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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我的饭馆通北宋-> 221 粉煎排骨 221 粉煎排骨
- 吴铭没能从乔大宝口中问出半分有用的信息,这小子只知心上人叫素素,尚未婚配,别的一概不知。
唯有一事,乔大宝言之凿凿:“我心里满装着她,再容不下旁人,她心里也是一般无二。”
众人忍俊不禁,李二郎也跟着笑,只是笑容中夹杂着些许羡慕和苦涩。
乔大宝既羞窘又期盼,忙不迭问:“吴大哥,你当真有法子让我娶成素素?我娘那拗脾气,莫说好言相劝,便是威逼利诱,只怕也难撬动半分啊!”
吴铭正色道:“我自有妙计,你只管静候佳音便是。”
乔大宝乐得见牙不见眼,当即拍胸脯道:“只要能娶成素素,莫说吴大哥开的价和旁家一样公道,便是再少个二三百贯,我也乐意!”
你乐意,你娘未必乐意……
吴铭心里吐槽,嘴上说:“不妥,你家迁新宅、迎新人,桩桩件件哪一处短得了钱?仍按约好的来,五百贯分文不少。”
乔大宝眼眶一热,只觉喉咙干涩,鼻头发酸,哽咽道:“吴大哥真真是我命里的贵人!这恩情,大宝做牛做马也……”
“行了。”吴铭最听不得煽情的话,摆摆手打断,“快去干活吧,待会儿教你娘看见,该生疑了。”
乔大宝抹一把泪花,道一声“多谢”,挑起胆子,满心欢喜地去了。
吴铭坐回原位继续吃饭。
谢清欢好奇询问:“师父,你有何妙计?”
“解铃还须系铃人,适才刘牙郎来过,可还记得?我同他商议的便是此事……”
吴铭已托刘牙郎打问清楚,后续的事也已交给他去办,这事也只有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的刘牙郎才能办成。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
何双双迫不及待要试菜,之前用仙家灶台做员工餐时,颇有些手忙脚乱,错漏百出,她甚至感觉吴掌柜一度想要开骂,这会儿想起来仍觉脸上发烫。
好歹攒下些经验,她誓要一雪前耻,为自己正名!
何厨娘的感觉很准。
就她中午那操作,若是换成小谢,吴铭早就激情开麦了,看在何厨娘是带资进店且头一回掌灶的份上,这才耐着性子不厌其烦地教她。
正所谓知耻而后勇,见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便开做!
四人回到厨房。
等等,怎会是四人?
吴铭扭头看向徒弟,诧异道:“你今日不睡午觉?”
谢清欢脱口作答:“弟子今日不累。”
“别逞强,快去歇会儿,晚上有得忙。”
“没逞强,我还想品尝双双姐的手艺哩!”
吴铭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多劝。
根据现有的食材,何双双决定做一道粉煎排骨。
“粉煎排骨?”
吴铭乍一听还以为是粉蒸排骨,瞧一眼她拿出来备用的材料:排骨、花椒、小葱、豆酱、绿豆淀粉等,再结合菜名,已大致猜到做法。
排骨这种食材没必要做得太复杂,过于复杂反而画蛇添足,只要火候掌握得当,无论怎么做都不会难吃。
何厨娘显然是念及自己对现代灶具不够熟悉,为免翻车,开局特意选了“简单模式”。
这点倒比一来就想学颠勺的小谢强。
何双双手起刀落,当当声响中,两根肋排应声断成三厘米左右的小段,紧跟着洗去血水,挤干并擦除水分。
花椒现磨碾碎,小葱切成葱花。
另取一碗,添入绿豆淀粉、花椒粉、豆酱、葱花、绍酒和盐,倒入适量清水调成糊状。
排骨入粉糊中滚过,裹上一层薄薄的粉衣。
猛火灶,启动!
很顺畅地生起了火,风机的轰鸣声随之响起。油温烧热后转小火,排骨下锅,煎至面衣结壳,翻面再煎,随着她的反复翻动,越发浓郁的焦煎荤香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煎至排骨表面黄脆,出锅,装盘。
何双双松一口气,这回总算没有失误。说实话,灶王爷在一旁盯着,她这心里直打鼓,唯恐做不好要挨训,上一回有这样的感受,还是在初学艺时。
“尝尝罢。”
何双双将小排段整齐码放盘中,撒上少许葱花,邀请“评委们”品尝。
不消尝,单看这卖相便知道稳了。排骨煎得黄脆,仍滋滋泛着油光,零星翠绿的葱花碎点缀其间,更显诱人。
吴铭率先举筷夹起一块,谢清欢和锦儿紧随其后。
牙齿撕咬外层焦壳,“咔嚓”微响,外层薄薄的酥壳应声脆裂,内里的排骨肉嫩滑多汁,水分被牢牢锁住。豆酱的咸鲜夹杂着浓郁的荤香和淡淡的椒香一并在舌尖上绽开。
如果按照现代的烹饪理念,煎肉通常不挂糊,因为这一技法需要通过高温接触表面,使表面的蛋白质凝固,从而达到锁住水分、保持食物鲜嫩的目的,调味一般放在腌料和酱汁中。
挂糊一般多用于油炸,以增加酥脆的风味。
何厨娘这做法算是介于煎炸之间,糊挂得很薄,火候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既锁住了水分,也保留了酥脆的风味。
只是,这菜虽然味道不错,做起来也简单,却并不适合用炒锅来做,中餐里煎菜的占比原本就少,换成平底锅要方便得多。
“如何?”
何双双紧张兮兮地看着吴掌柜,等待评委“打分”。
吴铭笑道:“很不错,比你做的员工餐强多了。”
何双双登时羞得满脸通红,她的“首秀”自然不如人意,吴掌柜之前始终不予置评,她还以为翻篇了,终是逃不过这一劫。
吴铭忽然看见李二郎在门口探头探脑,这小子原本在外面睡觉,许是闻见了肉香,循香而至。
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吴铭立刻招呼他进来品尝何厨娘手艺。
李二郎等的就是这句话,三步并作两步走至台前,抽出筷子开吃!
一盘粉煎排骨,五人眨眼分食殆尽。
吴铭接着让小何做下一道菜。
做菜尚在其次,主要是为了让她尽快熟悉现代的灶具和设备,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在川味饭馆推的新菜。
相较前朝,宋菜的品类可谓百花齐放,不可能每一道都复现,必须有所选择,甚至要有所改良,使之符合现代人的口味。
这事急不得。
谢清欢冷不丁道:“师父,我也想做道菜!”
“你做甚菜?”
吴铭想问的其实是:你还会做热菜?
他一直把他的开山大弟子往冷菜师傅的方向培养,迄今为止还没正经教过她热菜。
“我做……”谢清欢歪着头想了想,“我做鱼香肉丝吧!看师父做过百十回,我大约是会了。”
“大约……你最好是会了,倘若做得不好,食材的成本从你的工钱里扣。”
吴铭给徒弟上点压力,省得她没有自知之明,看不得别人做菜。
谢清欢小声咕哝一句:“双双姐的员工餐做成那样都不扣钱,偏要扣我的……”
“你说什么?”
谢清欢立时换上甜甜的笑容:“多谢师父!”
倒不完全是假笑,她确实喜出望外,虽说要扣钱,起码应允她独自掌灶了不是?可见师父还是疼她的。
转眼三天过去。
何双双师徒日益适应吴记的工作环境和强度,常见菜品的切配要求锦儿已掌握七七八八,何双双也越发熟悉现代的灶具和设备,当然,想要独立掌灶的话,还得练。
至于谢清欢,这三日的工钱惨被扣得一干二净。
倒不是说她做的菜全无可取之处,相反,她单凭观察便能做出七八分水准,足以证明她天赋过人。
只可惜,还达不到吴铭的标准,该表扬就表扬,该指点就指点,该扣的钱,他也绝不会手软。
谢清欢乐此不疲,连午睡都戒了,只要能做菜,倒贴钱她也乐意!
今天是八月五日,是本届开封府试引试的日子。
所谓引试,指考生在正式开考之前赶到并上交相应的担保文书(多指身份、籍贯、无犯罪记录等保证书),当场审核,通过后即可领取“准考证”,算是考前报名。
这事与吴铭无关,他更关心刘牙郎那边的进展,成与不成,便在今日!
……
“乔老丈!乔大娘!”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喊,颇为耳熟。
乔母忙迎出门外,惊讶道:“郑天师!”
但见来者身着青蓝交领道袍,宽袖阔大,下摆覆足,头戴玄色混元巾,木簪束发,腰悬玉牌符箓,足踏十方布履,衣袂飘然,气度清癯,道韵自成。
不是郑道长又是何人?
家里凡遇大事,乔母便会寻郑天师买符算卦,人皆道郑天师法力通玄,既知过去,亦可断未来,她对此深信不疑。
以前二宝卧病不起,便幸得郑天师护佑;前些日子,她拿了大宝和李炭翁孙女的八字去求问,说是良配,这才坚定了她撮合这段姻缘的念头。
“郑天师可是路过此地?若是不忙,便进屋里喝杯茶罢!”
“非也!我是特意前来拜访二位,有要事相告。”
乔母闻言一惊,竟劳动郑天师亲自登门,定非小事!立刻邀请郑天师进屋。
不等看茶,郑道长坐定便开门见山道:“事关大宝的婚姻大事,我不敢耽搁,算完卦立时便赶来了。大宝尚未定亲罢?”
乔母摇头称否,同乔父对视一眼,均有些讶异:“大宝的婚姻不是已经算过了么?莫非出了什么差错?”
“非是差错,我岂会算错?”郑道长从容不迫,“那李炭翁的孙女确为大宝的良配,只不过——”
他忽然话锋一转:“我今早路过盛家绸庄,见着一绣娘,与大宝颇有几分夫妻相,贫道掐指一算,此女竟是大宝的绝配!若能娶她进门,可保大宝一世平安喜乐,家和万事兴呐!”
二老相顾愕然,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到底是乔母率先醒过神来,忙问:“不知这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一口气连发三问。
郑道长笑起来:“大娘无须心急,贫道皆已算出……”
他自怀里摸出一张对折的纸条,递到乔母手中。
乔母急急展开,她不识得几个字,乔父却识得一些,眯着眼一字一顿念道:“秦素素,东郊秦樵夫次女……”
乔父念得极慢,且不识的字甚多,郑道长等得不耐,索性夺过纸条,快速念完。
乔母既惊又喜,她适才所问,纸上竟皆有解答!
郑天师果真神机妙算!
郑道长郑重道:“佳偶天成,此缘可遇不可求,二位应速速遣媒人上门提亲!”
“多谢郑天师指点!”
乔母乐得合不拢嘴,郑天师金口玉言,他的话自不会错。
再三道谢,扭头催促乔父:“快去取些银钱来答谢!”
“不必。”郑道长摆摆手,面带春风般和煦的微笑,“能促成一段佳缘,亦是贫道生平幸事。”
说罢立即起身,扬长而去,倒真似不染俗尘的得道高人一般。
郑道长维持着得道高人的姿态,径往巷西而去,走至刘牙郎门前停下,拿眼四下一瞧,见无人在意自己,这才迈步跨入屋内。
刘牙郎等他多时了。
这一切自然是吴铭的安排,在得知乔母迷信求神拜佛、算卦占卜后,便定下这计策。
郑道长才是那系铃人,因此还须请他来解铃。
郑道长不曾去过盛家绸庄,也根本不曾见过什么素素娘子,那纸条是半个时辰前刘牙郎塞给他的。
“如何?”
“贫道做事,何曾有过差错?”
郑道长仍是那幅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的作态。
刘牙郎没再多问,先前付过一贯定钱,这会儿便将余下的两贯付清,只是脸上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郑道长看在眼里,心里极不痛快。
他将沉甸甸的两贯钱揣进怀里,肃然道:“贫道绝非贪图这点小钱,实乃顺天势而为。大宝同那素素娘子的婚事我仔细算过,确为绝配,并未欺瞒乔大娘。”
“是极!郑道长所作所为,自是暗合天意!”
刘牙郎嘴上应和着,心里却想:你用不着同我分说,我和你一样,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送走郑道长,刘牙郎立刻出门,径往吴记川饭而去。