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大唐:开局为李二献上避坑指南-> 第291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郑公叛唐

第291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郑公叛唐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章节报错

    “他好端端的去大理寺见郑元璹作甚?”

    立政殿内,李世民看着空荡荡的殿门,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原本等着温禾进宫报喜,没想到等来的只有高月、许敬宗和苏定方三人。

    案上的茶盏已经凉透,他却浑然不觉,指节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不是郑元璹府中又查出了什么隐情?”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面前三人,带着几分审视。

    高月捧着账簿,脑袋垂得更低了,像只受惊的鹌鹑。

    他本就只是奉旨监督抄家,温禾的心思比长安城的胡同还绕,他哪里猜得透?

    此刻唯有装聋作哑,免得引火烧身。

    许敬宗满脸无措,手心里沁出了汗。

    他倒是想为温禾辩解几句,可那小子临走时只说去见郑元璹,连句解释都没留,他总不能凭空编瞎话。

    情急之下,他偷偷扭头去看苏定方,想让这位武将先开口打个圆场。

    可转头一看,却见苏定方站在那,虽然脊梁挺得笔直,但脸上满是诚惶诚恐小心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敬宗这才想起,这位新任的百骑检校中郎将,前前后后统共只见过陛下两面。

    如今是他第一次来立政殿这种地方,不紧张才怪。

    “说话!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不成?”

    李世民见三人鸦雀无声,怒火更盛,一掌拍在御案上,“砰”的一声闷响让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启禀圣人。”

    高月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犯官郑元璹府中所有财物、田地、店铺都已核算清楚,账目在此,请陛下过目。”

    他连忙将账簿往前递了递,试图转移话题。

    说不定拖上片刻,温禾就进宫了呢?

    他心里暗暗祈祷着。

    李世民眉头拧成了疙瘩,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眼下他确实也想知道抄家所获得的具体数额,便冷哼一声,厉声道:“呈上来!”

    “喏。”

    高月如蒙大赦,迈着小碎步走到御案前,将账簿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随即躬身退回原位,连头都不敢抬。

    许敬宗和苏定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

    总算暂时躲过一劫。

    李世民翻开账簿,目光落在“金铜总和五百二十七万贯”那一行时,瞳孔骤然收缩。

    他手指猛地攥紧,账簿的纸页被捏出深深的褶皱,随即“啪”的一声将账簿拍在案上,脸色铁青:“该杀!”

    这两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殿内三人都打了个哆嗦。

    高月把头埋得更低,许敬宗眼观鼻鼻观心,唯有苏定方愣了一下。

    直到许敬宗在他背后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袍,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知道,郑氏所拥有的财富只是冰山一角,五姓七望哪个不是如此?

    但眼下不是动怒的时候。

    他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将这些财物全部归入国库。许敬宗,你亲自去盯着民部的人登记造册,若有半点纰漏,朕拿你试问。”

    “臣遵旨!”

    许敬宗连忙拱手领旨,心里却暗自咋舌.

    陛下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当真是越来越难揣摩了。

    李世民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转向高月:“派人去大理寺外等着.那竖子见过郑元璹父子,说不得就直接回家睡觉了,别让他跑了。”

    高月连忙应道:“喏!奴婢这就去安排。”

    他心里也纳闷,这节骨眼上,温禾放着天大的功劳不去领,偏要跑去见郑元璹,难不成那老狐狸手里还有什么把柄不成?

    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退下。

    待殿内只剩自己一人时,他重新拿起账簿,眼睛虽然看着上面的内容,可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

    “当然是给两位送行了。”

    大理寺监牢内,温禾提着一个食盒,慢悠悠地走到郑元璹父子关押的牢房外。

    不过三四日未见,这对曾经风光无限的父子已是判若两人。

    郑元璹的乌发尽数染霜,原本身上的绯色袍服换成了粗布囚衣,却依旧坐得笔直。

    郑允浩则缩在草堆里,脸上带着未消的淤青,昔日的飞扬跋扈荡然无存,只剩满眼的惶恐。

    这般形容,若是丢到长安西市的乞丐堆里,怕是也分不出差别。

    “温县子,久违了。”

    郑元璹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温禾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此刻身处的不是阴冷牢房,而是自家府邸的正堂。

    “不算久违,不过三四日而已。”

    温禾笑着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这牢中度日如年,说是久违,也不为过。”郑元璹自嘲的笑了一声。

    “郑公倒是比我想的镇定。”温禾笑道。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郑允浩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嘶吼道:“温禾!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招供就从轻发落,为何陛下要将我们贬去崇州那等苦寒之地!”

    张文啸早有防备,一步上前拦在温禾身前,伸手按住郑允浩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他推了回去。

    郑允浩踉跄着撞在石壁上,疼得龇牙咧嘴,却再不敢上前。

    “贬官已是从轻发落了。”

    温禾走进牢房,示意狱卒搬来一张矮桌。

    “你身上那五十杖至今未打,难道还不算恩典?”

    他亲自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两碟小菜、一盘羊肉和一壶酒摆在桌上。

    酱香混着酒香在潮湿的牢房里弥漫开来,郑允浩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这几日在牢里,他顿顿都是糙米饭,从小便锦衣玉食的他,哪里见过这般吃食。

    他却不知道,他眼中瞧不上的饭菜,外头那些佃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顿。

    郑元璹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看着:“元会之前,我父子便要离京,县子此刻来送行,怕是不止为了这点酒菜吧?”

    “郑公果然通透。”

    温禾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不知二位此行前去崇州,心里可有不甘?”

    郑元璹冷哼一声:“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我技不如人,认栽。”

    “可别这么说。”

    温禾放下酒杯,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若不是这次的事,我对郑公其实蛮钦佩的,自义宁以来,五入蕃充使,舌战颉利,为大唐挣得喘息之机,这份胆识,不是谁都有的。”

    历史上的郑元璹,确有几分能耐。

    只可惜贪婪二字,毁了所有。

    若他当初不对付自己,或许日后还有合作的余地。

    郑元璹的睫毛颤了颤,显然没料到温禾会说这话,沉默片刻后问道:“县子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郑公说说府里的趣事。”

    温禾笑了笑,慢悠悠地将那日在郑府假山后撞见郑五娘演戏的事说了一遍,连她如何哭求、如何提及阿弟,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话音未落,郑允浩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质问道:“温禾!你把五娘怎么样了?你别伤害她!要罚就罚我!”

    “放心,她好得很。”

    温禾瞥了他一眼。

    “住独立的院子,每日有肉有汤,比在牢里的你舒服多了。”

    看郑允浩这样子,好像自己是什么禽兽一样。

    就他这身子,有想法也没有行动力啊。

    郑允浩愣了愣,随即又道:“那……那我弟弟呢?九郎才五岁,他经不起折腾啊!”

    温禾没理他,只是看向郑元璹:“郑公想必也听明白了,小娘子演的那出戏,应该是尊夫人卢氏的意思吧?想让她勾住我,保住郑九郎这条根苗。”

    郑元璹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他死死盯着温禾,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嵌进掌心:“你待如何!”

    “某不想如何。”

    温禾拿起酒壶,慢悠悠给他斟了杯酒。

    “郑公不必激动,说实话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嘛?”

    温禾冷笑一声,他至始至终可都没想着去对付郑氏。

    反倒是他们先动的手,他才被迫反击的。

    郑元璹一时语塞,转头看了一眼郑允浩,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他无言,温禾笑着继续说道。

    “某是个好人,难免动些恻隐之心,就是觉得郑九郎那孩子太无辜,真要跟着你们去崇州,天寒地冻的,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

    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促狭:“不过吧,某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凭白做好事,为此啊,咱们陛下还骂过我,说我是雁过拔毛,半点亏都不肯吃。”

    郑元璹眉头紧锁地望着他,心头那股不安越发浓重。

    温禾这般自贬,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消遣他。

    “温县子不妨有话直说。”

    他沉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郑公叛唐。”

    他嘴角微微勾着,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商量今天晚上要吃什么似的。

    可郑元璹与郑允浩父子俩,却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牢狱中死寂一片,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里回荡。

    “你、你在说什么?”

    郑允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温禾竟然要他父亲背叛大唐?

    郑元璹却依旧坐着,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清明,死死锁住温禾,可他并没有发作,而是沉默地等他说下去。

    温禾见状,反倒笑了:“某知道郑公终究是为国为民的人物,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如今啊,恰好有个能让您戴罪立功、扭转命运的机会。”

    “你想让我父子去做细作!”

    郑元璹猛地拍案而起,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曾身居左武侯大将军的他,怎会不清楚辽东藏着多少野心家?

    高句丽、契丹。

    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郑公格局小了。”

    温禾摇了摇手指,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

    “此乃卧薪尝胆的大丈夫,您若应下,某便力保郑五娘与郑九郎在长安衣食无忧,就算是想入国子监读书,某也能替他们安排妥当。”

    郑元璹眯起眼,眸底寒光乍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是老夫不应呢?”

    “那也无妨。”

    温禾放下酒杯,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只是此去辽东路途遥远,郑公这些年树敌不少,前隋旧部恨您叛隋,朝堂对手盼您早死,真要没人照看,您这九个儿子,还能有几个陪您走到崇州?”

    这绝非虚言。

    也不是温禾特意的威胁。

    若他撒手不管,这一路必定凶险重重。

    卢氏让郑五娘演那出戏,何尝不是看透了这点?

    郑元璹自己,又何尝没想过?

    温禾话音落下,牢房里又是一阵死寂。

    郑元璹缓缓坐下,枯瘦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许久,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说道:

    “某要见陛下!”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