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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快穿:每次都是地狱开局-> 第一章 幼儿 第一章 幼儿
- “官家你看!咱们毓儿退热了!”
张璃溪喜极而泣,抱着怀里的小女孩儿,又哭又笑。
赵祯忍着眼泪,把她和女儿一起抱进怀里。
终于,他的孩子,终于活下来了。
这是他和璃溪的第三个孩子。
也是他第二个……还活着的孩子。
剩下的,基本都夭折了。
因此,第三个女儿也在三岁生辰前夕病重时,赵祯和张璃溪又急又怕,以至于病急乱投医,不管是太医,是做法事还是什么都试了个遍。
最终,在太医院连着换了三四帖药都不能让孩子醒来后,赵祯与张璃溪走投无路,抱着病重的女儿,绝望的骨血生寒,最终用了个民间的土办法,叫“瞒天过海”。
父母若将病重孩童假意过继给别姓,寄养于寺庙道观,便能制造孩子已非原家庭成员的假象,从而欺骗索命鬼神。
殷,既谐音“阴”,指向冥界权威,又暗合殷商后裔之意,符合他的女儿的尊贵血脉。
于是,赵灵毓有了第二个名字,殷灵毓。
殷灵毓活了下来。
艰难的想办法偷偷给宿主喂药的殷愿在空间里狠狠剜了赵祯一眼。
身体素质不好不要生崽!
而且还是双方都不好!
但赵祯还是不放心,他不年轻了,他不是不能生,可是他的孩子活不下来。
至今他膝下也只有福康一个孩子。
连封号,都是有福气,和健康。
灯火摇曳。
赵祯素来会尽量做到节俭,因此夜里睡下后只有几盏灯火,照出暗淡的一点光线。
张璃溪抱着殷灵毓,不敢放手。
赵祯也是。
于是朝臣们看着御座后久违的帘子被放下来,然后坐进去了抱着小帝姬的张贵妃。
大臣们:……
也…也行吧。
韩琦与同僚交换了个眼神,轻轻摇头。
此刻垂帘的,只是一位从阎王手中抢回孩子的母亲,她所求的,无非是离孩子的父亲近一些,仿佛这样便能借真龙天子的气息,镇住那纠缠皇嗣的魑魅魍魉。
更何况,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官家心中的苦楚与惊惶?
这几年来,一次次从宫中传出的皇子,帝姬夭折的噩耗。
每一次,官家眼中的光便黯去一分。
前些天折腾着又是找名医,又是做法事,他们也知道,情况确实危急,小帝姬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如今,这位素来仁厚的君主,想要保全幼女的这点逾越,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忍以祖宗法度去苛责。
算了,算了,官家平时仁厚,听劝,膝下荒凉至此,此情此景,若再苛责,岂非不近人情?
现在就让让他吧。
殿中侍御史范镇本欲奏河北漕运之事,话到嘴边还是转了个弯,只道:“臣请增拨京西路常平仓谷三万石,以备春荒。”
今天,能不吵的,先不吵了吧。
参知政事韩琦会意的也放轻了声音,出列道:“臣附议,另奏永兴军路安抚使报,今岁麦苗长势颇佳,可缓陕西转运司压力,唯请增拨农具三千具,以补不足。”
这确是无争议的善政,赵祯颔首:“准,着三司即日拨付。”
“启奏官家。”文彦博呈上奏:“国子监新刊《礼记正义》百部,请分赐诸路学宫。”
连素来严苛的司马光也只是禀报注疏进度,对近日御史台空缺的位置到底该用谁的争论只字未提。
殿中奏对声缓而有序,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和。
就在这时,御座后那垂落的帘子微微一动,先是探出了一只穿着软缎小鞋的脚,接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带着微乱的发丝,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带着初醒的懵懂与茫然,小小的身子因虚弱而有些打晃,但很安静,全然不似寻常三岁稚儿那般吵闹。
帘后的张璃溪为了女儿更舒服一些,才把人放下躺着,没想到女儿刚醒就下意识往外走去,这下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将女儿抱回来。
这朝堂重地,岂是稚儿玩耍之处?更何况官家正在听政!
可她又怕自己贸然动作反而让女儿再哭闹起来,惹来群臣非议女儿。
那只伸出的手就这般僵在了半空,进退维谷。
然而,赵祯的反应比她更快,极其自然的将那小小的一团捞进了怀里。
已经昏昏沉沉好几天,刚刚才醒,甚至记忆都没来得及接收,就突然腾云驾雾飞起来的殷灵毓,只能面无表情的抓住了赵祯的衣服,稳定住自己的身体。
不是?怎么这么小啊?!
这又是在哪儿啊?!
谁又给她拎起来了?!?!
她真需要静静了。
赵祯感觉到女儿抓着自己,以为是见到这么多生人,太紧张了,用空着的左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示意韩琦继续说。
仿佛膝上多个小女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韩琦努力收回视线,继续保持着平稳的声音。
然而众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官家怀里。
小女孩因为病了一场,显得很瘦,很虚弱,但仍旧是很好看的,睫毛长而柔软,澄澈而茫然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他们,又似乎在愣神,唇色泛着淡白,冷着小脸,微微蹙眉,就那样乖乖坐在天子膝上,不哭不闹。
司马光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他向来重视礼法规矩,垂帘听政已属权宜,稚子闯入朝堂更是于礼不合。
然而,当他目光触及那幼儿苍白的小脸和紧紧攥着官家衣襟的小手时,到了嘴边的劝谏之言终究是咽了回去。
今日……反正都破例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了,就让官家抱吧,反正小帝姬挺懂事的。
不少素来端谨的大臣,虽极力维持着面容的肃穆,但看向殷灵毓时,眼神里也都闪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和,慈爱与无奈。
更多品阶较低的官员,虽不敢直视天颜,但眼角余光也忍不住瞥向那难得一见的景象。
殷愿一直强撑着局势,给宿主找对症的药,想办法偷偷的喂下去,不停的试图唤醒宿主,甚至想过使用超出自然的力量。
它不会哭。
但它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