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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鸾嫁-> 197水深火热

197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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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顺伯府何时分家且不说,只说赵伯耕醉醺醺的进了蔷薇苑,抬手便是一番打砸。

    茶壶茶盏碎了一地,桌子上放着的插着迎春花的插瓶,也碎的一塌糊涂。

    赵伯耕兴起,连靠墙的百宝阁都推到在地,一时间“哐当”声,“咔嚓”声接连传来,震得整个房间都似在摇晃。

    连翘的几个侄女闻声赶了过来,他们不敢凑到前边去,碰巧这时候连翘悄悄的从屋子里退出来,三个小姑娘就忙走到她身边,攥住了她的手。

    “姑母,是姑父回来了么?”

    “姑父这是怎么了,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姑母,您有没有受伤,您到我们房间里去躲一躲吧。”

    连翘往蕲州去信,过了年,连家便派人将家中到了适婚年纪的三个姑娘送了过来。

    这三个姑娘中,最大的十六,最小的十三,不说个顶个花容月貌,但也或艳若桃李,或清冷若幽月,很有几分独到之处。

    其中又以连翘最大的侄女连蓉,容貌气质最为出色。

    连蓉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她的美很端庄大气,长相也饱满圆润,雍容华贵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连翘之前还在蕲州时,那时候侄女们年纪都小,只隐约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却没想到,长大后这么惊艳。

    连蓉年纪不小了,已经到了要嫁人的时候,蕲州再是人杰地灵,也没有京城的适配公子多。

    连家人都准备和连翘透口风,想让连翘将这姑娘带到京城,找到富贵门第送进去时,连翘的信件正好到了,如此,连家人迫不及待将人送过来了。

    连翘原本打算将连蓉送到权贵人家做妾,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蓉与赵灵均相识,且暗地里有了苟且,那这件事就不得不压下去。

    如今之所以还没将连蓉送到赵灵均房里,一来,纯粹是不好得罪修国公府;二来,把自己的亲侄女送给继子做妾,虽然能帮她笼络住继子,但还是那句老话,事情好说不好听。

    同样也是因为连蓉眼皮子太浅了,连翘有意晾晾她,就一直没提这事儿。

    要知道,她最开始给连蓉找好的去处,可是几个王爷府邸。

    连家的门第低,莲蓉进门做不了正妃,也做不了侧妃,但只要舍得下本,做个通房妾室不难。

    凭借连蓉的容貌才华,她再授以房中术的机密,不愁连翘在王爷们的后院闯不出一片天地来。

    可连蓉为求把稳,看中了赵灵均……

    连翘嘴上不耻,也承诺等赵灵均与修国公府的姑娘成婚后,就做主将她抬为赵灵均的妾室,但因为连蓉误了她的打算,她心里对连蓉多了两分不喜。

    这不,连蓉开口劝她去他们屋里避一避,连翘张口就拒绝了。

    “算了,你姑父就是心里头不痛快,等他发泄了这股子郁气,就好了。他是个爷们,被伤了体面,脸上过不去,你们都别在这杵着了,让你们姑父看见了,再牵连上你们就不好了。”

    “姑母,真的没事儿么?”

    “没事儿,放心,都回去歇息吧。”

    三个侄女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终究是转身离开了。

    但一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三人就议论开了。

    “肃王妃产子的事情,应该传到姑父耳朵里了。”

    “姑父肯定是因为这件事闹心。”

    “不怪姑父撒酒疯,换了那个男人,也忍受不住这种耻辱。”

    “肃王妃是圆满了,可把姑父害惨了。姑父一不顺心,连累的姑母日子都过的提心吊胆,就连咱们,也战战兢兢的……”

    几个姑娘说的话传到了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耳朵里,小丫鬟转头就将这些话传遍了整个府邸。

    一时间,昌顺伯府的下人俱都议论开了。

    这个说,“龙凤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当姑姑的做人外室,当侄女的也跟着不学好,还没成亲就拉着爷们私下里搅浑。”

    “是非不分,谁家娶了这样的搅屎棍回去,可算是倒了血霉了。”

    “娶什么娶?你还没看出来么,那几个都是给人做小的料儿。不怨咱们小瞧人,实在是他们自家人糟蹋自家人。你们是不知道,夫人平日里都让嬷嬷教那几个姑娘什么,不是学些琴棋书画,就是卖弄笼络男人的技巧,再不济,连房中术都要学,也真是没脸没皮……”

    这些声音从昌顺伯府传出来,传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不少混子听说了,似乎已经看见了那些姑娘,如何翘着屁股、媚眼如丝的伺候男人的画面,俱都凑在一起荤笑起来。

    当然,这些事情肯定不在连翘的预料内,连翘现在也不知情。

    打砸了一通的赵伯耕发泄了心中的郁气,也似乎是酒劲儿上来了,他身体疲惫,往地上一躺,不过一会儿便鼾声如雷。

    连翘先走进来,看见人当真睡死了,她便招手让丫鬟进去抬着赵伯耕往床上放,顺便将房间收拾整齐。

    赵伯耕躺在碎瓷上,后背有星星点点的扎伤,丫鬟们吓得不住哆嗦,连翘却还算镇定。

    她又让人请来大夫,给赵伯耕处理后背的伤口,顺便喊了丫鬟去库房重新拿东西。

    丫鬟很为难,夫人的意思是让他们去大库房取茶盏茶壶花瓶等,但大库房的钥匙如今在老夫人手里,夫人不得老夫人喜欢,想从老夫人手里拿东西比登天还难。

    果然,去了一躺无功而返。

    老夫人甚至都没见他们,便让齐嬷嬷将他们打发了。

    那齐嬷嬷人长得尖酸刻薄,说的话也难听的很,一口一个“打秋风的”,一个一口“打肿脸充胖子”,虽然那不是骂他们,而是指桑骂槐在骂夫人,但他们站在院子里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脸上也过不去。

    小丫鬟回来时,哭的鼻子眼全红了,她将那些话学给连翘,然后连翘的眼也被气红了。

    小丫鬟许久没听见连翘的动静,抬首为她,“夫人,大库房的东西拿不出来,我们怎么办?是从您的嫁妆中取些来用,还是去街上买?”

    连翘努力压住胸廓起伏不平的郁气,“去街上买吧……也别尽捡那些好的,一般能用的都行。”

    小丫鬟不敢问,“一般能用的”能拿的出手么?她可是伯夫人,用的东西太不像话,那不等着别人嘲笑么?

    但她不知道连翘的苦衷,连翘烦心的摆摆手,让丫鬟出门办差了。

    看着小丫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连翘恨得咬着牙,险些把手中的帕子撕烂了。

    她这日子一天天过的什么劲儿啊,外表看起来还算花团锦簇,可内里却水深火热。

    她不知道用的东西普通了,会让人打脸么?你以为她不想用些好东西,给自己充脸面么?

    可好东西是要用钱买的,她的银子都是赵伯耕早先给的,有数的很,她还指望用那些银子养老,用那些银子四处打点,好给其余两个侄女找个好去处,哪哪儿都要花钱,她的银子经得住那么花么?

    虽然她嫁妆中,也有两套好茶盏,但她根本不舍得拿出来用。

    赵伯耕现在一气不顺,就要来她房里打砸一番,她就是摆上好东西,又能撑多久?

    所以还是用些差的吧,便是面上无光,最起码银子是保住了。

    连翘琢磨了许多,心里盘算了许多,私下里想,是要让蕲州的兄弟给她送些钱财了。

    他们不能只让她出钱出力拉拔家里,却一点也不付出。

    家里好了,她得利,但最先得利的,还是他们。

    即便是为了他们以后的日子好过,这笔银子他们也得掏。

    赵伯耕是睡到半夜醒来的。

    一醒来他便要水,连翘连忙丢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从茶壶中倒出一盏温水递到他唇边。

    赵伯耕看了看周围环境,认出这是连翘的房间,他没说什么,喝了一杯水,躺下继续睡。

    但是躺倒在床的一瞬间,后背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赵伯耕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我的爷,您可慢着点,您后背有伤呢。大夫不久前才给您上了药,您留心着别挣开了伤口。”

    赵伯耕没说话,只睁眼看着拔步床内的帐幔。

    连翘在床边坐下来,“您饿么,要不要吃些好克化的饭食?我让丫鬟在灶上准备着,现在让他们给您送进来好不好?”

    赵伯耕没理会,只问她,“什么时辰了?”

    连翘看了一眼门后的沙漏,“亥时三刻了。妾身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吃的酒,只知道从您回来到现在,足有四个时辰了。爷,起来用点东西吧,不然胃该难受了。

    连翘亲昵的去摸赵伯耕的肩膀,但赵伯耕恰好这时候翻身过来。

    他看到连翘的动作,眸中闪过浓重的厌恶,连翘被他的眼神所伤,动作都呆住了,人也傻了似的楞在当场。

    但很快,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又亲昵的凑过来,将赵伯耕扶起身。

    她给赵伯耕披上了外衫,又给赵伯耕穿上鞋袜,等一切准备好,她喊了小丫鬟端膳食来。

    在小丫鬟还没进门的时候,连翘很自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爷,连蕊今年十五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她模样好,性子也讨喜,又千里迢迢来京城投奔我。偏我这姑母没什么本事,给她找不了什么好人家,爷手里可有什么人选没有?”

    赵伯耕微眯着眸子看向连翘,连翘说,“连蕊知道好歹,规矩也学得好,人也本分。三个侄女中,妾最看好她。您是她的姑父,您给她选个好人家,送她一程。”

    赵伯耕嘶哑着嗓子低笑出声,“我以为这件事你说着玩的,没想到你还真舍得。”

    “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姑娘家大了,总要嫁人的。与其嫁到小门小户,夫妻俩因为银子吵吵闹闹,那就不如到高门大户中过自在日子去。咱们家又不是没门路,您又不是没那哥能耐……我知道,连家没名没姓,给人做当家主母肯定没人要,但妾室通房咱们也不挑……”

    赵伯耕一把捏住连翘的下巴抬起来,黑漆漆的瞳孔仔细的盯着她瞧。

    他的视线慑人极了,像是要将人吃了似的,连翘被吓得浑身瑟缩,艰难的忍着,才能不尖叫出声。

    也就是这时,赵伯耕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行,既然你舍得,我自然会给你那两侄女都找个好人家……你也有心了,放心,你的好爷都记着。”

    连翘僵硬的笑,一动都不敢动。

    “妾身是您的人,您好妾身才能好。别说那只是妾身娘家的侄女了,便是妾身自己,也恨不能为伯府上刀山,下火海。”

    “行,你最好,爷记住你的好……”

    说着话,赵伯耕不知道哪儿来的邪念,突然将连翘打横抱起,往床上丢去。

    连翘心惊肉跳,心都蹦到嗓子眼儿了。

    她和赵伯耕多久没这档子事儿了?

    自从她假孕流产被戳穿,赵伯耕对她深恶痛绝。

    他虽然碍于颜面,没将她休弃,但也是真的视她如无物。

    赵伯耕日常不会到他院子里来,既来,要么是存心找她的不自在,要么就是喝了酒,被砚明甩包袱似的甩过来,然后发一顿酒疯。

    她不是没想过转圜,不是没哭过求过,但一点作用都没有。

    赵伯耕厌了她,这让连翘惶恐。但如今赵伯耕想要她,连翘更惊惧。

    他的神情一点都不柔软,恶狠狠的,像是要将她连皮带肉啃噬殆尽。

    他就是一只急于进食的野兽,而连翘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就是赵伯耕择中的美味。

    这一晚上,连翘受到了此生最大的折磨。

    她痛极了,哭着求饶,然而这声音听在赵伯耕耳朵里,却像是助兴一般。

    连翘看到赵伯耕眸中的兴奋与癫狂,她想撕咬他,推开她,但是,临到头了,她也只是一声声的哭求着“放过我。”

    连翘感觉自己魂儿都离体飞到了半空中,这时候她真切的感到了害怕,也真的后悔起来。

    她后悔勾搭了赵伯耕,更后悔假孕嫁进了昌顺伯府,她后悔自己自作聪明卖好,结果不知道触动赵伯耕那根儿弦儿,被像折腾红楼妓院的姑娘一样往死里折腾。

    眼前一阵阵发黑时,连翘想着,忍过这一回就好了,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伯耕至此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他在她身上一逞兽欲,几次三番让她险些以为再也见不到翌日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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