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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大唐:刚被立太子,逆袭系统来了-> 第443章皇爷爷,你当年应该没我父皇狠吧!【求月票】 第443章皇爷爷,你当年应该没我父皇狠吧!【求月票】
- 数日后,李世民于两仪殿偏殿召见了长孙无忌、褚遂良、于志宁与戴胄。
殿内熏香袅袅,气氛却比朝堂之上更为凝重。
李世民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渐起的秋风,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太子此番归来,威势日隆,于国而言,自是幸事。”
“然,为君者,当恩威并施,张弛有度。”
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如今四方暂平,诸位爱卿以为,朝廷当如何举措,方能使太子,更契合储君之道?”
他问得含蓄,但在场四人皆是人精,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陛下这是觉得太子风头太盛,功高震主,想要加以遏制了。
长孙无忌眼帘低垂,盯着自己脚下的金砖,仿佛上面有朵花,一言不发。
他是太子亲舅,更是关陇集团的代表,无论于公于私,此刻表态都极为敏感。
褚遂良亦是沉默,他虽心向太子,但也深知帝王心术,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可能引来猜忌。
李世民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眉头微蹙,目光转向于志宁:
“于卿,你夙来直言敢谏,说说你的看法。”
于志宁心中苦笑,知道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武功赫赫,扬威域外,实乃大唐之福。”
“然,古人云:‘马上得天下,安能马上治之?’如今高句丽、倭国新定,百济、新罗臣服,正是需要大力推行王化、安抚黎庶之时。”
“臣以为,太子殿下既已展现赫赫武功,不若借此机会,转而精研内政,学习如何治理新附之地,如何安抚万千生民。此亦为储君之本分。”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核心意思却只有一个。
让太子从军事领域转向文治,本质就是削其兵权,使其远离能够直接调动大军的位置。
长孙无忌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于志宁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悦,但终究没有开口反驳。
褚遂良则接口道:“于詹事所言,虽有道理。然,太子殿下刚刚立下不世之功,此时若骤然使其远离军务,恐寒了将士之心,亦有‘飞鸟尽,良弓藏’之嫌,于朝廷声誉不利。”
他这话是在委婉地提醒李世民,不要做得太明显,以免让人非议。
李世民不置可否,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戴胄:
“戴卿,你掌管刑部,又曾署理过大理寺,于律法见解颇深,你以为呢?”
戴胄面色严肃,出列道:“陛下,于詹事与褚谏议之言,皆有其理。”
“然,臣以为,国之常制不可废。太子殿下此前统御之征东大军,本乃陛下授予之临时职权。”
“如今战事已毕,各部兵马自当各归本镇,兵权重归兵部与各地都督府调度,此乃惯例,亦是正理。”
“至于太子殿下之东宫六率,乃护卫东宫之根本,依制保留,并无不妥。”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将收回大部分兵权归结为‘恢复常制’,既达到了目的,又显得名正言顺。
李世民微微颔首,戴胄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
他沉吟片刻,又抛出一个更尖锐的问题:“东宫六率,经太子整训,战力非凡,尤善使用火器。还有那新立的海军,舰船利炮,皆听命于东宫。”
“此二者,虽合制度,然力量过于集中,诸位爱卿以为,朝廷当如何善加引导,使其更契合朝廷整体布局?”
他刻意回避了‘削弱’二字,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削弱东宫六率?那是太子亲卫,无故削减,形同挑衅。
接管海军?海军是太子一手创建,核心将领皆是太子心腹,如何接管?
强行下令,只怕会引起剧烈反弹,甚至兵变都有可能。
长孙无忌、褚遂良、于志宁三人再次沉默。
这个问题太过凶险,无论怎么回答,都可能同时得罪皇帝和太子。
戴胄也闭上了嘴,他可以用‘制度’来建议收回征东大军的指挥权。
但直接针对东宫根本武力和太子嫡系的海军,这已超出了惯例和正理的范畴,纯粹是帝王心术与父子猜忌,他一个臣子,不便也不能置喙。
李世民看着再度沉默的四人,心中掠过一丝不悦,但也知道此事确实棘手,逼得太紧反而不好。
正巧此时,内侍来报:“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吧。”
李世民顺势摆摆手:“诸位爱卿且先退下,今日所议,暂不外传。”
“臣等告退。”
四人如蒙大赦,躬身退出。
在殿门外与笑容可掬的李泰擦肩而过时,心中皆是复杂难言。
“儿臣参见父皇。”
李泰恭敬行礼,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孺慕之情。
“青雀来了,坐。”
李世民神色缓和了些,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朕?”
“儿臣听闻父皇近日操劳国事,心中挂念,特来请安。”
李泰关切道,随即又仿佛不经意地说起:
“方才儿臣来时,似乎见到舅父和褚先生他们出去,面色凝重,可是朝中有什么难事?”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无非是一些政务罢了。你如今协助刘相处理朝务,感觉如何?”
“儿臣才疏学浅,只是尽力学习,为父皇分忧。”
李泰谦逊道,随即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
“说起来儿臣近日在坊间,听到一些关于大哥的流言蜚语,心中甚是不安。”
“哦?什么流言?”
李世民端起茶杯,状似随意地问道。
“都是一些无稽之谈!”
李泰连忙摆手,却又压低声音:
“说什么大哥在辽东、倭国杀戮过甚,有伤天和。”
“还有.还有说大哥在长安时,未经三司审讯,便便处置了恪哥哥和愔弟弟.”
“儿臣知道这定是谣言!大哥身为储君,怎会如此不遵国法?”
“只是.人言可畏,儿臣担心这些谣言会影响大哥的声誉,若是传到那些酸儒御史耳中,怕是又要上书烦扰父皇了。”
他句句都在为李承乾辩解,实则句句都在提醒李世民李承乾的酷烈与擅权,尤其是‘擅杀亲王’这一点,更是触碰了皇权的逆鳞。
李世民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李泰的话,正好说中了他心中的隐忧。
李承乾的能力和功绩毋庸置疑,但其行事风格,越来越显示出不受控制的苗头。
尤其是在处理李恪、李愔的事情上,虽然情有可原,但终究是越过了某些界限。
他放下茶杯,缓缓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承乾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他看了一眼李泰,又话锋一转:“不过,你提醒得也对。有些事,确实该问个明白。”
李泰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面上却愈发恭顺:
“父皇明鉴。大哥刚立大功,些许流言,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兄弟之间,若能坦诚相见,消除误会,自是最好。”
李世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中却已有了决断。
绕圈子、借臣子之手敲打,看来效果有限。
是时候,该与那个锋芒毕露的儿子,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了。
有些界限,必须划清楚。
“好了,朕有些乏了,你也退下吧。”
“儿臣告退,父皇保重龙体。”
李泰心满意足地行礼退下。
殿内,李世民独自沉思良久,终于对身边的内侍吩咐道:“传旨,令太子明日巳时,两仪殿见驾。”
另一边,大安宫,暖阁。
与两仪殿的暗流汹涌不同,大安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秋日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烤肉的香气。
李渊穿着一身舒适的常服,红光满面,正拉着李承乾的手,上下打量,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好!朕的乖孙儿回来了!黑了,也瘦了,但更精神了!比在江陵那会儿,更有气魄了!”
李承乾也是笑容满面,亲自给李渊斟满酒杯:“皇爷爷,孙儿在海外,最想念的就是您这儿的酒和您烤的羊腿!”
“那些倭国的清酒,淡出个鸟来,哪比得上咱们大唐的烈酒痛快!”
“哈哈哈!说得好!”
李渊用力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拿起羊腿狠狠咬了一口:
“快跟爷爷说说,海外都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听说你弄了些铁甲大船,还能喷火吐雷?”
李承乾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海战,讲起了倭国的风土人情,当然,略去了那些血腥屠戮的细节,只挑有趣新奇的说。
李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和大笑。
“皇爷爷,孙儿这次回来,还给您带了一份大礼!”
李承乾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卷精心绘制的图纸,在案几上缓缓铺开。
“哦?这是什么?”李渊好奇地凑过去。
“这是孙儿命科学院最顶尖的大匠,根据您的喜好,结合孙儿的一些想法,当下最先进的建筑工艺,为您设计的新宫殿——大明宫!”
李承乾指着图纸,兴奋地介绍:
“您看,选址在龙首原,地势高敞,可俯瞰半个长安城!”
“主殿含元殿,比现在的太极殿还要宏伟!”
“后面还设计了麟德殿、紫宸殿、蓬莱殿园林里引活水成湖,堆土为山,四季皆有景致。”
说完,他指着图纸上一些特别的标注:
“这里,孙儿还设计了一套‘暖气’系统,冬天用地火龙将热气通到各个殿宇,保证温暖如春。”
“这里,准备用最新烧制的透明玻璃做窗户,亮堂!”
“还有这里,专门给您修了个大温泉池子,引骊山温泉水!”
李渊的眼睛越听越亮,尤其是听到温泉池子和透明玻璃,更是喜不自胜,抚掌大笑:
“好!好小子!还是你最懂爷爷!最孝顺!这宫殿,听着就带劲!”
“比现在这憋屈的大安宫强多了!什么时候能动工?”
李承乾自信满满:“图纸、物料、工匠都已准备就绪,只等您点头。下个月就开工!”
“孙儿亲自督造,调集最好的资源,日夜赶工,最多两年,保证让您住进去!”
“两年?哈哈哈!好!朕就等着住朕乖孙儿给盖的新宫殿!”
李渊乐得合不拢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这个孙子真是越看越顺眼,比他那逆子强了百倍。
他笑着笑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顿在案上:
“哼!还是朕的承乾孝顺!知道爷爷住得不舒坦。不像那个逆子!当了皇帝,越来越忘本了!如今更是.哼!”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完全说出口,只是愤愤地又灌了一杯酒。
李承乾拿起酒壶,慢悠悠地给李渊重新斟满,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有接话。
就在这时,内侍无舌悄无声息地走进暖阁,躬身道:“太上皇,太子殿下。陛下口谕,召太子殿下即刻前往两仪殿见驾。”
暖阁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一下。
李承乾似乎早有预料,神色不变,只是放下酒壶,对李渊笑了笑:“皇爷爷,您看,这不就来了。”
李渊眉头紧锁,看着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了然,他压低声音:“承乾,你.”
李承乾却浑不在意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对李渊道:
“皇爷爷,您觉不觉得,眼下这情形,跟当年玄武门之前,有点像?”
李渊瞳孔猛地一缩,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李承乾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继续问道:
“孙儿斗胆问一句,当年我父皇动手之前,您对他,应该没像他现在对我这么.‘步步紧逼’吧?”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李渊耳边炸响。
他怔怔地看着李承乾,看着这个年轻、锐利、功高震主,此刻正被自己父亲猜忌和召唤的孙子,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同样锋芒毕露、最终踏着兄弟鲜血走上皇位的儿子李世民的影子。
历史,难道真的要重演吗?
李渊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复杂情绪的叹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李承乾得到了无声的答案,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冷冽和决绝,对着李渊躬身一礼:
“皇爷爷,您慢慢喝,羊腿趁热吃。孙儿.去去就回。”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跟着无舌走出了暖阁,走向那场注定不会平静的父子对峙。
暖阁内,只剩下李渊一人,对着满桌的酒菜,却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致。
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喃喃自语:“二郎啊二郎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空气中,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那无声却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