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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巫师:我的职业面板没有上限-> 第五百六十八章 放他回去? 第五百六十八章 放他回去?
- 罗恩独自站在宿舍的落地窗前,凝视着下方那座在魔力灯光照耀下依然繁华如昼的殖民地。
通过情报显示,卡桑德拉在维塔尔人的征服行动中取得了震动所有人的成功。
维塔尔人的思想防线如纸糊般脆弱,他们的社会结构如多米诺骨牌般依次倒塌。
按理说,这应该是值得庆祝的胜利。
然而罗恩的直觉却告诉他,这种“太过顺利”的征服,背后必然隐藏着某种他尚未察觉到的危险因素。
历史上,那些最惨烈的灾难,往往都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悄然孕育的。
维纳德这边计划的进展也可谓神速,各种关键技术一个接一个地取得突破。
怨念净化工程的成功,为整个项目扫清了最后的技术障碍。
按照当前的时间表,再有半年时间,第一批搭载着“怨金”动力核心的战舰就能正式下水。
可正如古老的巫师谚语所说: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维纳德沉迷于对“怨念”力量的开发和利用,却似乎从未认真考虑过这种力量本身可能带来的反噬。
那些被他们“驯化”的千年怨魂,真的就会永远安分守己地充当动力源吗?
罗恩转身走向房间中央,在橡木书桌前坐下。
他需要的,已经不是基于逻辑的分析推理,而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启示。
从储物袋中,他缓缓取出了那套占卜牌。
罗恩深吸一口气,让心境逐渐沉静下来。
窗外的喧嚣声渐行渐远,房间中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声和魔力灯的轻微嗡鸣。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意识与宇宙韵律的同步。
当内心彻底平静后,他睁开双眼,开始了第一次洗牌。
“卡桑德拉的征服之路,将引向何方?”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问题,同时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牌片的能量波动上。
当那种特殊的“共振感”出现时,他迅速停止洗牌,从牌迭顶端抽出三张。
第一张牌在桌面上缓缓翻转,露出了【巨口】的图案。
那是一个张开到不可思议程度的巨大嘴巴,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牌片上的图案似乎拥有生命力,巨口周围的漩涡纹路在魔力作用下缓缓旋转着。
正位的【巨口】。
这代表着一种永不满足的、吞噬一切的欲望。
它预示着卡桑德拉的胜利将是压倒性的,她将如饕餮般吞并一切阻挡在前方的障碍。
第二张牌翻开,显现出【王冠】的图案,但它是倒置的。
逆位的【王冠】散发着不祥的暗红光芒。
原本象征着至高权力和荣耀的王冠,在倒置状态下变成了权力的诅咒和威权的堕落。
它警告着,卡桑德拉即便获得了想要的一切,这些成就也会成为她毁灭的种子。
第三张牌是【恶魔】,同样处于逆位状态。
牌面上,一个巨大的恶魔形象头朝下悬浮着,周围环绕着扭曲的阴影和火焰。
正位的【恶魔】代表突如其来的毁灭。
逆位则意味着这种毁灭被人为延缓了,从而酝酿出更加可怕的后果。
罗恩凝视着这三张牌,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这个组合的含义再清晰不过:
卡桑德拉将通过某种看似轻松的方式获得完全的胜利,但这种胜利建立在极其脆弱的基础之上。
她避免了一场堂堂正正的惨烈战争,选择了思想控制这条“捷径”,却未曾料到这条路最终会将她引向更加彻底的毁灭。
收起前三张牌,罗恩开始第二次洗牌。
这一次,他的心中浮现着维纳德那张被机械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脸庞,以及那双如星辰般冷漠的银色眼眸。
“维纳德的计划,将结出何种果实?”
牌片再次在他手中翻飞,直到那种神秘的共振感再度出现。
第一张牌:【树】,逆位。
牌面上,一棵本该参天的巨树根系朝天,枝叶埋在土中。
这是“无根之木”的象征,代表着表面繁荣但根基不稳的状态。
它精确地指向了维纳德自身的问题。
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断抛弃自己的情感和人性,最终变成了一个失去灵魂根基的存在。
第二张牌:【力量】,逆位。
倒置的女神手中狮子彻底发狂,象征着失控的、自我毁灭性的力量。
这正是对维纳德沉迷于“怨念”开发的最佳写照。
这股力量越强大,其反噬的倾向就越致命。
第三张牌:【摇篮】,正位。
在前两张牌的阴霾映衬下,这张象征“新生”的牌便显得格外诡异。
摇篮中躺着的并非活泼的婴儿。
那是某种人造的、缺乏生机的存在。
罗恩沉思片刻,逐渐理解了这个预言的含义:
维纳德的计划会成功,他甚至能够为自己创造一个“重生”的机会。
但这将是一种冰冷的、机械式的重生,是一个建立在废墟之上、毫无真正生命力的“新开始”。
最后一次洗牌时,罗恩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为他自己进行的占卜,也是今晚最重要的一问。
“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我的归宿何在?”
三张牌依次翻开,呈现出的组合让他瞬间如释重负:
【灯塔】,正位——它矗立在汹涌的海面上,为迷途的船只指引方向。
【织网者】,正位——一只智慧的蜘蛛正在编织着一张覆盖整个森林的巨网。
虽然身处角落,却能感知到网络中每一丝细微的震动。
【风眼】,正位——在狂风暴雨的包围中,有一处相对平静的核心区域,如同暴风雨的心脏。
这三张牌的组合算是比较清晰:
深渊观测站,那个看似偏远的“观察者”位置,恰恰是即将到来的双重风暴交汇处的唯一安全区域。
在那里,他既能远离直接的冲突,又能通过各种手段对局势施加影响。
罗恩缓缓收起占卜牌,望着桌面上那三个已经消散的牌阵留下的微弱能量残痕。
命运的轮廓,已经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卡桑德拉的“思想屠宰”和维纳德的“怨念开发”。
这两条看似不同的道路,最终都将导向同一个结局——大概率的失控和崩溃。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中保全自己,并为可能的重建做好准备。
但这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如何说服维纳德放他离开?
经过一年的深度合作,他在维纳德心中的价值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客座讲师”。
从怨念净化工程到舰队的核心设计,他几乎参与了每一个核心环节。
对维纳德而言,现在的罗恩更像是一件无价的“战略资产”,一个能够持续产生奇迹的“金鹅”。
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既不撕破脸皮,又能顺利脱身呢?
罗恩站起身来,在房间中缓缓踱步。
月光透过水晶窗户洒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影子在光影中时长时短,就像他此刻纠结的心境。
“也许……”他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灵光:
“我需要给他一个更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
………………
翠环二号的核心实验室内,数十面全息投影屏如星座般环绕在阿利斯泰尔周围。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每一次点击都能调出更深层的技术参数。
当看到“怨晶”核心的能量输出曲线时,阿利斯泰尔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些“怨晶”在承受极限压力时,表现出了一种近乎“自适应”的特性。
就像有生命的存在,能够根据外界变化主动调整自身的能量输出模式。
“幽灵舰队”的核心难题——长程飞行中的能源持续供应,在这些神奇晶体面前迎刃而解。
每一艘战舰,都将拥有可怕的续航能力,能够在星际空间中进行长达数年的独立作战。
阿利斯泰尔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整个舰队的宏伟蓝图:
数百艘由怨晶驱动的幽灵战舰,如银河中的幽魂般无声航行;
每一艘都承载着足以覆灭小行星的火力;
它们将成为维纳德征服星海的终极武器……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技术狂热中时,实验室的门被轻柔地推开了。
艾拉的身影如春风般飘然而入。
“亲爱的,又在加班到这么晚?”
女巫走到丈夫身后,轻抚着他那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僵硬的肩膀。
“罗恩的‘怨晶’样本,表现如何?”
“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阿利斯泰尔头也不回地回答:
“艾拉,这些晶体简直就是大自然的奇迹。
每一颗都蕴含着千年积淀的精神力量,经过罗恩的‘调制’后,它们变得如此完美、如此……听话。”
他转身面向妻子,眼中燃烧着技术狂人特有的火焰:
“我已经可以预见,当‘幽灵舰队’真正成军之日,整个司炉星系都将在我们脚下颤抖。
那些土著势力、熔火公的军团、甚至是铸炉者的神秘力量,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然而,艾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他期待中的兴奋。
相反,她的眉头微蹙,仿佛正在思考某个令她困扰的问题。
“阿利斯泰尔,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她的语调中带着一丝犹豫,就像是在斟酌措辞:
“我听说……罗恩正在为他一年期满后,返回主世界做准备。”
随着这句话,阿利斯泰尔的身体僵硬住了。
随后从数据流中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不解的表情。
“什么?”
他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听清妻子的话:
“回去?在这个时候?艾拉,你确定你没有听错什么传言?”
他的语调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否定,就像听到有人说太阳明天会从西边升起一样:
“这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但在得到自己妻子的确认后,阿利斯泰尔便自顾自地开始分析起来:
“艾拉,让我用逻辑来分析这个问题。”
他伸出一根手指,开始第一条论证:
“首先,‘怨晶’核心的量产技术尚未完全攻克。
目前为止,罗恩是唯一能够进行‘灵魂调制’的人。
失去了他,我们的整个能源供应链都将瘫痪。”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其次,战术组刚刚通过他的‘沙盘推演’,成功规避了‘熔火公’的一次重大阴谋。
他的战略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单纯的技术顾问。”
说到这里,阿利斯泰尔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师的‘核心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从种种迹象来看,罗息在其中扮演着核心角色。”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艾拉,用一种绝对确信的语调得出结论:
“综上所述,罗恩现在是我们整个机器上,最核心、最无可替代的那个齿轮。
老师绝不可能,也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他离开。”
阿利斯泰尔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我猜,这要么是那小子试图抬高自己身价的某种谈判技巧。
要么就是……他太年轻了,还不明白自己肩负着怎样的责任。”
在他的脑海中,一幅清晰的“剧本”正在上演:
老师会在私密的办公室中召见罗恩,首先对他过去一年的出色表现给予充分肯定。
然后摆出一份精心准备的新契约,期限一百年,待遇丰厚到令人咋舌。
同时还会赋予他殖民地二把手的无上荣耀。
在如此巨大的诱惑和责任面前,那个年轻人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况且,以老师的智慧和手腕,他一定早就为这次谈话做好了万全准备。
无论罗恩提出什么条件,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阿利斯泰尔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应该如何重新调整实验室的布局,来迎接这位即将成为“真正合伙人”的天才同僚。
然而,艾拉却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表情中有一种阿利斯泰尔读不懂的情绪。
既有担忧,又有某种近似于预感的不安:
“亲爱的,你总是习惯用分析机器的方式去分析人心。
可人……尤其是罗恩这样的人,从来就无法用简单的逻辑公式来推算。”
她走到窗边,透过透明的能量护盾,凝视着远方水晶树投下的柔和光芒:
“从他刚到殖民地的那一天起,这个年轻人就展现出了一种……独特性。
他总是能做出让所有人意外的选择,总是能在看似无解的困境中,找到第三条道路。”
艾拉转身看着丈夫: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罗恩……他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看不透的存在。”
这番话,让阿利斯泰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妻子的直觉往往比他的逻辑更加准确。
可这一次,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不确定性”。
“艾拉,你想太多了。”
他重新坐回座椅,目光再次投向那些闪烁的数据流:
“在绝对的利益和更强的力量面前,任何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老师……他从来就没有失算过。”
几天后的傍晚,阿利斯泰尔的预感似乎得到了“印证”。
他看到罗恩被维纳德单独召见。
两人一同消失在了那扇只有核心成员才能踏足的“密室”之门后。
阿利斯泰尔站在走廊中,心境平静如水。
在他看来,这扇门背后正在上演一场毫无悬念的谈判。
或者更准确地说,一场单方面的“招降”。
这就是现实,残酷却合理的现实。
一个小时后,密谈结束。
罗恩从“密室”中走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的步伐依然从容,眼神依然清澈,仿佛刚才进行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学术讨论。
紧接着,维纳德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
这位殖民地的绝对统治者同样面无表情,机械眼中没有流露出任何可供解读的信息。
他只是静静地目送着罗恩离去,然后转身回到了密室深处。
阿利斯泰尔没有立刻去询问结果。
在他看来,一切都按照既定剧本进行,结局早已注定。
他甚至开始在脑海中规划明天的工作安排。
如何向罗恩介绍更多核心机密,如何让他更深入地参与到“幽灵舰队”的建造过程中。
一切,都将回归正轨。
然而,第二天清晨,当殖民地最高管理层同时收到一份由维纳德亲自签发的通知时。
阿利斯泰尔那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大脑,彻底陷入了混乱状态。
通知的内容简洁明了,甚至可以说是出人意料的“平淡”:
【关于罗恩·拉尔夫顾问合约期满的处理决定】
“经过慎重考虑和深入协商,本人决定如下:
罗恩·拉尔夫顾问已出色完成其为期一年的教学与研究合约,所有约定义务均已履行完毕。
合约期满后,其享有完全的离去自由,可自行选择返回主世界。
其‘技术合伙人’身份将予以保留,未来将以‘远程战略顾问’的形式,为殖民地提供有限度的技术指导和战略建议。
具体的合作模式和沟通渠道,将由双方另行商定。
此决定即日生效,任何人不得干涉。
——维纳德·古铁雷斯”
阿利斯泰尔盯着这份通知,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反复阅读了三遍,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某种隐藏的含义,某种暗示这只是表面文章的蛛丝马迹。
然而,无论他如何分析,这份通知的内容都如同钢铁般坚硬,没有任何模糊或妥协的余地。
“获准……真的获准回去了?”
在这一刻,阿利斯泰尔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感。
那是当一个始终相信绝对理性的人,突然发现世界充满了无法解释的变数时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