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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陆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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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王文回到他的大将军府。

    他先将镇远关的兵权和防务,交予种师道和支柏青,而后招来敖青和敖黑这两条蛟龙入府护法。

    安置好一切后,他才进入闭关密室,盘膝坐下恢复真气和法力。

    经过三天三夜的调息,他终于将自身的状态调整至巅峰。

    他睁开双眼,龙钮玉印自他眼底弹出,背景虚化成黄山绝巅云海万里的辽阔之景。

    他将目光落在“大海无量神功”后边那个流光溢彩的“+”上,心念一动,顷刻间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山呼海啸般的自四面八方涌来,那浓郁的天地灵气直接凝聚成了白雾,而过于剧烈的运动速度又形成了飓风。

    放眼望去,就好似雨后山间浓雾爬升,能见度不足二十米,镇远关数十万将士尽皆受益!

    好似哼哈二将般端坐在密室大门外的敖青和敖黑无疑是受益最深者,两条蛟龙猛吸了几口灵气,竟有种气血沸腾的“醉灵气”之感。

    它们交换了惊骇的目光,齐齐回头望向紧闭的厚重石门。

    敖青咽了几口唾沫,震惊的低声道:“大将军,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敖黑挺胸抬头:“那可不?”

    敖青:???

    大爷才是大将军麾下头马,你在自豪个什么劲儿?

    正在巡视城墙的支柏青,遥望着大将军府,妖异的面容也有些些许惊疑不定之色……它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见过。

    它努力回忆许久,突然一个激灵,一拍大腿失声道:“坏了,是那些狗东……”

    “西”字儿还未吐出口,它就意识到自己在吐槽谁了,慌忙捂住了嘴,惟恐自己的声音飘到了骠骑大将军府。

    而后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人凭空出现,才放下心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暗自嘀咕道:‘上古武将的传承,不是早就断了吗?’

    它口中的上古武将,不是那些打仗得先约时间、地点的兵家大将,而是那些上能一剑开天门、下能一剑开夔门,文能开山填海镇族安邦,武能追杀漫天仙佛上天无路,进能万里屠杀上古大妖、退能将蛟龙当看家犬养的上古武将!

    不会真有人以为,人族能成为天地主角,是因为天道垂青吧?

    怎么有人会觉得,能战胜蚩尤、刑天那种狠角色的势力,只是因为别人的垂青呢?

    它那可怜的老父亲无支祁,当年也就是…调皮了些,然后被大禹麾下那些猛人砍成了臊子……

    可上古武将的传承,不是早已随着殷商崩塌彻底绝迹了吗?

    支柏青想不明白。

    而就在它脚下城墙根儿处的一座马厩里,一个须发花白但身子骨还算强健、腰间别着一柄形似烧火棍的灰扑扑长剑的年老辅兵,一边不紧不慢的切着草料,一边眺望着将军府方向,嘴角还挂着一丝慈祥的笑意。

    能见度不足二十米的白茫茫天空,他那黑白分明得好似婴孩般干净的眼瞳中,却倒映出一尊身披金甲、外罩玄色龙纹战袍的顶天立地神将!

    他一直以为,会是一柄破空长枪。

    没想到,却是一尊顶天立地的神将。

    “小伙子不讲武德啊!”

    他淡笑着自言自语道:“害我老人家白白期待这么久!”

    ‘长江后来推前浪……’

    他在心头低低的呢喃道。

    ……

    石室内,王文的意识被分割成了千百份,投入了无数个时空。

    有的时空,他是空军的中年钓鱼佬。

    有的时空,他是满面沧桑的垃圾佬。

    有的时空,他是贫苦的农家少年郎……

    无数个时空,每一个时空的时代背景都不一样。

    农家子弟剃着狗啃似的寸头、一身粗布草鞋,好像是民国时期的打扮。

    钓鱼佬穿着拼多多风的衣裳、趿着人字拖、骑着小电驴,好像是现代的打扮……

    每一个时空下的他,都长着与他前世一模一样的面容,却都没有他的记忆。

    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背景下,或悠闲或勤恳或忙碌的生活着,强烈而细腻的情感,就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王文的僵硬的思维随着他们的视角,不断变换着场景。

    钓鱼佬空军归来,遇到落水的少女,毫不犹豫的扔了小电驴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贫苦少年郎不顾父母的劝阻,放下了扁担,拿起了红缨枪,投入了抗击东瀛小鬼子的伟大战斗中。

    沧桑的垃圾佬紧紧的捏着捡垃圾得来的血汗钱,路过一个跪在医院门口为病重的丈夫筹钱的妇女时,犹犹豫豫、抠抠搜搜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半血汗钱,放到了妇女身前。

    王文的意志无法干涉每一个人的决定,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每一个人心头的复杂心绪。

    钓鱼佬清楚的知道救人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也知道妻儿还在家等着自己吃饭。

    少年郎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也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垃圾佬也知道,自己放下的,是自己一个星期的口粮……

    后来,救起落水少女的钓鱼佬,非但没能得到一句感谢,反倒被少女诬陷猥亵,回到家被父亲妻儿结结实实数落了一顿。

    少年郎在战斗中抱着比自己强壮一大圈的小鬼子滚落山坡,被战友送回营地后足足昏迷了三天,才侥幸的捡回了一条性命。

    节衣缩食好不容易才捱到第二个月的垃圾佬,又一次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那个举着为重病的丈夫筹钱的妇女,只是牌子上的换了一个病因……

    王文体会着他们复杂的心理活动,跟随着他们的视角继续向前。

    背时的钓鱼佬,在暴龙婆娘“老紫蜀道山”的威胁下空军归来,又一次遇到了一个落水的少年,他停下小电驴犹豫了三秒,而后掏出手机扔到小电驴上,又一次纵身跳进了湍急的河水里,成功的救起了少年郎,只是自己却没有力气再爬上岸。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看着岸上那个与自家儿子一样大的少年郎,心头琢磨着:‘好像不亏’。

    英勇的少年郎,伤愈后重新投入战斗,在一次惨烈的阵地战中,身边的战友接连战死,小鬼子的王八壳子却已经快要冲上阵地,而他们的身后就是还未能撤离的根据地,他没有多想,扯下子弹带塞进战友的怀里,从腰间拔出两颗手榴弹拿在手里,用牙齿扯下引信,高喊着“儿子不孝”,冲出阵地扑到小鬼子的王八壳子上……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俯瞰着趴窝的王八壳子和三个同样在空中飞的小鬼子,自豪的暗道了一声“赚了两个”。

    越发不修边幅的垃圾佬,又一次在那间医院门前,遇到了一个为病重的儿子筹钱的贫穷老夫妇,他看着老夫妇哭肿的双眼,听着围观的人群们议论着这对老夫妇一连三天都在这里乞讨的言语,犹豫许久,又一次掏出了兜里还未捂热乎的血汗钱,数出一半放到了老夫妇面前。

    离开之时,他听到了人群中有人说他是托儿,但他并没有在意,他只是在心头默默的想道:‘万一他们不是骗子呢?’

    时空的走马灯不住飞速闪烁,不断有时空泯灭,又不断有新的时空诞生。

    他时而是了无生气的社畜。

    时而是文质彬彬的主政官员。

    时而又是黢黑的快递小哥……

    社畜为了接住从四楼坠落的孩童,断了好几根肋骨。

    快递小哥为了抢救车祸起火的司机,被烧成了重伤。

    官员为了抓住城市转型的良机钉死在老城区活活熬死了自己……

    王文的意识渐渐迷失在了这些人生当中,这些人物不是拙劣创作者笔下的脸谱式人物,也不是那种正的发邪的英雄人物,每一个都有着十分复杂的人性。

    背时的钓鱼佬,在空军的时候,会贼眉鼠眼的从老乡田里偷两根黄瓜或南瓜揣在怀里,实在没有黄瓜南瓜掐把红薯叶也绝不走空,好几次被老乡抓住骂的面红耳赤,却打死不改,他从未想过要做见义勇为的好人,他只是碰巧遇上了。

    瘸腿的垃圾佬,也时常会为了一两个空瓶子、空纸板箱,和其他垃圾佬污言秽语的吵得不可开交,他比大多数人都更清楚生活到底有艰辛,他也比绝大多数人更节俭,平日里买点卤猪头肉改善一下伙食都得犹豫很久,他从未没想过要做慷慨解囊的好人,他只是碰巧遇见了而已。

    文质彬彬的官员,暗地里同样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小算计,他也一门心思的想要做出政绩,升迁更高的职位、做更大的官,嘴里总叫旁人不要面子功夫,实则心里却很享受别人对他的礼敬,他同样从未想过要在那个旧城改造项目上奉献此生所有的光和热,他也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太多太多生动而立体的人物,像前赴后继的海浪一样冲击着王文意识中“我”的概念。

    他渐渐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谁又是自己。

    直到一个接一个生动立体、活灵活现的人物,从无尽时空之中走出来,勾肩搭背的组成“众”,再组成“城”,最终组成厚厚的历史书……

    直到所有时空,提炼出同一股生机勃勃的意志力,像一条线一样穿起所有时空,将成千上万个不同身份、不同境遇的人物重迭成同一张面孔……

    王文的意识,才终于从无穷无尽的时空漫游当中超脱出来。

    “是了……”

    他恍然大悟的在轻声呢喃道。

    他不是他们。

    他也是他们。

    他们正在成为他。

    他也正在成为他们……

    他福至心灵,忽然抬头,铿锵有力的坚定道:“君子不救,圣人当仁不让!”

    君子不会在无法保全自身之时,轻易介入他人的因果。

    而圣人面对符合自身道义之事时,却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换个角度说,不轻易介入他人因果的,是君子。

    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救他人于水火的,便是圣人!

    自我的圣人!

    结合他先前自佛门《金刚经》中领悟的“三位一体肉身成圣”法门:‘本性自足,不假外求。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他此番的完整领悟就是:不必在意他人的目光,坚定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做你认为对的事,去求你想求之道、证你所求之道!

    这既是知行合一的过程,亦是不断超越过往的过程!

    即是圣人!

    王文心念一动,石室上空那一尊只有年老辅兵能看见的金甲神将,迅速由虚化实、大放光明。

    他体内澎湃汹涌的真气,也随之转换成一股同时具备轻灵与厚重这两种截然不同特质的更高层次力量,并且一瞬间就从溪流一样的孱弱状态拔高到了山海呼啸的磅礴状态。

    这一个刹那,天地万物都似乎极速拉远的太空望远镜一样在他的心头浮现!

    连他先前从不曾感知到的“空间”,此刻都如同一层精美绚烂而脆弱的琉璃器一般,在他的眼前浮现。

    他好奇的望着这一层脆弱的空间,顺手轻轻在面前一划,他的面前立马就亮起了一片白蒙蒙的天光。

    那片天光之中,是一座粗犷的马厩,他的鼻翼甚至能嗅到马屎马尿的骚臭味。

    马厩内铡草料的年老辅兵,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另一处空间,以及端坐在那一处空间正中心的王文,有些惊愕,又有些手足无措,活像个做坏事被活捉的孩童一样……

    “张前辈好兴致啊!”

    王文笑吟吟的看着他手中锈迹斑斑的铡刀,清楚的看到铡刀的刀锋之上,附着着一丝好似月华般雪亮的剑芒。

    年老辅兵连忙松开铡刀,就好像铡刀烫手一样:“这个,啊哈哈哈……我老人家放心不下你们这些年轻人,来瞧瞧没毛病吧?”

    “当然没毛病……”

    王文“嗤嗤”的笑道,没有点破这老头的口是心非:“晚辈欢迎前辈还来不及,能有什么毛病……前辈先忙着,晚辈此番闭关还未结束,出关后再来请求前辈指点一二。”

    说完,他抱拳拱了拱手,二人之间的空间通道旋即消失。

    年老辅兵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幕,想挠头又害怕丢了前辈高人的颜面,只得在心头暗自嘀咕道:‘这一手……我咋不会?难道我是个假的陆地剑仙?’

    天光消散,王文感知着体内残余的真气仍然快速转换为真元,掐指算了算此番突破的用时,暗道了一句:‘还有时间。’

    他的武道修行路,暂时告一段落了。

    但他真正的修行路,现在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白雾散尽的骠骑大将军府深处,忽然又亮起一股清净澄澈,能洞穿一切阻碍物,映照过去、现在、未来的耀眼而柔和的金光。

    而这一股金光的中心,是一尊身姿模糊的金甲神人,以五心朝元的姿势盘坐在石室中心、脑后一轮小太阳一样的五彩功德金轮,正在大放光彩……

    石室门外,刚在王文晋升陆地神仙的突破中得了大好处的两条蛟龙,都张大了嘴一脸痴呆的望着这一幕。

    “功功功功……”

    敖黑手指颤抖着指着那道金甲神人,因为太过激动而一口咬到了舌头,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却仍在激动的说道:“功德金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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