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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我昨晚又做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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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散时,罗姑娘的扫帚尖在青石板上顿了三顿。

    昨夜被邪雾灼出的红纹像道伤疤,七片宋窑残片嵌在疤上,釉面泛着暖黄,像被人捂在怀里焐了整夜。

    她弯腰时,后颈的碎发黏着薄汗——自小用预知能力后,这头痛便像块浸水的棉絮,闷在天灵盖里,压得眼珠子都发涨。

    "阿罗!"项公子啃着陈阿婆塞的糖饼,蹲在祠堂门槛上,糖渣沾在唇角,"昨儿说'烧得不够彻底',烧啥呢?"他咬字故意含糊,眼尾却翘着,显然早等着问。

    罗姑娘手指绞紧扫帚柄。

    昨夜预知里,会长捏着村民画像在火盆里烧,火星子舔着纸角,陈阿婆的银簪子在灰烬里泛冷光——这念头刚冒头,后颈的汗就顺着衣领滑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把扫帚往地上一杵:"灶王爷托梦说的!

    昨儿我给灶君供了糖瓜,他说邪火没烧透,要再......"

    "噗。"项公子突然笑出声,伸手抹掉她鼻尖沾的草屑,"骗鬼呢?

    你供灶君的糖瓜早被小白狐叼走了。"他声音放软,糖饼递到她嘴边,"阿罗,我见过你发抖时攥紧袖口的样子。"

    罗姑娘喉结动了动。

    项公子的指尖还带着糖饼的温,她盯着他眼底的关切,到底没说预知的事——说了又怎样?

    不过是让他多熬几夜守着她罢了。

    她张嘴咬了口糖饼,甜得发腻,含糊道:"就...就觉得那邪雾散得太利索,像猫玩耗子似的。"

    "当我是三岁娃?"项公子刚要再问,祠堂里传来"当啷"一声。

    赵师姐捏着片碎瓷直起腰,青玉簪子在晨雾里泛着冷光:"你们来看。"她指尖沾着瓷片边缘,"昨夜被邪雾冲击的碎瓷,竟没裂,倒像......"她顿了顿,把瓷片递过来,"在发烫。"

    罗姑娘接过时,指腹刚触到釉面,头痛突然窜高。

    她手一抖,瓷片"啪"地掉在地上。

    项公子忙弯腰去捡,却见她脚尖轻轻一勾——祠堂角落的陶水缸"哗啦"晃了晃,溅出的水漫过青石板,正好漫到碎瓷边。

    "哎你这脚......"项公子话没说完,突然屏住呼吸。

    七片碎瓷遇水泛起微光,像被投进石子的湖面。

    最中间那片先映出人影:是个梳着包髻的老村妇,粗布裙角沾着泥,正跪在祠堂前,额头几乎贴地:"求上仙显灵,救这百八十口的苗......"

    "是阿婆她祖奶奶!"张大叔挤过来,手里还攥着扫了一半的竹筐,"我奶说过,光绪年间大旱,太奶奶给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罗姑娘盯着水痕里晃动的影像,轻声道:"阿婆昨天扫地时念叨,说祖上救过逃难的道士。"她余光瞥见赵师姐猛地转头,眼底的怀疑淡了些——这是她昨夜听陈阿婆擦供桌时说的,故意记在心里。

    项公子突然蹲下来。

    他把碎瓷片一片一片往水痕边缘挪,动作像在拼孩童的七巧板:"那老妇跪拜的方位......"他指尖点着青石板,"头朝东,左手扶的位置,右手......"最后一片瓷片落定的瞬间,地面腾起淡金色的光。

    红纹与瓷片连成半幅阵图,像只摊开的手掌,掌心处浮着几个褪色的朱砂字:"心火续命"。

    赵师姐"唰"地抽出腰间的皮质典籍,翻页声比急雨还密。

    她手指突然顿住,抬头时眼眶都红了:"我查过三年的古籍,原来不是失传......"她指着祠堂梁柱上褪色的涂鸦,"是写成了童谣!"

    罗姑娘跟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梁上歪歪扭扭刻着"火烤心,心映月,月照魂归旧堂前",正是昨夜村民哄孩子时唱的调子。

    "所以当年归墟派来犯,村民用这阵法护了祠堂?"项公子摸着阵图边缘,声音发颤,"那咱们......"

    "能撑三天。"赵师姐合上典籍,嘴角终于带了笑,"只要把童谣里的口诀补全,再按阵图引村民的命魂......"

    "喵——"

    屋檐传来尾音拉长的轻唤。

    众人抬头,就见小白狐蹲在瓦当上,油亮的皮毛沾着晨露,正慢条斯理舔着前爪。

    它抬眼扫过阵图,喉间发出低笑:"傻的。"

    罗姑娘望着它泛着幽光的眼睛,后颈的头痛突然轻了些。

    她听见项公子在耳边说:"阿罗,这次咱们烧得透些。"

    小白狐舔完爪子,歪头看向祠堂外渐起的晨雾。

    它的尾巴尖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数什么——三天,两天,一天......小白狐尾尖的金光没入阵眼时,祠堂里的晨雾突然凝出几缕白丝,像被无形的手攥成了线。

    罗姑娘后颈的红纹跟着轻颤,预知能力在意识里翻涌——她听见自己喉咙发紧,却见项公子已经直起腰,指尖还沾着水痕:"所以归墟派怕的不是阵法,是......被人记住败绩?"

    "不然呢?"小白狐舔完最后一片爪尖,歪头时耳尖的绒毛扫过瓦当,"他们那些邪修最要脸面,当年被一群连引气都不会的凡人用'心火'烧得滚出三十里,这事儿要是传进鬼市......"它突然低笑,声音像碎冰撞在瓷碗里,"你猜他们是先杀咱们,还是先烧光这村子的族谱?"

    赵师姐的典籍"啪"地合上。

    她盯着梁上的童谣,青玉簪子在发间晃出冷光:"难怪我查遍《灵枢志》都没提归墟派弱点,原来被他们买通修士抹了记录。"她指尖重重按在"心火续命"四个朱砂字上,"可村民的命魂......"

    "阿婆们的魂儿没散。"罗姑娘突然开口。

    她望着水痕里老村妇的影子,喉间泛起甜腥——那是预知能力过载的征兆。

    昨夜陈阿婆擦供桌时说"祖上救过逃难道士"的话音突然清晰,原来不是巧合,是那些被岁月埋了百年的信念,早就在等个能听见的人。

    项公子猛地转头,眼底的关切几乎要漫出来:"阿罗?"

    她冲他笑了笑,把涌到嘴边的"我看见她们的魂儿在糖瓜香里飘"咽了回去。

    指尖悄悄掐了个隐诀——这是她新悟的藏锋术,能把预知画面叠进心跳声里。

    果不其然,太阳穴的闷痛化作一片混沌,再睁眼时,三天后的战场已在眼前:

    阴云压着祠堂,会长站在阵眼处,黑晶残片泛着幽蓝,他掌心的灵力像被剪刀剪断的线,"噗"地散成星子。

    罗姑娘的指尖在袖中蜷紧——原来黑晶能切断灵力连接,怪不得之前的邪雾散得蹊跷。

    她不动声色摸向怀里的碎瓷片,趁众人围看阵图时,把三片备用的塞进了衣襟内层。

    "阿罗?"项公子的声音又近了些。

    她慌忙抬头,正撞进他带着糖饼甜气的目光里。

    他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糖饼,糖渣沾在指节上,像撒了把星星:"发什么呆呢?赵师姐说要去村头测命魂浓度,你去不去?"

    罗姑娘摇头,扫帚尖在青石板上画了个小圈:"我...我想再看看瓷片。"

    项公子刚要说话,赵师姐已经拎着典籍往外走,袍角带起一阵风:"项小爷,走啊?难不成要等小白狐给你递梯子?"

    小白狐"哧"地笑了声,纵身跃下屋檐,落地时已化作个穿月白衫子的少年,发间别着根狐毛簪:"要递也是递棺材钉。"话音未落,人已晃出祠堂门,只留罗姑娘望着他背影发怔——这是小白狐第一次在她面前化形,可她的预知里,三天后的战场......没有他。

    等祠堂里只剩她一人时,罗姑娘才敢摸出怀里的碎瓷。

    釉面还带着体温,像块被捂热的玉。

    她把瓷片贴在耳边,竟听见细若蚊蝇的歌声:"火烤心,心映月,月照魂归旧堂前......"

    是昨夜村民哄孩子的调子。

    暮色漫进祠堂时,项公子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停。

    他抱着个粗陶酒坛,腰间的匕首擦得锃亮——这是他每次大战前必做的事:擦武器,擦到能照见人影。

    可当他推开祠堂门,却见罗姑娘正踮脚往供桌上放糯米团子。

    "给鬼吃的?"他放轻声音,酒坛在地上发出闷响。

    罗姑娘被吓了一跳,团子"骨碌"滚到他脚边。

    她慌忙去捡,发顶的绒花歪到耳后:"不是...是给阿婆她们的魂儿留的。"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她眼尾的细汗,"昨夜护盾散了后,我做梦听见歌声,醒来时手里就攥着这个......"她摊开掌心,另一个团子正躺在掌纹里,表面还凝着层白雾,像刚出蒸笼的。

    项公子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团子。

    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是温的,带着股熟悉的枣花香——那是陈阿婆蒸馒头时总放的。

    他喉结动了动:"阿罗,你......"

    "我没说破。"她打断他,把团子小心放回供桌,"这是新的,和之前能看见鬼魂不一样。"月光漫过她后颈的红纹,那些被邪雾灼出的痕迹,不知何时淡成了粉。

    她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你说,灶王爷会不会真听见我梦话了?"

    项公子突然伸手,把她歪了的绒花别正。

    指腹擦过她耳尖时,能摸到薄薄的茧——那是常年握扫帚柄磨出来的。

    他笑了,糖饼的甜气混着枣花香,在祠堂里漫开:"灶王爷要是敢不应,我就去他庙里贴满你的画像,让他看一年糖瓜。"

    罗姑娘也笑了。

    她望着供桌上的团子,又望了望窗外渐起的夜色,心里的算盘敲得噼啪响:得把平安符的朱砂换浓些,再让张大叔多备两筐糯米。

    对了,项公子的匕首鞘该换皮的了,布的容易沾血......

    第二日的晨雾比昨日更浓。

    罗姑娘站在祠堂门口,手里攥着叠画好的平安符。

    她转头看向项公子,后者正往怀里塞陈阿婆硬塞的糖饼,糖渣沾了半衣襟。

    "走啊。"她晃了晃手里的符纸,"去各家送符。"

    项公子咬着糖饼点头,目光却落在她衣襟鼓起的位置——那里藏着三片碎瓷,还有个没说破的秘密。

    晨雾里传来小白狐的轻笑,若有若无:"三天,够了。"

    而远处的山坳里,一团邪雾正顺着风爬上来,像条吐信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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