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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网游动漫 -> 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相公——江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相公——江昭!
- 五月廿六,风轻雨润。
中书省,政事堂。
主位,大相公韩章拾着文书,从容抚须,精神矍铄。
自其以下,左右立椅,其余五位内阁大学士,相继入座。
无一例外,几人皆是注目过去。
自熙丰二年以来,凡是涉及内阁议政,韩章通常都会“酣睡”、“头昏”。
不过,今日注定不一样!
大相公韩章没有“酣睡”、“头昏”,其弟子江昭手上也未曾有文书,亦或是奏折。
这一次的内阁议政,却是大相公亲自主持!
要问为什么?
无它,盖因这是韩章一生的最后一次内阁议政。
常朝议政都是五日一次,大相公致仕要三辞三让。
五月十七,一辞一让。
五月二十二,二辞二让。
这两次,都已经被“演”结束。
三辞三让,将会是五月二十七。
也即,明日!
五月二十六,内阁议政,可不就是韩章的最后一次内阁议政?
几位内阁大学士,齐齐注目过去。
就是不知,这一次的内阁议政究竟议些什么?
“哎呀!”
主位,韩章伸手抚须,眼中有着些许追忆之色。
“治平四年,先帝驾崩。粗略一算,官家登基竟是已有四年之久,熙丰开边已有三年半,就连变法新政,也已实行了两年有余。”
韩章摇着头,慨叹道:“岁月不饶人啊!”
几位大学士相视一眼,也不奇怪。
一生宦海经营,就要致仕荣休,慨叹一二实属正常。
江昭肃坐,沉吟道:“人生终末,无非一抷黄土,人人都一样。”
“然,太史公有言,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人与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韩章一生,大起大落,治政天下,开疆拓土,注定千古流芳。
毫无疑问,这是重若泰山的人物!
“嗯。”
韩章抚须,点了点头。
其实,他并没有太过于“五味杂陈”。
事实上,无论是韩章,亦或是其余几位内阁大学士,都非常清楚一件事:
韩章,绝对是结局最好的内阁大学士.可能是之一!
宰执天下、开疆拓土、千古流芳,于人生巅峰致仕荣休,接班人是从小教导大的弟子
这些buff,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韩章慨叹,主要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致仕荣休,兼而有些许怀念。
一生宦海沉浮,猛地无事一身轻,就要致仕归乡,离开“工作”十余年之久的内阁,无疑会让人有种离开了舒适圈的错觉。
当然,这种“不习惯”的错觉并不难消除。
人之所以不习惯离开舒适圈,本质上还是“陌生”和“危机感”所导致。
位极人臣者归乡生活,堪称“土皇帝”一样的存在,自是不可能诞生什么危机感。
“议政吧。”
一口气呼出,韩章拾起了手中唯一一道文书。
不难预见,今日事少,唯有一道文书较为重要,涉及内阁议政。
粗略瞥了一眼,韩章眯着眼睛,徐徐道:“近来,官家召韩某入宫叙话,几次咨政,关于正二品大员的官职变动,终是定下。”
“相互传着观阅吧。”
话音未落,其手中文书就传了下去。
仅是一刹,除了江昭以外,其余几位内阁大学士齐齐色变。
今日,唯一的一道议题——入阁人选更替!
所谓的“正二品大员的官职变动”,也就是内阁人选的变动。
毕竟,正二品已经是除了内阁大学士以外权势、官位最顶的一小撮人。
对于内阁大学士来说,正二品的大员就是“进无可进”的存在。
但凡擢拔,就一定是入阁!
公堂上下,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其实,一月左右,吏部就上呈了一道暂定的官职变动文书。
不过,那一道文书针对的是三品大员和从二品大员。
至于正二品,并未列下。
究其缘由,主要就是正二品大员与内阁大学士的人员变动相互绑定。
为免动摇内阁人心,正二品大员的擢拔消息,自是越迟越好。
文书传下,落到了江昭手上。
吏部尚书元绛,入阁。
礼部尚书张方平,入阁。
户部尚书冯许,暂且不动。
兵部尚书邝琼,致仕荣休。
刑部尚书陈升之,暂且不动。
工部尚书余靖,入阁。
入阁三人!
粗略一瞥,江昭心头了然。
元绛、张方平、余靖,都是积极支持变法的人。
一代版本一代神,一代版本有一代版本的版本红利。
新版本的红利,无疑是变法革新!
其实,刑部尚书陈升之也是积极支持变法的人。
不过,陈升之是资政殿大学士韩绛的人。
韩绛年仅五十八岁,精力尚且充沛,乃是坚定支持变法的内阁大学士之一,官家对其也没有半分不满之意,陈升之却是还得熬三年。
文书传下去,其余几位内阁大学士,相继观阅。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集贤殿大学士文彦博,面色大沉,死死的咬着后槽牙,终是无奈闭目。
元绛是他这一脉的人,元绛上位,他自是得“自愿”致仕荣休,让出内阁椅子。
东阁大学士吴充垂手闭目,无声一叹。
工部尚书余靖是他的人。
余靖上位,自然是得占据他的椅子。
一声叹息,吴充心头略有失落,但并不特别意外。
截至目前,他已经入阁六年之久,要是真的再一次继续留任,那可就是入阁足足九年。
百年国祚,入阁六年之久的大学士,都是相当有本事的人,有资格入阁九年之久大学士,更是仅廖廖几人而已,且无一不是“登顶”的存在。
相较而言,他的确是逊色不少。
大相公和官家,也断然不可能允许有人在资历上压着江子川。
没能入阁九年,尚在预料之中。
文华殿大学士唐介、资政殿大学士韩绛相继心头一松,淡淡含笑。
三十息左右,文书传回韩章手上。
“走吧。”
韩章卷起文书,招了招手,兀自负手向外走去:“无论是留任者,亦或是新晋入阁者,都得一一与官家单独叙话。”
君臣单独叙话,算是内阁人员变动的老流程。
若是成功留任者、亦或是新晋入阁者,通常是以臣子表忠心为主。
若是不幸“自愿致仕”者,通常是以官家安抚为主。
江昭背着手,大步跟了上去。
韩绛、唐介、吴充三人,面色不一,相继跟了上去。
文彦博面色沉沉,咬着后槽牙,坐立不定。
“哼!”
半响,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文彦博一声重哼,阔手迈步。
谁说让位子就一定得致仕荣休的?
贬谪,不也行吗?
御书房,偏殿。
除了韩章以外,五位大学士一一肃坐。
约莫一炷香左右,韩章大步走出,向外迈去,并未停留半分。
“江相。”
一声轻唤,司礼掌印太监李宪走出,指引道:“官家诏江相叙话。”
“嗯。”
江昭点头,三步两步,大步迈进。
甫入其中,却见除了宫女、太监以外,竟是有两人。
一人为官家赵策英。
一人为小皇子赵伸。
“江相公。”
赵伸小手捧着蜜水,一见江昭,连忙放下蜜水,呼唤了一声。
江昭淡淡点头,持手一礼:“微臣江昭,拜见陛下,拜见景王殿下。”
“免礼。”
“坐吧。”
赵策英摆手道。
于是乎,君臣相对。
然而,就在这时,小皇子赵伸竟是搬着一根小板凳,走了过去。
“江相公,你不认得我了?”
赵伸小脸上尽是关切,一双眼睛专注的望过去,仿若说一个“不”字,就能让他满眼失望,哭闹起来。
江昭一怔,旋即了然。
方才,他仅是点头,却是让赵伸误以为没有得到回应。
“唉!”
特么的,非得这个时候认人吗?
无声一叹,江昭无奈道:“认得。”
“那就好。”赵伸松了口气,眼中尽是欣喜,连连点头。
就在君臣二人的注视下,板凳轻放,乖乖的坐在了江昭脚边。
其后,从案几上捧过蜜水,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抿了起来。
嗯.
这还能说什么呢?
江昭抬眉,不免摇头道:“小殿下,还真是性情中人。”
“哈哈~伸儿类朕!”
主位,赵策英抚膝,欣慰道:“伸儿乖巧聪颖,自幼便于江卿相处,耳濡目染,若是能学的江卿一身本事的三成,便可一生无忧啊!”
自幼便跟着某位大臣学习,这种师生关系,对于皇室来说其实是相当少见的情况。
通常来讲,皇室师生更多的还是偏向于君臣,而非如此纯粹的师生。
不过,作为皇帝,作为老父亲,赵策英并不介怀。
毕竟,这本来就是他有意促成的结果。
这对于儿子赵伸来说,也是好事。
于传道授业方面,江卿本事,绝对是一骑绝尘的存在。
治国、理政、军事、经济,乃至于平衡之术、驭下之术,都是一等一的水平。
甚至,江卿都算得上他的半个老师。
伸儿有这样的贤相教导,耳濡目染教导二三十年,定能学成一身上乘本事。
他年,老一辈的人都致仕荣休,他也成就千古一帝、世宗皇帝,暮年衰老,儿子一样能镇得住天下,稳得住江山。
好事!
江昭淡淡一笑。
学得他一身本事的三成?
那可不容易哦!
以小皇子为核心的话题,悄然结束。
这一次,君臣叙话,主要还是集中于内阁更替。
赵策英沉吟着,开门见山的说道:
“江卿,朕要你执掌内阁,宰执天下!”
一日即过,五月廿七。
文德殿。
文武百官,有序班列。
“内外百司,若有言者,可即上奏。”丹陛之上,赵策英抚膝垂手,沉稳道。
上上下下,为之一寂。
过了两息左右,也并未有人站出来上奏。
无它,今日是三辞三让!
“老臣有奏!”
陛坫,韩章手持持笏,起身一礼:“老臣忝居相位十二载,已是年逾六旬,眼渐花、耳渐聋、记忆渐衰,积劳成疾,腰酸腿沉。
内阁首辅,日理万机,或掌军国决策,或统管地方庶政,以臣年迈之躯,实是难以承受。
庙堂之上,更是不乏功绩、政绩、名望、威望盛于臣者,老臣合该退位让贤。伏望陛下,允臣臣辞官归乡,安度残年!”
说着,韩章重重一叩。
三辞三让,为最后一次辞让,坐着实在是不妥,韩章也就并未坐着,赵策英也并未阻拦。
上上下下,文武百官,齐齐注目过去。
三辞三让,君王就再无挽留之理。
宰辅大相公之位,就要更替!
“大相公!”
丹陛之上,赵策英眼眶泛红,三两步走下。
“唉!”
赵策英长长一叹,一脸的惋惜不舍:“大相公辅朕四载,鼎固江山、治政社稷、平乱靖边、安漕固邦、稳固国基,实为国之干桢、肱骨之臣。
朕,本欲相留。然,大相公积劳成疾,为国伤身,朕纵有万分不舍,终究不能罔顾大相公之奏请。”
“既如此——”
赵策英闭目,唏嘘道:“朕一介偏僻宗室,毫无半分根基,侥幸得了神器,若非有大相公支持,断然是难以稳住江山社稷。”
“既如此,还望大相公受朕一礼,切勿阻拦。”
话音未落,赵策英退后半步,肃然一揖:“多谢大相公,两代鼎固之恩!”
文武百官,为之哗然。
君王一礼,这是什么样的礼遇?
“这——”
韩章一惊,连忙回礼:“陛下言重!”
如此,君臣二人,相互一礼。
其后,赵策英徐徐走上丹陛,背对百官,一副伤痛欲绝的模样。
自有内官持诏走出,朗声唱道:
“门下,制曰:朕惟两代辅臣,社稷之镇,邦国之桢。
内阁首辅韩章,秉心沉毅,抱道忠纯,定策立储则安宗庙,拓边抚民则靖邦畿。秉政持衡而肃朝纪,其功在青史,德被寰区。
今以年登耆耋(dié),筋力渐衰,累疏陈情,乞还印绶,朕览奏恻然,重违其意,特颁异数,以优元勋。
特授“入对”特权、“不科罪”特权、“奏事”特权。
特赐舆马、相州甲第、良田百顷、黄金千两,可荫补子孙三人,遂闲居之乐。
朔望咨政,听以札子言事。
於戏!
虽解机务,勿释忧国之念;既适林泉,尚敷经世之略,颐养天和,为朕表率群伦,镇安四海!
钦此。”
诏书不长,也就唱了一二十息。
除了一些安抚的词以外,主要是赐予了三大特权。
入对权、不科罪权、奏事权。
入对权,也即可入宫觐见,咨询庶政。
一般来说,致仕都讲究“不问政事”。
入对权,也就是“退休不褪色”,允许臣子入宫觐见,议论时政。
当然,都已经致仕荣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肯定不会胡乱觐见,议论时政。
不科罪权,也就是皇恩特赦,罪责豁免。
但凡不是罪责大到怨天尤人的程度,通常来说都会豁免罪责,算是不能世袭传承,且仅局限于本人使用的“免死金牌”。
奏事权,上疏言事,通达圣听。
这也即准许臣子举荐官员、以及上呈关于一些军政的决策、建议。
若说入对权是君臣面对面议政,那么奏事权就是远程呈奏奏疏。
两者,一近一远!
三大特权,其实并不稀奇。
一般来说,就算不赐封,位极人臣者也或多或少都有此特权。
区别就在于,有些人通过诏书得到了赐封,有些人是潜规则上具有这种特权。
此外,还赏赐了车驾、田地、宅子、荫补名额。
单就诏书中的赏赐来说,并不算特别丰厚,也就常规宰辅大相公致仕的水平。
但,赵策英的一礼,早已胜过一切封赏!
韩章面红耳赤,满面荣光,重重一礼道:
“臣韩章,拜谢陛下!”
“大相公致仕,朕实是无心理政。”
赵策英叹息一声,挥了挥衣袖。
“散朝——”
尖锐呼声,传遍大殿。
文武百官,相继散退。
就此,三辞三让结束!
大相公韩章,就此致仕!
内阁人选,也就此更替。
除了文彦博遭人弹劾,被迫贬官以外,该致仕的就致仕,该留任的就留任。
六月初一。
官家召见文渊阁大学士江昭,君臣二人叙话半日,论治政天下,论开疆拓土。
六月十一。
江昭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内阁首辅、枢密院枢相,拜上柱国、太子少傅、大礼使、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提举实录、提举秘书省、提举三馆秘阁,授宣徽南院使。
新的宰辅大相公——江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