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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扩种灵田,分神符箓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扩种灵田,分神符箓
- 姜亮听罢,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皱。
祠堂里静得很,只有香炉中那缕青烟,盘旋着,将散未散。
沉默了片刻,他终是将心底盘桓已久的那点疑影,问出了口:
“爹爹与刘叔常说,小妹与妹夫自有大功德。只是孩儿愚钝,怎地从未看出?那等荒山野岭里,一年到头护不了几人过客,这大功大德,又是从何处来?”
他如今也是食一方香火的正神,对于功德二字的门道,不说精通,也算晓得几分。
可偏是越晓得,反倒越是疑心。
姜义闻言,默然良久,竟不知该如何对这小儿说明。
有些事,心中自明,却非他这般身份能触及。
提早知道了,未必是福。
想了想,他终是从旁处落了口:
“你如今,也知刘家的根底。”
目光淡淡,却带几分分量:“便是信不过为父的眼光,总该信得过兜率宫里,那位刘家老祖罢?”
“以他那等身份,想来不至于闲得无事,来坑害自家儿孙。”
这话落下,姜亮神魂一震,忙摆手道:
“孩儿不敢,断无此意。”
话里虽未明言,却已轻巧解开了他心底那点拧巴的疑窦。
是啊,自家爹爹的抉择,能与淮南子那等人物暗暗相合,缘由纵不知尽,也足见其中不凡。
既如此,又何必多疑?
心头云翳散去,他只是郑重一点头,应下了这番安排。
姜义又叮嘱了几句,让姜亮多留心锐儿那边的动静,若有异状,第一时间知会自己。
话音落下,姜亮微微颔首。
香炉里的青烟本已将散,随着这一动,却似被轻轻触动,摇曳一晃。
那半凝半虚的影子,便悄无声息淡去,溶入祠堂深处的幽暗里。
姜义推门而出,并未径直回院,而是顺着田埂的小土路,信步而行。
日头偏西,将人影拉得老长。
风自田畴里拂来,带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
自打后山的灵泉引下,这股清气里,又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润泽。
呼吸之间,似乎连四肢百骸都觉得轻快几分。
他走得不急,眼光随意扫过两畔田地。
庄稼比寻常处更精神些,禾秆挺直,叶片肥厚,在斜阳下泛着一层油润的青光。
不知不觉,灵气已漫过了旧村小半的地界。
姜义瞧着这些被灵气催生的青禾,心底只淡淡一转。
还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等姜义回到家时,暮色已合,姜家院中点了灯。
饭桌上的菜蔬极是寻常,皆是自家田里新摘的,带着一股水灵气。
他慢条斯理挟了一筷青菜,细嚼过后,这才将目光落在孙儿姜钦脸上。
“钦儿,明日里,去村中传个话。”
姜钦放下碗筷,连忙应声:“阿爷请吩咐。”
“灵气浸过的那些田地,”姜义顿了顿,似是在寻词,“往后便莫再种寻常五谷蔬菜了。”
他将筷子搁下,不紧不慢地续道:
“让乡邻们尽数改种灵植灵药,种苗由咱姜家出。再叫他们多养些鸡豚牛羊,喂食的嚼谷,就拿灵植枝叶,乃至品相次些的果实都行。”
说到此处,他淡淡一抬眼,语气平平:
“无论灵植还是牲口,姜家都可按市价收,不让他们吃亏。”
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姜钦挟菜的筷子,却在半空停了停。
他脸上那点少年人的沉稳,此刻也有些挂不住,浮出几分实打实的疑惑。
“阿爷……”
他迟疑开口:
“村里那些地,虽说沾了灵气,可到底比不得咱们院子周遭的。种出来的东西,怕也上不得台面,咱们家如今……似也用不着。至于牲口……”
话没说完,意思却已明明白白。
一旁的柳秀莲,也抬眼看了丈夫一眼。
她素来信他的眼光,可这笔账怎么算,都觉着有些古怪。
姜义自是瞧见了婆娘与孙儿脸上的不解,却并不解释,只是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又挟了块豆腐。
“到时你便晓得。”
他将豆腐送入口中,语气里带着几分闲散笃定。
“眼下这点产量,只怕……还远远不够呢。”
姜钦心底那点疑虑,终究还是被对阿爷的信重压了下去。
次日天一亮,村里便添了桩新鲜热闹。
他亲自领着一帮古今帮的精锐,就在姜家老宅外的药地里头忙活。
一株株带着湿润泥土的药苗,被小心翼翼起出来,分门别类,准备移栽到各家田里。
古今帮里,那几批最早跟着姜明瞎胡闹的弟子,如今也都四十出头。
少年的毛躁早被岁月磨净,一个个成了家中顶梁柱。
有他们出面,再加上姜家这些年积下的威望,此事自然水到渠成,不见半分阻力。
倒是村东头的乡邻们,自家田地还没沾上半点灵气光景,一个个瞧着西边热火朝天,眼底的火热是藏也藏不住。
只恨不得自家那几亩薄田,也能一夜之间被仙气浸过,从荒土变成灵田。
在这般齐心协力的动静下,不过月余光景,两界村的西半边,已是换了副模样。
田垄间不再是寻常五谷菜蔬,取而代之的是一畦畦长势喜人的灵植灵药。
家家户户的后院里,鸡鸣豚叫,牛哞羊咩,此起彼伏,比往年过节还要热闹几分。
至于东头那些眼热的乡邻,也不知从哪儿打听来偏方,一个个竟都鼓捣开了。
或凭着三分沾亲带故,或干脆提着几串铜钱,上门去讨买西头人家牲口屙下的粪肥。
一担担宝贝似的挑回去,撒进自家地里,日夜盼着,哪怕只蹭点边角,也能早些把那片贫瘠土养出灵气来。
这一日上午,院中日头正好。
姜义依旧赤着上身,手里那根阴阳棍缓缓起落。
棍影不急不徐,却搅得周遭空气微微发粘,仿佛连风都被牵着走。
棍身上嵌着的一抹雪亮龙鳞,在日光下流转不易察的光华。
月余来打磨,那股子初时桀骜不驯的龙气,总算被他摸清了几分脾性。
先前棍法中那点细不可察的滞涩,也已无声无息地化去。
阴阳二气虽不若往昔那般圆融,却在运转间多出了一缕霸道,仿佛是刀剑之间的凛然寒意,透骨而来。
一套棍法演完,收势立定,正好撞上午饭时分。
饭后略歇,待一身薄汗散尽,心神清明通透,他才起身进了书房。
案上符纸早已铺开,朱砂研得殷红如血,却无半分腥气。
这些时日,他画符的功课从未落下。
小儿姜亮收集来的寻常符箓,早被他练得烂熟,落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烟火气。
而他的心神,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勾勒间,愈发沉静稳固。
今日手感颇佳,心境亦清。
姜义便不再翻旧符,而是取出一张玉扣纸,郑重铺开。
要试的,正是小儿收集来的诸般符法里,最玄妙繁复的一道。
分神符。
此符之妙,在于能分化一缕神意封印其中。
一旦催动,那缕神意便能短暂脱离本体,自行其是,与人言谈。
纵是万里相隔,本体也能感同身受,纤毫毕现。
探查消息,传递言语,皆是上乘。
据说若修炼精深,甚至能将自身一缕修为法力一并封入。
到那时,这分神便不只是耳目,而能遥遥出手,于千里之外,显露几分本体的威能。
这道分神符,比姜义先前学过的任何一道符箓都要繁复。
落笔时,不独是体内法力需运转无碍,更得心神、气力与笔锋三者合一,分毫不许有岔。
如此又耗去月余。
书房案头,那一沓废符堆得厚厚,眼见快要摞成小山,他方才堪堪画成了第一张。
最后一笔落下,符成之瞬,只觉神魂中某处若有若无的滞涩,豁然冲破,通体舒泰,比打一套拳脚还来得痛快。
尝到这甜头,他便也催着柳秀莲学上一学,想来同修,能省下许多摸索功夫。
这般不紧不慢,又过去几日。
这日清晨,祠堂香火正盛,姜义诵完早课,案前青烟袅袅,小儿姜亮的身影却未随烟散去。
他那半凝实的虚影里,面上凝重少了几分,开口道:
“是锐儿来信。”
语气里,也带上几分轻快:“他已见着大黑。”
话到此处,略顿了一顿,像是在斟酌字眼。
“说是性情虽变,却还算……讲道理。”
姜义闻言,那根在心底绷了月余的弦,总算松了下来。
他最怕的,便是大黑彻底失了心智,成了只知杀伐的怪物。
以它那十余截邪骨续接出来的狰狞道行,姜锐那点凡俗身手,纵然仗着手里的破邪棍子,也难有用场。
棍子还没落下,只怕它一双爪子,先能在锐儿身上开出十几个窟窿来。
既然还能讲道理,那便还有余地。
姜义抬眼问道:“它如今光景如何?”
姜亮答道:
“据锐儿信中所言,大黑如今的处境,有些古怪。除了偶尔在几个奉它的小部族间显灵行善,几乎不与外人见面。”
“锐儿也是仗着一纸旧符与手中棍子,才勉强见了一面。可也只是叙了叙旧,话未深谈,便被‘请’了出来。”
姜义听了,神色却不见半分意外。
大黑终究只是三代灵鸡出身,底子薄得很。
一口气吞了十几截邪骨,硬生生拔高道行,若说没留后患,那才叫邪门。
如今还能压住那股子阴邪,守得几分清明,已是它的造化。
他沉吟片刻,才问:“锐儿那边,有何打算?”
姜亮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锐儿原想着,借大黑在羌地小部族里的威望,趁机钉下一颗钉子。可眼下这光景,却不知该如何落子,这才写信回来问孩儿。”
姜义听完,只缓缓点头,目光落在祠堂外的青石板上。
石板被日光映得发亮,他看着,似是随口一语:“这思路倒也不错……”
话锋一转,那平淡语气里,已自带几分棋盘上的冷意:
“若能谈拢,甚至可让朝廷暗中扶持那几个供奉它的羌人部族。待他们坐大,便能借大黑这根线,间接拿捏住羌地的脉络。”
“到那时,不说尽数收为己用,至少能让他们内里自生制衡,再无余力侵扰中原。”
姜亮轻轻一叹,声中似有风过,连带着周遭光影也暗了些。
“爹爹所言,孩儿也曾想过。只是……前提是得拿捏得住大黑。”
“莫说锐儿眼下没这能耐,便是孩儿亲自去,怕也底气不足。况且,它当年私藏邪骨,其心性……未必全然坦荡。”
姜义闻言,嘴角却缓缓勾起,似笑非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已将千里之外的羌地风云收于掌中。
他淡淡道:“看来此事,终究还是要我亲自走上一遭。”
此言一出,姜亮本有些暗淡的虚影,骤然一亮,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爹爹有法子?”
“也谈不上什么法子。”
姜义神色不改,语调平常,像说的是饭后闲话。
“那畜生既还守着几分理智,想来,对我姜家,尤其是对那根棍子,总归存着几分忌惮。”
姜亮闻言,沉吟片刻,那虚影般的面庞上神色几度变幻,终究还是重重一点头。
“是了。”
他道:“它跟着我南征北战多年,除了姜家人,怕没谁比它更清楚那根棍子的威势。”
“它那一身道行,全系在邪骨上,最是阴邪,也就最怕那棍子里的纯阳正气。想来……对姜家,确实存着几分忌惮。”
见小儿终究自己想通了这一节,姜义欣慰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续道:
“正是如此,此事才有了转圜。只要让它晓得,如今我姜家修为不在它之下,再加上那根棍子横在头顶,它便不敢轻易翻脸。”
说到此处,他瞥了小儿一眼。
话锋忽而一转,那股凌厉之气收敛无踪,语调反倒多了几分温和:
“当然,这也只是万不得已的手段。
“它毕竟是自咱家院里走出去的,又与你有过一场并肩恩义。若能善始善终,自是最好。”
姜亮那半凝实的虚影,眉宇间最后一丝阴翳也悄然散去,整个人都仿佛比先前明亮了几分。
“既如此,孩儿便放心了。”
他说时语气全然笃定:
“以爹爹如今的修为,若是亲自出马,此事必然手到擒来。不知……爹爹准备何时启程?”
姜义闻言,却笑了。
他摇摇头:“我还得看着这村里村外的俗务,过些日子还要去趟鹰愁涧,哪有闲工夫亲跑羌地?”
话未落,他抬手一拂,袖中滑出一张黄纸符箓。
正是那耗了月余心神,方才勉强成的分神符。
他将符纸轻轻放在供桌上,推到姜亮身前,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你设法尽快将此符寄到锐儿手中,让他带着,再去见那大黑一趟。”
“到时,为父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