里另起炉灶,再造乾坤。

    但留在玉壁城的桀骜之臣可不愿意配合他去实现梦想。

    在发现被视为傀儡的皇帝使用着嬴秦祖传的身法跑路后,

    他们当机立断,选择扶持了另一位宗王,成为了新的皇帝。

    就此,

    早已失去南方广大郡县的西秦,又在西海中间划了一道,整齐的分裂成了以阿房为都的东秦国,还有以玉壁城为都的西秦国。

    而得到这个消息的南北势力,也跟着高兴起来。

    南边最为强势的军阀便对自己的臣属说,“嬴秦沦落成这般模样,可见大势已去,我未尝不能取其而代之!”

    但他最为倚重的幕僚却劝道,“当今逐鹿者众,不可悍然称帝,否则易为众矢之的。”

    “以我观之,嬴秦之运,犹如昔年的周天子,其势虽弱,然二百年治国,仍有人心依附,故而不可以自立。”

    军阀有些不高兴,“可要是再拖延下去,我如何能做名正言顺的一方诸侯?”

    幕僚听他急切的语气,便又说道,“称帝早矣,自称王公却是可行。”

    于是那军阀便设立祭坛,在一个晴朗无云的吉日登上去,取自己兴起的郑县为号,自称为“郑公”。

    而在他的带领下,

    其他有力量的军阀也纷纷称王称公起来。

    其中一个出身宗室,但早已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军阀还询问幕僚:

    “我是嬴秦子孙,如今称公建业,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号。”

    作为主干的皇室虽然裂开了,但不管从那边算,都还有继承权在身。

    他是没办法在两个秦帝死去前,自号为“秦”的。

    好在他的幕僚熟读史书,很快便解开了他的疑惑,“可以号为梁公。”

    春秋时的梁国,或称少梁国,

    是嬴秦先祖秦仲的幼子,凭借军功得以建立起来的。

    而秦仲,则是嬴秦在得到“秦”这块封地,被周天子收为臣属后,带领嬴秦获得“大夫”这等高级官职的杰出先人。

    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上说,都不会损害军阀的颜面,还能强调他“宗室”的身份。

    于是,

    梁国也跟着建立起来。

    至于北方那群忙着跟日耳蛮抢地方,跟西边的广业抢人口的家伙,却没有梁公那样的顾虑。

    因为他们的首领是皇族未出三服的近亲,当初若非其父夺位失败,只能逃往泰西,他未尝不能得到玉壁城的权臣们拥戴,成为西秦的君主。

    “但我自称北秦之君,也是可以的嘛!”

    于是,等这股称王称公的风气过去,西海沿岸,便出现了三个秦国。

    如果只以血脉论之,

    那天下可以称为“秦”的,足有五个之众!

    这也是嬴辟疆自觉超过刘汉的一大原因。

    老刘家能像他老嬴家这样,一口气裂出这么多诸侯吗?

    按照比例,

    之后重新统一西海,安定国家的,很有可能还是他的后代!

    只有恰巧路过,围观他和项羽争斗的何博捧着瓜,对西秦现状发出了暴论:

    “怎么跟蛆一样,老家炸了以后爬的到处都是?”

    “不过你们家子嗣那么昌盛,也难怪如此!”

    忙着打架的嬴辟疆听到这话,便更加气了。

    他翘着胡子,老脸鼓着,手下用力双脚一挺,然后被专心街头斗殴的项羽一拳打晕了过去。

    再然后,

    项羽就被何博以“欺负老人家”为理由给抓走了。

    项羽为自己辩解道,“要说出生年月,到底谁大谁小?”

    何博告诉他,“谁让他活得比你久呢?”

    “可他身体还好啊!前段日子还带着儿子跟刘季和刘太公蹴鞠呢!”

    “他们四个加一块,寿数正好凑个二百五,你能跟他们比?”

    于是,

    项羽只能含恨被捕。

    远在泰西,正忙着发挥魅力,跟各方势力打交道的刘如意听说了东方的消息,也生出了跟项羽一样的不甘心。

    他抖着花白的胡子,拍打着儿子的肩膀说,“嬴秦到处都是,咱们也不能落后!”

    “跟嬴秦一样裂开?”

    他儿子摸着自己的脑袋,戏谑的笑道,“祖宗之地的大汉还强盛着,即便远在泰西,我也不敢给它整个‘西汉’出来啊!”

    “我让你想的是这个吗?”刘如意跳起来,给了儿子一个脑瓜崩。

    年轻的时候,

    刘如意的身体很好,形容也高大俊美。

    这是他能到处跟人交朋友,乃至于跟着朋友从大陆的东方,走到大陆的西方的一大原因。

    但如今年岁奔着七十而去,牙齿掉的他口齿不再清晰,皱纹多的他形容不再俊美,骨头也酥软缩水,让他变成了个萎靡的老头。

    以前他能把儿子掂起来玩,

    现在想拍下这小子的额头,都得跳起来了。

    “我都快老死了,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你的国家成立啊!”

    关于“在泰西立国”这件事,

    上次的太平道梦游集会时,已经像老椰子一样,长出一脸胡须的耶哥儿曾向前辈们进行过咨询。

    那位建立燕国的大贤良师便说,“治国理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传播教派思想,带领教众做些事情,

    和统治一个国家,带着国民做些事情,

    这其中的差别,是十分巨大的。

    传教是要四处走动的,这里不行,就去那里。

    就像泰西太平道现在的活动,早已迈出了广业,不仅周边的部族和罗马人对其有所了解,归化者众,就连更远处的塞尔蒂人、日耳蛮人也颇有耳闻。

    但一旦建立起国家,

    名分在政权上得到了明确的分隔,想要像道士们那样到处乱跑,可就不行了。

    哪有一国平民,动不动跑到他国去的呢?

    而且国朝一定,就要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之分。

    居高者既得其名,又怎么会不生出再得到相应权力和特别待遇的想法呢?

    “我当年于齐鲁之时,迟迟不立国建制,等到辽东之后才这样做,就是顾虑这些。”

    “而燕国建立至今,已有十多年,其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印证了我的忧虑。”

    人心难测,人欲自然也是难测。

    没有立国分好位置和权柄以前,某些人还能维持自己憨厚老实的模样。

    但等到受到的吹捧多了,那用道德、理想所塑造的“外壳”,也总有被叮出缝隙的一天。

    内里的欲望沿着缝隙流出来,就像洪水泛滥之初的模样。

    好在,

    死后的孙恩不必要再直面人间的种种凄惨,可以用全然的死者视角,去观察阳世的诸多变化。

    他因此看的更加清楚。

    “实现理想,需要非常漫长的经过。”

    “而在这样的路途中,还要随时随地,同人心人欲争斗,所以一朝一代而已,是不可能做到的。”

    “只是你若想做一国之主,那还请记得归还上帝赐予的九节杖,不要让人间的权势束缚了它,让它变成皇帝的玉玺冕服等等物件。”

    在燕国建立起来时,

    孙恩便脱下了黄袍,将自己的九节杖扔到了供奉给上帝的火堆中,令其收回,以示燕公和大贤良师的区别。

    有些东西,

    还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耶哥儿听完他的话,然后便笑着说,“这样听起来,传道比建国还要艰难许多啊!”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去做更艰难的事情吧,让别人去做些简单快活的事。”

    “而且我都没有结婚生子的想法,又何况去做君父,统治众多臣民呢?”

    于是,

    当广业的诸夏种子破万,已然成为这片蛮荒之地的庞大势力时,耶哥儿突然召集了刘如意这等并非太平道的道士,却又拥有着广业原始股的老伙伴们。

    他说:

    “我得到了上帝的启示,以后要在这里推行类似周初分封的制度。”

    被大贤良师叫来的人对此很是惊讶。

    他们在好几年前,便按照诸夏的传统,想要鼓动大贤良师以广业为根基,统合周边归化的部族,建立一个属于诸夏国家。

    除了其人追求富贵的私心外,

    想要促进文明的传播,一个强而有力的国家为其支撑,也是很有必要的。

    罗马人也在这里传播着属于罗马的文明,他们的效率比起诸夏来说,要迅速不少。

    可明明在耕耘、数算、匠造等等当年,是诸夏更加先进嘛!

    凭什么一群连衣服都穿不整齐,成天就知道披着床单当袍子的罗马人,能比诸夏君子教化更多蛮夷?

    答案显而易见——

    “广业”只是一座属于诸夏城市,

    而“罗马”则是拥有万千土地和臣民的国家。

    蛮夷再怎么不通人性,在挑选生活环境这方面,还是会动一动脑子的。

    所以,

    他们必须建立正式的国家,制定适应的制度,训练强大的军队!

    但耶哥儿并不愿意戴上属于君主的冠冕,更喜欢那顶在向那些生活在丛林中的日耳蛮人传道时,被一头白鹿赠送的花草头冠。

    这让刘如意等已经年迈的追随者感到十分焦虑。

    等听了耶哥儿的通告,他们顿时打开思路,内耗一下子就停止了——

    也对!

    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进步嘛!

    “但分封需要天子的诏令,还需要足够的支持……”

    周天子给诸侯们画饼时,也是会给点人手武器,让其能够在蛮夷面前,建立起优势的,不至于让初到地方开拓的诸侯,迎来个落地成盒的下场。

    且不提远在泰西,该如何获得诸夏天子的册命,

    就说广业人口才一万有余,若其从中掏出五千作为分封的资产,再分给每个受封者一千的初始“国人”,也只能折腾出五个所谓的诸侯。

    究其规模,

    还比不上隔壁的乌比尔部族呢!

    耶哥儿对此则回道:“上帝既然有启示传下,自然会有办法解决这两个问题!”

    “你们且安心的去做!”

    刘如意等人只能将信将疑的走了。

    耶哥儿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就抓着九节杖,沟通起了鬼神。

    何博收到消息后,便让瑞纳河的白鹿去送达来自中原天子的,册名泰西诸侯的诏书。

    白鹿先是来到耶哥儿的梦里,将这消息告诉他,并且询问耶哥儿:

    “本体送来了周天子写的册命、秦始皇写的册命还有汉太祖写的册命。”

    “你需要哪种格式的?”

    耶哥儿挑来选去,然后问道,“可以是现任天子的吗?”

    “这让以后史官记录,也不至于给后人增添疑惑。”

    难道真的记下秦始皇派人开拓泰西,最后泰西这里感动的给他进贡了一头北极熊骑着玩?

    “可现任天子还没有死去。”

    “这个没关系,可以先让某位汉皇帮他提前写一份,等他死了之后再补办!”

    这样,即便后人仍有疑惑,可时间对得上,人物也对得上,总比诏书上出现“秦皇汉武的签名”要令人更容易接受。

    白鹿因此盯着耶哥儿看了一阵,随后留下一句“什么样的家伙养什么样的人”,消散在了耶哥儿的梦里。

    等到新的弥撒日到来,

    耶哥儿带着人念完了经,给人发完了鸡蛋,便随同上帝的子民前往河岸边开辟的农田进行耕作。

    一头高大的白鹿如芙蓉出水,翩然而至,背上则是背负着大汉天子“刘秀”给予泰西诸侯的册命、印玺和礼器。

    旁观者纷纷惊讶的叩首,那些被耶哥儿用各种仪式调教好了的归化之人,更是当场合手闭眼,念诵起泰西版本的太平道经文来。

    当刘如意等人赶来时,只见到白鹿踏着水波,隐散于林间云雾中的背影。

    他们因此信服了耶哥儿的话,觉得上帝实在是个厚道神,连连喊着“皇矣上帝”。

    在此之后,他们便鞭策起自己的子嗣,希望能在闭眼之前,看到子孙建造起属于自家的邦国。

    毕竟耶哥儿已经告诉过他们,

    受封离开时,广业这边只会给予其五百初始人手。

    想要更多力量,就看他们能忽悠……教化多少与之交好的蛮夷,令其愿意追随而去。

    这让他们即便得了册命,也没有直接离开广业,自行创业。

    只想多招收点人再动身。

    “你要是能把乌比尔部拿到手里,咱家就地立国都行了!”

    “何至于让东边的秦人占了先手?”

    刘如意拍着大腿,对儿子的“无能”不断发出哀叹。

    后者也很无奈,“按照日耳蛮的规矩,虽然女子可以继承家业,却也有先后首次的排序。”

    “更何况我还有个大舅子呢!”

    但这个理由没能安慰到刘如意。

    小老头仍在倚杖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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