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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轮回术士-> 第58章 读取印记 第58章 读取印记
- 林昭然面露苦色。
若当真如此简单便好了。
天衍阁对心术讳莫如深,求教同侪犹如缘木求鱼。
莫说传授通灵之法,便是「通灵者」作何解都无人能道其详。
他千辛万苦觅得一道心术符箓,却粗陋不堪——仅能通联凡人,需对方自愿卸去术法抗性,且传讯之时不附七情,徒具其形。
「在下未经训练,」林昭然坦言,「不知如何主动开启心术传讯,仅能借他人搭桥之时回应。」
此事说来蹊跷。
无人传授此法,他却无师自通。
莫非「通灵者」便是如此?天生心术之才,不学而能?
「可叹,」那织网者道,「如璞玉未琢。不过比起你身旁那位‘烁魂者’,倒还算幸运。」
林昭然瞥了眼陶晚晴,强忍笑意。
亏得是心术传音,若教她听得‘烁魂者’这等评语,还不知要闹出什么风波。
「怎么了?」陶晚晴察觉他神色有异,当即发问。
「无事。」林昭然含糊应道,随即转向织网者,『这位...姑娘?在下没认错吧?』
虽难分辨,但他隐约觉得眼前织网者透着阴柔之气。
况且既有统领坐镇,想来外客所见多为雌性。
『织网者皆为雌体。』那织网者道。
『当真?』林昭然愕然,『那如何繁衍?莫非如微虫分裂,或是感天而孕?』
『倒没那么玄奇。』织网者解释道:
『我族雌雄异相,雄体不仅形貌殊异,更是蒙昧未开。在吾等眼中,算不得真正的织网者。』
『但凡能与你对答如流的,必是雌体。雄体见人便扑,不过阁下怕是没机缘得见——除非擅闯我族巢穴。』
林昭然默然片刻,决意不再追问。
虽说有趣,却非当务之急。
陶晚晴那爆竹性子,指不定何时就要发作。
她向来不是个有耐性的。
『冒昧相扰,然在下确有要事需面见「直击问题核心的决心之矛」。』林昭然竭力摹拟那织网者统领的名讳意象,而非直呼其位阶。
但愿如此能令它们重视他所携的记忆印记。
『你与「明察秋毫之眼」的对话,本座已聆听多时。』熟悉的统领意念骤然降临。
能随心附于部属之身,当真是便利至极。
『确实便利。』统领意念应道,『现在,何不先报上名号,再说说你是如何知晓本座真名?而后再谈那所谓要事...』
『在下林昭然,天衍阁学徒。』他传讯道,『知晓尊讳,只因统领亲口相告——就在将记忆印记封入我神识之时。』
『本座...不记得此事。』统领意念略显迟疑。
『自然不记得。』林昭然道,『若能记得,又何须借我之身转交记忆印记。』
静默片刻后,统领意念再度传来:『此言未免荒谬。你如何证明所言非虚?或是那些屡遣青面魈袭我族类者的同谋?』
『实不相瞒,在下也不知如何自证。』林昭然坦言,『那位统领只说您自有验证记忆印记真伪之法,并未传授说服之策。』
『原来如此。』统领沉默数息,似在权衡,『放开神识抵抗,容本座亲验印记。』
『谨遵台命。』他毫不设防,任那意念深入识海。
转头对陶晚晴道:「师姐,我正与织网者心术传讯。若见我突然倒地哀嚎,尽管出手灭了它。」
虽说怀揣自爆石方,多留后手总无大错。
陶晚晴闻言颔首,那织网者听得这般杀机,八足不安地轻颤。
统领却恍若未闻,专注验看印记。
约莫半盏茶功夫,那庞然意念方退。
『此事...本座需细思量。』统领神思恍惚道,『三日后再议。』
『且慢!』林昭然急道,『还请赐个不必经官道入口的法子。总劳师姐引路,只怕她日后不肯再见在下。』
霎时间,整片地宫密道的图景涌入脑海,连带八条避开关卡的隐秘路径。
坊间传言这地下世界千疮百孔,果然不虚。
正思忖间,那统领已纵身跃入黑暗,徒留他与陶晚晴面面相觑。
转头见她柳眉倒竖,林昭然不禁缩了缩脖子。
「那蜘蛛既去,你总该解释清楚方才种种。」陶晚晴抱臂而立,「从实招来。」
这群不知分寸的织网者...他该从何说起?
林昭然心念电转。
「在解释前,容我多嘴一句——若师姐当初肯守在入口处...」
「林!昭!然!」
「不过白提一句。」他故作轻松道,「其实在下是共情者,师姐可知此为何物?」
「不...确实...」陶晚晴迟疑道。
「此能令我感知他人情绪,」林昭然道:
「可惜尚属本能,难以收放自如,平添不少麻烦。遍寻人族无果,只得...另辟蹊径。方才那蜘蛛乃织网者,通晓心术,或可指点迷津。」
陶晚晴怔怔望他,唇瓣几度开合,终是问道:「它们怎么说?」
「尚需斟酌。」他耸耸肩。
陶晚晴不可置信地摇头,径自朝出口行去,招手示意他跟上。
「走吧,御怪师。」她头也不回道,「换个能坐下喝两杯的地方细说。」
林昭然默然随行。
陶晚晴果然寻了间露天酒肆。
说是同饮,实则她独享其乐——林昭然不仅如坐针毡,还得自掏腰包付那酒钱。
奇的是,她对他求助织网者之举竟无甚指摘,反赞「胆识过人」,而非鲁莽愚行。
可这和睦未持续多久。
「你原打算独闯龙潭?」她撂下酒盏,眉峰渐蹙,「这般险事,可曾做过?何人接应?」
话锋一转便成激辩,一个执拗于「独行」之智,一个坚称自有脱身之能。
林昭然着实难辨,她究竟是恼他涉险,还是气未得同行。
多半是后者——她旋即坚持下次同往地宫面见织网者统领。
林昭然断然回绝,深知她必会碍手碍脚,更会刨根问底。
陶晚晴虽恼,却也明白强求无益,话锋一转竟提议指点他斗法之术。
这分明是请君入瓮。
所谓「切磋」,不过是要打得他满地找牙,好教他知晓独行之险——届时自然乖乖携她同行。
林昭然心知肚明,却仍应承下来。
横竖不过折些颜面,倒要瞧瞧能在她手下走过几合。
这便是他此刻立于陶家演武堂的缘由。
指尖摩挲着灵矢术杖纹路,林昭然暗自筹谋这场「切磋」该如何应对。
据陶晚晴所言,这演武堂布有护阵,可消减术法威能,但致命杀招仍属禁忌。
此禁虽合情理,却废了他大半手段——他素来只钻研生死相搏之术,所习尽是杀伐之道。
「倒是置办了灵矢术杖。」陶晚晴自信一笑,「想必耗去不少灵石吧?」
弦外之音不言自明——这灵石算是打了水漂。
单凭灵矢术想破陶晚晴防御,无异蚍蜉撼树。
故而他本就不作此想:与真元雄浑之辈拼消耗,实属不智。
那明晃晃的术杖不过是虚招,真正的杀招乃右袖暗藏的护心镯。
「自己炼的,」林昭然道,「分文未花。」
「当真?」陶晚晴讶然,「不知你符箓之道已有这般造诣。虽早知你对此道有兴趣,但...」
「师姐擅斗法,师弟精符箓。」林昭然难掩得色。
这符箓之道他本就心向往之,如今更添一层计较——纵有朝一日脱出时光回溯,凭此技艺亦能自立。
修真界谁人不知符箓难精,通此道者向来备受礼遇。
以他如今造诣,若要接些符箓委托已非难事,何况经历轮回淬炼,日后必更上层楼。
「任你巧夺天工,终究难敌我这趁手法器。」陶晚晴信手一招,墙上战棍凌空飞入掌中。
不待她贯注真元,那棍身已浮起道道灵纹,辉光流转。
「卖弄。」林昭然轻嗤。
这手隔空取物的本事,他早晚也要学会。
「可准备好了?」她战棍前指,劲风扑面。
「请赐教。」他指间术杖轻旋,划出半弧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