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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轮回术士-> 第69章 鉴阵法器 第69章 鉴阵法器
- 「本座想起来了,」统领道:
「那厮可不是什么无辜路人,怀表也非寻常计时之物——他们一伙人袭击我族领地,被驱逐时落下了这物件。」
她同时向林昭然暗中传音:
「此人乃入侵者同党。你说见过他?甚好,终得追查之机。
既有名姓相貌,占卜其巢穴便非难事...你可知其真名?
归还怀表时,务必与他握手——若会追踪术法,不妨在表上做些手脚...」
那统领竟能分心二用——一面与陶晚晴三人对答如流,一面同林昭然心神传讯。
林昭然却无这等本事,只得暂不顾她与陶晚晴的交谈,专心聆听识海中的密语。
末了统领似有所觉,断了传音,容他分神应对眼前局面。
「...此物虽于我族无用,」统领正说道:
「但既承贸易之道,原想与相熟的人族交换些实用之物。不过既是林小友相求,权当结个善缘。想来他日...林小友自会投桃报李。」
「呃...」陶晚晴迟疑地望向他,「小强,你...当真无碍?」
「无妨。」林昭然淡然道。
实则他心知肚明,这本就是桩两利的交易。
统领暗中传音道:「场面话罢了。平白相赠反倒惹人生疑。何况...你帮我追查那雇主的下落,便是最好的回报。」
「胜牙,去取那物件来。」统领一声令下,左侧近卫应声没入黑暗。「本想让你们警告那雇主莫再犯境,不过...诸位还是莫提今日之事为妙。」
「那人为何袭击你们?」陶晚晴不解道,「诸位明明这般友善。」
「寻常地界见着通灵妖物,向来是格杀勿论。」咕噜突然开口。
他与咕哝一路寡言,此刻出声倒吓了众人一跳。陶晚晴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咕噜耸肩,「我是说那雇主根本无需理由。对某些人而言,妖物存在本身便是罪过。」
「倒也不尽然,」统领轻摆前足说道:
「人族与他族交恶,多因领地之争、杀性难驯,或视人为血食。
若遇通情达理者,人族亦会网开一面。
碧岚洲的蜥族与人贸易往来已久,边陲小国更常与精怪部族缔结密约。
就连龙族,不也有几条愿与人族和平共处么?」
「阁下倒是深思熟虑。」林昭然道。
「我族与人族暗通款曲已久,只是鲜为人知罢了。」统领娓娓道来:
「自青云城建城伊始,织网者便栖居九渊深处。
当年清剿地宫凶物后留下的真空,恰容我这般弱族入驻。
那天坑周遭乃各族必争之地,幸而我族虽无蛮力,却善与人族互利。
将宿敌的弱点、巢穴、行踪尽数告知愿合作的人族修士,借刀杀人。
探听消息,本就是我族看家本领。」
林昭然听得入神,更讶异于统领竟愿在陶晚晴等人面前剖白至此。
转念一想——他从未告知同伴织网者通晓读心之术,此刻三人识海全不设防,那统领想必早已将他们的心思摸得通透。
何况此番回溯终结后,诸事皆成云烟。
「与人族交易情报虽属互利,我族却鲜有白给之理。
那些修士借我族秘闻扬名立万,自当以术法相授。
待我族参透其中玄机,便有了立足之本。
青云城这支织网者因而日渐强盛,终成诸部之首。
族丁兴旺后,不断有分支出走拓疆,将周遭弱小蛛族或逐或降...」
她话锋忽转:「然离了青云城这宝地,分支部落难免心怀怨怼。
后来有支联军杀回故土,这城主之位便如走马灯般更迭。
我族是第五任主人,眼下虽稳坐此位,但若稍露颓势...
那些虎视眈眈的邻居们,怕是要按捺不住了。」
「唔,」林昭然若有所思,「若贵部突遭重创,十不存一...?」
「邻部至少会发动试探性袭击。」统领道,「不过本座要说的是,人族与织网者从非天敌。当然...个别冲突在所难免。」
她顿了顿,「事实上,本座一直在推动本族与青云城修士加深往来。盼有朝一日,我族子民能如寻常百姓般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
「想必还盼着人族如保境安民般,替你们抵御外敌?」咕噜冷不丁插嘴,「比如那些觊觎地盘的...‘邻部’?」
「本座确有此念,」统领坦然道,「若与官衙缔结盟约,他们便不好坐视不理了。」
陶晚晴抱臂挑眉:「所以这是在招兵买马?想让我们当蛛族的耳目?」
「多些门路总非坏事,」统领轻笑,「不过此番剖白,主要是见诸位忧心林小友与我族往来,欲稍解疑虑罢了。」
她忽而转头,「胜牙携物归来,今日就到此为止。往后若欲联络,但凭林小友引荐。」
果然,那近卫转眼便衔物而归。
林昭然原以为它会直接用螯牙叼着怀表,却见其背负着皮质囊袋——那表正妥帖地收在其中一个夹层里。
他正疑惑蛛族如何制作这等精细物件,旋即自嘲多虑。
统领既言与人族贸易往来,此物想必也是交易所得。
匆匆辞别织网者,一行人怀揣战利品踏上归途。
「真不知该作何感想,」待行远后,陶晚晴低声道:
「虽看似友善,但想到城中地下竟藏着这等精怪,暗中不知摆布了多少人...总觉脊背发凉。」
「嗯。」咕哝轻声应和。
林昭然此刻方知他这绰号由来——那声音轻若蚊蚋,有时几不可闻。
「青云城的天蛛丝向来是抢手货,那些商贾从不透露货源,只道是祖传秘法。世人多以为他们驯养了某种灵蛛...如今看来,答案不言自明。」
林昭然多半时候只是静听他们交谈(当话题有趣时),余下时间则细细端详那取自织网者的物件。
此物形似怀表却非怀表——指针凝滞不动,本应用以上弦的旋钮竟与表壳浑然一体,不过是个虚设的装饰。
他试着将真元渡入其中,却如泥牛入海——想来须以特定法门催动。高阶法器多半如此。
邓俊贤所授的鉴器之术此刻派上了用场。
这物件竟意外坦率地揭示了用途——简言之,乃是梁上君子的行窃利器。
更确切地说,是专为破解禁制而设的阵纹窥镜,能助占卜术寻得守护阵法的薄弱之处。
其主人大约正欲窥探织网者防线的漏洞。
然而虽勘破了用途,催动之法却仍扑朔迷离。
几番尝试开壳未果后,他决意行险——如开锁时那般自掌心逼出真元云雾,任其自器物缝隙渗入。
反馈虽模糊,却可辨内里尽是黄铜齿轮与晶石。
此物怕是从设计之初便没打算让人拆解。
那该如何...
原来如此!
那表针非但静止不动,更是画在玻璃罩上的虚影。
林昭然屈指按向玻璃罩,稍加施力便闻内里“咔嗒“轻响——松手时罩盖弹开,露出布满符箓旋钮的繁复机关。
太过繁复...剩余这半个时辰的路程,怕是参不透其中玄机。
他暗下决心:下次回溯,定要将其大卸八块看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