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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福运交织,肉身成神之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福运交织,肉身成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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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那本老黄历翻得快见底了,纸角卷翘,日脚单薄,风一吹便簌簌响。

    一晃神,又到了年节时分。

    凉州那头,自打上回寄来一封半遮半掩的信后,便没了下文,空落落的连个响儿都没回。

    可年嘛,总归还得过。

    院子里三个娃儿,一大带两小,追着一只脚上系红绳的老母鸡闹翻了天。

    鸡跑得飞快,娃儿们笑得乱响,雪地上踩得哧哧啦啦,一路直冲到柴房角下。

    屋檐积雪本已松动,被这一闹,更是扑簌簌往下掉,冷不丁砸在脖子里,换来几声惊叫,又是一轮嬉笑。

    姜曦不知从哪儿翻出两挂土炮仗,扯着嗓子喊一声“点喽”,火星四蹦,噼里啪啦响作一团。

    那老鸡哪禁得住这阵仗,扑棱棱飞起半尺高,把那只寻山犬也撩得团团乱窜。

    院子里雪白夹红光,人声交杂烟硝气,热热闹闹一片。

    仿佛这一年,从爆竹响头起,便不再冷清。

    姜义倚在檐下,一手托着盏热茶,盏中雾气蒸腾,茶香袅袅,映着脸上一层温光。

    目光却早悄悄落到了院中那个分糖的丫头身上。

    不知不觉,那丫头都快二十一了。

    搁眼下这世道,早就算是个“老姑娘”了。

    便是放到他前世,怕也到了该说亲、该发愁婚事的年纪了。

    可她自己倒安安分分,没个着急的影儿,也不见一星半点慌。

    姜义心里头自有一摊算盘,面上却稳如老钟,只抬手轻轻一吹,拨开茶盏上的浮沫。

    只是这年关,不知哪阵风不讲理,竟把个稀客吹了回来。

    那位刘庄主上回一别,转眼便是一年多,杳无音讯,

    今儿个倒好,挑了个正月初的好时辰,携家带口地登门来了。

    手上还拎着两包丹药与果品,像模像样,循着老礼数,一板一眼地敲了门,拜了年。

    许久不见,人还是那副硬朗模样。

    肩背挺得直,眉眼也还正,唯独那张脸,褶子一重迭一重。

    这年头守着山林镇邪,风刀霜剑不认人,那点风霜,自然是逃不过的。

    可眼神却没变。

    那双眼一抬,还是旧时光景,像把老刀收在鞘里,刀身不露,可寒气是实打实的。

    姜义自是笑着将人迎进门。

    言语之间,热气腾腾,寒暄得恰到好处,礼数也不差半分。

    茶香在屋里袅袅飘着,话头先从山里的精怪绕起,又顺着聊到了今冬那场大雪。

    说得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真像一场老友叙旧。

    谁成想,话头一转,却轻轻巧巧地落到了那桩陈年旧约上。

    刘庄主抿了口茶,眼角余光飘过那小子,似拂不拂地一扫,嘴角一翘,笑道:

    “子安,还愣着作甚?给你姜叔、姜婶磕个年。”

    刘子安应声起身,身子板正,步子沉稳,一板一眼地行了个大礼,倒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姜义目光落到那小子身上,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下。

    也不过半月不见,气象竟已有几分不同。

    气机清润,神意微启,连少年人惯有的那股燥气也收了三分。

    神魂澄明,气脉沉稳,举止之间,连一贯少年人那点浮躁也敛了几分。

    这般模样,姜义并不陌生。

    年不过弱冠,神意初显,神魂也隐隐约约有了个雏形。

    这一脉修为,一份沉静,的确像是刘家嫡系传下的真种子。

    只见刘庄主放下茶盏,捋了捋袖口,语声不疾不徐,如说闲话:

    “姜义兄弟,犬子如今也算是意定神旺,门槛算是摸着了。依着咱们当年定下的那桩亲事……我刘家这边,随时听你们一句话。”

    语气平平,像是顺嘴提起,话里不带半点逼人之意。

    也没什么欢喜催促,全然是一副老账本翻到旧页的神情。

    可那眼角余光,却总忍不住往院子那头瞥。

    院里,姜曦正笑着跟几个小娃说话,雪光映着她鬓边泛白的绒毛,笑意藏在眼底,带着点姑娘家的温软。

    刘庄主那点藏也藏不住的希冀,就吊在眼角眉梢里,明晃晃地比他说出口的还实在。

    只可惜,那位盼了多年的准儿媳妇,身上却偏是半点“意定”的气机都瞧不出来,连根苗头也无。

    姜义自然早就看出来了,也懒得兜圈子,只捧着盏微凉的茶,淡声回了句:

    “刘兄有所不知,曦儿……她至今未曾修过意定之法。”

    当年他想求那套意定之术,实则为亮儿铺条后路。

    那小子天资不高,书读不进,笔墨间半点灵气都没。

    若不借那点旁门的路数打个窍开开,日后怕连份像样的前程都谋不着。

    可姜家其余人等,自大儿子起便一股子书卷气吹满屋子,个个认死理、钻死路。

    对这类中乘修性法门,素来是提也不提,碰也不碰。

    若不是如此,以曦儿那份资性,怎会连她二哥都追不上,至今连个“意定”的门槛都还未摸着。

    这话一落,堂中气息微滞。

    刘庄主神色微凝,手里茶盏似是不小心在几案边沿轻磕了一下,响声极轻。

    他没急着接话,只定定看了姜义一眼,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分探意的沉稳:

    “姜兄此言……是何意?”

    姜义却只笑了笑,眼角眉梢皆是从容,并不答话,反倒朝院外抬了抬手,轻声唤道:

    “姜明,来,给你刘叔添杯茶。”

    年节里难得没往后山泡着的大儿应声而入,步履稳稳,身后还带着一缕午后檐下的暖阳。

    人未语,气息先和,身上温润安静,举止从容,先朝刘庄主一礼,躬身拱手,规矩妥帖。

    光是这一进一出,堂上气机便似被他带得缓了缓。

    也不见他有何起落动作,下一刻,案上的茶壶便似被风轻轻托起,无声无息地浮出一寸,稳稳地落在刘庄主面前。

    壶嘴微倾,热茶如线,一缕缕淌入杯中,不多不少,恰是七分。

    一举一动,既不显山露水,也无半分炫技张扬,倒像是下意识的随手之举。

    那无形之力,柔中带稳,若水裹风,轻描淡写之间,却自有一股老成持重的气韵。

    刘庄主眼皮轻跳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茶杯上,杯中热气氤氲,却叫他一时失了话头。

    这般收放有度的劲气,这般沉静从容的行止,哪里是寻常气境初入之人?

    恐怕……早已另有造化。

    姜家这长子,竟悄无声息地修到这般地步,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姜义坐在一旁,茶盏捧在手中,慢慢地将他的神色收进眼底。

    唇角一挑,语气平平,里头却藏着几分笃定:

    “让庄主见笑了。犬子没走什么心境意定的路数,不过些旁门左道,勉强凑合。”

    话说得谦虚,语气却带着点藏不住的得意。

    刘庄主听罢,目光一滞,眼中那抹诧色,竟像湖面被重物砸了进去,久久不散。

    他自认在修行一道也算见多识广,祖上更是为那“神明”之境苦索半生。

    此刻自是心知肚明,这般手段意味着什么。

    未曾意定,便能心念引气、寸寸控物,还收发由心……

    这不是气境初成,这是心神大定、神识初开的征兆。

    先前他也听子安提过几句,说这姜家大哥不喜武、不修法,偏爱读书。

    闲时还拉着他们几个,一起背诵经论、讲解章句。

    那时只当他是不务正业的文脉书生,顶多气定神闲些。

    没想到……那读出来的,竟是气脉,是神意,是另一条藏得极深的修行路数。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信,姜家这条文道修行,竟能真修出这般气候。

    他盯着那壶,盯着那稳稳落在案上的茶杯,像是盯着一条翻出水面的老龙,半晌无语。

    直到这时,姜义才笑呵呵地开了口,声音不高,语气却极温:

    “依我看,还是等两个孩子性命双全、道心稳固之后,再说结亲之事,对咱们两家都好。”

    话说得圆融,却也不藏着掖着,意图再明不过。

    这婚事,还得再缓缓。

    他话虽说得明白,却也不敢断定,这位多年老友,到底作何打算。

    毕竟那“性命双全”之途,素来以岁月为梯。

    便说自家这大儿,算得上从小便栽培起来的,八岁识文解字,昼读六经,夜参神文。

    如今二十有六,也不过才堪堪摸到门槛,勉强聚气凝神,初步观照己身神影。

    离那传说中“神明在我”的境界,还隔着几道山、几重水,脚下这条路,依旧遥遥。

    曦儿与子安倒也不算资质平庸,年岁轻轻,眼神里便已有些神意的轮廓。

    再加之耳濡目染,说不定哪日灵机自启,一朝入境也未可知。

    可按姜义心中估量,便真是天赋异禀,能在三十岁前圆圆满满踏入“性命双全”,也算老天赏饭吃,是天大造化。

    一边想着,他一边转着茶盖,低头轻吹浮沫。

    他心里也在掂量。

    这刘庄主,一门单传,这一脉独苗,到底等不等得起这条慢火熬心的修行路。

    谁知刘庄主听得此言,那双饱经风霜的老眼里,竟亮起一抹难掩的精光。

    话头一转,隐隐竟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

    “姜兄此言……当真?”

    他身子不觉前倾,语声虽低,却字字沉稳,透着几分久藏于心的渴求与郑重。

    “这般绝学真法,竟可……传与我家子安?”

    姜义瞧他这神色,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已有几分落定。

    施施然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道:

    “庄主说的哪里话。曦儿与子安,终归是要结为百年之好的,既是一家人,自是要相互扶持。”

    “好!好!”

    刘庄主闻言,重重一拍膝头,连连道了两个“好”字,面上神情比初听时更盛几分。

    他一把将还在一旁愣神的儿子扯了过来,按着他的肩膀就往堂中推。

    “愣着作甚?还不快给你姜叔姜婶磕头!”

    看这架势,若非那桩亲事还差临门一脚,恐怕连“爹娘”都恨不得当场让人唤出来了。

    刘子安虽不大明白怎么回事,但见父亲神色极罕见的郑重,也不多问。

    乖乖在堂前跪了下去,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得极是干脆利落。

    姜义虽早打了几分腹稿,却也没料到刘庄主会激动至此,几近失了分寸。

    毕竟,就算撇开这“性命双全”的路数不提,刘家自有一条稳稳当当的光明大道。

    祖上积德行善,世代修功修行,福缘深厚,命格稳长。

    照这条路子走下去,只要守得住心、稳得住性,迟早也能修个圆满正果。

    至于“性命双全”这一法门,说穿了,也不过是借天地精气打底,调和阴阳,炼神合一。

    听着惊人,实则只是迈入炼精化气的门槛,离那成神作仙、脱壳登真,还隔着几重山水、几道命数。

    真要论起未来潜力,刘家那条走功德积修之路,稳当、安全、不争命数,真未必就输。

    刘庄主乃何等人物,姜义这一点藏在心口的狐疑,他不过眼角一瞥,便看了个通透。

    当即一拍大腿,笑声如钟:

    “姜兄啊姜兄,你莫不是还未看明白。你我两家这一桩姻缘,可不是寻常的亲上加亲,而是天命所归、福运交织!”

    “这两个娃儿,将来怕是能走出咱们都难以想象的大道来!”

    姜义自然知晓这桩联姻有好处,否则也不会将宝贝女儿这般许人。

    只是这会儿,他却未作声,只静静地端着茶,等着下文。

    刘庄主此刻兴致正浓,满面红光,声音却不自觉压低了几分:

    “姜兄可晓得,这世上的神仙,也是分品级高下的。根脚有浅深,前程有厚薄,走得好,自是龙登天衢;走得偏了,便是神明了,也不过个泥塑金身罢了。”

    姜义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他对成神作仙之事,也只在夜深人静时遐想过。

    至于像今日这般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同人细细掰扯,倒还真是头一遭。

    刘庄主见他神色认真,更觉对了胃口,声音低了几分,语气却愈发郑重:

    “这世间的神祇,十有八九,皆是身后敕封。”

    “换句话说,不过是人死之后,留下一缕神魂,被后人香火供着,愿力加身,勉强撑出个金身来显化神通。”

    他顿了顿,目中泛起一丝郑重光芒,压低声音道:

    “可还有一条路,那便是……肉身成神。”

    “这条路难入难行,可一旦走通,金身不灭,道基长存。根基之厚、命数之重,岂是那敕封之神可比?”

    姜义闻至此处,指尖轻轻一顿,原本按在茶盖上的手,似有片刻停留。

    他虽未言语,心里却已泛起波澜。

    那些前世听过的传说,见过的字句,一时间纷纷浮了上来。

    仔细想想,那些个真正的大神,确都是活着之时,以肉身登天成神。

    便是中途遭了劫数,也要寻个莲藕,重塑真身。

    他心里其实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未挑明。

    刘庄主却是越说越兴,比起前回那般含蓄提点,此刻可谓是畅所欲言、毫无遮掩。

    “实不相瞒,姜兄。”

    他往前凑了凑,语声低了几分,却压不住眉间那道欣喜的光:

    “我刘家这点薄福气,原是祖上传下来的旧机缘。”

    “只要子孙守本分,镇住这一方山林水土,不折不扣地积善行德,大抵能换来个小小祇位,超脱轮回,长享安宁。”

    “本也不图大富大贵,求个自家人不堕六道,不陷畜生饿鬼,已是谢天谢地了。”

    刘庄主兴致高涨,几句话便把自家的底细掀了个干净。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微亮,语气却陡然一转:

    “可如今得了姜兄你这一法门……这前程,可就不一样了!”

    “你想,若曦儿与子安真能修成那性命双全之路,哪怕只踏进‘炼精化气’的门槛,那阳寿,就能凭空多出三五百年!”

    他伸出三指,在桌上轻点三下,字字如锤:

    “三百年,五百年!凭这几百年光景,日日行善,护这山民百姓,镇住妖邪瘟疫,你说,那功德该积到何等地步?”

    “那份福报,只怕比我刘家历代列祖列宗,加起来都厚重得多!”

    他眼底几乎是藏不住的炽热,低声笑了笑,语调却压得更低:

    “若是这三五百年里,他们再有点际遇,再往上更进一步……说不得,真有那一线机缘,成就……肉身成神啊!”

    最后那四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声音虽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这小小的堂屋里,也砸在了姜义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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