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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赵佶!道君?(求追读!!)
-     还未等徐澜回应。
 
 刘顺德这边却忽生变故。
 
 只见他双目赤红,手中不知从何处摸来一把短刀,在昏暗的烛火下泛着森冷寒芒。
 
 他猛地一咬牙,身形暴起,刀锋直刺徐澜咽喉!
 
 “给我死!”
 
 刀刃破空,发出尖锐的啸声。
 
 这一刀快、狠、准,几乎凝聚了他毕生的凶悍与狠辣。
 
 他平日纵使没有习武,可这作为搏命的一击,却是不容小觑。
 
 然而——
 
 “铛!”
 
 一声金属交击般的脆响炸开,刘顺德只觉得刀尖仿佛刺在了精铁之上,虎口震得发麻。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徐澜仅仅抬起一根食指,轻描淡写地抵住了刀尖。
 
 刀刃与指尖相触之处,竟连一丝血痕都未留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转瞬即逝。
 
 看到这一幕。
 
 刘顺德浑身一颤,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死死盯着徐澜那根纤瘦、还染着血的手指,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这……这不可能!”
 
 刀自诞生以来便是杀伐利器,削铁如泥,饮血夺命。
 
 可如今,它竟连一个人的皮肤都刺不破?
 
 刘顺德不信邪,猛地抽刀再刺!
 
 “唰!唰!唰!”
 
 刀光如电,接连三刀,一刀比一刀狠辣,一刀比一刀刁钻。
 
 可徐澜依旧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挪动半分,只是随意抬手,指尖如铁,每一次都精准抵住刀锋。
 
 “铛!铛!铛!”
 
 三声脆响过后,刘顺德彻底僵住了。
 
 “你……你还是人吗?!”刘顺德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骇。
 
 徐澜淡淡收回手指,目光平静。
 
 “刀,终究只是凡铁。”
 
 “而我,已非凡人,以凡铁刺我,你的纯度……太低了。”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忽然想到了前世一句玩笑之言——我无坚不摧的身躯,又岂是区区刀剑能伤?!
 
 话音落下,刘顺德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数步,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望着徐澜,仿佛在看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祇,心中翻涌起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这世上,竟真有人能以血肉之躯,硬撼刀锋而不受伤。
 
 面对这样的怪物,他能怎么办?!
 
 徐澜最后瞥了他一眼,却见刘顺德忽的崩溃了,竟然持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嗤——
 
 鲜血喷溅。
 
 在鲜艳的血色花朵绽开的瞬间,刘顺德双目失神,砰的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哗哗——
 
 不知何时起,丝丝小雨落下,随后很快便汇聚起来,雨势渐大,彼此交织,化作厚重的雨幕。
 
 雨鞭抽打着黑夜,每一滴都像银针般刺透空气。
 
 檐角的水帘断了线,砸在被鲜血染红的石板上,上迸出深红的碎珠。
 
 远处闷雷碾过云层,仿佛有巨兽在深渊里翻身。
 
 徐澜将屋门推开,甩袖踏入雨幕,身影仿佛鬼魅般消失在雨夜当中。
 
 ……
 
 与此同时。
 
 轰隆隆——
 
 南乐县的豪强们,也都看到了这暴雨倾盆,雷蛇交织嘶嚎、仿若雷公震怒的场景。
 
 一名身形佝偻的白须老者被搀扶着走向窗边,遥望着这恐怖的雨夜,双目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天冷,您披件袍子吧?”搀扶他的人问道。
 
 白须老者未发一言,只是出神的盯着天空的暴雨如瀑,良久方才幽幽叹道:
 
 “变天了。”
 
 ……
 
 “怎的变天了?”
 
 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坐于太师椅上,看向窗外。
 
 他给自己斟了杯茶,在突然听到外边雷霆轰隆作响的时候,双手微微一顿。
 
 “唉。”
 
 将茶杯放下,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眼底却有一抹阴翳闪过。
 
 “那名为‘徐澜’的奇人……或者说怪物、天神,身世背景早已被调查清楚。”
 
 “家中父母早亡,靠采药为生,经常遭到欺压……”
 
 “而刘家所掌控的势力中,就包括着药行。”
 
 “我早就劝告过刘顺德,不可竭泽而渔,吃相不能太难看,以至于将人逼到绝境……结果到头来,却根本没听进去。”
 
 “当真是咎由自取。”
 
 “将与徐澜纠葛最深的刘家推出去,令其泄愤,也不知能有几分作用?”
 
 “我等祖祖辈辈扎根于南乐县,经营无数年,方才有了些许根基。
 
 若是仅仅付出一个刘家,便能为其泄愤,那便好了。”
 
 就在这中年男人陷入深思的时候,一名仆从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家主!不好了!刘家出事了!”
 
 这名仆从身上被雨水打湿,面色煞白无比,仿佛刚刚看到了地狱般的场景。
 
 他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
 
 “不好了!家主大人!”
 
 “您让我一直盯着的刘家,被灭了!!”
 
 砰——
 
 闻言,这中年男人猛地从太师椅上起身,而身旁的杯子则因为他剧烈的动作砸落在地,瞬间破碎开来。
 
 ……
 
 汴京城。
 
 皇宫。
 
 龙涎香雾在鎏金狻猊炉齿间吞吐,一名身形高大的太监脚步急促,皂靴碾过青玉地砖上破碎的灯影。
 
 他躬身时腰间玉带銙发出细响,恰似毒蛇游过枯叶堆。
 
 “臣童贯,启禀陛下。“
 
 童贯眼尾细纹里堆着讨好的笑,喉头滚出绵软的颤音,象牙笏板边缘映出御座一角飘荡的杏黄道幡。
 
 而在他视线所及的最深处,则矗立着一道清瘦的龙袍身影。
 
 那身影见他前来,道冠下那双醉眸微醺的眼睛倏然亮起,似寒潭投入了星子。
 
 他手持的青玉麈尾忽地停滞,柄端镶嵌的北斗七星玳瑁壳闪着幽光。
 
 见状,童贯腰弯得更深。
 
 “河北路急报,有奇人举起自唐僖宗起便铸就的镇河铁牛,那铁牛可足有万斤重……”
 
 话音未落,那龙袍身影眼睛睁大,猛地推开案上未干的瘦金体手卷。
 
 手卷哗啦啦砸落在地。
 
 赵佶闻言,眉毛颤动,广袖带起的风掀动《度人经》书页,当即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急忙追问:
 
 “莫非道祖座下黄巾力士现世?”
 
 赵佶声调陡然升高,指尖在五明降真香炉上敲出清越声响。
 
 他崇信,曾将自己封为教主道君皇帝,但这崇信中却包含着傲慢。
 
 其以道君自称,指代元始天尊或太上老君,其中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