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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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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南月和严鹬齐齐挑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陆淮。

    陆淮却并没有在意这二人的眼神,缓缓开口:

    “先前一直忙着答疑解惑,如今应当可以分析分析那道圣旨了。”

    嗯?这话题会不会转得太快了?

    陆南月一脸“老弟,你在干什么”的表情。

    林知清看了一眼陆淮,微微笑了笑:“不错,我就是在想皇帝对江流昀的处置方式。”

    那道圣旨上,大致讲了三件事。

    第一,赐死江云鹤和兵部尚书等共犯。

    第二,还望舒侯林从戎清白。

    第三,饶了江云鹤。

    这其中,最独特的便是第三点。

    皇室留下了江流昀。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最后居然还能被赦免,实在不公。”很显然,林十安并不满意江流昀的处理方式。

    林从礼和林从砚也齐齐放下了筷子。

    如今林从戎的案子平反了,罪魁祸首江云鹤不但犯了欺君之罪,还有结党营私等多重罪名。

    可以说,江云鹤是一定会死的。

    但上头对江流昀的处理方式也确实挺出乎意料的。

    林从砚也有些厌恶江流昀:“我本以为上头一定会降罪,将江流昀同江云鹤一起赐死。”

    陆南月拧眉:

    “这桩事确实有些奇怪,不过皇上一向都宽厚,先前也没有因为林伯父的事迁怒林家。”

    陆南月还不知道皇室留下林家的真正目的,所以才会这么说。

    但桌上的其他人心中都很清楚,能坐上皇位的人,又能良善到哪里去呢?

    林知清开口打破了沉默:“大家不觉得这种处置有些似曾相识吗?”

    似曾相识?

    除去陆淮和严鹬,其余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唯有林十安,想了一下而后便恍然大悟了。

    像,确实很像。

    “知清,你是想说,如今的江家便是当年的林家?”林十安开口问。

    闻言,林从礼和林从砚齐齐愣住了。

    林十安的话像一记重锤捶在了他们心上。

    林从戎通敌叛国,被赐死。

    江云鹤构陷同僚,被判斩立决。

    江云鹤之子江流昀逃过一劫,林从戎之女林知清逃过一劫。

    这高度重合的剧情让他们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林知清提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待林从礼二人反应过来以后,她才开口: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江流昀被留下来的目的绝不单纯。”

    “先前我同堂兄分析过,父亲的冤屈朝堂上下很可能是知道的,他们知道我父亲不可能通敌叛国。”

    “但因为父亲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选择保持缄默。”

    “而上头留着林家,一来是留下了江家的一个把柄,可以凭借我们制衡江家。”

    “二来,即使我们对付不了江家,自取灭亡,对皇室也没有任何坏处。”

    听到这里,其实已经颠覆了林从砚的想法,他十分不解:

    “按你这种说法来看,先前朝廷为何要给林家施压,想坐实我的罪名?”

    “如若坐实,林家便没了,还怎么制衡江家?”

    林知清那个时候只看到了变相,以为皇室这么多年没有动林家,只是缺少一个由头,或是想留一个宽厚的美名。

    但出了堂审的事以后,她才反应过来,四叔的事很可能是林家的转机。

    她回想了一下,当初林家还算和平,刚有些一致对外的样子。

    但刘邙的出现,瞬间将林家打得四分五裂,互相怀疑和埋怨。

    也就是说,任由刘邙发展下去,林家肯定是会散的。

    当然,在那之前,林家已经分散得不成样子了。

    那样的林家,并不具备制衡江家的条件。

    听到这里,林从礼明白了林知清的意思,开口问道:

    “知清,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时候的林家没有利用价值,消灭比留着好?”

    “不错。”林知清点头:

    “制衡之术,关键在于制衡二字。”

    “两边的力量差不多,才能叫作制衡。”

    “当时的林家深陷泥沼,并没有同镇远侯府抗衡的实力,所以皇室很可能并不打算继续留着林家了。”

    林从礼紧皱眉头再次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皇室从此事当中看到了林家制衡江家的苗头,所以之后并没有再对林家围追堵截?”

    “对,这应当是林家的转机。”林知清点头:

    “从这件事开始,皇室觉得我们林家又有了利用价值。”

    “恰好,镇远侯府势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想要整治江家,最直接也最师出有名的方式,就是林家之事。”

    “这,这有些太过天方夜谭了。”林从礼呼吸有些急促:

    “照你这么说,皇上一直都知道从戎是清白的,只是对江家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此事是江家做的,但他们有很大概率知道父亲的冤屈。”林知清的声音还算平静:

    “林江二家之事,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而是皇室刻意纵容的结果,也是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这是一个横跨几十年的局。”

    从一开始林江二家便占据了天平的两端,而两边的砝码一直是由皇帝来掌控的。

    陆南月一边摇头,一边喝酒压惊:

    “我本以为小清儿拿捏人心的本领已经很强了,可这么听来,咱们这位皇上的手法还要老练三分!”

    谁说不是呢?

    林知清先前一直将镇远侯府视作洪水猛兽。

    可现在镇远侯府倒了,她发现龙椅上的那位才是操纵这一切的大boss。

    他很久以前便推波助澜,在林江二家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许多年后,这枚种子生根发芽,又成了皇室铲除江家的机会。

    这种心计,这种手段,便是林知清也觉得背后发凉。

    她对大盛这位久病在床的皇帝,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陆淮将话题拉回了江流昀身上:“圣旨上说留下江流昀,是想将从前的路再走一遍。”

    “只要江家和林家还有人活着,那么江家就永远都是仇敌,永远没有握手言和的那一日。”

    “这样的话,林家若不受控制了,江流昀又可以转换成林家现在的角色。”

    “呵,这种无聊的把戏,他还真是乐此不疲。”方才一直沉默的严鹬冷笑一声:

    “因着制衡的目的,便可以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视作无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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