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我的饭馆通北宋-> 219 千年老字号 219 千年老字号
- 送师徒二人至店门时,吴铭仍郑重叮嘱一句:“今日所见所闻,不足为外人道也。”
至于何时入职,吴铭本欲宽限数日,让她和昔日的私厨生涯做个交割。
何双双却斩钉截铁道:“明日便来!若非尚有琐事亟待了结,双双恨不能即刻换上吴记的衣装!”
吴铭险些把这茬儿忘了,赶紧问明了身量尺码,再向服装工厂订制六套工作服。又因入秋后,天气渐凉,另为每人订制三套秋冬套装。
离了吴记川饭,师徒二人径往行老处报知:自即日起,东京再无私厨娘子何双双。
行老大惊,忙追问缘由。
何双双并未如实告知,只说:“双双从厨多年,虽幸得行老和诸位官人抬爱,技艺却止步不前,难有寸进。惟愿摒弃俗务,闭门精研庖厨之道。”
这也是吴铭的嘱咐,让她隐去供职吴记川饭一事。毕竟,何双双在行内的名头太过响亮,放着风光无限的私厨不干,转至陋巷小店掌灶,难免会引起同行尤其是谢家的关注。
东京最炙手可热的私厨娘子突然宣布隐退,此讯不胫而走,不消半日,行内便已人尽皆知,一片哗然。
何厨娘风华正茂,却骤然而隐,必有内情!
一时间,揣测纷纭,流言四起。
但无论他人如何旁敲侧击、刨根问底,何双双的说辞始终如一。
入职吴记之事,她仅私下禀告了恩师静慈师太。
静慈听罢,不免讶异:“能教你舍了如日中天的私厨营生,甘愿委身陋巷小店为其掌灶,想那吴掌柜,定是位不世出的奇才?”
“何止奇才!”回想起仙家灶房里的诸般神器法宝,何双双难抑澎湃心绪,“吴掌柜的厨艺出神入化,纵有百个双双,亦难望其项背!”
静慈的惊讶更甚,她最是了解自己这徒儿的脾性,向来心高气傲,从不轻易服人,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高调摆下“比厨招亲”之擂,叫阵东京众厨。
如今竟对一同行推崇备至,实属破天荒头一回!
何双双热切相邀:“师父若有闲暇,何不来店里稍坐?吴记也卖素食。”
静慈温和一笑,摇头道:“免了罢,贫尼早已六根俱净,世俗之事,皆无缘法了。”
回家后,何双双立刻着手打点迁居事宜。
此处居所离吴记川饭路途颇远,往返奔波费时费力,多有不便。她心念既定,便决定在吴记左近寻一处清静利落的小院,赁下安身。
……
八月的最后一天,恰是周日,一家四口齐聚川味饭馆。
打烊后,陈萍算了算八月的总账,七万出头,和上月相差无几。
从明日起,新规落地,个体户须给员工缴纳社保,否则一告一个准。川味饭馆目前属于“家庭作坊”,倒不存在这个问题。
社保虽不用缴,税还是要缴的。
现在都是线上报税,每季度一报,月销售额小于等于10万元免征增值税和附加税,只需缴纳百分之三的个人所得税,恰和宋代一样。
这个月销并非吴铭的极限,而是店面和人手的极限。
如果想更上一层楼,就必须扩大店面,招募更多的员工。
随着两界门的功能逐步显现,吴铭对未来的规划也越发清晰。
两界门虽然无法助力他成为一代厨神——幸好不能,只有综艺节目会搞这种噱头,现实里哪有什么厨神——却能助力他做成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
值此月末阖家团聚之际,吴铭向家人们宣布他的远大目标:“我决定把吴记川饭这个品牌,打造成全国乃至全世界唯一一家千年老字号!”
经过深思熟虑,他认为这是可行的。
当然,他所谓的千年老字号,并非指千年以来传承不断,而是令千年前名满东京的酒楼重现于现代。
为实现这一目标,首先,要将吴记川饭做成东京第一,并青史留名,以便后人有史料可考。以他的厨艺,这是迟早的事。
其次,得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吴氏正统。
欧阳修亲笔题写的匾额和二苏的真迹,今后还会有更多名人赠礼,一旦慢递过来,便是最好的证据。
最后,还应证明现代的吴记和宋代的吴记所烹制的菜肴一脉相承。
这也不难,只需撰写一本食谱,详细记录下北宋的各色菜品,再通过慢递寄至现代。
吴铭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三老听得入神,晚饭都没心思吃了。
吴建军更是猛拍大腿:“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萍睨他一眼,啐道:“马后炮!”
“绝不是马后炮!爸,你记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族谱的事?我当时有此一问,就是想证明咱家传承有序。还是儿子聪明,这主意更靠谱,可行性也更高!”
吴建军面露得色,说得煞有介事。
但其实,他那日询问族谱,脑子里想的压根不是千年老字号,而是二苏的真迹,有了族谱,才能更好地证明宝贝是自家祖上传下来的,省得以后被开门。
时至今日,他仍然这么认为,提议道:“我觉得还是应该编写一本族谱,儿子,咱们就认你为吴家的祖宗!”
“???”
吴铭惊得手抖。老爸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吴振华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硬是耍长(欠揍)了!认孙子当祖宗!你咋不喊老子认你当老汉喃!”
话音未落,他霍然起身,一脸煞气地左右扫视,看那架势,今天非要找根趁手的篾块棍棍,好生教训一下这个“逆子”不可!
“当然是假的!连族谱都是假的,祖宗能是真的吗?”
吴建军赶紧摁住老爷子,正色说:“我也是为了咱家的基业考虑,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证明咱们吴家传承有序?那么多稀世珍宝都能传下来,却连一本族谱都没有,难免惹人生疑……”
有一说一,这番话确有几分道理,操作起来也不难,只是太过大逆不道,让人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吴铭接过话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今天只是把目标定下来,咱们一家人以后就朝这个方向努力。当务之急不是修订族谱,而是多看书,趁这段时间,多恶补点常识。”
三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是时候图穷匕见了!
吴铭自柜台后抱出一摞书,笑道:“我爸说话虽不中听,但有句话说得没错,那么多稀世珍宝都能传下来的家族,怎么可能连最起码的历史常识都没有?”
他拍了拍书:“这里的书我都看过了,你们回去后也要抽空看完,别想着敷衍我,我会抽问的哦!”
三老:“……”
“看个书而已,别那么抗拒嘛!宋代的皇帝曾经曰过,书中自有黄金屋。这是真的,你们想想,欧阳修亲笔题写的匾额,二苏的真迹,哪个不是价值连城?等以后千年老字号开张,日进斗金不是梦!”
一提这茬,三老瞬间干劲拉满。
吴振华尤其兴奋,倒不是为钱,而是为“千年老字号”这五个字。他开了大半辈子的苍蝇馆子,临了前若真能做成这件事,此生无憾矣!
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书籍和课程,涉及方方面面,不一而足……趁着吴记川饭尚未做大做强,吴铭要逐步将吴家培养成一个有文化有底蕴的家族。
“爸,你现在常驻饭馆,尤其需要用功,店里时不时会来一些对宋宴感兴趣的客人,不能总是一问三不知。”
吴建军当即拍胸脯保证:“必须的!”
陈萍却不以为然:“口说无凭,你得拿出点行动来,就从卸载斗地主开始吧。”
“这和斗地主有什么关系?!”吴建军双眼瞪得浑圆,“你这是公报私仇!”
吴铭赞同老妈的建议:“我妈说得对,你平时一闲下来就抱着手机斗地主,哪还有心思看书!是该做个了断了!”
吴振华猛地一拍桌子:“搞快!一天耍到黑!不晓得有啥子耍头!”
三对一,决议通过,立即执行!
吴建军不甘不愿地摸出手机,嘴里咕哝着:“我还剩了好几个亿的欢乐豆呢……”
吴铭失笑道:“以后可不止是好几个亿的欢乐豆,而是好几个亿的真金白银!你越早成为‘文化人’,就能越早拿到二苏的真迹!”
吴建军闻言精神大振,再不迟疑,麻利地解锁手机,将斗地主打入冷宫!
……
翌日。
吴铭依旧于凌晨三点四十左右到店,师徒俩刚把粥煮上,门外便传来一声喊:“吴掌柜——”
是锦儿的声音。
来得真早啊!
其实昨日约的是辰时点卯,一是念及何厨娘家住得远,通勤不便;二来嘛,卖个早饭而已,用不着这许多人手。
新员工的积极性很高嘛!
吴铭打开店门,见师徒二人又要行礼,制止道:“进了吴记的门,便是同道中人,以后不必行这些虚礼。”
“是。”
是何双双拘谨了,毕竟面对的可是灶王爷,以往都得对着灶前的肖像祭拜,如今活生生地杵在眼前,哪敢怠慢?
但见吴掌柜谦恭温和,一如初见,并无半点神仙的架子。
这大概便是修行的意义吧。
转念又想:连灶王爷都要下凡历练,求道问艺,何况我一凡夫俗子?
更坚定了学艺之心。
事实证明,何双双师徒来这么早,确实没帮上什么忙,只在吃早饭时多添了两副碗筷,顺便同张关索认了个脸熟。
何双双随口问:“乔家那边可有定论了?”
吴记扩建之事她自是知道的。
吴铭摇头称否。
乔大宝今天又没来买炊饼,他多半也心知肚明,但凡露面,定会被问及此事,索性避开。
“吴掌柜可想到法子了?”
“在想法子之前,得先弄清楚大宝的心上人是谁。”
吴铭只希望乔大宝的心上人是个良家女子,若是像李二郎那样,迷恋上不该迷恋的人,那可完蛋。
按理讲应该不会,因为乔大宝从不去勾栏瓦舍闲逛,这些年挣得的钱基本都给弟弟治病了,偶尔花三十文买卤肉也是近两个月的事,毕竟吴记川饭五月末才开张。
上午八点,没了老爷子催促,吴建军恢复了以往的准时作息。
到店时胳膊间竟夹了本书,显是在地铁上闲得无聊,看书打发时间。
吴铭对此持怀疑态度:“你来的时候是早高峰吧?这能看进去书?”
吴建军嘁一声道:“你忘了咱家临近始发站,我上车的时候车里根本没几个人……”
等老爸吃过早饭,父子俩出门买菜。
师父一走,谢清欢立刻拿出“师姐”的架势,替何双双和锦儿讲解:“那扇门后连通仙界,师父每日都会去仙界采买食材,这些珍稀的味料也都来自仙界。”
顿了顿,又说:“师父虽已下凡历练,仍有许多仙人惦记师父的手艺,每日都会来店里光顾,我指的是那边的店。俱是些故交旧友,师父不好拒绝,便做起两边的生意……”
师徒二人频频点头,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番合理的说辞。
父子俩买菜归来不久,李二郎忽然推门而入,喜道:“乔大宝又来买卤肉了!”
……
乔大宝将包好的卤肉珍而重之地揣进怀里,挑起担子出了店门,片刻后,锦儿戴上帷帽,不远不近地尾随其后。
沿着石板路往东走。
出了麦秸巷继续往东,过了城墙,再转北。
这条路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走,肩头虽挑着沉甸甸的担子,脚步却格外轻快。
进了锦绣巷,行不多时,“盛记绸庄”的匾额便跳入眼帘。
隔着街市里的喧嚣人流,乔大宝一眼便瞧见,在那门旁的石墩子后头,一个穿着竹青色细布衫子的小娘子正屈膝坐在小凳上缝补衣物,是素素。
一望见素素,大宝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素素是盛家绸庄新来的绣娘,年初才到绸庄做工,眼下只是学徒,平日里只能干点缝补衣物的活儿。
盛家是大宝的熟客,常请他上门修面,三个月前来时,恰是素素领他进屋,之后的每一次,也都是她领的路。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能言笑几句。
自那以后,不知怎的,一天不见,大宝便觉着心里空落落的,甚至夜里做梦也惦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