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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寒门宗妇-> 第一卷 第285章 他和稚鱼以后怎么办?

第一卷 第285章 他和稚鱼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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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婉秋走上前去,对上他的目光,试图从里头看出一丝真心的欢喜来,但他饶是露出个笑模样,那眼底里的平静却欺骗不了她,将她内心里,那一点不可能成形的希望破灭了。

    陆夫人面露惊色,太师亦蹙了眉头,而在这时,木婉秋开了口,说道:“三年前,诸事顺遂,你我之间所有的变故,皆在一年之前。婚约解除,你另娶他人,如今……你也快要做父亲了。”

    陆曜眉头微蹙,看看她,又看向母亲,而在她直白的说出此话后,陆夫人面色复杂,将她看了两眼。

    将父母亲的态度收在眼底,陆曜又看着面色憔悴,嘴唇紧抿的木婉秋。

    “能发生什么事,要到解除婚约这般地步?”

    他没有问如今娶的何人,亦不关心为何娶了旁人,开口只是询问,为何会解除婚约。

    陆夫人哑然,目光艰难酸涩,太师开了口,语气不容置喙,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先好生歇着,将头上的伤养一养,待空闲下来时,我与你母亲自会将你缺失的记忆原本的说于你。”

    说罢,他往后退了一步,道:“他才刚醒过来,让他好生歇息吧,我们都出去。”

    木婉秋无言,抬眸看了眼眉头紧锁的陆曜,预要同他们一起出去。

    而这时,陆曜开口留了人:“爹娘,你们先回去歇息吧。婉秋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留住人的那句话,唤她的名字时,语气是那样的温和柔软,令太师夫妇都不约而同地拧了下眉头。

    陆夫人想要说什么,却被陆太师拉了出去,门微微开了个小缝,没让他们孤男寡女的封闭一室之内。

    走远了一些,陆夫人挣脱他的手,急道:“这不对!你瞧见子挚方才的态度没有?”

    陆太师面色沉重:“如何能没瞧见?咱们的儿子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的记忆停留在四年前,如今他眼里,他的未婚妻是木婉秋,稚鱼对他来说反倒成了陌生人,他才刚刚醒来,你就要将这四年的事情与他说清楚,那关于稚鱼,关于他们二人,你要怎么说?你也不怕让他一时之间接受这么多的信息刺激了他去。”

    陆夫人拧着眉头:“那还能如何?不告诉他就看着他……他和稚鱼之间的事情就如实说!”

    “此事暂且缓缓,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陆夫人一时也犯难了,她长出了一口气,眼里泛着红,进退两难,亦不知能如何开口。

    亦在此时,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看向丈夫,问他:“到这个时候了,你总不会是想着……舍弃稚鱼吧?”

    陆太师本在沉思此事,听她这惊天之言,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住火,瞪了她一眼:“混说什么?这么缺德的事我能做吗?”

    陆夫人尴尬地咧了咧嘴,说:“自是不能,我们这般人家,又怎能做乘人之危的事?她如今还怀着身孕,若是得知这个消息,我只怕她顾及不了自身,动了胎气。”

    陆太师摇摇头,闻言忽而一顿,回头看她:“你如今对这个媳妇儿的态度倒是变了许多,我还怕你一时想不开,动了那心。”

    陆夫人勾唇冷笑了一声,撇了他一眼,说道:“你做不出的缺德事,莫非我就做得出吗?”

    陆太师“呃”了一声,转过头去干咳两声。

    他私心觉得,她真有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当初她就不是很瞧得上稚鱼的家世,那时候也打着将其做个挡箭牌的想法。

    只是后来瞧着他们新婚夫妻感情越发的好,那念头就打消掉了,可如今又出了这么档子事,一切过往,在陆曜那里都成了白板,那他对稚鱼还有感情吗?

    或是说,如今的他等回了陆家以后,面对稚鱼,又会是什么态度?

    陆夫人又道:“此事若在半年之前,或许狠狠心我会当机立断,切了那段糊涂婚事,但如今,面对她,我更多的是喜爱和疼惜,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亦担心她的处境。”

    陆太师有些讶异的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妻子,并非觉得她该是那冷血无情之人,只是她自来的思想都将自己规训得厉害,她的一生围着丈夫,围着儿子,围着陆家转,或许在她眼中,凡为陆家利,一切皆可抛。

    她并不那么无情,只是她的心里,旁人不重要,唯有陆家好才是真的好。

    今日听她这般维护稚鱼,确令他有几分诧异,但更多的是安心。

    他为男子,管着外院多在朝堂,家里一切都是妻子和夫人打理,他实算不上一个贴心的好男人,可哪怕是这般,也不代表他对家里的人没有判断。

    仅凭他对稚鱼的了解,观她心性,与待人待物的态度,确然是个心宽内秀之人,她的心不冷,也不硬,不像子挚的祖母威望甚重,令人不寒而栗,也不似子挚的母亲,是被他的母亲一手培养起来的合格主母,稚鱼的温和宽容,恰是陆家缺少的柔,光是这一点,他对这个儿媳就已经很是满意了。

    刚过易折,一个是他的母亲,他敬重之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他爱重之人,这两人的品格早已形成,并非他一个做儿子,做丈夫就能轻易扭转的,可媳妇不一样,媳妇是晚辈,是一张白纸,且她秉性柔软,她的基底便不同于前两人。

    况且,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看似温润谦逊,实则内里傲慢,年少成名,他有那个傲慢的资本,又有家里为他开辟道路,更有放手一搏的勇气,他的这个儿子骨子里就高傲孤冷,什么东西入了他的眼,无论用何种方式,都要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他这般的性子,恰要有这样一个夫人才能滋润他。

    ……

    屋内,木婉秋与床榻上的陆曜相隔一定的距离,看着两人之间的空间,陆曜微微一笑,说道:“面对如今的我,就让你这般避之不及吗?”

    木婉秋一下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低着头上前了两步,与他拉近了距离。

    “再靠近一些。我头痛,离远了,少不得大声说话,扯得头更痛。”

    木婉秋咬住下唇,又上前了两步,索性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下,抬起头去定定地将他看住,问道:“你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两人的距离近了,说话的声音也小了,陆曜面上的温和笑意却没减淡,看着木婉秋的脸色,他笑着说:“我记不记得你不是最清楚吗?”

    木婉秋默了,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他说:“莫要说旁的,眼下的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一愣,再去看他的脸色,虽还是笑着,但那笑明显刻板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心头一紧,心领神会了他这番举动,身不敢动,但眼珠子却在四处观察着,声如蚊吟。

    “这是东宫,你若有话,应当可以安心说来。”

    陆曜笑意微收,如今再看木婉秋,满眼的信任。

    他说:“如今我能信的,唯有你一人,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木婉秋呆住了,眼里闪着流光,被他这信任的眼神看得有些语无伦次:“这……这我能…我能如何帮你?”

    “做戏。”

    ……

    东宫浣衣馆,两个年纪较小的浣衣侍女,捧着那身满是血污的衣裳,绿衣侍女道:“这是便服吧?都破了几处,兴许小陆大人不会要了。”

    黄衣侍女回:“便是不要,咱们也得洗干净了,给人送回去,贵人的衣裳价值不菲,坏了破了,也不是咱们能处置的。”

    “哦……咦?这领口上,怎么有些发硬呢?”

    “正常,你没听说昨儿个小陆大人遭遇袭击了,兴许是沾上什么脏水污水了,别看了,快洗吧。”说罢,黄衣侍女一把将衣裳按进盆中,两人边洗边唏嘘,世道要坏,朝廷官员被人这般刺杀,如斯可怖。

    何止可怖,陆曜的事一经传出,朝堂上下都炸开了锅。

    更有人在那朝堂之上愤愤不已,情绪激昂。

    “贼寇作乱,挑衅国威!陆参议为贪墨一案搜集证据,却叫人在天子脚下劫杀袭击,这是叛乱!是寻死!”

    “是啊,大齐中心,皇城根下,竟有人胆大包天截杀朝廷命官,此人定是木家余孽!”

    “臣请旨,诛杀木氏,以儆效尤!”

    “臣请旨,诛杀木氏,以儆效尤!”

    有人出头,附和的声音纷至沓来。

    就连那平素保持中立的党派都纷纷激昂出列,请旨处死木氏门人。

    太子于上,看着朝廷百官,目光落在垂首在下侧的怀王,身边的太监尖声——

    “肃静!”

    朝堂上的声音轻了下来,太子齐珩开口:“此事,怀王怎么看?”

    怀王党心里犹如擂鼓,等着听主子的宣判。而齐鄢神色平静,目光如炬,直道:“若是木家犯此重罪,臣亦觉不可轻易放过,否则,以后人人效仿,大齐国威何在?”

    怀王下了定论,那些本在观望的怀王一党就站了出来,纷纷附和。

    私以为,木原霖,被怀王放弃了。

    而这时,年近花甲的翰林学士站了出来,声色清清,道:“木合辙犯罪证据确凿,但木尚书是否有罪有待讨论,还望殿下看在木尚书为朝廷尽心三十余载,彻查此事,还他清白。”

    一时间朝堂之上都静了下来,无不是在看这个学士的笑话。

    翰林学士标新立异、独树一帜不是第一次了,木家眼看要倒,他偏要去为木原霖说话,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在众人目光之下,缓缓开口:“木合辙死罪难逃,但念木原霖为国效力数十载,此案还需彻查,本宫待行监国之责,绝不允许冤假错案,好人蒙冤!”

    “太子英明!”殿上顿山呼,唯有那怀王一党面色铁青,这是踩着怀王的脸,给自己树立个公正严明的形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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