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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偷听心声后,女帝爱我如命-> 第416章 念骨承诺 屈膝存梁 第416章 念骨承诺 屈膝存梁
- 叶昭凤看着他那被风沙蚀刻得不成样子的面容,心中微动,指尖凝出一捧清澈的水团,递到他干裂的唇边:“收信人已逝,驿站亦成废墟黄土。三百年的执念,也该放下了,何必如此苦熬?”
信使却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去喝那救命的水。他颤抖着,极其小心地将水团引入信囊一个特制的、夹着油纸的夹层中——那是他保护信函干燥的最后屏障。
做完这一切,他才用尽力气,无比郑重地说道:“我是信使。信在,承诺就在。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丝苏先生的血脉留存,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这个约定,我就得走下去。哪怕……哪怕苏先生真的不在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后人,把这封信……交到他们手上,亲口说一句:‘信,送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天地有感。戈壁尽头,狂舞的风沙骤然一滞!一片朦胧的光晕中,一座小小的、被风沙半掩的孤坟缓缓浮现。坟前立着一块简陋的石碑,上面刻着:“先考云栖谷苏守真之墓”。
碑前,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垂髫小儿,正用小手擦拭着碑上的沙尘,对着冰冷的石碑稚气而认真地低语:“阿爷在世时总念叨,说他在等一封三百年前的信……太爷爷留下的念想……”
信使佝偻的身体如遭电击,剧烈地一震!浑浊的双眼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随即又被汹涌的泪水模糊。他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稀世珍宝般,解开了那封守护了三百年的火漆。信函展开,上面的字迹早已被岁月和汗水浸染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全文。然而,在信纸的中央,八个力透纸背、饱含期许与嘱托的大字,却奇迹般地清晰可见:
“原来……原来如此……”信使喃喃自语,老泪纵横。他不再执着于寻找那个早已不在的收件人。他蹒跚着走到孤坟前,珍而重之地将信函放在墓碑前。然后,他取出火折,颤抖着点燃了信纸的一角。
橘黄色的火苗跳跃起来,温柔地舔舐着泛黄的纸张,将三百年的风霜、执着、孤独与承诺,一同点燃。火光映照着信使沟壑纵横的脸,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竟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佝偻了三百年的脊背,在火焰中挺得笔直如松!
“原来守诺,并非一定要等来一个圆满的结果。”叶昭凤望着那跳跃的火焰,以及在火光中显得异常高大的信使背影,心中涌起强烈的共鸣,“是让‘约定’本身,在漫长的时光洪流中,沉淀出足以超越生死、重逾山岳的分量!”
楚凡静立一旁,指尖流淌出一缕温和的脱凡境灵力,如同清风般拂过那堆即将燃尽的信笺灰烬。奇迹发生了!灰烬并未随风飘散,而是在灵光中盘旋、凝聚,化作一只通体如青玉般温润、尾羽修长的神异青鸟!
青鸟清鸣一声,婉转动听,它低头,从那堆灰烬中精准地衔起一片未曾燃尽、恰好写着“莫负家国”四个字的半片信笺,振翅而起,化作一道青虹,朝着戈壁之外,某个冥冥中指引的方向——那正是苏守真后人如今守护着的、藏有无数先贤智慧与家国秘辛的古老藏书楼所在——疾飞而去!
**骨中念想关**
混沌如画卷铺展,幻化出两座壁垒分明、气氛迥异的城池,隔着一道无形的深渊遥遥对峙。
**左侧:安乐城**。城门洞开,毫无设防,衣衫褴褛的流民如潮水般涌入。城内街头巷尾,孩童追逐嬉闹,笑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酒水和烤肉的油腻香气。然而,这喧嚣之下却流淌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慵懒与麻木——人们眼神空洞,满足于今日的温饱,无人关心城墙是否坚固,明日是否还有朝阳。
**右侧:磨砺城**。城墙斑驳,布满刀砍斧凿与烟熏火燎的痕迹,如同一位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老兵。城头之上,一面残破却依旧猎猎作响的“宁死不降”战旗,是这座城不屈的脊梁。
守城士兵甲胄破损,脸上带着未愈的伤痕,眼神却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远方。城下,一群半大的孤儿正喊着号子,吃力地将沉重的石块搬运上城基,他们的小脸沾满尘土,汗水浸透破衣,眼神中却燃烧着与年龄不符的倔强火焰。
在两条道路交汇的岔路口,一个瘦骨嶙峋、衣衫几乎无法蔽体的孤儿虚影,像一株被风霜摧残的小草,孤零零地站着。他手中死死攥着半块又干又硬的窝头,那是他仅存的口粮,也是支撑他走到这里的全部力量。
安乐城的方向,飘来诱人的肉香和慵懒的呼唤:“小崽子,快过来呀!这儿有热汤热饭,管饱!不用你搬石头,躺着就有吃的!”
磨砺城城门口,一位倚着长矛、腿上有伤的老兵,目光如炬地看向他,声音沙哑却带着力量:“小子!过来搭把手!城墙修好了,大家才安全!力气活,管饱!还能学真本事,活得像个人!”
孤儿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结艰难地滚动,贪婪地嗅着安乐城飘来的肉香,腹中的饥饿感如同野兽般撕咬着他。然而,他的脚,却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一步,坚定地、踉跄地,迈向了那座斑驳、沉重、充满汗水和伤痛的磨砺城!
老兵将一块粗糙得硌牙、却分量十足的糙饼塞进他冰冷的小手里:“娃儿,为啥选这儿?那边多舒服啊。”
孤儿狼吞虎咽地啃着饼,碎屑沾满了下巴,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清晰:“俺爹……俺娘……以前是守城的兵……他们说过……‘能站着活,能堂堂正正喘气儿……就别跪着……混那口吃的’!”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老兵,转身加入了搬运石块的队伍。小手很快磨出了鲜红的血泡,有的甚至破裂渗出血丝,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将石块抱得更紧,脚步踏得更实。
叶昭凤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倔强的身影融入城墙的阴影里,凤眸深处冰封的寒意悄然融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选的不是苦,不是累。是爹娘刻在他骨头缝里、流淌在血脉中的那点念想。这点念想,比温饱更重,比安逸更亮。”
楚凡的灵力无声无息地扫过两座城池的未来幻影。安乐城的画面迅速流转:十年后,蛮夷铁蹄踏破城门,慵懒的居民沦为哭嚎的俘虏,昔日嬉笑的孩童眼神空洞麻木。
磨砺城的景象则充满血与火的淬炼:虽历经惨烈苦战,城墙几度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那曾经的孤儿,已成长为一名目光坚毅、指挥若定的年轻将官,身披染血的战甲,站在当年他搬运过石块的城头,手中紧握的,正是老兵留下的那杆长矛!
“择路,择的从来不是脚下的平坦与崎岖,”楚凡的声音带着脱凡境洞察世事的通透与了然,“而是心中那点不肯丢弃、不肯玷污的念想。如同你我闯这万世池,真正的艰难,不在千难万险的关卡,而在于无论身处何等绝境,都要死死守住那个‘必须出去’、‘必须守护’的念头。此念不灭,路便在脚下。”
**屈膝下的脊梁关**
混沌扭曲变幻,化作一座被黑压压敌军围困得水泄不通的孤城。城头之上,“大乾”的赤龙军旗在硝烟中半卷,透着悲壮。城下,敌军大营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在敌军主帅大帐前:一名身着大乾将领制式铠甲的身影,竟单膝跪在冰冷的泥地上!他铠甲上原本镌刻的醒目的“忠”字,此刻被污泥和血渍糊得模糊不清。他低着头,声音嘶哑,带着屈辱的颤抖,响彻在肃杀的战场上:“末将……愿献城投降!只求……只求将军开恩,饶过城中无辜百姓性命!”
城头上,目睹这一切的守城士兵瞬间炸开了锅!愤怒的咆哮、痛苦的嘶吼、难以置信的咒骂汇聚成滔天巨浪,砸向城下那屈膝的身影:
“叛徒!王八蛋!枉我们弟兄拿命信你!”
“狗贼!你对得起战死的兄弟们吗?对得起城里的父老吗?!”
“杀了他!开城门!跟狗鞑子拼了!”
叶昭凤凤眸骤寒,赤金凤气在指间如毒蛇般嘶鸣欲出,声音冰冷刺骨:“身为主将,肩负一城军民性命,竟敢屈膝降敌?!此等行径,万死难赎!”她几乎就要出手,一道凌厉凤气直指那叛将后心!
楚凡的手却如铁钳般,稳稳按住了她蓄势待发的手腕。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穿透了叛将表面的屈辱与污泥,精准地落在他沾满泥泞的靴底——那里,在污泥的掩盖下,靴帮内侧,一枚小巧却棱角分明的大乾军最高机密“死间”传令符,正散发着微弱的、只有特定灵力才能感知的波动!符上刻着的,正是“死间”二字!
“等等!看下去!”楚凡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当夜,敌军大营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片庆功的喧嚣。叛将在敌将的押解下,“恭敬”地献上象征城防机密的卷轴。就在敌帅得意洋洋接过卷轴的刹那,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