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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陛下就是躺赢狗-> 第390章 混烟撤离 第390章 混烟撤离
- 寒假结束后,凌晨又带着青柠和腰果从老家回到了汴京,这种候鸟迁徙般的生活,好像从他记事起就在过了。
小时候,凌晨在城里上学,一到周末或者节假日就回农村,回到那座薄雾笼罩的小山村。爷爷奶奶都在老家,村子里的树林、小溪、草地、麦场,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后来上了大学,故乡从此只有冬夏,没有春秋。
而工作以后,只有春节的时候,跟上司费劲巴拉的好说歹说请到假,才能在大雪纷飞的时节,回到阔别许久的故乡。
大郑没有工业化浪潮,迄今为止,农耕依旧是立国之本。所以没有太多的阴晴圆缺和悲欢离合,也没有多少美好的相遇和不舍的别离。
临颖郡公府东临金明池,北接金明河,西边跟南边都是繁华的汴京市井街道,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最近凌晨也堕落了,起初他还打算推动一下大郑航海事业的发展,也在海外建立起军事基……啊不,共同防御行营。比如横须贺、嘉手纳、普天间什么的,或者金兰湾和马六甲也成。
但人是有惰性的,间接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是凌晨一向的惯例。
母港位于蓬莱的北方水师,主要目标是驰援辽东、高丽地区,主要任务还是运粮食和运兵。凌晨已经指点过严玉大炮上船和指南针技术了,并且把他塞进了北方水师,小事就该让小弟去做,看看他到底能做成什么样。
或许多年以后,凌晨也可以说出那句著名的网络段子——
“多年以前,我去韩国旅游时,曾在网吧里教过一个戴眼镜的孩子玩中单,好像叫李相赫还是啥的。后来听说他去打什么职业比赛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汴京城有名的空军佬,再一次坐在了金明池旁,一把藤椅、一根鱼竿、一台小炉、独钓万古。
“我这种小人物~三千世界数不胜数~
这人间多糊涂~劳心闲事劳形案牍~”
文训戎马一生,纵横天下时意气风发,到了今天反而害羞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垂垂老矣的形象已经不适合接见这些邻居们派来的代表了,万一他们看到自己老态龙钟的模样,心中产生了轻视大郑的心理怎么办?
年轻的文若正值壮年,身形壮硕、面容俊秀、谈吐不俗,举手抬足间龙骧虎步,更适合去接见这些外邦使节和藩属使臣。
细节决定成败,面子工程同样也很重要,该做还得做。
当这帮远道而来的客人看到文若后,就会自然而然的会生出敬畏和忌惮,回去之后,不敢轻举妄动。
当大郑朝臣们得知韩天齐就是阻卜部有名的南院大王后,立刻就动了惜才的心思。
有人建议找几个感冒发烧的人去驿站伺候他,让他感染上风寒回不去草原;还有人建议趁他睡着后放迷香把他迷晕,再把他腿打断。
林济远更损,他提议找一个青楼女子,诱惑韩天齐上床,然后再仙人跳一波,按大郑律治他个强奸罪,关上三年。
三年后再故技重施,继续关。
这真是大郑最正直的御史中丞想出来的计策,你敢信……
文若哭笑不得的拒绝了群臣离谱的提议,还是打算用他自己的老一套,以诚待人、将心比心,看看能不能用恩义让韩天齐心甘情愿的留在大郑。
为此,他甚至向韩天齐许诺:中书门下和枢密院除了两院之首的位置以外,你随便挑~
奈何韩天齐立场很坚定,最后还是婉拒了他。
群臣一看,又纷纷谏言道: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绑了关起来,随便找个理由回复给乌古就行。咱大郑在草原上的信誉积分早就清零了,连个充电宝都借不出来,在乎那些个干嘛?
文若权衡利弊后,还是觉得不妥,只是好言相劝叫韩天齐在汴京多留几日,没想到韩天齐竟然没有拒绝,欣然同意了他的挽留。
觐见结束后,他让阻卜使团中的其他人先回去复命了,自己则安心留在了汴京城,悠哉悠哉的四处闲逛。见此情形,文若立刻安排韩登全天候无死角的陪同着韩天齐,务必要做到除了上厕所以外寸步不离!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时间来到建隆八年的二月底,韩天齐喜欢上了红尘客栈的欢乐生活,每晚都会叫来几个有名的清倌人献舞弹唱,和韩登以及京中其他权贵子弟夜夜笙歌、通宵达旦。
户部尚书张之善看着韩登报来的账单,气的胡子都在抖,什么果盘要八十两?你从天上的蟠桃园里摘的?什么酒水要一百五十两?还一点就是五十瓶!!
但奈何上面有东宫的盖章,张之善纵使千般不愿,也只能默默掏钱。后来老张头实在气不过,也跟着这群年轻人去红尘客栈了,说是要调研审查一番,免得有人浑水摸鱼,做国库的蛀虫。
当然了,张大人为了公事而点的姑娘,自然也是要记户部的账。
相比于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这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根本不叫个事好吧~
二月初九,韩天齐叫韩登向凌晨转达邀请,想请凌晨也来一起玩。
说实话,凌晨对这种商K局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喜欢玩弄人心,而不是玩弄女人,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还不如钓鱼有意思。
但文若希望凌晨能给他一个面子,去跟韩天齐吹吹牛逼,就当闲逛了。
行吧,文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凌晨跟青柠说了一声后,就百无聊赖的骑上马,带着段平来到了红尘客栈。
雅间里挺大,五名舞女正在翩翩起舞,个个身段婀娜、蒙面遮纱;檀香袅袅升起,暖炉炭火红旺,古筝悠扬的琴声飘荡在耳畔,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里堂内,韩天齐高坐上首,韩登与他同坐陪同,角落里的张之善两个脸颊粉红,明显已经进去了醉酒状态。
屋子里再没旁人,是因为韩天齐从韩登嘴里得知凌晨不喜欢喧闹,所以才没请其他人。
将棉裘丢给段平后,凌晨搓着手坐在了右首案桌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嘬着一口喝完。
“人皆言凌兄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冒昧相邀,没有耽误凌兄的大事吧?”
韩天齐双手举起酒杯,恭恭敬敬的朝着凌晨敬酒,带着自罚之意。
凌晨“嗐”了一声,单手捏着杯子与他遥砰后说道:“哪里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在练习钓鱼的技巧。说来也是怪了,我这一生纵横南北,到过江淮也去过幽燕,长安城里把过妹,洛阳府里喝过酒。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识过?什么事情是我做不会、做不好的?
偏偏就在钓鱼这一块栽了跟头,那鱼就像专门跟我作对似的,死活就是不咬钩!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又被城东的霍老头气个半死!以往他是钓到鱼后提到我面前来阴阳我、向我炫耀。今天换花样了,他带了自己八岁的小孙女来,拿着跟路边捡来的枯枝绑了根线,用我不要的蚯蚓随手就拽上来一条,我真的是……”
呃……
韩天齐举着杯子,整个人宕机了一下。
倒是韩登听后一脸惊奇的看着凌晨问道:“霍老头?就是以前解二说过的那个嫌钓上来的鱼小,当着你的面放生了的老头?他还没死呢?”
啊??
韩天齐更懵了,抽着脸颊看向身边的韩登,不是……汴京的民风这么淳朴的吗??
“老头小儿子最近做生意发了财,得意着呢,满面红光的,我感觉我都不一定活的过他。倒是他,再这样下去有可能送走我。”
韩天齐被他们的谈话给整不会了,憋了半天才出来一句:“那位霍老……听着倒也是位奇人异士~”
“奇个毛!老而不死是为贼,他丫要是再继续这么贱兮兮的,老子迟早找人弄他!偷偷往他酒葫芦里掺巴豆,窜不死他dOg太阳的!”
“……”
“……”
就在凌晨跟韩天齐、韩登在红尘客栈里闲扯胡吧啦的时候,夜幕下的汴京城,有惊世暗流涌动。
戌时初刻,皇宫外的神龙大道旁走了水,这火起的非常奇怪,虽说冬末春初气候干燥,但像这种在很短的时间内一口气着了三家楼店的情况却非常罕见,而且火势异常凶猛,开封府调集了两支水龙队都扑灭不了,眼看着就要蔓延开来,刚刚准备睡觉的张承不得不亲自带人来救。
宫门外失火,皇宫里的御林军也戒备了起来,以防有突发情况出现。
还好,经过一个时辰灰头土脸的扑救后,总算是把火给扑灭了,只是京城最贵的地段,一夜之间焚毁了六家酒楼店铺,二十多间屋子都受到了波及。
夜里两眼一抹黑也看不清楚,只能先统计伤亡人数,救治伤员和安顿百姓,等到明日再勘察具体原因和问责有关人员。
可是到了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刻,平静了许久的汴京城,突然沸腾了起来!
已经有些醉意的凌晨正在和韩登一起嘲笑扶着桌子呕吐的韩天齐,雅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来的正是家中护卫。
临颖郡公府,遭遇了强人袭击。
凌晨听后二话不说就起身向门外跑去,韩登也快步冲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正鼾声如雷的韩天齐。
“你们几个,保护好韩先生,别让他受了惊。”
“是!”
对手底下的人吩咐了一句后,韩登便立刻出了门,去追凌晨了。
还好,青柠和腰果都没事。刚一听到府中传来厮杀声,青柠就带着女儿果断藏进了凌晨之前挖的地下室中,直到解二带着护卫们将那些蒙着面的强盗装束的人全部都杀死后,她都没有出来。
还是凌晨关上门,钻进地下室里后,青柠这才一脸后怕的抱着熟睡的腰果走了出来,丢下手中的匕首,抱住了自己的相公。
“查!”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郡公府正堂外,凌晨阴沉着脸站在屋檐下,一声令下,满院子提着刀、举着火把的护卫和家丁们瞬间就散了一大半。
就在这时,府外来人,是韩登家的下人。
秦王府也遭遇了同样的歹人袭击,好在申屠忘忧箭术了得,怀着孕依旧临危不惧,指挥着护院和侍卫将闯进府里的十几名歹人尽数诛杀!
眼下申屠明光已经带着人到了秦王府上。
韩登立刻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青柠将腰果放在正堂里的偏房床榻上,小丫头已经睡熟了。解二提着刀和七八名护卫站在屋子里守着母女俩,凌晨双手背在身后,心中又怒又疑。
在这汴京城中,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袭击他家了。
因为之前袭击的主谋、从犯、协助之人,包括他们的家人、亲戚、朋友,无一例外已经全部都去投了胎,这会儿估计都能帮家里下地干活了。
而且怎么连韩登家也被袭击了?
会不会还有其他地方也受到了攻击?
等等……
不对,这不是袭击。
凌晨甩开膀子走下台阶,看向院子里躺着的十八具尸体。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普通人装束,携带的武器也是刀剑、斧矛,没有远程的弓弩,也没有穿甲胄防具。
就像是临时起意,然后奔着送死来的。
这是在制造混乱。
制造混乱,就意味着他们想要欲盖弥彰,掩饰真正的目的。
袭击诸多京中权贵的府邸,制造出巨大的影响,将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在这里,甚至不惜动用这么多的死士,幕后主使者一定是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之辈。
他究竟想干什么?
第二天天一亮,韩登就阴沉着脸来到了凌晨家里,告诉了两件事。
他被岳父申屠明光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在申屠忘忧最危险的时刻,他竟然在逛窑子。
而让他因为公事没能陪在妻子身边的祸根苗——韩天齐,人间蒸发了。
京城四门紧闭,城中按照以前演练的方法排查搜寻了一夜,也没能查到那小子的下落。
这意味着,他昨晚大概率是在装醉,当凌晨和韩登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时,当汴京城被火灾和袭击反复折磨、疲于奔波的时候,他赶在戒严之前就用某种方法偷溜出了城。
好一个百万撤离啊!行,你可真行!
很久没有遇到这种自作聪明、自找死路的人了,凌晨冷笑一声后,开始不急不缓的安排家里的安保问题。
接下来,他会让这位揪阎王爷胡须的韩先生见识到,什么叫噩梦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