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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一百三十二章 鬼影源头,灵鸡开窍

第一百三十二章 鬼影源头,灵鸡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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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堂四周,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风从地头田间吹来,卷了地上几缕灰尘,又裹着点子血腥气,在鼻间一绕,呛得人眼眶发涩。

    谁也不知是哪个先回的神。

    只见一名羌人亲随猛地踹开板凳,拔脚便往村外蹿,那架势,像是后头有鬼在撵,一路连滚带爬。

    剩下几个见状,也顿时炸了窝,四散奔逃,连声都不吭一声,个个脚底抹了油似的。

    “拦住!”

    姜义一声低喝,脚下用劲,想往前追。

    气血却是骤然翻涌,胸口一闷,眼前发黑,脚底一软,身子差点歪下去。

    还是旁边一人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

    周遭那帮平日里练刀演拳的古今帮众,这才醒过神来。

    呼啦一声抽了兵器,吆喝着围了上去,乱哄哄地拦人堵路。

    可那几个亲随,平日里就是拎得动刀的杀伐之人。

    虽说如今失了主心骨,脸上皆是惶急,可那股杀气还未散干净,眼里血光未褪,哪肯轻易束手?

    招招拼命,拳脚翻飞,狠得连自己都不留后手。

    眨眼间,又撂倒几个拦路的庄稼汉,赤着脚的倒在泥水血渍中,地上一片狼藉。

    风还在吹,吹得那满地鸡毛蒜皮似的兵器、人影、咒骂声,全乱作一团。

    好在村口那头,终于起了些动静。

    刘子安领着一高一矮两个随从,从刚听得风声,从自家庄子赶来援手。

    远远瞧见这阵仗,也不问缘由,只是袖子一卷,脚下一沉,三人便一齐扑将上去。

    硬生生将那条村道封了个严实。

    院中,姜曦已不动声色拾起那根槐木棍。

    脸上无甚表情,身子却微一前倾,步子踏出半寸,棍风便带着腥气破空而至,直往人群里杀过去。

    那几个亲随身手不弱,若是寻常庄户,兴许还能再翻几个身。

    可偏偏这一回,被刘家庄子几人一搅,手脚登时缠住了。

    正手忙脚乱之际,又被姜曦杀入近前,那一棍子砸得力沉势狠,劲气纷飞,叫人避无可避。

    阵脚顿乱,气势也跟着崩了几分。

    眼见退无可退,几人对望一眼,目中皆是一抹狠厉的死色。

    话也不说,几乎是同一时刻,竟一齐咬牙合颌,牙关深处似藏了什么。

    下一息,便见几道乌血自唇角缓缓蜿蜒而下,色黑如墨,腥气扑鼻。

    几人眼底的光彩一寸寸黯淡下去。

    像几截失线的傀儡,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一声哼哼,死得极是干脆。

    眼见尘埃落定,杀气也随之慢慢沉了下去。

    姜义那口自乱局初起,便吊在嗓子眼的气,这才悠悠落了肚。

    像颗石子沉进水里,泛起些许涟漪,终归归了静。

    他抬手唤过大儿子,压着声低声吩咐了几句,语气不重,语调更低,几近气音。

    话说到最后,神情庄重,微微点了下下巴,朝地上那具无头尸的右手一指。

    姜明点了点头,没多问,转身开始招呼人手,收拾场面。

    姜义便不再多说什么,弯腰拾起那把老锄头,拄着身子,转头便走。

    一拐一拐地,踏着湿泥绕过旧宅院墙,上了山脚,回到屋旁那块最早翻种的药地里。

    寻了垄干净地,兀自坐下,盘膝闭目,调息纳气。

    风从田埂那头吹过来,带着泥土味,也带着点草药的微苦。

    腥气却被压了下去,只余几缕残香裹着夜意,在衣角上打了个旋。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余光褪得干净,黑夜像墨砚翻了,慢慢地淌开来。

    姜义这才觉着,心头那团翻江倒海的劲儿,总算是顺回了原处。

    他方才起身,掸掸衣角的尘土,一步三缓地往屋里踱回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屋里灯盏已挑亮了。

    姜明早在堂间候着,听得脚步声响,忙迎上来低声回话。

    说尸首都已清理干净了。

    其余人等,该敷药的敷药,该犒赏的犒赏,也都一一发下去了。

    姜义低低应了声,也信得过大儿的部署,未多细问。

    眼光顺势一抬,落到桌上那盏油灯边。

    灯火豆大,跳得不紧不慢,将昏黄光影一层层铺开,摇摇曳曳地照着桌上三样物什。

    头一样,是那柄镶银错金的弯刀。

    刀鞘乌亮,盘龙浮雕,鳞甲分明,在灯下沉沉泛着一股森寒的气息,不动声色,已透三分杀气。

    一瞥便知来历不俗,绝非凡品。

    旁边几枚令牌,被几块压角的老布遮了半角,沉甸甸地压着。

    那是姜义早先吩咐收好的。

    说来日若有机会,便交给那小儿,说不定还能换几分军功来。

    最末一件,却是一只断手。

    虎口处裂得深,掌心却光滑如洗,指节修长,指腹极薄,偏生没半分茧印。

    正是那迷吾的右手。

    姜义缓步走近,也不碰,只垂目静看了片刻,微不可察地颔了颔首。

    果不其然,那股藏在骨子里的阴寒煞气,至今未散。

    鬼影源头,正是在这截断掌里头。

    姜明在旁,一直看得分明,却未出一声,只是缓缓将那柄弯刀抽了出来。

    刀尚新,气未驯,寒光乍泄,透过灯火,泛起一层幽幽的蓝光。

    他眼帘低垂,不言不语,一刀下去,皮肉翻开,竟没带出半点声响。

    一刀、两刀、三刀……

    刀起刀落,分毫不差,顺着骨节,一丝一缕地往里剖。

    手还是那双手,稳得像老井沉波,刀锋却冷冽非常,照得灯下气氛也跟着紧了几分。

    直到剖至尾指处,刀锋忽地一滞,像是撞上了什么别扭物什。

    姜明眉头轻挑,略一用力。

    父子二人便一齐凑近去看。

    只见那截尾指骨节,竟是通体黢黑。

    骨色发亮,光泽阴冷,像是泡过旧铜汁水一般,森森死气,自骨缝中丝丝缕缕往外冒。

    偏又粗壮得紧,竟比旁边的无名指还大上一圈,骨肉间咬合不稳,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像是天生生就的,更像是从哪处硬生生嵌进去的异骨。

    “蛮羌那些歪门旁道,尽会使这等阴损手段。”

    姜明低声啐了口,语气冷硬,厌恶得连遮掩都懒得做。

    可他也没多动,只把刀搁下,抬眼看向姜义,等着父亲说个章程。

    姜义立在一旁,灯火映得那张脸半明半昧,一时间竟有些阴晴不辨。

    他只是定定看着那截指骨,目光凝得发沉,仿佛已看透骨中余孽未消的死气。

    过了片刻,他才低低开口,道:

    “此物来路不净,断不可久留身畔,也不好随便处置。”

    语气寻常,却透出三分寒意。

    “明日一早,送去老宅后那片寒地,寻个深些的地方埋了。记得封好,不可透气。”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

    “回头等你弟弟回来,让他写份禀帖,捎去天师道或朝廷也行……说不定还能换点实打实的好处回来。”

    姜明点点头,没多言语,只俯身取了那截乌黑指骨,拿油布裹得严严实实。

    包到一半,他忽又沉吟了下,从腕上褪下一只铜镯,压在油布上头,外头又缠了一层旧布。

    “这物太过阴邪,用这镯子镇着,或许还能压一压。”

    话声不大,却拿捏得紧。

    姜义斜眼瞥了他一下,神色未动,眼底却带了分淡淡的欣慰。

    这大儿心细,有分寸,倒是越发沉得住了。

    待姜明抱了东西下山,屋里登时静了下来。

    姜义转身踱回桌边,伸手把那柄弯刀取起。

    指腹在刀鞘上摩挲两下,金银错金,盘龙伏鳞,嵌得极细,入手沉稳,确是块好料。

    他抽出寸许,寒光潋滟,如秋水初破,照得他眼底一线寒星轻轻晃动。

    好刀,确是好刀。

    他看着刀锋,半晌轻轻吐出一句:

    “可惜了……家里还真没个使得顺手的。”

    ……

    此后两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古今帮的巡防日紧一日,几乎水泼不进,提防蛮羌复来。

    可两界村头尾,却静得出奇。

    像是那夜血雨之后,整片山野都闭了气,连山雀都少啼几声。

    倒是村外,隔三岔五便传来些风头。

    说朝廷震怒,调兵遣将,大军连番压境,连天师道的高功都出了山门。

    几路并进,将那羌地的火头,一寸寸摁了下去,如今正一寸寸收回旧土。

    这消息一传回来,村里那根绷得死紧的弦,总算松了点。

    日头落下得快了些,说笑的声气却渐渐多了起来。

    姜义心里头,更是越发盼着这仗能早些了断。

    不是为国为民,实在是自家那好儿媳妇,自从那一晚走了,到如今一次都没去探过。

    算算日子,文雅那肚子里头,也有七八个月了。

    那可是姜家头一个,娘胎气足根圆的后代。

    姜义心里头跟猫爪子挠似的,直痒得难耐,只想看那娃娃生下来,究竟能有几分根骨。

    是否张口便能吞气,闭眼也晓得吐纳。

    毕竟,莫说是人。

    就是他屋后那窝第三代灵鸡,如今跑去果林边转两圈,落脚也只挑灵气重的地方打盹儿。

    只可惜眼下时局未明,他还得守着这一摊子家底儿。

    纵是心里千头万绪,也只能巴巴地等着,希冀有个好消息飘进门来。

    不知不觉,已是年节将近。

    外头虽还乱得不清,两界村这巴掌大的地界儿,却还算安生,年味儿一点点地冒了头。

    这日傍晚,门“吱呀”一响,姜曦一身寒气地钻了进来。

    鼻尖冻得红扑扑的,鞋底还带着几缕没化净的残雪。

    一进门便嚷嚷开了:“馋了,想吃荤。年节嘛,总得杀只灵鸡祭一祭这口。”

    姜义听了,嘴角抖了抖,只道一句:“你嘴里那三百六十天,哪天不叫馋?”

    可说归说,却还是摇头轻叹,认了命似的搁下手头木活,披了件旧袄子往院子里头走。

    院里,几只三代灵鸡正晃悠悠地蹓跶。

    有的蹲在瓦檐上闭目养神,有的在枝头扑来腾去,身姿沉稳,神情端肃。

    这些灵鸡血脉纯正,早没几分凡禽的气性了。

    扑棱一下跃上房顶不稀奇,真想飞,兴许连村外那座山头都挡不住。

    可它们偏不走,似是念着这山脚下三分灵土。

    日日在果林、药圃与屋脊间来回蹿,自得其乐,竟从未有哪一只飞出去过。

    姜义手插着袖筒,站在台阶前清了清嗓子,沉声吆喝一嗓子:

    “回窝了。”

    话音刚落,屋前屋后登时一阵骚动。

    几只机灵点的鸡,翅膀一抖,呼啦啦腾空而起,直奔后头那处竹棚,个个脚不沾地地钻了进去。

    像是听懂了这声吆喝,已认得“回窝”二字。

    可余下那一大群,却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围着果林药圃咕咕乱叫。

    一边心不在焉地拍了拍翅膀装模作样,一边又低头啄那灵果树下落的残渣。

    吃得带劲,哪管天光渐黯、寒风透骨。

    有一只肥大的,竟还仰头咕哝了两声,像是在埋怨谁惊了它的晚饭时光。

    姜义负手立在台阶上,冷眼看了会儿,眼角微挑,抬手往果林那头一指,冲姜曦淡淡吩咐道:

    “这些没回窝的,随你挑一只就是。”

    姜曦听得欢喜,搓着手便下了台阶,目光在那群懵头懵脑的灵鸡身上打转。

    一边笑嘻嘻地寻猎物,一边嘴里还嘀咕着:

    “别怪我啊,是你们贪嘴不听话,怪不得我嘴馋。”

    姜义早在前些日子,便依稀瞧出来了。

    这窝灵鸡里,已有那么几只,开始显出点不凡来。

    倒不是说真成了什么能翻云覆雨的妖禽。

    只是隐隐约约,像是开了点窍,能懂些人话,有点通人性的意思。

    开口吆喝,它能听个七七八八,叫它回窝,它虽不快也不怒,总归还是会慢吞吞踱过去,像是懂规矩的。

    这般灵性,放在旁人眼里,怕要啧啧称奇。

    可在姜义看来,却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毕竟前山那些个山兽,在三只妖物的调教下,一个个都能听令识人,灵智初开。

    自家这窝鸡,比起那些山野出身的畜生,可是吃得更好、养得更巧。

    自打破壳起,就啄灵果、啃灵药藤,更是栖在果林边上,天天泡在灵气窝里熏着养着。

    不说能飞升成仙,起码也比寻常禽鸟活泛些。

    前些日子,又赶上了那场通窍养神的灵雨,滴滴渗魂、丝丝养神。

    这般福泽底子,里头有几只资质好的灵禽,侥幸开了窍,倒也不算多稀罕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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